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昨夜我夢裡交到了一隻新朋友,它以前從未出現過,昨夜它很突兀的就出現在夢裡,它叫白竹,看它的意思可能打算長住。不知道是不是它的緣故,我在夢裡能清晰的分辨自己是在做夢,將自己從夢中人的情緒中抽離出來,現在做夢更像是一個旁觀者,而非經歷者。 我已經考慮好,打算一個人去旅遊,本來我想今天規劃旅遊路線的。不曾想家學邀請我參加他今晚的生日聚會,我自然不會拒絕。我的原則是,我若待朋友,時時要盡情。 在火鍋店包間,大概十幾個老同學,拚了兩個方桌。我前去捧場,喝酒呢,我是來者不拒。因為人多,要照顧不同人的口味,有雪碧、啤酒、白酒,我混著都喝了。勝宴難得,為君沉醉又何妨。由於側方位置偏,基本沒吃什麼下酒菜。喝到興起時,感覺膻中被火灼了一下,也不甚在意。 喝到醉意懵懵,月亮已爬過柳梢,談笑聲沉寂下來。慢慢的,陸續有人離場。我不勝酒力,走到外麵去吹風,吹了風,更是頭暈的厲害,街燈和星光搖作一團…… 酒足不一定飯飽,我和阿福,家學,白糖四人順路就一起回家了。回去路上,我靠墻連吐了兩大口酒。可能是酒和血混合著吐出來了。他們看得真切,我腦子已經迷糊了,看得並不清晰。幾人中我先到家,回家倒床上就睡了。他們幾人吆喝著、攙扶著漸行漸遠。 淩晨五點我肚子疼醒過來。我以為是想上廁所,卻什麼也拉不出來。肚子難受得要死,隻得想辦法將酒吐出來。我扣了幾下喉嚨,乾嘔幾下,也是什麼都吐不出來。我側靠在椅子上,低頭對準垃圾桶,右手肘抵住椅子扶手,左手翻過去用手背輕拍後背,拍了好一會兒開始吐出一些黑色血塊,連帶著血絲吐不乾凈。我不再刻意催吐,將身體坐正,將垃圾桶拿到椅子前,身體前傾,額頭靠在桌子上。兩手垂在大腿兩側。這個姿勢要舒服省力些。就這樣吧,不管了,想吐就吐吧。我開始隔一會兒就吐一口。 吐到中午,垃圾桶可能都有小半桶了。阿福、家學和白糖想到昨晚的情況,不放心我,約著來我家看我,他們發現我這種情況,當即攙著我去醫院,可由於我胸前衣服和嘴上有很多血跡,計程車並不願意讓我們上車。考慮到醫院距此隻有四裡路,阿福便背著我走去醫院。路上我又吐了幾次,不可避免地將徐福的衣服也吐臟了。看阿福背得太累,其他人想換過來背。徐福臉色陰沉,“讓他把你們衣服也吐臟?” 掛號,詢問,檢查,輸液,貼心率儀等……朋友一夜無眠,因為我睡著了,他們得幫我守著輸液瓶。我再醒來又是中午,阿福回去換衣服了,隻剩白糖和家學陪我。醫院沒什麼不好的,就是吊瓶輸液,讓我上廁所很不方便。 晚一點的時候白糖也走了,隻有家學一邊扒拉著炒飯一邊盯著我。聽醫生說,這三天我不能吃東西,隻能輸營養液養著,後麵還需要喝一段時間米粥。我讓家學把病床搖起來一些,我靠著坐一會兒。因為左手輸液針的緣故,打了幾把遊戲太影響發揮了。百無聊賴下,我就發了兩條朋友圈。 《告五廟》 有賴勝友多逢敬,步踏淩波賞飛燈。 氣飲三百仍嫌少,五內連腥成一青。 也遣徐福尋太歲,唯恐五巡定夭星。 世人常懷千歲憂,少諒蒼生伴病驚。 《置酒》 幾處飛盞迫相接,酡麵轉灌桶中涎。 喃語長歌去道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仰麵方知地是圓。 家學看著我說“你突然寫出這麼有文采的詩句,不會是被鬼借屍還魂了吧!” 我自然不會說是夢裡得來的,稍一思索,就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如果在靈氣充沛的地方窖藏1000年份的酒,在吸收足夠的大地精華後,酒裡會產生酒蟲。喝了它,妙用無窮。據說唐朝李白飲酒作詩,一氣嗬成,就是在蘇州遊歷時喝過酒蟲。我這幾首詩不可謂不好,我覺得我突然寫詩這麼有深度,應該就是喝到酒蟲了。當然主要還是多虧你有眼光,買的那些啤酒裡竟然有酒蟲。” 他當然不相信。我也不信! 兩個星期後,我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以後我再也不喝酒了,真他媽難受。我這段時間因為養病的原因,極其無聊。就看了幾個雞湯短視頻,之後整個人儼然成了一個憤青。 雖然我一直發夢裡大詩人的詩,但我一直都有寫點自己的打油詩,照搬別人的詩讓我有種盜竊感。 嘆嘆嘆! 人生多苦頓,傷心失意多。 賺得今宵樂,聽我怎麼說。 怎麼說?不好說。 說什麼?這麼說: 過生活呀過生活,我要怎麼去生活? 明天隻有天知曉,今朝別爛成一坨。 寫完後反復吟誦,自豪無比。這詩多接地氣啊!比之前的那些傷春悲秋的破詩不知道好多少倍。 等胃完全養好了,我就帶著我的大詩人李玉君(認識這麼久了,總得給他個名字,姑且就和我姓吧)和寵物白竹出門,見天地,見眾生,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