第1章 大幕漸起(1 / 1)

太平洋帶來的豐沛雨水和暖濕氣候被加利福尼亞所截留。亞利桑那州,隻剩下乾燥與炎熱。大峽穀與深山中蘊藏的銅、金、銀、石油等資源以及用其兌換的財富也無法喚起貧瘠土地上的生機。索諾蘭沙漠,極端惡劣的環境拒絕了大多數生物的棲息申請,隻有各個種群中最強大的個體才有資格在裡存活。   一頭灰色的美洲獅在滾燙的沙礫上踱步,巡視著歸屬於它的領土,以自身為中心向外延伸十平方公裡。它無需臣民的效忠,在這片區域裡除了屍骸,植被,巖石,其他一切皆是它的食物。灰白的毛色與沙土近似,隻要稍不留心,他便遁入其中,準備下一次攻擊。   近1.8m的體長,寬闊的骨架上由造物主澆築的肌肉組織虯勁其上。再用富韌性的皮毛包裹,最後將利刃嵌入前掌與吻部,它即是這片土地上最強大的掠食者。它的身體布滿疤痕叢生,最長的一條像是一道抓痕,切割開它的左邊眉骨與眼框,留下潰爛,渾濁的眼球。它漫無目的的遊蕩著,或許會在某些巖石上擠蹭一會兒,留下自己的氣味後便繼續遊蕩。逐漸消弭土地的底色當中。   下一秒,天色驟暗,烈日被黑幕包裹後散不出一絲光亮。它身上的毛發突然炸起,不是毛發與乾燥空氣摩擦後產生的靜電,而是某種來自基因中所鐫刻的恐懼從而產生的應激反應。而後,雨水不容得它片刻喘息,不停傾注在這片沙漠。雨量大得驚人,將烏雲下的一切都浸透,雨混雜著沙海,就像一鍋濃稠的醬湯。它感到陌生而不知所措,出生便未見過這樣的景象,涼爽驅逐炎熱,舒適的氣溫讓它放鬆並變得舒緩。但那種舒緩,不同以往捕食前放鬆身體以便更好的將爆發力轉換為動能用於撕咬獵物。這一次,它無法再將肌肉緊繃,甚至困意也開始侵擾著它的神經,它的意誌與本能無法再支撐它維持足夠的警惕。   半小時後,二零一七年,四月三日。亞利桑那州格倫代爾市,距離索諾蘭沙漠不算太遠。那場暴雨蔓延至此,有著四百九十毫米的降水量天氣情況在亞熱帶大陸性乾旱氣候的格倫代爾從未發生過。當地氣象部門的觀測人員還在思考是否要將關於暴雨的信息向美國聯邦應急管理局上報,他們很清楚城市的排水係統無法處理這種規模降雨所帶來的雨水。半小時後,城市變成了矗立著建築群的沼澤。   箭頭鎮中心正在經受著當地居民隻在詞典中才能的內澇,便隨著雨水而來的還有大幅度降溫,35°下降至18°。在城市中肆虐的不僅是暴雨,還有流感與肺炎。氣象衛星掃描整片區域後製成了一張熱力圖表。屏幕湛藍如寶石卻閃出一點瑕疵般的赤紅。   菲尼克斯大學體育館,任意一滴雨水落在體育場的穹頂上便會被場內觀眾歡呼,吶喊,擺動身體所散發出的熱量所蒸發。自1995年西雅圖後,NCAA一路東行二十年。鳳凰涅槃後燃燒所有菲林,舞臺終歸於西。   一座體育館把裡麵的人與外界隔絕開來,城市交通陷入部分癱瘓,下水道的汙水向地麵倒灌,外界的一切雜亂信息都與他們無關。場館裡即將發生的那場活動將他們的社會性暫時剝離,這不是一場簡單的大學生籃球比賽,更像是讓人陷入迷狂的宗教儀式。   人們都熱衷於純粹的事物,你或許會說“在資本主義社會找尋真心不過是癡人說夢;140億美元的天價轉播合同和各種變相贊助球員的代言合同已經讓ncaa沾染金錢的惡臭,所謂不向球員提供獎學金以外的任何經濟利益也不過就是在壓榨童工而已.”那又怎麼樣?他們大部分無法進入nba聯賽;無法將自己熱愛的運動作為今後的職業,這個舞臺已經是他們能觸及到的頂點。“最後一舞”,燃燒所有能量,留給熱愛籃球的自己。大幕拉開,祭品們,該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