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項平醒來後,師父早已不見,隻能感受到一絲清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頰。他坐起身來,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家中的床上。看來師父送他回來的,並且將他安置妥當之後才離開。 項平心中湧起一股想念之情,項平下床之後,急忙去祭奠母親。他來到母親的墳前,將路上采集的幾束鮮花擺在墳前,默默地瞻仰。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母親的思念。而項聖此刻就站在墳後的一棵老樹後方心中想著:“平兒啊,為師這麼多年來一直愧疚萬分。當時那屍妖是順著你的陽剛之血,要取你的性命,為師大意自負,導致沒能及時阻止那妖怪。為師不敢告訴你,是怕你知道那屍妖是被你的傷口引來害死的你的母親而羞憤不已,故而一直未曾嚴明。你莫怪為師,這個秘密,就當作不存在吧。” 祭拜完母親後,師父昨天牽來的駿馬來到了他的身邊,項平撫摸著馬背,感受著蘊藏在馬身中的力量,他按捺不住自己,跨上了馬背。那馬匹似乎知曉它應該做什麼,於是緩緩背著項平離開了母親的墳墓,回了家。項平回想自己睡著之前師父的留言,下定了決心:他要應征入伍,為降妖伏魔貢獻自己的力量,大丈夫在世,當立名勛。“師父,徒兒絕不會辱沒了您的教誨,您的武功,徒兒必定好生運用。”項平從家裡翻找一番,找到了一些碎錢和一些典當收拾了,出門購買一些裝裹:一個馬鞍,一根韁繩,一大袋乾糧。張宇老板見狀,攔住了他:“項小友且住,你這般購買糧食,卻是為何?” 看著熱心腸的老板,項平淺淺一笑:“老板,項某蒙師父教導,胸中已有誌向。意欲投軍,或者行俠仗義於江湖。總不能埋沒了師父諄諄教誨。”張宇看著決絕的項平,心中五味雜陳。一個鎮子裡,大夥都對項平頗有好感,五年前項平16歲時喪母,喪葬儀式都是大家操辦的,而項聖則表示項平需要靜一靜,因此隻有師徒二人親手安葬了項母。張宇見狀,也就不再攔阻:“項小友來日功成名就,萬望不忘我等鄉裡之情啊。”項平尷尬地笑了笑:“您取笑我了。我這才上路嘞。”張宇又不顧項平的勸告,給他塞了一塊牛肉,帶上了一些風乾了的豬肉:“店裡剩下的隻有這麼多,小友且先拿去,路上好有個照應。”項平苦勸不得,隻能收下。 他整理好行囊,將肉食放好,又把牛肉放入淺井以防變質,早早休息。第二日一早,家中便已無人。張宇看向項家門廳,嘆了口氣:“小子,當真去博取功名了。”正待開店迎客時,猛然發現自家窗口上放著一代包裹。打開一看,正是昨日送與項平的牛肉與豬肉。“臭小子。”張老板笑了笑,將肉擺在了店的窗口上,掛上了價格。 而項平踏上了離開小鎮的旅程。在小鎮的出口,他望了望身後的故鄉,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充實感。 卻說離著項平5日路程之外,便是城中了。此地名為伯陽城,雖然稱不上堅固,但是也足夠作為防禦工事使用。而且城墻比項平鎮子裡高得多。城中店家林立,比村鎮的物資充實不少,出了常見的豬肉外,還有雞肉、牛肉等等。張宇老板全店鋪的牛肉也就是送項平的那些,而這裡甚至有專門賣熟牛肉的攤販。 城內繁華璀璨,酒樓、樂館、茶場、書店等等一應俱全。