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鎮應聲停住了腳步,回過身來向著白露和林笑笑走去,說道:“讓二位姑娘擔心了,你們都沒事吧?” “我們都沒事,多謝大俠出手相助,不知大俠能否告訴我們……你的尊姓大名?”白露懇切的說道。 “是啊,今日多虧了有大俠出手相救,否則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還望大俠能留下姓名讓我們日後好生報答。”林笑笑嬌聲滴滴的說道。 麵對兩人的熱情相問,朱天鎮覺得不好推辭,其實也不想推辭,本身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白露和林笑笑兩人的女性身份又加上她們如此溫柔而又帶有贊譽的語調,一人一句的稱呼大俠,讓朱天鎮有些不好意思,也十分的不自在,於是他便羞澀的說道:“見義勇為之事本就是人常言之道,不足掛齒,二位姑娘太客氣了,今日能與你們相遇也是有緣,希望我們能夠相識,在下敝姓朱,名為天鎮,你們可以叫我……” “朱哥哥,我可以這樣稱呼你麼?”林笑笑像迷妹般的看著朱天鎮說道。 頓時,朱天鎮心裡跌了個趔趄,二十餘年來,其識人無數,少闖江湖,多有交友,朱天鎮從未被人如此稱呼過。這一聲的“朱哥哥”怪讓人酥酸不已的,看著林笑笑熱情爛漫的樣子,朱天鎮隻好勉為其難的接受,強顏歡笑著答應。 白露則是較為正經成熟些,她畢竟是架在道上混的,懂得些許江湖上的雅稱,又念朱天鎮為救命恩人,用太過於俗套的稱呼也不合適,如林笑笑這般的又太過於親近熱情,於是便說道:“朱大哥,幸會,這位是我的表妹林笑笑,我叫做……” 爾來我往,自當報了姓名介紹後,接著,他們三人並肩行走於綠道中,一路上都在言事論勢,笑談風趣,相處得甚為融洽,仿佛剛才的遭遇早已是拋棄腦後。 看到此幕如期所願,遠在一旁觀望的我不由暗暗作笑,心想:看來朱天鎮這小子應該會有另外的收獲了。 這頭做好人那頭做壞人,在英雄救美的行動中,我第一次做了猥瑣而又邪惡的搶劫犯,不過為正義獻身也應當是要在所不辭的。任務圓滿結束後,途經酒店,我捎上一壺梅花弄,便徑直往家裡回去,然後再準備幾個小菜,待朱天鎮凱旋歸來,自是要和他好好喝上幾杯才行,一起談談今日的英雄救美之事,並且也計劃一下往後的具體事宜。 過了四個小時左右,院門處吱呀聲響起,朱天鎮走了進來,隻見其臉上的笑容濃烈,春意蕩漾。他看到我愣著注視他的眼神後,便立馬收住了笑容,故作常態地向我走近,但其心裡還是滿懷歡喜,仍然沉醉在白露和林笑笑的左贊右賞當中,一時之間歡意難以遮掩而不使其露於表麵,於是隻好反客為主的說道:“老李,你在想什麼呢?怎麼這樣的入神?” 我晃蕩著搖一搖頭,回過神來道:“我沒想什麼啊,不是……你在笑什麼呢?怎麼像是癩蛤蟆吃到天鵝肉似的,你看你那眼睛都笑得有多瞑目啊,難不成你做了什麼欲仙欲死叫人癡妄的事情了麼?可把她們倆都搞定了?” 朱天鎮撓撓後腦勺,謙笑著說道:“今日當了英雄,難得有兩位姑娘稱贊自己,熱情相談幾句,純屬開心罷了,哪還能做什麼癡妄的事情啊?” 我見他說得有所隱藏,太過於寒喧,也不好就此追問下去,隻是微笑回應,便拉著他過來坐下,然後給他倒了一杯酒,邪笑道:“好事啊,你就依此與她們常來往,多多增進感情。日聊夜談的,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你們仨人之間就能成為紅顏知己、枕邊伴侶了,有益而無害哩!” 朱天鎮尷尬而又羞澀的一笑,隨後喝了口酒,說道:“李兄你就別取笑我了,這本來就是非我所願之事,我們還是談談正事要緊,況且蕭凡的事情也時日無多了,若是再不將真兇繩之以法的話,蕭凡就得多做一天的過街老鼠。” 聽到朱天鎮這麼正經的說辭後,我便停住了打趣的話調,接而肅正的說道:“嗯嗯,有道理,那你今日可有什麼進展的收獲沒有?” “我和林笑笑她們聊了不少,其實除了林笑笑之外,另一位姑娘叫做白露,她是白起義的女兒,而且她們倆人還是表姐妹的關係。不過在言語交談當中可以發現,她們的父親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大好,當她們講到這裡的時候有所隱誨,不願多講。”朱天鎮緩緩道來。 我點了點頭,說道:“嗯~,這個我知道,前兩天我在白鶴堂門前看見過那個白露,而且我也對白起義和林捕頭之間的關係略有耳聞。” 朱天鎮接著說道:“當我們聊得比較融洽的時候,時機一到,我也說出了我的願請,林笑笑聽了很是高興,而且她還表示能幫我引薦入巡捕司中當差……” “哦,那很好啊!” …… 我們兩人乾上一杯,幾經談說後,再稍微加以安排,計劃便如期進展。 朱天鎮在林笑笑的引薦下順利的當上了捕役。一表人才,氣質端正的他就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般,在哪都是這麼的引人注目。 在巡捕司的圈子裡,朱天鎮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接納,而且林通也是對朱天鎮贊許有加,常常帶著朱天鎮出去執行公務。 