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軒想明白了時空糾錯機製的工作原理,他現在糾結是要抗爭還是躺平。 趙宇軒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他從小就是愛折騰的脾氣,而且折騰的是別人看不懂、不敢看的層麵。到目前為止,技術和物質層麵他所接觸到的東西,對他都沒有形成足夠的挑戰,他有信心去做別人沒做過的事情,隻要這件事情存在一絲的成功可能,他就有信心找到那個方法,即使沒有,他也會走個捷徑、繞個彎路或趟一條道路,去找到另外一個方法解決問題。 況且,未來的自己給了自己幾個機會、一堆錦囊和一件神器,這更給他增加了折騰的勇氣和信心。 “乾就完了!”趙宇軒小脾氣上來了,就此下了決心,準備一條道走到黑了,賬戶裡的70萬美元也在給他打著氣。 這兩天一路奔波,也沒時間仔細琢磨,現在想明白這些,他就放下心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賊,但是賊肯定不知道他要偷的是什麼。所以他就不用擔心東西放在房間裡會被偷走,但是他不能保證宿舍樓會不會塌樓而砸壞他的寶貝。既然無法阻止宿舍樓由於意外而倒塌,他現在的擔心就沒有必要。這時他就準備出門去弄點吃的。 剛推開門,就碰到了托尼,看到趙宇軒托尼一臉興奮。 “你回來太好了,你丟了什麼東西?” “你肯定想不到,我的那雙黑X被偷走了。應該是我把照片放到校園網的結果。”趙宇軒企圖把“裝逼遭雷劈”這句話解釋給托尼。但想來想去,有點太復雜了。 他們來到了公共廚房,趙宇軒從冰箱裡找出一份冰凍速食披薩,問托尼要不要來一塊,他表示不餓,同時對冰凍的披薩流露出嚴重的不屑。 托尼是意大利人,托尼這個名字是安東尼奧的昵稱,家裡在紐約開了家挺有名的意大利披薩店,對於從小吃地道的手工意大利披薩的托尼而言,冰凍披薩隻有一個詞可以描述,垃圾。 心靈手巧的托尼自己就可以做的一手好披薩,意大利人是有品味的、是追求完美的、是有藝術涵養的,這是意大利人普遍的感覺,因為他們的祖先在很早的時候就創造出這個世界上最有藝術氣息的一堆文化遺產,而被今天的世界所廣泛認知,所以意大利人就順理成章的繼承了這份驕傲,即使生在美國的意大利人托尼,也被感染了這種來自祖先的傳說中的藝術氣息。 托尼隻是從冰箱裡拿了一瓶飲料,坐在了餐桌對麵。趙宇軒從微波爐裡拿出烤好的披薩,也拿了一瓶飲料坐了下來。 “我看了錄像,手法很像學校裡的某個人,他使用了遙控車和機械臂。” 托尼當然沒有權利看錄像,所以他並不知道事情的經過,聽趙宇軒這麼講,他的眼睛瞪大了,“兄弟,你確定嗎,學校裡這種事情可不多見。” 的確,MIT怪才鬼才都很多,賊卻不多。大概但凡能成才的都不屑降低身份,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但一旦聯係上某種特殊意義,這種事就可能會被一些腦子壞掉的家夥熱衷。 “難道是我把那雙鞋放到網上炫耀,遭到了別人的妒忌?” “也許他認為那雙鞋不應該屬於你。”托尼也幫著分析。 “我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當然對一個瘋子而言,我們的確沒辦法理解他的思維。” 當時趙宇軒並不是有意炫耀他的那雙鞋,主要還是因為這雙鞋是托尼·霍克最常穿的戰鞋的復刻版,這雙黑色的鞋采用了他原始的設計,外形上並沒有非常特殊的地方,隻是材質用全皮替代了原來的帆布,大底也增加了耐磨性和防滑性,鞋帶稍作改進,采用了更好的材料。總體來講,外觀跟原版非常接近,但是用料更好,看上去更精致,穿著應該更舒服,功能性也更強。對於趙宇軒而言,勉強算雙有特點的鞋而已,他覺得拿來配他的黑色幽靈很搭。 當趙宇軒把鞋的照片放到校園網時,引起了眾多滑板愛好者的點評,大部分人是羨慕的,當然肯定有很多人是嫉妒的,物欲即使在MIT這種學校也無法免俗。從評論中看得出來,有些人是非常不屑和批判的,這種聲音集中在認為趙宇軒使用高科技的滑板和改進版的戰鞋是對傳統文化的褻瀆。盡管這文化誕生也沒多少年。 的確,有些人認為傳統的東西就應該是原汁原味保持的,趙宇軒的行為有點庸俗化,采用了大量超現實的材料和工藝,過度包裝了質樸的運動,將人們帶入了一種對物質的追求,這種行為將大眾化、街頭化的樸素運動帶入了歧途。 