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甄疑是忘記了周圍的太監宮女? 趙甄對文安眉目傳情道:“文公子盡欺負奴家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進宮之前難道未曾聽過奴家最不喜玉石之物嗎? 想來你是知道的,可你這個狗東西還是故意帶著玉器兒來羞辱奴家這個不得皇帝寵的人兒。”趙甄一邊說一邊作擦拭眼淚狀:“奴家沒爹沒娘沒丈夫愛的,不如魏忠賢那個狗奴才還沒死就建生祠,真真是好威風啊!” 趙甄這一番話下去,連帶著她的耳根子紅兒。 趙甄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強烈的背德感湧滿全身。 一想到天啟皇帝現在的渾然不知的樣子…… 沒一會兒,趙甄心中忽生後悔之意。現於內屋之中,她不敢打保票說她的話一定不會傳到皇帝耳中,也差不多了,但魏忠賢的話就不好說了…… 趙甄有點怕那個心狠手辣,掌控欲極強,到處安插耳目的九千歲。 底下留的算是趙甄心腹的宮女太監齊聲道:“娘娘慎言。” 趙甄不聽這句話還好,聽了心裡反倒又委屈了起來:“你們這群狗奴才是不是都覺得奴家這個淑妃的名號還沒那個沒根的魏忠賢厲害?你們這群狗奴才若真是這麼想的,我明日就把你們都送到魏忠賢手下遂了你們心願罷。” 底下的宮女太監皆驚恐恕罪道:“娘娘恕罪。” 文安是真的不願意和這種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引爆的女子交流。 不過凡事往好了想,趙甄今日不爆,未來遲早要爆,與其讓她在朱由樟麵前爆了,滅了朱由樟心裡的幻想,攪亂了自己的計劃,文安想還不如現在就讓趙甄把心裡的鬱氣給撒光呢。 看著底下的宮女太監誠惶誠恐的樣子,自覺心裡受了委屈的趙甄賭氣似的又摔了第三塊玉,不過趙甄這次是高舉輕放,生怕把玉給損壞了。 見趙甄這個樣子,文安和底下人精似的宮女太監立馬判斷出現在的趙甄已經沒氣了,她理智的很。她現在的歇斯底裡是裝出來的。 趙甄把玉輕放在地上後便抹著腮邊的淚道:“狗奴才,你還有玉嗎?拿上來給奴家一並全給摔了。到時就讓史官說奴家愛聽玉碎掉的聲。到時就叫奴家和妺喜,褒姒,楊貴妃齊名,作一個禍國殃民的四大妖姬。” 趙甄的聲音變得愈發淒涼:“四大妖姬已經有主,就讓我們四個做四大禍水吧。” 文安從容道:“國家滅亡是君主無能,是男子無能,怪妺喜,褒姒,楊貴妃什麼事?” 趙甄陰陽怪氣道:“若妺喜不喜歡看人們在酒池裡劃船飲酒;不喜歡聽撕裂絹帛的聲音。桀就不會令人在酒池裡劃船飲酒,令人撕裂絹帛取悅妺喜,如此夏朝便不會滅亡。 若褒姒不會因為看見諸侯驚慌失措而哈哈大笑,幽王便不會烽火戲諸侯,如此周朝便不會滅亡。 若楊貴妃不喜歡吃荔枝,唐明皇就不會使人千裡送石榴進長安,如此安史之亂便不會爆發。 若奴家不喜毀玉疏解內心煩操,你便不會把這些玉送到我跟前給奴家取樂。”趙甄作欲言又止。 這番話要是傳出去……她趙家有一千個腦袋,一百族都不夠砍的。 文安笑道:“淑妃娘娘愛摔多少個玉,便摔多少個玉,天大地大,依小人來看都不如淑妃娘娘的鳳體重要。” 文安本來是想在講幾個典故,但他經過剛剛和趙甄的經驗總結,發現講典故有效,但似乎不如直接誇趙甄有效省事還省腦子。 趙甄柔聲道:“油嘴滑舌,奸佞小人。” 文安情真意切的答道:“小人是奸佞小人,但小人知玉石是供人把玩之物,怎比得娘娘千金之軀,既獻到娘娘手中,娘娘愛怎麼用便怎麼用,小人無權過問。 至於妺喜與桀,褒姒與周幽王,楊貴妃與唐明皇小人一概不知。小人隻知得西施與範蠡,甄宓與曹植,武則天與唐高宗” 西施與範蠡,甄宓與曹植,武則天與唐高宗的共同點是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見文安說的如此露骨,趙甄立馬想到她最近聽到的傳聞: 魏忠賢與獻王朱由樟打的火熱。趙甄原以為這隻是一個謠言。 見趙甄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文安知道是到說正事的時候了。 文安道:“小人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都這麼說了,肯定是要講的啊。 趙甄例行公式:“但說無妨。” 文安道:“當今皇上百年以後,趙家如何?” 趙甄對自己的娘家還是很有感情的。不敢說她是扶弟魔,但她卻是盡全力希望自己娘家好的。趙甄既恨自己的父親,又想孝敬自己的父親。 這聽起來矛盾,實際並不矛盾。 恨是心結,孝是真心,心結易解,真心難變。 趙甄憂慮道:“該如何便如何。” 文安道:“獻王殿下年紀輕輕,卻是雄才大略之人,乃是一位遇事泰然自若,審事明察秋毫,審時度勢的真英雄。依小人來看,若趙家能和獻王殿下結秦晉之好,必將萬世無憂!” 趙甄開始聽文安說獻王朱由樟雄才大略,明察秋毫時還忍不住對文安翻了一個白眼。