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故淵灌完一瓶酒,頭重重砸在桌上,玄冷雁光聽著都覺得疼,她扶起玄故淵的腦袋晃晃,“哥哥?” 帳簾被拉開,“呀呀呀!玄將軍這是有煩心事了?”令狐裴環抱著胸,一臉愜意地站在帳篷外。 “滾出去!”玄冷雁不悅的皺起眉來。 “讓他進來!”玄故淵神智不清,和玄冷雁唱反調,令狐裴樂嗬嗬地坐在一側,朝她挑眉,玄冷雁手裡的酒瓶都要捏碎了,“錦王呀!陪我喝一杯怎樣?” “好,本王先敬你一杯”,令狐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玄故淵明顯是酒意上頭,說話含糊不清,“倪嗦微深麼,踏揮布西換握?(你說為什麼,她會不喜歡我?)” “哥哥,你說話都不利索了!”玄冷雁輕輕拍著他的背,“唉!本王也沒經歷過,一般都是世家小姐來主動找我,但還是有的,比如說……”令狐裴的眼神若有似無的瞟向玄冷雁。 玄冷雁翻了個白眼,令狐裴被玄故淵一杯杯灌著酒,最後兩人都喝嗨了,玄冷雁無奈扶額,輕鬆拖起兩人丟到榻上,“喝得跟死豬一樣!”玄冷雁壓低聲音說著。 令狐延梔聽著柳碧的匯報,令狐九已經包紮好傷口了,她拿著藥瓶卻遲遲不用,一直看著帳外,似是在等什麼人,“怎麼還沒來?自己夫人都受傷了……罷了,可能在秋獵”,她自我安慰道。 但心裡還是有些小失落的,她打開藥瓶,將藥粉撒在傷口上,她微微皺眉,咬緊下唇,柳碧上前為其包紮,“夫人……”柳碧看在眼裡,也疼在心裡,“要不奴婢去喊將軍來吧!” “不必……他可能有自己的事”,出聲打斷她的話,“可是夫人都受傷了……將軍未必不知……而且……”柳碧的話突然頓住,沒敢繼續往外說。 柳碧一向說話口快,但大事還是會閉緊嘴巴,令狐延梔狐疑地打量柳碧,“而且什麼?” 柳碧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令狐延梔再是有耐心這時也該生氣了,“柳碧,你就說吧!我也想知道。” “奴婢見著……見著有幾位婢女進了將軍帳中,還發出很大的……動靜。” 令狐延梔眼裡僅存的光,黯淡下來,心口處壓著喘不上氣,她搖頭,想將柳碧說的話拚湊出完整的話,“沒事……男人嘛!我這個夫人既然忘了給夫君納小妾……他肯定很寂寞,是我考慮不周,”她有些無助的扣手,他曾說的話,是假的吧!他和謝昀之一樣,都很會偽裝自己。 她還傻傻的動心了,“柳碧,我想出去透透氣,你陪我去吧!” 她不信,她得去看明白,柳碧扶起令狐延梔,她們走到玄故淵帳篷外,遠遠的看著,她清晰的聽見裡頭傳來幾位婢女嬌笑聲音,令狐延梔不敢往前走,柳碧拉住她的衣袖,“夫人……咱們走吧!” “嗯……走吧,走得遠遠的,不想……不想看到他了!”令狐延梔的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令狐延梔跑到容嬪帳中,趴在她的腿上,小聲抽泣,“母妃……女兒是不是這輩子都會被男人騙!” “乖乖呀!情這種東西,是世間最不穩定的東西,咱們不哭,跟母親說說,你同玄將軍怎麼了?” “他好像不喜歡我了……他說的話都是假的……假的……騙子!他就是個騙子!我不喜歡他……我,我討厭他!” 容嬪心疼的撫摸她的頭,“不喜歡咱就和離,說什麼都不能委屈阿梔!” “母妃……女兒不舍怎麼辦……” “不舍的話,那就去問清楚,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夫妻一場,遇事冷靜,別哭哭啼啼的!”容嬪忍不住斥責她。 “可女兒難過,也會想哭,女兒和柳碧去見過了……裡頭確實有婢女嬌笑的聲音!” 容嬪彎起手指敲令狐延梔的腦袋,她是個過來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她還是能看出來的“傻呀!你進裡頭瞧過了?” “沒有……女兒不敢再進去瞧了,怕看到……” “不該看的?” 令狐延梔點頭,容嬪恨鐵不成鋼地笑她,也不知是在笑什麼,笑她單純,還是笑她傻,“這些事還得你們夫妻倆自己去說,母親可幫不了你……” “可是……母妃!”令狐延梔聲音軟了下去,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自己去說,自己去問,聽話才是好乖乖!”容嬪揉著她的頭,她鮮少喊令狐延梔“乖乖”,無非是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喊幾句,安撫一下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