每個人由於自己的出身、教育和家庭背景不同,對同一事物的看法有明顯的差異,這一點趙宇軒是理解和接受的。所以對於網上不同的聲音,他也總是抱著寬容和放任的態度,對好的或者不好的都置之不理,沒有做出任何的評價和回應。由此趙宇軒想到,是不是他的不回應導致了一些人的不同看法,由於係統抖動的乾涉並加劇了那些人心中的不滿,從而引發了這種過激行為。 於是,趙宇軒把他的想法告訴了托尼,托尼想了想,也認同這個可能。因為托尼是趙宇軒的擁躉,他的思想和立場早已跟趙宇軒達成一致,所以網上的評價,他也基本站在趙宇軒一邊,他也看到網上的那些評論,起初也沒在意,經趙宇軒這麼一說,他倒是覺得可能性很大。 兩人一邊說,一邊都掏出了手機,打開校園網找到了趙宇軒的那個帖子,這個帖子跟帖非常多,有上千條,他們不斷地滾動尋找著有負麵情緒和意見的人,從中篩選出了五個不同的ID。 校園網是實名的,兩人很快把五個ID篩選出來,人也都找到了,不同學院不同年級的都有。 “我去找找證據。”趙宇軒跟托尼說了聲,就回寢室了。 趙宇軒的計算機水平在MIT是數得著的,隻要知道對方ID,找到對方的線索還是有很多辦法的。現在的年輕人基本都生活在網上,想抹掉網上的所有痕跡幾乎不可能。 回到寢室,趙宇軒打開了電腦,首先登錄了學校的學生數據庫,獲得了這五個人的宿舍地址,看上去他們五個人都住在學校。然後又根據五臺電腦的IP地址,對其路由進行了分析,找到了他們電腦連接的網絡設備的地址,從而可以判斷出這幾臺電腦IP地址跟他們住宿的位置都是吻合的,可以斷定,他們是長期開機掛在網上的,他們的電腦IP地址沒有更換。 然後趙宇軒在這五臺電腦所在樓宇的網絡設備裡植入了插件,將五臺電腦所在IP地址收發的數據包復製一份到網上一個特定地址,他是不會把這些數據直接發回到自己的電腦的。 隻要得到他們發出的數據包,通過一些簡單的反向工程,可以取出數據包裡麵的數據內容,進一步可以還原出交流信息。除非你用了很高級的加密算法,否則這些人的通訊在趙宇軒的電腦裡就是透明的。 做好這一切,趙宇軒合上電腦。趙宇軒今天是有點累了,坐了六個多小時的飛機,回來又處理被盜的事情,現在已經10點鐘了,他準備早點休息。 趙宇軒是留了Peter和的Facebook號碼,他在手機上給他們發去了平安到達的消息,作為患難之交,他還是很喜歡Peter和這對夫妻的的。 Peter很快回了,他們還沒回去,又是一堆感激的話,然後就是很高興認識你之類的。 打開了微信。今天忙了一天,微信還沒來得及看,他收到了來自劉東升的留言。 “兄弟,我這兩天在灣區,過兩天我可能去紐約和多倫多,你在波士頓嗎?如果我有時間,我會去找你,介紹兩個朋友給你。” 灣區在美國特指舊金山灣區,這是金門大橋作為入口開進來後的一個很大的海灣,延海灣一周,是一些著名的城市,包括舊金山、聖荷西、奧克蘭、巴克利等,幾乎所有的科技公司以及斯坦福和UC Berkeley都在這裡。 “我在波士頓,我剛回學校,這兩天我應該都在,隨時歡迎。”趙宇軒給劉東升回復道。 “奔奔,你在哪裡?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給我報仇?現在有個韓國邀請賽的機會,我們打贏了凱撒戰隊,機會就是我們的了。凱撒他們指名要你出戰,他們不相信你是槍神。”阿Sa的留言,估計他的朋友圈招來了妒忌。 “明天上午找時間滅他們!”他回復阿Sa,即使他比同齡人沉穩,但年輕人的火氣還是有的,麵對手下敗將的挑戰,有理由推辭嗎?以後讓Sa姐怎麼出去混? “我已經到學校了,你到聖地亞哥了嗎?”他給卡哇伊也發去了消息。 “我們剛到酒店,你路上順利嗎?”對麵瞬間就回了過來,後麵跟了個二次元的頭像,一副很累的樣子。 “睡一覺就到了,一切都好!” “我都想你了,軒軒哥!”一個求抱抱的頭像飛過來。 “好好休息,有人來找我了。”趙宇軒不敢接話,趕緊閃人。雖然他也挺喜歡大眼萌的,可是那分明還是個孩子啊,不能讓小朋友過早陷入迷途啊。殊不知,沒有真正讀過高中的趙宇軒所不知道的事,現在的高中生,談情說愛早已不是洪水猛獸,現在是信息時代,小孩子們什麼事不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很多這個年齡的家長還是知道的。 第二天趙宇軒跑完步回來,就打開了電腦了,通過幾次虛擬主機的跳轉,趙宇軒登上了那個神秘的服務器。