過了幾天,朱天鎮找到機會去了一趟獄中查看劉發根,但是由於劉發根的重要性,且其又被關押在很牢密的地方,還有專人看守著,所以朱天鎮沒能接觸到他,隻是在近旁略看了一下。 於是他便努力的打探著相關消息和找準機遇拉近與林通的關係,以期下次再進來時能直接與劉發根會麵交談。 而我和上官雨格則是繼續在茶樓中察看著白鶴堂的上下裡外,在這期間雖然偶有發現,但卻是沒有什麼突破的進展,跟蹤了幾次朱景洪和白起義都是無功而返,有一次還差點被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行動。 因此在這幾天裡,我們兩人都隻好是閑聊無趣的打發時間,既往如常的在茶樓中守株待兔,以伺偶得。 另外我聽蕭凡說,歐陽建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當歸客劍莊的掌門人。昨日,歐陽建大概是以為時機已經成熟了吧,便召集了師弟們,還請來了楊夫人等人。 當眾人齊聚一堂的時候,歐陽建就朗聲說道:“各位師弟們,今日我有要事與大家商量,還請大家能夠聽我一言,慎重考慮,共同為歸客劍莊的未來著想。” 說完,隨後歐陽建便對著楊夫人拱手作揖,說道:“師母大人,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師父也遇害了許久的時間,這倘大的歸客劍莊也理應是要選出一位當家人才行。弟子雖說不才,沒有盡數得到師父的真傳,但是弟子對我們歸客劍莊可謂是兢兢業業,辛苦付出,忠誠可鑒。” “而且弟子還是歸客劍莊的大弟子,所以弟子鬥膽自薦為歸客劍莊的掌門人,還望師母能夠同意,若是弟子今日能夠接任掌門之位,日後必將帶領我們歸客劍莊重建輝煌,更上一層樓,也會早日緝拿到忤逆之人蕭凡,將其繩之以法,以祭師父的在天之靈。” 楊夫人其實也知道了這一天始終都會到來的,隻是沒想到這麼突然,而且她本人也覺得楊莊主的死十分蹊蹺,蕭凡的事情她更是存有懷疑,對於歐陽建的請願,一時之間難以做出回應,當麵拒絕又或者是許可都恐有不妥。 正是時楊夫人臉露難堪,猶豫不決,未來得及考慮。一些其他的歸客劍莊的弟子就哄然說道:“大師兄我們支持你,由你來當掌門那也是名正言順,再好不過了。” 其中的一個與歐陽建交好的人大喊道:“師兄弟們,再過些時日就要召開武林大會了,我們歸客劍莊在江湖上也算是大門大派,怎可沒有掌門人?如若是這樣的話,到時候我們該是怎麼去參加武林大會呢?又該是由誰來代表我們歸客劍莊坐上參席主位?依我之見,在劍莊中大師兄的武功最盛,輩分也是最高,理應是要當我們的掌門,你們說說是不是?” 隨後這人便對著楊夫人進言勸諫道:“師母,為了歸客劍莊考慮,還望師母能夠快些做出抉斷,安定大夥的心,也好不讓江湖上的其他門派見我派群龍無首,有機可乘,肆意欺壓。” 再經過眾多弟子們的催促施壓後,楊夫人就更加的左右為難。推選出掌門是一個門派中最為重要的事情,就算這門派負名再盛,家底再厚,倘使不幸落到了品德不端、行為不軌之人的手裡也遲早會敗壞衰落,葬送所有,多年的積累恐怕都將毀於一旦。 楊夫人深知此事關乎歸客劍莊的生死存亡,切不可隨意而行,若是選錯了,那麼劍客派往後的道路都會遭受影響。楊夫人在楊莊主生前的言談中了解到,楊莊主寄望於蕭凡,他對蕭凡最是看好。歐陽建雖說是楊莊主的大弟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他的為人卻是差強人意,常常惹出事端來使楊莊主蒙羞。 現在蕭凡被當做了殺人兇手,劍莊中除了歐陽建以外,其他的弟子都資質平庸,無法擔當大任。 故此楊夫人底下暗自琢磨:“歐陽建的品行雖說是不好,但他的武功修為相比於在這些人倒也算是出類拔萃,而且在劍莊中還有不少的人支持,目前除了他以外也別無人選了。另外在場的眾多弟子所說的也是句句在理,歸客劍莊確實是需要推選出一位新的掌門來擔當門麵帶領大家,此事很難推辭,但是也不能立馬這般草率便做出抉斷,隻能是先說幾句話來暫緩一下,安撫眾人的心才行。” 而站在一旁的楊詩兒和尤布德心裡也是躊躇不定,他們深知這是歐陽建的陰謀,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來將其公之於眾而已,若是讓歐陽建得逞,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他們兩人滿是著急地看著楊夫人。 隻見楊夫人不慌不忙,神情肅正的說道:“各位弟子所說的我都有想過,但今日不宜莽然決定,此事關乎重大,且先容我再考慮考慮,等過幾日,我便會給大家答復。” 歐陽建見此時已經得勢,怎麼還會容得楊夫人推遲他的春秋大夢呢,接著他則是示意一眼他的心腹,讓其逼宮說道:“師母,且勿再耽誤此事了,我曾聽外人說歸客劍莊若是依此下去恐會門庭渙散,聲譽不保,而且我們劍莊的護鏢生意也是每況日下,如此拖延下去更是於事無益,不如師母就順乎眾意,快些讓大師兄登即掌門之位,穩住大局,好生撫慰人心,以便挽留劍莊的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