他朱由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趙甄不知道嗎? 不就是一個連自己情緒都偽裝不了的小毛孩嘛。 當趙甄聽到文安說出秦晉之好這一詞登時就站了起來,她剛想罵文安狼子野心,可還沒罵出口,整個身子就頹廢了下去。 趙甄看了一眼文安,復將目光轉向身邊的太監丫鬟,先想到了信王朱由檢和魏忠賢的矛盾,再想到獻王朱由樟有權繼承皇位,最後想到當今的天啟皇帝大概率絕嗣這件事。 文安,朱由樟,魏忠賢三人是一夥的。文安是來逼趙甄站隊的。 趙甄冷笑道:“別說了,本宮明白你的意思了。” 趙甄何嘗看不出朱由樟對自己的心意。 可這種事……趙甄真的對朱由樟提不起一點興趣。 趙甄不想參與皇位之爭,她也不覺得她能為朱由樟爭奪皇位提供助力。趙甄經過一番痛苦的思想掙紮後最後還是唉聲嘆息道:”文安,你想要我做什麼。” 文安回道:“若獻王殿下入宮,淑妃娘娘若是得空,正好偶遇了要返回獻王府的獻王殿下,敬請淑妃娘娘想一想天下大勢。” 朱由樟是什麼,一個身上毛都沒上齊全的孩子,趙甄對他真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他能懂什麼天下大勢?他也不過是被馮延,魏忠賢,還有自己眼前的文安推到臺前懵懂可憐的孩子。 趙甄冷笑道:”我不過是一個攀附在皇家身上的寄生蟲,哪來的資格談天下大勢。” 文安道:“淑妃娘娘,風花雪月不過彈指一瞬。常言道隻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獻王殿下雖英明神武,年少早成,終究是逃不過自然規律。結一份福緣總歸是好的。” 趙甄對文安這一句隻聽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感同身受。 皇帝掌管天下萬物,是天下最涼薄之人。既然嫁進了皇家,我為什麼還像在家裡一樣任性妄為?趙甄隻感覺在這一瞬間悟透了天底下最容易想明白,同時也是最難想明白的道理。 趙甄隻覺自己跨過了自己心裡的檻,什麼麵子尊嚴,什麼貞潔牌坊,什麼餓死事小,失節事大,老娘不伺候你們了。 趙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文公子有理。” 文安決定給趙甄心理加一個念想,於是他一個眼神,屏退眾人。趙甄心驚。 文安上前握住趙甄的雪白玉手:“若獻王登上皇位,刻薄寡恩,或是隻喜新人笑,使娘娘不得開心顏,小生必使盡渾身解數解救娘娘於水火之中。 娘娘莫以為小生胡言亂語,小生此時能屏退眾人,若得從龍之功,未來能做到的隻會越多。須知古有霍光廢海昏侯,今有張居正臨朝聽政。” 文安這兩個例子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海昏侯暗指朱由樟虛有其表,未必能做好皇上;張居正不重要,重要的是張居正和萬歷皇帝母親李貴妃的深宮秘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趙甄敢說她沒聽過! 趙甄筍趾緊緊扣地,她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強烈的羞恥感,快感,背德感,偷情感此刻同時在她的心中攪動。趙甄那兩條修長渾圓的玉腿含羞夾緊摩擦,她的身子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了。 趙甄動情了。 文安含情脈脈的看著想入非非,身子骨已經酥軟的趙甄道:“等小生攝政,娘娘想摔多少個玉,便摔多少個玉,娘娘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娘娘便是想要天上的月兒,小生也必使盡渾身解數給娘娘摘下來。 娘娘要小生的心肝兒,小生死……” 趙甄不顧露出雪白酥臂,將纖細漂亮的玉指放在文安的唇上:”別說這般不吉利的話。” 文安見趙甄被自己這一番情話感動的掉了清淚,便知大功告成。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然而接下來的形勢對於文安來說可謂急轉直下。 “公子快吻奴家,沒時間了。”趙甄一邊說一邊著急忙慌的要脫掉自己的褻褲,試與文安享天倫之樂。 不是!大姐,你這也太饑渴了吧! 不是!大姐,你是真不要命了嗎? 文安欲哭無淚。 …… 後來,武安聽到文安對趙甄的所作所為,隻覺惡心肉麻。又聽文安說這是季做的,是他改名成文安以前做的,季乾的與他文安何乾! 文安越解釋,武安越覺得文安麵目可憎。文安隻得認了錯。文安雖認了錯,但他覺得自己是有苦難言,若非為了接近天啟皇帝,他犯得著使用美男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