這種通過服務器跳轉的做法,每次都會改變IP地址,再加上VPN加持,被反向追蹤的可能性很小,趙宇軒還是盡量小心不留痕跡。 打開服務器特定目錄後,裡麵已經存放了大量的數據包文件。趙宇軒從網上往這臺服務器下載了一段代碼,就開始在這臺機器裡對數據進行處理。一晚上的數據並不多,分別來自五個不同的IP,數據分析很快就有了結果,趙宇軒發現其中一些有趣的信息,其中有幾個是同時指向了一個聊天服務器,另外還有指向雲存儲的內容。 他打開指向雲存儲的數據,稍加解析,就得到了一個網址、一個用戶名和一個密碼。 很顯然這是電腦訪問雲存儲時留下的痕跡。趙宇軒又換了一臺虛擬服務器,用這臺服務器的身份,用這個用戶名和密碼登錄了這個網址。這樣做也是避免留下相關的登錄痕跡, 在雲存儲最近更新的文件裡,有一堆視頻文件,他一眼就看到了視頻第一幀截圖就已表明這就是那臺遙控車第一視角拍攝的視頻:這臺車從一個地方開始,大概行駛了兩三百米,來到了趙宇軒所住的宿舍,徑直來到大門前,鏡頭開始拉伸抬高,看到了大門旁邊的門禁,鏡頭往門禁前湊了湊,這時鏡頭又快速下降到緊貼地麵的高度...這就是完整的作案視頻,妥妥的鐵證如山啊。 為什麼他會把它放到雲存儲呢,趙宇軒估計這個人的電腦跟他的雲存儲之間是有自動同步功能,很多人為了方便,或者數據安全的原因,往往把手機或者電腦的某一塊存儲空間跟網上的雲存儲關聯,當手機或者電腦裡的數據發生變化時,會自動同步到雲端。 所以作案的內容就這麼輕易的被趙宇軒找到了。 “這是不是太簡單了些?”趙宇軒不禁暗暗搖頭,想想對方不是計算機專業的,也就多了些理解。 趙宇軒把這段視頻備份到了網上另一臺匿名服務器的存儲空間作為證據,又回過頭來查看剛才分析出來的其他數據信息。 依法炮製,他又獲得了三個人聊天時登錄那臺聊天服務器的令牌,他嘗試用代碼嵌入令牌的方式跟那臺聊天服務器連接,居然還能連上去,看來這個令牌還沒有失效。 一般情況下,用戶登錄一臺需要驗證的服務器,身份校驗成功後服務器會給這個用戶一個令牌。為了避免反復登錄和校驗用戶身份的原因,一般的服務器都會給這個令牌一個有效期,每次和服務器對話,服務器都會對令牌做簡單對比,隻要在令牌有效期的情況下,是不需要再次登錄驗證的。 成熟的軟件服務,對用戶登錄和安全控製是很謹慎的,一般都會通過傳輸時的加密、登錄名密碼和令牌等方法進行安全保護。可惜,趙宇軒能夠讓加密傳輸變成明文傳輸,這就很像無線電通訊中,無線電的內容是所有人都能收到的,但是對話內容不一定聽得懂,這就是報文加密。如果在報文加密的情況下,對方每次問你一個口令,這就是令牌的功能。現在加密報文變成明文的報文,趙宇軒手裡又攥著令牌,而令牌還在有效期內,那趙宇軒就可以順利地登錄這個聊天服務器了。 有的聊天服器會保留用戶的最後那部分通話,保留時間和數量根據係統設置而定,而這個聊天服務器裡恰恰能夠看到這幾個人在群裡的聊天記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得出來,這也是幾個滑板小子,而且他們幾個恰恰是托尼·霍克的粉絲,而他們又是推崇傳統型的滑板運動,而趙宇軒使用高科技做出的滑板和動作,已經讓他們感到被觸犯,而趙宇軒買了一雙改進的紀念版黑X,更讓他們惱火,而他們在趙宇軒的帖子後麵發了牢騷後,趙宇軒居然沒有搭理他們,這讓這幾個人感覺到了趙宇軒的傲慢和對他們的不屑。 一是為了報復趙宇軒的傲慢,另外也是為了發泄情緒,引起趙宇軒的關注,他們三個商量了這次行動。這三個人在機械自動化、遙控技術方麵還是有兩把刷子,好巧不巧被趙宇軒這個黑客高手破防,找到了他們合謀和作案的證據。 趙宇軒知道這其實不是一場簡單的盜竊,更像一場惡作劇。本就不貴也不被人注意的一雙鞋,隻有滑板極度愛好者才會關注這樣的事情,而且目的也不是用於變現等財務原因。所以,趙宇軒準備跟他們談談,而且這件事他也不準備向校方和警察報告。 他打電話給托尼:“搞定!” “搞定了什麼?”托尼趕緊問。 “我已經找到了他們,拿到了他們的犯罪證據,並且向他們發出了挑戰。”趙宇軒言簡意賅,把托尼說的一愣一愣。 1分鐘以後,房門敲響,趙宇軒開門,果然是托尼這個家夥。 “你準備怎麼搞?”托尼進門就忙不停地問。 “我已經在網上發了帖子,準備一場比賽,我準備在比賽上教訓教訓他們。” 托尼趕快打開手機一看,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