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技驚4座(1 / 1)

話說項平湊巧地加入了軍營之中,心中忐忑:“今日闖帳,罪過不小。若非師父所贈之馬,我可能真沒別的理由能進來。除非童校尉贊賞我的功夫,目前看來應該還好。我且先安置了馬兒,再睡下。”項平將馬兒帶到了自己的軍帳外,發現竟然還有五匹馬拴在此處。“是了,騎兵營,有自己的戰馬很正常啊。”心中暗道一聲,也並未多想,就將自己的戰馬拴上了,然後進了帳內。   帳內五名新兵正在侃大山,互相聊著自己來自哪戶人家,眼見項平進來,紛紛圍了上來:“小兄弟,來得巧啊。我們剛好聊完,正要休息,你便來了。來來來,坐!聊聊。”項平也不怕生,坐了下來,寒暄了名姓來歷,眾人問道:“兄弟,你這桿槍,純鐵造的?”項平低頭一笑:“是,我天生力氣大,尋常矛槊,用了就斷。這兩桿槍正合適。”又一人問道:“這兩桿槍有多重?”項平如實回答:“55斤。”一言既出,語驚眾人!   “55斤,我試試!”“拉倒吧,你30斤都提不動!”“兄弟,你這是一桿槍自己用,一桿槍備用?”   項平說道:“我是一手一桿,用的雙槍。”眾人更是驚訝了,三言兩語的說著,漸漸地聊到了門外那匹戰馬:“兄弟,不是我說。就你這體格和雙槍110斤的重量,不是那匹戰馬真的駝不動你。”“就是,我們從軍營裡領的戰馬,那個有它膘肥?”項平也如實說:“這是我師父送我的,他說隻有這種體格的戰馬駝得動我。但是我不知它是何種馬,畢竟我見識有限。”   這是,一人說道:“這種烏鬃戰馬在北境生產,眼見你這馬正值壯年,身姿雄峻,應該是北境盛產玄武駒。”項平誇贊道:“我與此馬相處僅僅三天,並不知品種。還是兄臺高見。”“哈哈哈,哪裡哪裡......”   “少來了,就你?八成隻在書上看過吧?哈哈哈哈。”“項兄弟,別聽他扯那個淡。”“好啊你們,我絕對沒看錯,你們眼拙還說我?”   “是是是,就你牛,好吧?哈哈哈哈......”   ......   天色將晚,眾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童起校尉召集300騎兵讓26名新兵帶著戰馬集合,項平平日裡練功時就是早睡早起的習慣。童起並未親自露麵,而是叫一名校官傳令,但是他單獨命令道:“今日與平時不同,單叫項平出來,其餘人等圍攻他。這些人都有騎術,家境最次的也是富農,都沒問題,不用怕他們出事。”說得校官很是蒙圈:“校尉,這樣是不是......”“少說話,按我說的去辦。”校官隻得聽令行事,來至演武臺上,喊話道:“校尉有令,項平單獨出列!”   項平在眾人的矚目中站了出來:“項平在!”校官一看這人身長近九尺,身子雄偉,“這人想來不是俗人吧......”如此想著,校官接著喊話:“其餘人等,各自上馬,拿起兵器,與項平切磋。可以圍攻!”校官喊完話,25名新兵麵麵相覷:“沒聽說過啊......”“這不好吧?”“我們要不要讓讓他。”反觀項平麵無懼色,神情不改:“項平得令!”隨後,項平牽著玄武駒來至場地中央,跨上戰馬:“諸位,今日切磋,還望不要手下留情,盡管來攻!”   眾人紛紛上馬,但是哪怕項平如此說,也沒人敢上,大夥都清楚:要麼項平很強,要麼很虎!但是校尉傳令,身為士兵也必須聽話於是眾人采取圍攻方法,開始圍攻項平。“兄弟,得罪了!”一人手持長劍殺來,當頭一刺,卻被項平單手提槍一震,竟然震得那人險些墜馬,而項平穩如泰山,巋然不動!眾人這才知道,項平確實有這個能力,項平將一桿槍斜防於身前,一桿槍豎著提在側麵,攻守兼備,殺氣騰騰!   項平兩桿鐵槍在手,二十五人圍著他,竟然沒一人能靠近他的身子,武藝最好的那個黑大個,想上前去雙刀劈他,被他一槍劃過,胸膛開了道口子,差點被開膛破肚。