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鴻福酒樓鬧怪事(1 / 1)

煙予營生 垂九 3599 字 2024-03-17

魏詞溪麵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身子微微向後退了一小步:“您坐下說。”   文掌櫃道:“說起這半年前,我們酒樓生意還是很紅火的,那客人多得可以和臨安第一大酒樓萬仙樓相媲美的。”說到這文掌櫃的神情相當自豪,話鋒一轉他神情變得嚴肅,“可是有一天下午,有個男子入住我們酒樓,就在他住進去的當天晚上,突然,從這四樓的窗戶跳下去,我們這酒樓背靠霽月湖,那湖水深不見底,愣是打撈了幾天都沒撈上來,自從出了這檔子事後,我們酒樓就怪事頻出,不是隔三差五就丟東西,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來廚房裡多了幾隻死老鼠放在桌上。”說著文掌櫃的臉上漏出了害怕的神情。   “後來呢?”魏詞溪問道。   小二慢吞吞的將茶水端來,便又退了出去,文掌櫃看也沒看他一眼,繼續說道:“後來就有傳聞說是那男子冤魂不甘心,所以一直徘徊不走,肯定是我們酒樓與那男子做了什麼虧心的交易,害得那男子自戕。”   予鶴:“官府沒有介入調查?”   “查了啊,我們酒樓因為這事封了三天,可是官府什麼也沒查到。”文掌櫃無奈地笑了笑:“雖然我們酒樓恢復了正常營業,但這散出去的謠言隻會愈演愈烈,什麼官府無證,也不代表我們酒樓沒有嫌疑,什麼都找上門了,還需要什麼其他證明。說什麼的都有,就連現在,酒樓盤出去了,我要找個下家,都難吶!”文掌櫃的嘆了口氣:“我也知這酒樓是塊燙手的山芋,可這東家與我有恩,我就算想盡辦法也得給他賣出去,算了了這份恩情。”   魏詞溪抹了抹眼角沒有的淚水:“原來文掌櫃也是性情中人啊!”   文掌櫃抻著桌子站起身:“好了,該說的我也交代了,我也沒有其他好告知二位的了,我還得回東家那裡交差,就此告辭。”   予鶴和魏詞溪起身目送文掌櫃推開雅間的門離去。   魏詞溪雙手環抱,看著文掌櫃扭動著身軀離開,湊近予鶴道:“我覺得他說出的話可信度不高。”   “酒樓有人自殺是真,交差是假,東家與他有恩也是假。”   “我猜他接下來要去的是...”魏詞溪摸了摸下巴。   “青樓。”予鶴接話。   二人對視一眼,不用言語,雙雙捏著鼻子,離開了雅閣。   臨安的街市,極其熱鬧,與鴻福酒樓內的清冷完全不同,衣著樸素的商販,走街串巷地叫賣,嘴裡哼著順口溜,憑著自己的本事努力謀生。   萬仙樓裡,富商攜著美眷在雅間中把酒言歡,他們穿金戴銀,乾凈地臉頰白裡透著紅,一身錦繡華裳價值五六十兩,身旁還有匍匐地下人給他們捶肩捏腿。   而那些棲息在陰暗處地人們,衣不蔽體,汙泥覆蓋著他們每一處肌膚,靠著每天一頓粥施舍,喘息度日。對他們來說,或許明天,依舊沒有希望。   鴻福酒樓盤下的翌日清晨,予鶴和阿連站在長梯上,兩人手舉牌匾同時放手,“砰”地一聲,“鴻福酒樓”的牌匾落地,揚起一片灰塵。   從官府請來的衙役,將告示貼在酒樓門口,引得百姓紛紛聚集。   有識字的書生將告示念與眾人聽,聚集的百姓開始議論起來。   有人疑惑:“營生坊?”   “聽意思就是收留流民的住處。”   有人肯定:“官府可算乾了件人事。”   “你怎麼敢這麼議論官府,小心腦袋搬家。”   有人質疑:“不是吧,在這種地方?這不是傳聞鬧鬼嗎?”   “冤有頭債有主,也不會找上無辜的人吧。”   “你也太天真了,鬼怎會通人性?”   青沾站在告示前,打斷眾人的議論:“各位,我們營生坊將在三日後正式營業,望各位親朋互相轉告。”   然後鞠了一躬。   “流民能乾什麼?我可是看過,那街頭巷尾的人,哪有什麼力氣,怕是連提一袋米都困難!”   “是啊是啊,多是婦人和小孩,有些還是傷殘。”   “可憐是可憐,可是誰有這個精力雇一個還沒自己能乾活的人?”   質疑聲,一聲高過一聲。   青沾神色堅定,態度真誠:“感謝各位的關心,這些問題,我們營生坊都會解決的!”   魏詞溪和喻朱瑤抬著一張長桌子,煙禾一手拖著椅子,一手拿著一牌子,諸葛月雲手中拿著厚厚一疊白紙走到樓外。   煙禾將牌子立於桌前,牌子上寫著“登記處”。   昨日聽到消息的流民,在領完今日的粥後,紛紛來此排隊。   阿連將手放於口邊喊道:“登記完後,請諸位先到營生坊內休息。”   煙禾坐在椅子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手裡拿著筆:“名字?”   “鐵柱。”   煙禾邊問邊記,語氣溫和:“以前都做過什麼?”   鐵柱努力回想:“俺能種田,伐木,搬運,俺.....俺吃的還少!”   隨後諸葛月雲和魏詞溪也搬了椅子,開始詢問。   阿連則帶著兩個衙役進了皰屋,開始準備中午的飯食。   樓內一片狼藉,鴻福酒樓原有的物件幾乎都已搬盡,而諸葛月雲和青沾采買的東西陸陸續續被送來,全都擁擠地堆放在大堂中。   予鶴站在大堂內應付著前來送貨的雜役。   趙坤和孫曉從寅時便被叫來,搬食材,鐵鍋,碗具,忙忙碌碌兩個時辰,兩人打著哈欠此刻已經眼神渙散,表情還帶著不耐煩,趙坤抱怨道:“我們堂堂官府衙差被叫來辦這等雜事。”   阿連笑道:“兩位差大哥麻煩了,今日人手不夠,這才勞煩您二位。”   “栤!”   “栤栤!”   皰屋外傳來清脆的劈柴聲。   兩衙差頗為好奇地探出腦袋去看   “栤!”地一聲,木頭在兩人眼中生生劈成兩半。   喻朱瑤看到兩人,笑著和二人說話:“別說這斧頭還真好用,比客棧那把順手多了。”   喻朱瑤將斧子在空中揮舞了兩下,鋒利地斧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寒光。   兩差役隻覺後脖頸發涼,忙縮回身子,笑著對阿連道:“阿連公子,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您盡管吩咐。”   阿連摸了摸腦門,笑容憨厚:“二位差大哥真是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