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輸給了她(1 / 1)

仇情歌 欲離清嫵 4300 字 2024-03-17

秋獵正式開始,玄故淵勒馬揚鞭,背著弓箭,踏入深林,令狐延梔也是許久沒騎馬了,吩咐下人牽來一匹馬,自己回帳中換好便服,一襲紅衣發高高紮起,跨坐上去。   令狐傾見令狐延梔都能上馬,吵著鬧著也要去,謝昀之拗不過,輕柔地將她扶上馬,韁繩被謝昀之牽著,令狐延梔揚起馬鞭,抽在馬屁股上,馬兒高高抬起前肢,高馬尾在空中飛揚,這是謝昀之沒見過的一麵。   令狐傾也癡癡地看著,她的腳踢著謝昀之,“看五姐姐作甚?怎的?現如今惦記人家啦!”令狐傾的嘴撅起,不滿的嘟囔。   “夫人怎能這麼說,我謝昀之娶的人是你,心裡自然隻容得下你一人!”   溫暖的光,照在樹林間,灑下片片碎金,令狐延梔在這策馬奔馳,搭弓射箭,聽皇帝說,秋獵的頭等獎是燎昌進貢的綾鳥,這鳥是稀罕物,歌聲婉轉動聽,血液還可欲火滿身,重回年少。   箭羽向天沖去,貫穿大雁的身體,大雁停下撲騰的翅,墜落下來,砸在馬前,令狐延梔翻身下馬撿起,丟進筐中,她對頭等獎倒是無所謂,就是不知玄故淵作何感想,但感覺玄故淵也不是很需要。   令狐延梔調轉方向,見著一淡紫色身影越來越近,謝昀之朝她招手,“阿梔,沒想到你還會騎馬!真是令謝某刮目相看!”令狐延梔看他來,立即勒馬後退幾步,“謝將軍不知的,多得去了,怎的不去陪傾傾?跑來同我閑談作甚?”   “傾傾有孕在身,我便不許她貪玩,先將她送回帳中。”   “嗯,謝將軍那片林子的獵物多,不如您去那邊吧!”   謝昀之策馬與她並排,“哎呀!許久不見阿梔是要與我生疏了嗎?”   令狐延梔抬起杏眸,提起這,她便覺得眼前這男人不要臉,“謝將軍是不知自己是已有家室之人嗎?不去關照自家妻子,倒是跑來同我這個舊相好,敘舊!讓人見著該怎麼說我兩人?這聲‘阿梔’你原先是配的,但如今是不配!”   她揚鞭,馬兒飛馳出去,與他拉開距離,謝昀之騎著馬,在原地踱步,回頭見玄故淵騎著馬,站在不遠處,他似是嘲諷般露出笑,謝昀之則是一臉挑釁,他剛剛是不知道玄故淵有沒有聽到,但通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什麼都沒聽到,反而還誤會了什麼。   謝昀之挺起胸脯,從玄故淵身側略過,玄故淵隱藏好情緒,調轉馬頭,向著反方向騎去,看玄故淵這模樣,謝昀之心裡痛快極了,他得不到的,別人永遠都別想得到,他得到的,別人也別覬覦。   玄故淵讓馬兒跑了很遠才願停下,在他的視角裡,他們的馬兒並排走,靠在一起有說有笑,她還害羞的跑開,若是令狐延梔知道,定是要氣得半死,這人怎的愛胡思亂想。   令狐延梔在森林裡晃悠,偶然遇到了令狐九,“二哥哥!”   “小梔!怎麼會騎馬了?”令狐九柔愛地揉著她的發,令狐延梔拍開他的手,“一直都會!隻是哥哥不知罷了。”   兄妹倆在森林閑聊,令狐九故作無意間提到玄冷雁,“妹妹性子挺好的,她隻是不喜熱鬧,並不是嫌二哥哥煩!”令狐延梔嗅到了不同的味道,暗戳戳地問令狐九,“二哥哥是對雁兒……”   “咳咳,隻不過是好奇罷了!”   “那二哥哥要抓緊嘍!四哥同雁兒的關係……有些微妙!”   說到令狐裴,他心裡就鼓起一口氣,“嘁!就他,區區一騷包!”   令狐延梔笑而不語,令狐九敏銳地聽到身後有動靜,忙止住令狐延梔,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有東西!”令狐延梔瞬間警惕起來,拉弓瞄準後麵,令狐九拔劍,兩人額上冒出細汗。   “小心!”   猛虎張開血盆大口,令狐九拿劍揮向猛虎,被它躲開,猛虎發出低吼,眼睛死死盯著令狐延梔,她握緊箭,拉弓放箭,箭劃過猛虎的脖子,這小小的傷對它來說,不足為奇。   猛虎做出進攻姿勢,身上的毛炸起,步伐有序地向他們走去,令狐九揮劍,被猛虎咬住手臂,拖拽下馬,令狐延梔瞅準時機,放箭射進它的喉,猛虎吃痛的放開,邁開腿向她咬去,令狐延梔躲閃不及,尖牙劃破衣裳,手臂淌著血。   