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吃完午飯,休息了不到半個時辰,唐雲流兄弟二人就和陸言出了門。 吳家宅邸外,陸言站在青石街道盡頭,看著碧影城。 古城的街道筆直寬闊,由古色古香的青石板鋪就而成,其上溝壑曲折,細細看去,還有千百年來車轍壓過的痕跡。 城中並無多少高大的建築,多是一些民居店鋪林立。偶有一些大戶人家、寺廟、客棧而已。 構築墻體的青石與梁木,在歲月和風雨的雕鑿下,變成了灰白色,顯得斑駁破敗。 原本彩色的門聯燈籠,也隨著歲月,流逝了顏色。 古城的最外圍,是一圈近似方形的黛色城墻,高聳挺立,隻是因為太久無人,墻角下有些雜草叢生。 城墻外,遠處起伏的群山綿延在雲霧中,青白兩色交融。 隻是沒有人,整個古城中都沒有人,甚至是沒有半隻活物。 讓原本該是安逸寧靜地古城死寂蕭瑟起來,略顯迥異。 一陣山風吹來,正午的日頭下竟讓人有些背後生涼。 雖然已經見識過了一次,但弄清楚碧影城的來由後,更讓陸言有些害怕。 他咽了咽口水說:“聽吳老爺子說,這裡好像會鬧鬼?” “也不能說是鬼,而是魂靈。此地已經被封禁起來,那些出不去的靈魂隻能在這裡徘徊遊蕩,有些意識被消磨掉,隻剩本能了。 吳家族人也差不多,隻是他們還有意識和身體。 吳老爺子說過,即使遇到魂靈,隻要跑回吳家就沒事了,吳家有那位大人物留下的保護。” 唐雲流向陸言解釋。 陸言心中有些小慌:“不知道我這剛剛開始築臺的修為夠不夠用啊。” 說是魂靈,可不就是鬼嘛,還是能傷人的鬼。 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魂靈這東西給他的認知也帶來了不小的沖擊。 唐雲流拍了拍陸言的肩膀:“沒事,陸言兄弟,這不還有我們在嗎?” “那真是多謝唐大哥和雪霽兄了”。 唐雲流豪邁說“那裡話”,唐雪霽還是一如既往的有些少言清冷。 “不知道要從何看起?” 陸言自言自語道。 這邊環境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尚有“人”在的吳家。 能看的也都已看過,想要探索地再深入一點,卻因有人在而不方便。 “去那裡。” 最前方的唐雪霽抬手指了指。 陸言順著看過去,是一家比吳家更高大的宅邸,也更奢闊。 院前擺著兩座威武的石獅,殘破不堪,還有一隻斷去石爪。 高大朱門的漆皮早已剝落,上麵的牌匾也腐朽破爛,看不清了。 “恕小弟眼拙,沒看出來這是什麼地方。” 陸言迷瞪著眼說。 作為剛剛過來的穿越者,他實在是認不出來這裡的建築,課本上可不會教這些東西。 唐雲流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如果我沒猜錯,這裡應該是城主府吧,雪霽,難道你想看看這裡” 唐雪霽輕輕點頭: “是,如果是城主府的話,應該是最了解碧影城的地方。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找到記載著碧影城歷史的城誌。 上麵也許會記載一些碧影城毀滅之前的東西。” “對對對,還是雪霽兄厲害。” 陸言由衷地贊賞,這種事還是得讓當地人來。 唐雪霽無所表示,隻是淡淡地說:“走吧” 推開已經斷了門鎖的大門,一陣粉狀的木屑落下。 唐雪霽抬手,對著空氣一推,一道無形的清風生出,將粉塵吹得煙消雲散。 “這就是修士嗎,果真和小說裡一樣啊。” 陸言在最後麵靜靜地看著,心中想道。 於是伸出手來,默默運轉自己的靈力,一時間丹田靈臺氣息大盛,原本平靜的經脈河流也生出波瀾來。 其中連接手掌的那幾條河流尤為明顯。 隻見靈力化成的河水來到手臂出,化為絲絲霧靄,飄散而出。 與外界的靈力相互吸引,在手上卷起一陣罡風,如同小陀螺一般旋轉在手上。 陸言欣喜,想不到這麼順利,看來作為天命之人,異界穿越者,天賦真不是蓋的。 但還不等他高興十秒,手中的陀螺瞬間失去平衡,糊到他的臉上。 “啊呀!” 他慘叫一聲。 走在前方的唐雲流回過頭來: “陸言兄弟,你在乾嘛呢。” 陸言捂著臉,連忙解釋: “沒事沒事,隻是灰塵瞇了眼睛。” “陸言兄弟,還是小心一點好,連個灰塵都能迷了眼,要是碰到魂靈怎麼辦?” 唐雲流提醒他。 “是是是,唐大哥提醒的是,我會小心的。” 說話間,三人已經步入了大堂。 一片死寂,帶著腐朽的氣息與發黴的味道。 往日的奢華全已不復存在,除了一些朽爛的木頭桌椅和屏風燭臺等裝飾物,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所以三人準備去後院書房看看,畢竟這裡才是最有價值的地方。 不得不說,不愧是城主府,連後院的屋房都多上不少,一時間三人無法確定書房的位置。 “分頭尋找吧,就算不是書房,也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唐雪霽提議。 於是陸言三人開始分頭探索起來。 陸言進入的房間好像是一間臥室。 超過兩米的大床擺在屋子一角,年久失修的床架上依稀可見漂亮的花紋,窗簾已經褪色破碎,披散下來。 同樣年久失修已經坍塌的桌椅木櫃,倒塌的燭架,破了個洞的地板。 “消失了,都消失了啊!” 陸言逛著,突然聽到一聲幾不可聞的呢喃。 “握草,真的鬧鬼了?” 陸言嚇了一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不知是自己的幻聽還是鬼怪的低語。 “溜了溜了” 陸言趕緊出了臥室,向著後麵走去,臥室後是另一個小房間。 裡麵放著桌子和書架,書架上擺放著泛黃的書籍,上麵落滿了一層灰。 “還真讓我到了書房來。” 陸言伸手摸向書架上的古籍,卻隻見柔軟異常,不像摸到了紙張,而是一堆棉花。 略一用力,便化作了齏粉。 “靠!” 陸言低罵一句。 陸言準備喊唐雲流和唐雪霽過來,卻先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是從左邊客室傳過來的,顧不得這些,陸言趕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響聲倒是沒有什麼,倒是這之中還夾雜了一些刀劍撞擊聲,令他有些不安。 陸言剛來到課室外,隻見唐雪霽倒退過來。 聲勢很快,已經剎不住了,就要撞到墻上。 陸言眼疾手快,趕忙來到他身後接住他。 陸言微微屈膝,人也同時退後一兩步,幫唐雪霽卸力。 否則這麼快的速度,他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 陸言一手扶住唐雪霽的腰,一手穩住他的臂膀,慣性將後者按進陸言的懷裡,似乎要將他們貼合在一起。 唐雪霽的後腦貼著陸言的臉頰,巨大的沖擊中,一股清香飄進陸言的鼻子。 似花非花,似草非草。 淡淡地,卻十分好聞,陸言從沒聞過如此契合他嗅覺的味道。 於是下意識說道: “雪霽兄弟,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