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白雪化作了櫻花落幕。 “想不到,他竟然能在最後一刻突破大成。”聲音的主人是姍姍來遲的厲千秋。 厲千秋緩步踏入二人的領域,原本漫天的白雪竟化作了櫻花花瓣,在這片廢墟中飄舞。他低頭看向倒地不起的他們,二人皆避開了致命的要害,堪堪保住了那最後一絲氣息。也就是說,這招必殺對局,以平局結束了。隻是...... 文川十一郎成就了新的非凡,武道大成之境。也就是說,在這最後的對局中,文川進一步的領悟了自己的道。看著新的畫麵,他領悟的道更加純粹了。 可惜領悟的時刻太晚了。 這二人的對決,竟抽乾了自身的真氣,其中文川十一郎甚至賭上了自己的生機。此刻的他銀絲白發,臉上的紋理更加深邃,不時發出的咳嗽聲似乎都要奪走他的生命。 柳林哲緩緩坐起,看向了眼前的兩個男人。厲千秋擋在他的身前,文川十一郎以刀駐地,艱難地站著。看到這番場景,他也是明白自己最後的結果了。但還是想再試一試。 “讓我來......”柳林哲勉強開口道,他的咽喉不時滲出鮮血,刺痛難受令他異常困難。 厲千秋抬手擋住了試圖站起的柳林哲,說道:“你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所以就好好休息吧。”厲千秋拎起了一側的柳林哲,將他丟到了遠處。 “如果下南城有櫻花的話,我想今天應該是個非常適合賞花的時間了。” “煙臺山人?”文川十一郎緩緩開口道,作為習刀之人,對天下名刀也頗有研究,或許其他人看不出來,但他能夠明確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腰間的佩刀。這把不起眼的長刀,乃煙臺山至寶,寶刀“千圖”。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男人,是煙臺山厲刀門掌門傳人。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在最後時刻,能與天下第一刀門傳人對招。今日,不僅讓我見識了《蛻天白雪心訣》的風采,又能見識一番天下第一刀嗎?快哉,快哉!”文川十一郎身上泛起圈圈粉色氣息,原本彎曲的腰背變得挺直,手中的太刀也變得更加精神。 “或許你再早些年歲到達這個境界,現在也不會如此。”厲千秋看著眼前這個,一生為刀為道癡狂的男人,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我輩習武之人,怎會斤斤計較生死?如今又能與你他這般俊人比試,我也是不甚榮幸啊!”文川十一郎再次揮刀,櫻花刀氣卷起,自報家門道:“文川氏第四代傳人,第一十代神櫻侍者,文川神櫻流,文川十一郎!請賜教!” 見文川如此開朗,厲千秋也沒有理由悲傷,長刀出鞘,說道:“煙臺山厲刀門第九代傳人,賜姓厲氏,千鑄流染千秋!請賜教!” ...... ...... 太陽從東山緩緩升起,陽光灑落大地。北城門那片火海也早已熄滅,無數蝗蟲的屍體裸露在這片灰燼之上。隻見那蟲王的腹部不時翻騰,圍在周邊的官兵也不敢隨意行動。突然,一個巨大的口子出現在了腹部,王坤從中鉆了出來。 “真踏馬臭!不過,終於讓我把你找回來了!”王坤看著手上費盡心思才找回來的長刀,眼中喜悅不斷。隨即開口下達命令道:“收拾一下吧!” “是!” 這次的下南城風波也終於結束了,看來百姓也馬上就能回歸正軌了。 “辛苦王紅領了!” 一個青袍男子策馬到來,他的身後是一波又一波的士兵。 “劉大人,你來的可真是時候。”來者便是這江南郡的郡守,劉玉仁,劉大人。 “王紅領就別調侃我了,我也是收到消息便快馬加鞭地趕來了,路途崎嶇難免浪費了些許時間。”