令狐延梔滾下馬,捂住手臂,令狐九擔心令狐延梔會有生命危險,艱難的提起劍,隻聽令狐延梔高喊一聲,“二哥!把劍丟給我!”   令狐九丟出劍,被她穩穩拿住,令狐延梔飛撲向前,劍狠狠地刺穿猛虎的腦袋,猛虎在地上掙紮著,發出此生最後的吼聲,最後沉沉死去。   她的劍譜可不是白看的,令狐延梔扶起令狐九,“二哥你不要緊吧?我先帶你回帳中找太醫!”   令狐延梔把令狐九撫上馬,策馬揚鞭跑回宴會,到了主帳,下人們都被嚇壞了,兩人是血淋淋地回來的,令狐九更是半隻袖子都被血染紅。   皇後心急得直喊太醫,容嬪焦急地將令狐延梔轉來轉去,“這手臂是怎麼了?我就知道不該讓你去的!母親現在就去喊太醫!留疤就不好看了。”   “母妃,女兒沒事,就一點小傷!”   容嬪那管她這麼多,令狐延梔則想去瞧瞧令狐九,他傷得不輕,猛虎的尖牙是發了狠的似的,緊緊咬住令狐九的手臂,硬是咬出了四個血窟窿。   太醫將藥撒在令狐九的傷口上,這藥刺痛著他的神經,他頭上青筋暴起,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喊出聲,皇後心疼的為他擦汗,“我的兒呀!怎能受得了這樣的苦!”皇後拿著帕子在擦淚。   謝昀之拿著藥出現在令狐延梔帳前,令狐延梔沒給他好臉色,想轟他出去,謝昀之苦苦哀求說:“阿梔你就行行好!我隻是來給你送藥的,別轟我出去!”   “謝將軍很閑?這藥太醫那有,我待會找人去要便是,哪能讓你給我送來?!”   謝昀之不管不顧,抓起她的手,便把藥瓶放在她手中,一溜煙的跑了,令狐延梔想著不拿白不拿,於是便收好。   玄故淵遠遠地看著他們剛剛親昵的一幕,默默把手裡的藥收好,眼前分不清是淚,還是霧,他低垂著頭,“我是不是……永遠都走不進她的心……”   今日發生的一切都在他腦海翻湧著,刺痛著他的心,像刀一樣,將他的心臟攪爛剜出,玄故淵摸著心,原來……傷心是種感覺。   玄故淵落寞地回到帳中,藥瓶隨意丟在一側,玄冷雁看出異樣,問“哥哥這是怎麼了?”   玄故淵沒作聲,躺在榻上捂住胸口,喉嚨哽咽,像有塊巨石一樣堵住,他呆呆的看著上麵,流下淚來,輕輕吸著鼻子,臉上的淚痕明顯。   玄冷雁湊上前,嚇了一跳,用手絹擦拭他的臉,“怎麼了這是?心裡有話都不同妹妹講了!”   “我在她眼裡……是不是連朋友都不算!”   “啊?這……”玄冷雁琢磨著這句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半響才明白,“是哪位公子同嫂嫂走近,讓哥哥吃味了?”   玄故淵還是不作聲,一直抽咽著,玄冷雁眼神變了變,說:“我去辦了他!”玄故淵拉住玄冷雁,“是……謝昀之。”   “他?我去把他做掉!”玄冷雁擼起袖子就要開乾。   玄故淵搖著頭攔下她,“別去……讓她知道了,她會討厭我的”,玄冷雁恨鐵不成鋼,急得來回折騰,想去找令狐延梔問個清楚。   “別去……我該看的都看見了,就這樣吧!”   “什麼?哥哥你……”   “雁兒,陪我喝一杯,好嗎?哥哥第一次求你。”   玄冷雁終是心軟了下來,吩咐下人拿了瓶酒來。   玄故淵不喝酒,除了心煩意亂的時候才會喝點,玄冷雁給他滿上,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一瓶酒很快便見了底,玄故淵還想再喝,被玄冷雁攔下,他眼睛裡布滿血絲,聲音沙啞的不成樣,“雁兒……你就讓我再喝點,行嗎?喝醉了就會忘了。”   “哥哥!別這樣,喝醉隻是暫時忘記,放下,好嗎?”   玄故淵身體湧起一股敗落感,他用手摩挲著酒壺,淚劃過他堅毅的臉頰,玄冷雁深呼吸,嘆出一口混氣,將桌下的酒通通擺在桌上,“喝吧!身體不適便交給我。”   “那你答應我,別去找她,我不想自討沒趣,我明明那麼愛她,她看不出來嗎?”   “嗯,可能是哥哥表達愛的方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