酒樓裡人聲鼎沸,醉漢們舉杯頻頻,樂館裡琴聲翩翩,歌聲悠揚,茶場裡青翠茶樹之間,雅致的桌椅上坐滿了享受閑適時光的人們,書店裡書香彌漫,品味著古今文章。整個城市生機勃勃,充滿了活力和歡快的氣息。 在伯陽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商販們吆喝著自己的貨物,吸引著路人的目光。一座精致的建築映入眼簾,那是一家有著白墻灰瓦的書店。書店門前掛著一塊篆書寫著“聚賢書苑”的招牌,引來不少文人雅士的光臨。 茶場也是人來人往,不少劍客遊俠於此歇腳落座。店員於茶場內外出入頻繁,每次都端起一壺茶水,或涼或熱。也有人來此打上一壺茶水,往不遠處的樂館而去,那老板風姿綽約,貌美秀麗,進場的多了,看客多了,還會輕舞一曲;更兼有說書評戲,單間對琴等一係列活動,好不熱鬧。於此聚集的都是些當地豪族壯門。 城外的百姓們呢,則忙著農作,忙著生活。也有一些百姓會拿著些銀兩往集市裡走去,前去尋些歡樂或者生活用品以及食物等等。外城當然比不上內城集市繁華,但是品類也是繁雜的緊。普通民眾也能在這裡淘到一些物事,諸如一些卷集,一些紙筆,一些農具,一些作物種子,又或者一些肉食開次葷。 城中也有練兵之地,分為軍旅和俠旅。參軍者同意接受基礎訓練,訓練較好的留在軍旅,較差的留在俠旅:軍旅負責出征對抗敵國以及部分兇悍無比的妖魔,而俠旅一般人數較少,負責對付普通的妖邪並且維護百姓治安。 “本姑娘要參軍!”說話的是一位女子,一身黑色江湖俠客裝束,英姿颯爽,美若天仙。她身姿挺拔,宛如一柄利劍,透著一股高貴和不可侵犯的氣息。長發披肩,一雙明亮的眸子中透露出堅毅和決斷。她的身形雖不壯碩,卻能憑借一股堅決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位士兵攔住了這女子,問道:“姑娘若要參軍,可在此處留下姓名。”那姑娘過去,寫道:方緣。字體清秀方正,端莊得體,想來受的教育不差,少說是個大門戶家裡的,那士兵自然明了,說道:“方小姐氣概過人,想來功夫不差。”方緣淺笑道:“本姑娘功夫尚可,稱不上絕佳。來此參軍,也是為了城外百姓不被妖魔侵擾。”說罷便讓軍士帶路,隨著士兵進了營中。 方緣跟隨士兵進入軍營,眼前一片寬闊的訓練場,各種兵器和設施一應俱全。她被帶到了女兵營,那裡已經有許多女兵在進行嚴格的訓練。女兵們個個英姿颯爽,雖然辛苦,但她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堅毅和希望。方緣被安排到了一個營帳中,她感受到了軍隊的嚴謹和紀律,同時也感受到了女兵們的溫暖和團結。“看著不錯,不知有多少人會被留在俠旅呢?”方緣看了看自己的營帳周圍,大多數女兵的衣物疊放整齊擺在鋪子上:“當真是紀律嚴明。” 忽然,剛才帶她進來的那名軍士又來找她:“方小姐,門外有一人自稱是你父親。”方緣冷聲說:“我父親定然是不想讓我參軍。也罷,帶我會會我父親。”反正已經進了軍營,報了名,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難道敢管軍隊的事情不成?方緣這般想著,走了出去。 在方緣剛剛進入的招兵口,一個中年人說著:“軍爺啊,我叫方彭,我女兒方緣的名字都在這上麵,我知道她肯定在,您讓我見她一下,我有話和她說。”那軍士言道:“您這官爺好生奇怪。若要見您女兒,去招待辦才是。此地是征兵口,不是親屬接見的地方。”