不多時,二十五人被他殺的人仰馬翻,丟盔棄甲,項平並沒有下殺手,他使鐵槍時隻用了一成力,不然二十五人早就橫死當場了。   這二十五人都是些身手敏捷之人,才會被吸納入軍隊,卻在項平手裡無一人能過三招,幾乎可以說隻用一桿鐵槍就將他們打敗,豎著提在右手的混鐵槍根本沒動過!眾人躺在地上呻吟,項平正要上前去扶起他們。   突然,背後有人拍他肩膀。   項平回身一看,竟是一個身高八尺有餘,身材魁梧,腰細如束,頭戴銀冠,身穿黑色鎧甲,腳穿黑色長靴,背上背著一柄長槍的英俊壯年,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但眼神卻老練沉穩。青年雙目如電,盯著項平看了片刻,道:“你這鐵槍法是誰傳授給你的?”項平不知道麵前的這人是誰,也不敢貿然回答。   壯年見他有些拘謹,便笑道:“我是步兵校尉童落的兄長,童落就是昨天讓你來我這裡報道的那人,你放心回答我便是。”   項平思索一番:“我切不可貿然說出師父之名。”於是道:“我師父從不留姓名,隻是將鐵槍法的招式教給了我而已。”童起見他不說,也不強求:“少年,童某官至伯陽騎校尉,乃是四品官。為我朝選拔人才,以我的身份,沒必要騙你。我的師父也使鐵槍,不過沒你的沉就是了。”童起拎起項平的槍,確實夠分量。“五十斤往上恐怕不假。”項平聽童起這麼說,也有點不好意思:“校尉大人,師父囑托不可說起他名姓,以免玷汙師門......”“哈哈哈哈哈哈......怎麼,你師父是得道正仙不成?也罷,我不問了,我那師父,當朝二品上將軍隋鏡堂,也隻用一桿單手40斤鐵槍,沖陣突圍,左右橫擊,旁若無人。”   “校尉竟然是隋將軍徒弟......”“你們說項平和隋將軍誰厲害?”“看來童將軍的武功也不差啊,我感覺他能治住項平。”“不會吧,項平雙手槍各五十多斤,童校尉......”童起聽著大家議論,倒是不生氣:“新人,你也聽見了,大夥對你的本事很好奇,我也是。你我上馬吧,你那玄武駒倒是厲害,我也有一匹,待我牽來,你我切磋一番。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真正的本事!”   聽校尉這樣說,眾人恍然:“這項平果然沒用全力......”黑大個說道:“項兄弟,你雖然厲害,但是我感覺你不是校尉對手啊。”項平見眾人都勸自己,想想也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打敗童起,不然童起在軍中的威望恐怕會下降。童起牽來了自己的那匹玄武駒,雖說身軀相比項平的矮小了些,但是童起自身八尺,和這匹馬尺寸倒是相合。二人各自上馬,童起提起了自己的武器:一桿50斤的馬槊!但見童起舞槊立馬,氣概萬人辟易!眾人都覺得童起威風無比,然而和其他新兵不同的是,項平並不害怕,也不覺得威風,“比起師父那搏虎屠龍之勢,童校尉這般著實不值一提......”要知道項平可是在雙手各120斤的盤龍槍的連環猛攻之下還能逼平項聖的,身負項聖絕學奧義,更是見過遠勝於凡夫俗子的威勢,故而他並不慌張,他怕的是:萬一自己贏了,童起會不會生氣......   項平擺好架勢,就像一個被斬切的石像,巍然不動。他手中的鐵槍仿佛是摸索著天地的線條,冷光閃爍,帶著一股難以言言的兇猛。這和項平輕鬆的麵容形成了極強的反差,童起暗想:“他連眉毛都沒皺一下,難不成我不值得他用出全力麼?”而此時,童落這邊已經教練結束,又是沒有術兵的一天。正好感到校場:“兄長這是要跟那小子單挑不成?”正欲上前,卻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般,看著那平平無奇的少年,自己竟然會心悸!“這小子的殺氣好重,跟昨日完全不同,他的麵部表情也完全顯露不出來,他到底......”   