劉玉仁不好意思地笑道,“不過我也是相信下南城有幾位大人在,自然不會有危險的。”說罷,劉玉仁揮手,示意士兵一起去收拾這堆破爛。自己則是下馬將王坤從蟲王肚子裡扯了出來。 “我可不記得有通知劉大人。” “是厲紅領通知的,他早知下南城會有一劫,便早上些許告知了我。不然我也來不及此時趕到。”劉玉仁說著,又一邊拿出手帕擦拭了二人身上的血跡。 “我看,厲紅領奪權攬事一事便是你指引的吧?” “王紅領既然這樣認為,那就如此吧。” “哼!我也懶得理會這些事,你們別牽扯到我就行。” “自然自然!” 下南城中,王有才也匆匆趕來,當他見到劉玉仁時,先是一驚,又仿佛明白了什麼一般,開口道:“王有財見過劉大人!” “有財兄啊!皆為同僚不必這般客氣!”劉玉仁見王有財走來,一把摟住了他,另一隻手摟住了王坤說道:“來來來,我們進去聊,把這幾天的事都好好聊聊!” ...... ...... 自從下南城之災後,已是數日。柳林哲也終於從疲倦中清醒了過來,他在鏡前束發,整理儀容,待穿好著裝,便推門而去了。在厲千秋的告知下,那兩個逃跑的紅毛吉爾和伯特,被早就駐紮在海上的士兵給抓住了。北門的蝗災也在王坤和眾多官兵的一同努力下,得到了解決。柳林哲也見過了劉玉仁大人,從他那裡得知,自己的父親在皇上麵前求了許久的情,還好自己戴罪立功,幫助阻止了這次的災難,皇上撤去了對他的通緝。 不過此行最讓柳林哲受益匪淺的,還是那暗河一戰。自己不僅突破了武道小成的境界,對周芝也有了進一步的理解。同時,還見識了兩位武道大成的比試,對自己之後的進步也稍有了了解。 “想不到,厲紅領竟是一位武道大成的宗師。不知道這秘密有多少人知道?” 柳林哲與包子一同坐於庭院中,喝著茶吃著糕點,好像在等著某人。也是這時,王坤牽著他的副手走了過來,說道:“聽聞柳公子突破小成了?” 王坤雖然問出了此話,但其實他早已知曉,眼神中不免有些失落。他失落的是自己多年來還未踏出這一步。王坤絕對是一位天才,在武學上的天賦甚至比柳林哲更為可怖。但是,柳林哲踏入一品頂流也不過一年有餘,如今卻比自己更早一步步入宗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己不免有些難受。王坤位一品頂流已有五年有餘,他對武藝的精進令人膽寒,可始終踏不出那臨門一腳。不過他要是知道厲千秋有大成之境還一直偽裝一品逗他,他肯定更難受了。 “恭喜柳公子了。” “多謝王紅領!看你這一行,是打算走了?” “是了。下南城中已無我什麼事,還需去江南各地巡視。我想城中之事王大人和劉大人會處理,便也打算走了。” “王紅領走時去北門瞧瞧吧,許多官兵都十分感謝王紅領呢!他們說是為你準備了許多特產!” “...好吧,走時我定會去拜訪他們的...”王坤看向了一旁的副手黑兔,笑道:“那麼,告辭了!” “告辭!” 王坤牽著自己的副手,緩步離開了庭院。他的背影十分瀟灑,沒有一絲的猶豫。這或許就是王坤尋得道,巡視江南,一絲不茍的麵對所有的人事,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真意,這一定是萬分困難的。但下次見麵時,或許他也便尋到了自己的“道”。 柳林哲舉杯敬向離開的王坤,心中也更加明確了自己的道。 不過他這一行為,在包子眼裡卻是不一樣——“裝”。 “小子,有興趣去北原嗎?” 大陽四十六年七月四日,柳林哲及冠。 ...... 曾聞, 江南水鄉入畫來,青磚綠瓦岸邊裁 卻見, 百姓疾苦不可耐,高官僚倒奪人愛 隻好, 仗劍天涯走一遭,去這江南苦,帶來百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