方彭趕緊說:“我女兒是今天剛入隊的新兵,招待辦那邊都是等軍隊的軍牌到手才能見親屬啊。您就讓我見她一下,就一下。” “爹,女兒來了。”方緣昂首挺胸站在征兵口裡麵,剛才攔著方彭的軍士責問道:“誰讓你出來的?軍牌辦了嗎?”方緣正欲開口,領著方緣的軍士悄聲和他說:“欸,又不是第一次了,總有幾個闊家子參軍被家裡人要求見麵的,沒什麼,到時候咱倆說不定拿點好處呢?”二軍士不再言語,隻讓父女二人離遠些,別擋著征兵口。 父女相見,方彭當先責問道:“我請師父教習你武藝隻是由著你的性子而已,你怎麼真的參軍呢?”方緣一臉不耐煩:“您都說了多少次了?您昔日說我修習武藝是有著我的性子,還說嫁了人可以傳承家業,不要和男人爭功,你爭不過啥啥啥的。你是為女兒好嗎?”方彭也急了:“當然是為你好!你去了沙場上為父如何照顧你?時至亂世,兩國交攻,更兼妖邪禍亂四方,你怎麼保證自己的安全!?你不能去,家裡還要靠著你呢!”方緣反問道:“女兒就不能成就功名嗎?你女兒可是連自己師父都打敗過,家丁二十餘人尚且抓不住我一人。我自信我有這個實力,再說了,我要是打不過妖邪,大不了退伍!您憑什麼還沒見女兒嘗試就要我留在家裡!在您眼中,女兒就這般不堪大才嗎!”方彭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方緣留下一句話:“待我闖出名堂,自會回鄉與您相見,營中女兵千百,怎不見他們父親來此哭鬧?您且回去吧。”說完扭頭就走,隻留下方彭呆呆地看著:“女兒啊,為父真的是擔心你,才說這些打壓你。早知如此,唉.......” 方緣回了軍營心中煩悶:她不是不知道父親擔心自己,就是覺得父親太過於瞧不起自己了。“什麼嘛,一天到晚看不起我......” 第二天,軍中比試開始了。方緣和其他十九名新人女兵一對一地進行著切磋。她舉劍如飛,劍勢如虹,輕鬆地躲過對手的攻擊,然後反擊。每一次出招都精準無比,毫無破綻。她的劍術精妙無比,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驚嘆。 方緣的對手一個個紛紛敗下陣來,也有不少女兵看到她的劍術,用羨慕的眼神望著她。她就像是一位劍術高手,操控著劍光,舞動著劍花,無人可擋。因此被分配到了一隊。領了軍中一隊專用的鎧甲,頭盔,兵器。方緣精通劍術和刀法,故而選了一柄長劍和一把護手刀。其餘的新兵也各自領了兵刃。 之後是術法的比拚,由於新兵中隻有方緣會一些術法,故而無人與之為敵。於是乎方緣暫定為稀有的術戰兵,其餘人等都是戰兵。但是術兵太少了,尋常百姓家也沒有學過術法的,哪怕是一隊千人中,也隻有50人會術法,最強的就是方緣。 至於騎兵則隻有戰騎和術戰騎,術騎是沒有的,不可能讓術士騎馬沖鋒的。 新兵們都暗地裡誇贊方緣的實力,也有不少人露出了羨慕和嫉妒的目光。方緣看著這陌生的一切,心中不由感到有些緊張。她還記得當日在學堂中與三五女伴講述自己在軍中所見所聞的時候,那些女子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她,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名馳騁沙場的女兵。那時候被大家矚目的時候就有點緊張,何況現在在二十人中脫穎而出,自然是緊張的。 至於項平這邊,他發現自己胯下這匹戰馬速度非凡,本來5日的腳程如今兩天就到了。項平來到城門口,地上了自己的名牌以及鎮長處的書信,得以進城。