項平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在馬上的傲岸雄姿足以震懾周圍之人,“這項平方才沒有這麼兇吧?”“是要認真了?”“他跟我們都沒用力打不成麼?”童落在校場外,冷汗瞬間覆蓋了自己的後背,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須發都直立了起來,“此子絕非池中之物,兄長此戰能打平估計都是幸運了......”而童起雙目如虎,尋找著勝利的關鍵,二者圍著較長中心慢慢地繞了一陣子,童起則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他看著項平的手法,眼中閃爍著認真和敬意,“看他的槍法,看他的眼神,這都不是一般新兵能有的。項平,看來你和我想的你不一樣。”   童起對項平的表現並沒有驚訝,反而更加的期待,“我要看看你的槍法能否戰勝我師父的武功。”付諸行動的瞬間,項平身形一動,右手鐵槍疾刺,姿態辛辣而淩厲,一招之間竟震開了空氣,鐵槍在日光下劃出了一道艷麗的弧線,向前疾刺。童起趕忙招架,卻被項平虛晃一招:“糟!”趕忙去防項平仰身躺在馬背上用左手橫擊而來的一槍,隻此一擊,童起雙臂發麻,那桿馬槊更是顫動不止!“此子鐵槍55斤,但卻有神力如此,恐怕70斤的鐵槍也能用得遊刃有餘!”來不及多想,項平已經調整身形,回馬殺來,童起輕捷如飛,一槊刺來,著實驚了項平:“他手臂原來長了半尺有餘,難怪一槊刺得我麵前。”躲過一槊,又見童起殺來,一槊砸下,項平一槍攔住,正待再刺,卻見童起滾鞍下馬,翻而復上!兩將交手,竟能在馬上上下如飛!“早問隋鏡堂將軍馬術無雙,今見校尉身手,方才卻信。”童起大笑:“我隨師父征戰十載,未見有能將我逼下戰馬之將,你是頭一個,哈哈哈,再來!”二人往來數合,項平找到了破解之法,正在童起第二次下馬正待上去,卻見項平急忙回身,用一桿鐵槍纏住韁繩將戰馬拉住了腳步,用了霸王槍中的一招砸槍,不同的是砸槍是速砸,但是他這次是往下一刺,成功刺中童起馬鞍,讓其直接就掉下了馬來,而自己卻安然無恙的伏身於馬上,停住了戰馬。   童起爬了起來,笑道:“好身手!”項平躬身道:“校尉勇力過人,項平不過取巧而勝。”眾人也是抱不平:“剛才那招尋常人用得出來麼?”“就是啊,幾乎把整個馬都扭轉了過去......”“校尉,這應該算平手吧?這項平出招明顯與常人不同啊?”童起笑了,說道:“沙場之上,我與我師父二人突陣,上下馬輕鬆無比。若論單打獨鬥,我自問除了師父外我沒怕過誰,也從來不用這一招。項平,做的不錯,勇力絕人,堪稱天下無雙啊!”誇完了項平,童起又告誡道:“諸位你們說,項平勝我不武,但是沙場之上,敵人從不會跟我講武德,妖邪就更別提了。項平此招能破我這一式,已經可以說很厲害了,哪裡來的勝之不武一說?再者,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拉住戰馬,精準刺中馬鞍而不傷及我的戰馬,天下有此功夫之人少之又少,諸位要潛心修煉武藝,不可懈怠!”眾人紛紛稱是,童起隨後準備下一項,“你們之中可有人會術法?”此時,無一人站出來,項平舉手說道:“校尉大人,我會。”童起大喜過望:“當中耍來!”   項平領了命令,眾人全都退下,隻有項平一人在場上。項平手持雙槍舞動,剛猛的槍法讓人心驚膽戰,忽地,槍頭開始湧現出點點火焰,竟能遠達一丈而不滅,而項平的速度絲毫不減,仿佛那火焰槍頭是本來就有的。隨後雙槍刺出,火術法徑直轟出,劃破長空,熾焰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燒痕,長達一丈有餘而威力不減!   片刻之後,槍頭火焰漸漸消失,項平接著又耍了一套,雙槍時而為雷,時而火焰,時而又為剛猛無匹之槍。眾人無不咋舌!童起看著項平如此威風神勇,心中愈發喜歡:“好槍法!