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歹毒!歹毒至極!(1 / 1)

流風一頭霧水,嘴卻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樣,應了一聲,“是。”   恍恍惚惚離開主子的書房。   一出門,差點兒撞上同僚千寒。   一看到這人,流風把人拉到一邊,“千寒,你知道柳國公府的那什麼表小姐怎麼得罪了世子嗎?”   千寒是個冰塊臉,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不知。”他話很少。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柳國公府?”流風擠眉弄眼道。   千寒雙手抱劍,表情絲毫未變,“我拒絕。”   流風怒了,“不去就不去,以後別想讓我跟你分享中都各家的信息。”   千寒表情微僵,堅持了幾秒鐘,邁開了金貴的腿。   “……走。”他咬牙道。   流風小人得誌的笑了,“嘿嘿,這才對嘛。”   誰能猜到,蕭世子身邊的冷麵侍衛千寒竟是個愛聽八卦的!   千寒冷著臉,隨流風去了柳國公府。   兩人都是高手,很順利就到了所謂表小姐的院子。   千寒:“你去,我望風。”   流風拍拍他的肩,側身一閃,人就消失了。   這是一處精致的院子,亭臺樓閣,十步一景,花團錦簇,有種極致的雅致和奢靡。   院中,表小姐李玉珠帶著丫鬟在采花。   “小姐,您坐著吧,剩下的有刺,奴婢來采。”丫鬟輕聲道。   “不用啦,做花茶是我對三哥的心意,不想假借她手,不過還是謝謝你啊。”   說話的人約莫十五六歲,亭亭玉立,麵如滿月,眉眼好似染著柔柔的春水,惹人憐愛。   丫鬟聽到小姐的話,一臉真誠地道:“小姐真有心,三少爺一定會喜歡的。”   李玉珠抿嘴輕笑,“那就借你吉言啦。”   聲音嬌嬌軟軟的,讓人心都酥了。   這一幕被流風看在眼裡。   “嘖,也不知道這麼個美嬌娘怎麼得罪了世子,以後日子怕是難過了。”   嘴上說著憐香惜玉的話,流風指尖輕動,一個小東西破風飛出。   “啊——”   李玉珠隻覺得膝蓋忽然一疼,整個人朝花叢栽去。   花刺紮進她的皮膚,少女隻覺得全身都疼,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很是嚇人。   丫鬟見狀嚇壞了,愣了一瞬後,大喊:“來人吶,快來人吶,小姐出事了。”   流風身影一閃,出了院子,喊上千寒隨後離開。   沒過多久,院子呼啦啦來了一群人。   李玉珠安全獲救,隻是身上紮滿了花刺,露在表麵的肌膚傷勢嚴重。   再不負之前的端莊秀雅。   柳晟得知消息,連忙趕來。   看著床上狼狽不堪的表妹,他怒火中燒。   “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府醫呢?”   丫鬟身子顫抖,跪在地上,哭著道:“三少爺息怒,府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息怒?”柳晟表情扭曲,眼底的猩紅格外嚇人。   他一腳踹飛離自己最近的丫鬟,冷冷道:“你們讓本少爺如何息怒,這麼多人伺候,竟還出了紕漏,要你們何用,倒不如都發賣了。”   丫鬟們嚇的臉色蒼白,頭磕的咚咚作響,連忙求情:“求三少爺開恩,求三少爺開恩!”   大戶人家的丫鬟,要是被賣出去,哪有好下場。   一時間,跪地求饒的丫鬟們如喪考妣,滿臉絕望。   柳晟唇抿成一條線,臉上怒氣未消。   他不發話,下麵的人隻能繼續磕。   一個個額頭都磕破了。   血流出來,沾了一臉。   甚是可怖!   直到府醫過來,柳晟才不耐煩地擺手,“留下兩個人伺候,其他人滾到院子去。”   丫鬟們以為命保住了,忙出了那富貴堂皇的屋子。   府醫看了床上小姐的傷,臉色微變。   “三少爺,小姐臉上的傷有些重,小的不敢保證……不留疤。”   柳晟眼神從李玉珠身上收回,看向府醫,透著陰森森的光。   輕歪了一下頭,笑著道:“玉珠頭上要是留下一點疤,你們就……都去死吧。”   府醫後背冒出冷汗,指尖輕抖。   自打柳國公外出未歸,這國公府早已成了整個中都的笑柄。   外麵都是怎麼說的?   柳國公府真是有意思,丟了嫡小姐,不盡心找也便罷了,那當家夫人竟還把娘家的侄女接入府中,當國公府嫡女嬌養。   最為離譜的是,國公府的三少爺柳晟也拿這個表妹當眼珠子,誰也說不得,更動不得。   眼下他撞到三少爺手中……   府醫隻覺眼前一黑,看著床上嬌美的姑娘,宛如看到了惡鬼。   心裡各種思緒冒出,他開始想,要是他一頭撞死,會不會留家人一條生路。   柳晟宛似看出他的想法,摸了摸下巴,語氣透著漫不經心。   “你要是敢弄臟玉珠的閨房,我讓你女兒從頭到腳、從裡到外臟個徹底。”   府醫瞳孔驟縮。   歹毒!歹毒至極!   無奈,隻得硬著頭皮上。   -   流風自覺超標完成了任務,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愉快地去向世子匯報了。   蕭執聞言,表示很滿意。   他手中拿著一卷書,神色淡淡地點頭。   “嗯,下去吧。”   末了竟又補充了一句,“看住那個人,別讓她再出來。”   流風:……   太狠了。   讓一個馬上說親的姑娘家一直閉門不出,這是要斷她後路了。   也不知道那位表小姐怎麼招惹了世子,真是慘到家了。   流風都有些同情了。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下一秒,他認真又嚴肅的應道。   出門前,流風回頭看了世子一眼。   隻見他坐於窗前,身姿筆挺如鬆,眉眼疏朗清潤,如天上月、雪中柏,光映照人。   這樣的世子有了曾經的影子。   隻是,流風卻知道這是假象。   自從王爺出事,世子早就不是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了。   門外,千寒見流風神色不對,猶豫須臾,開了金口,“你怎麼了?”   流風煩躁地扯了片楠竹的葉子,發愁道:“千寒,伱說王爺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他真擔心哪天世子突然變態了。   千寒沉默。   突然,屋裡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   “流風,你去種一百棵楠竹,明早我要見到。”   流風:“!!!”   低頭看向手裡的楠竹葉片,他想哭。   抬起頭,想忽悠千寒幫自己,卻望見熟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一瞬間,流風身影變得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