顧不上感慨城鎮繁華,就急匆匆地奔向了招兵出。 天色將晚,征兵口的兩名士兵已經準備收拾一下回去上報。忽然看見一個少年背著雙槍騎馬而來,那少年滾鞍下馬,說:“軍爺,現在還收人嗎?”那軍士都蒙圈了:“哪個闊家少爺來參軍?”但是並未明說,隻是說今天是最後一天,已經不招人了。項平趕緊求情:“軍爺,小民緊趕慢趕才來此投軍,家在不遠外的一個鎮子上。母親五年前離世,蒙恩師教誨,粗通武藝,師父有事離開,不知下落,故而特來參軍謀求生路。還望軍爺開恩。”那兩軍士見這駿馬雄姿傲岸,動了財心,說道:“你把戰馬留在這裡吧,此處征兵少有自帶戰馬的軍士。你將戰馬留在此處,還入馬廄,我帶你到上麵報道。”實則是想暗中找機會將這匹戰馬充軍為自己所用。 哪裡知道項平竟然拒絕了:“軍爺,此乃為師所贈之馬,小民不敢妄做主張。”那軍士見謀之不得,便說道:“我們這裡招兵名額已滿,你且去吧。”說完就要離開。項平趕緊上前一步,說道:“軍爺,萬望留步。”那軍士瞇著眼說道:“你趕著最後一天來還遲到,哪裡有用你的情況?”項平正無可奈何,裡麵一人走了出來:“你二人在此作甚!?名單和報告呢?還不交上來!”二位軍士立刻躬身低頭:“卑職請罪,這就來。”二人正要關門,項平心生一計:“若是得到裡麵那人的重視,投軍就有門路了。眼下別無他法,隻能硬來了!” 隨後項平跨上戰馬,裝作馬匹受驚的樣子直接闖了進去!那征兵官見狀飛身上前:“少年勿慌,我來也!”那人催動術法而來扯住韁繩,拉停了項平的戰馬。“你這小子,竟敢擅闖此地!按律當殺!若不是看在你這馬兒受驚的份上,定要將你軍法而治。”項平滾鞍說道:“小可前來投軍,卻被攔截在外。故而擅闖,欲找裡麵人理論,不料驚了戰馬,闖門而入,萬分得罪。”二位軍士也說道:“童校尉,這小子上馬正待離去不知為何卻驚了馬兒奔了進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那官爺生得身材高大威猛,麵容嚴肅,一雙銳利的眼眸透露著冷酷和堅毅。見項平大腿粗實,伸手一拍,說道:“你這雙腿,是個做騎兵的料子。”項平冷汗直冒:“小可腿勁大,驚了馬兒。”那官爺不理,竟然直看著那兩桿槍發楞:“你這兩桿槍,多重?”項平如實回答:“55斤。”那官爺不信,讓項平遞給他,卻不料自己竟然真的費了好大力氣才拿了起來。“小子,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或許你能當此地的騎兵。你這兩桿槍,是雙手各一桿還是一桿背著備用,一桿雙手用?” 項平回答:“我隨師父習武,單槍雙槍皆能使用。”那官爺倒吸一口氣,說道:“留下名字,你去騎兵營。”項平大喜,牽著自己的戰馬跟隨士兵往騎兵營走去。那官爺先行一步來到騎兵營中的中軍帳下:“童起在嗎?”眾軍士將他迎了進去。 那官爺說道:“兄長無恙否?”童起身高約八尺,長相魁梧,遠遠望去宛若巨塔。“童落弟?你怎有空到此?”那官爺正是童落。童落說道:“兄長,我往你營中帶了一個人。這小子背著近55斤的鐵槍,還是兩桿,竟然若無其事,據他說能用雙槍法。”童起驚詫無比:“尋常人,20斤的槊,茅,槍,長刀,就已經能在戰場上搏殺無前,這小子用的不僅是鐵槍,竟然還這般重?”童落說道:“是啊,要是這小子再會些術法用槍使出,怕是無人能擋,明天你且試試他的底子,看他到底怎樣。”童起拍著胸脯:“沒問題,大哥且去試試他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