好術法!項平,剛才舞得槍法是術法相融?”項平說道:“正是,師父在於我交手時曾經使用過,可近可遠,可攻可守。隻是我並不知這些術法的名字,隻能照著師父的架勢耍出來而已。”童起撫掌而笑:“當世之雄才啊!我弟弟那邊有個術戰兵方緣,我這邊招到你這般勇猛的術戰騎,真是我兄弟的福分啊!傳令,項平編入一隊,其餘人等由校官考驗,另選三人入一隊,八人入二隊,其餘入三隊!”   隨後讓項平將自己的床鋪搬到了自己軍帳附近,然後叫他晚飯後來見自己。項平答應了下來,簽了戰馬回去,將自己的床鋪搬到了中軍帳旁邊的軍帳裡,晚飯過後,項平準時去見了童起,卻發現童落帶著一個女娃:颯爽英姿,綽約動人,眼神堅毅,神色端莊,正是方緣。   項平躬身道:“見過童起校尉,見過童落校尉。”童落說道:“兄長,就是這小子,當時你二人切磋,他可把我嚇得不輕。”童起笑道:“你怕的作甚?和他切磋的是我又不是你。”隨後和項平說道:“項平,這女娃是方緣,方正的方,緣分的緣。你二人是這屆新兵種少有的術戰兵,日後你二人要多多交流,增進實力。”項平朝著方緣鞠躬,方緣先聲說道:“聽聞項兄弟武勇絕倫,身子雄偉,今日一見,確實非凡。”項平謙虛地說道:“姑娘才是,英姿颯爽,堪稱巾幗好漢。”童起說道:“項平啊,叫你過來,一來是讓你認識一下這些時日最好的新兵尖子,你二人有個印象,將來都在一隊,難免要配合。你二人都是新人,平日裡多走動走動沒壞處;二來呢,是問一下,你這身功夫,悍猛無比,跟我交手時,怕是沒用全力吧?”   就在童落和方緣震驚時,項平說話了:“您真是火眼金睛,我確實沒用全力。我並不敢傷您。”童起也不生氣,說道:“我知道,你演技不錯,耍花招給我下臺階。”項平趕緊道歉:“還望校尉海涵。”   童起笑道:“無妨,我豈是那等小肚雞腸之輩?”項平趕緊致謝,童起說道:“剛才的槍法,你是從哪裡學的?我知道你並不想透露師父名姓。那我兄弟二人猜上一猜?”項平說道:“您可能猜不到。”童落說道:“嘿這臭小子,還挺瞧不起人。”項平說道:“實不相瞞,我師父來無影去無蹤,雲遊天下卻從不提及名姓。“   童起說道:“如此,我們便猜上一猜,你這槍法,剛柔並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以暴烈之勢,運雷霆之力,柔中帶剛,剛柔並濟。那架勢,非是天仙,即非武仙。而天仙豈能傳授你武功?那麼你師父非是武仙不可。”童落說道:“兄長,什麼天仙,武仙的,太虛幻了。”童起說道:“你是沒見過,我十二歲時確實在邊境見過一仙,鐵槍仙客,他本名王亞賢,諢名鐵槍仙客,師從虢國仙人赤須龍君。善使一桿百煉鋼槍,身著赤紅戰袍,腳蹬赤紅戰靴,騎一匹青鬃馬。其威風凜凜,一桿鐵槍,所向無敵。”方緣說道:“校尉,您這說的不是我們伯陽城東五裡處遇仙驛的塑像麼?”   童起說道:“你還別不信,確實是真有其人,此人善使一桿百煉鋼槍,縱橫天下,所向無敵,隻是後來蹤跡全無。我猜你師父,與這人有些關聯。”項平笑了笑:“他並非我師父,但是有些聯係。”起碼都和仙人有關不是?   哪知童起接下來一席話卻讓項平無比震驚,童起說道:“王亞賢師從的赤須龍君就是蓬萊武仙項聖,相傳項聖年少時須發皆赤色,故而得此諢名。如今天下論勇力無出王亞賢右者。他在時竭力調節我夏國與虢國的關係,因為他與仙人有關,故而無人敢動他。他修築邊市,與我國互惠互利,兩國邊境百姓都為其裡祠廟祭祀。哪知道98歲高齡無疾而終。我也是在那時見到他,他當時精神矍鑠,麵色紅潤,根本不像是快去世的模樣,然而他的葬禮確實是蓬萊武仙項聖主持,葬在邊境。”   項平麵色不改,實則心中極為震驚,自己竟然還有這樣一位德高望重,天下聞名的師兄,而師父竟然從未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