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南疆有一隻雪妖,名白竹。約兩寸,麵似女子,身如白狐,口吐人言,聲極魅,可催眠,喜食相思。常蟄居於竹根,唯深冬降雪活動,尤以夜雪為甚。雪妖常能不經意間竊取癡情人的相思之情及相戀記憶,使其不能再相愛。又傳聞真心相愛之人會心有靈犀,但萬不可遇上雪妖,不然極有可能最後形同陌路。 《閑記晨間飛雪》 夜雨牽絲珠簾落,深瓦連淩玉尚全。 指揮長竿聽碎響,何惜遁瑩匝地綿。 陣雪伏冰千萬裡,安坐櫳門看去閑。 慣賞舊鄉一處雪,昔柳換妝雨雪前。 綠蟻沉浮熏風絮,瓊仙探窗為我添。 後覺風塵抿於口,卻是冰華浸齒間。 寒風凜冽的冬天,我實在生不出什麼好的情緒來。帶著起床氣打開門,驚鴻一瞥,壞心情已然一掃而空。隔牗風驚竹,開門雪滿山。遍地雪白,鵝毛的大雪紛紛揚揚。抬頭看到昨日掛在屋簷上參差不齊的冰棱兒還沒融化,心裡總有一絲不安。主要是這冰棱兒太不應景,於是拿起簷角的竹竿將冰棱兒全打發了。看雪真的是一件很雅致的事,打幾提米酒,準備煮酒賞雪,免得景致落了下乘。可是怎麼喝著喝著還感傷起來了? 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已然是十點鐘。睡太長時間,思維竟都有點恍惚了。夢裡我又寫了一首《閑記晨間飛雪》。我突然思考一個問題,究竟是夢中人夢到我的經歷寫了這首詩,還是我夢裡自己寫了這首詩?這個問題好像類似莊周夢蝶了,有時間得去看看莊周的著作,畢竟莊周可以說是歷史上解夢這方麵的專家。 此刻窗外透進來的竹影不住地在書桌上晃動,這麼好的天氣,我忍不住想出去走走,權當散散心也好。太深奧的哲學問題不是這一時半會能搞明白的。 雪化得很快,就幾個背陰的山坳還有些積雪始終不化。剛化的雪使得山路有些潮濕,好在土已經凍硬,不影響走路。一路上的鬆樹滴水聲伴我走到山頂,北風吹來的隻有冷意,大有震敕萬物的君威。身體上的感受並不重要,能看到連綿起伏的枯山,三三兩兩的青綠,心情已經大好。可惜我朋友們沒應邀而來,不過這也沒什麼緊要的。抬起雙臂,感受天地與我唯一,隻這一瞬間,我就做了一決定,我要改變自己頹廢的狀態,改變別人對我的屌絲印象。興之所至,我當即吟詩一首:《無題》 半麵青山負舊雪,幾處閑風上玉京。 料得今宵夢舊友,明朝看客眼底新。 …… 我一定有人格分裂,晚飯後我一翻日記,一頁頁翻看到昨天才記錄的《辭錄》,就又自閉了。 《辭錄》 自是榜後意不從,常恨二人不相逢。 吾與處子生並世,何能攜書至山東? 明歲花開知再會,暫時分手莫思儂。 燕去尚有鴻歸日,王孫公子也相同。 我一直有寫隨筆的習慣,晚飯後,我本來是打算寫點不同的東西,表明自己想做出改變的決心。事實證明,我高看自己的情緒控製力了。 我並不是太容易就被詩句感染情緒,而是這些詩句總勾連出夢裡的場景,每次看到都會感覺胸口被猛地錘了一下。由於夢的潛意識影響,我無論做什麼事都情緒不高。 我開始安慰自己,夜間emo,現在的正常人都這樣,不可恥。我隻要轉移注意力在其他方麵,就絕不會再這麼渾渾噩噩。鑒於白天的表現,我要出去旅遊,得找朋友好好規劃一下。寫遊記也是不錯的選擇!現在去長白山、老君山好像都不錯。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劃進去?我躺在床上,正構思如何遊戲人間,卻迷迷糊糊間進入夢鄉,睡得很甜很甜。 晚上12點多,又下雪了。這一夜的雪,紛揚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