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黑鱷巨蛇雖然是逃去了,但那些捕役們的心裡還是有些後怕,他們依然是遠遠的躲在樹後,不敢跨步向前。 而那兩位被公蛇彈飛跌落在地上的捕監則是半撐起著身子,四眼齊視地望向林捕頭。看樣子,他們似乎是恢復了許多,其嘴角邊上的鮮血也已抹去,單從表麵來看的話,他們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隻是暫時還不能站立起來。 另外,那位被救的捕監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正與捕役們在樹後躲著。隻見他用手撐著樹體,半俯著身子在看向林捕頭和朱天鎮這邊,眼裡充滿了驚嘆和敬意。他像是在等待林捕頭的指示,以便自己好做下一步的行動。 “真他娘的可惜,讓這廝給跑了。耽誤我這麼多的時間,還殺害了我不少手下,要是讓我給逮住了,非把它剝皮了不可。”林捕頭憤怒的說道,目光直視著母蛇逃去的方向,眼神裡盡是殺氣,可以看出其心裡極為不甘。 “林大人,滅蛇事小,剿匪為重,我們還是早點起程趕路要好。”朱天鎮建議說道。 “嗯嗯,你說的對,現在是剿匪的最佳時機,一刻都不能耽擱了。”說著,林捕頭便回頭看向身後的捕監和捕役們,準備粗略地察看一下征討隊的傷亡情況,卻沒想到這時大家都還是躲在遠處,不敢過來。 於是林捕頭便向著他們走去,怒色叫道:“狗娘養的東西,大蛇都已經跑了,你們還縮在那邊乾嘛,真是乾啥啥不行,爭功第一名。如此的貪生怕死,豈能成事立業,都趕緊給我過來集合了。” 在林捕頭這麼一訓斥後,頓時,那些躲藏的捕役們都麵露愧意,並開始互相指責旁人的不是。說這人膽怯,又說那人自私,鬧得一團糟,他們好像都忘記了林捕頭的命令,依然待在原地不動。 我想這應該是故意的,他們是想通過此舉來推托責任,希望能夠避開林捕頭的責罵。過了一會兒,在人群中的捕監站出身來,朗聲說道:“大家都別吵了,林捕頭有令,全員列整好隊伍,迅速集合。” 話音一落,大家才停止住喧鬧,繼而整頓好自身所帶的裝備物資,並迅速的列好隊伍,跟在這位捕監後頭,然後隨著捕監向林捕頭的那邊走去。 而在林捕頭講話的時候,半撐著身體的那兩位捕頭便艱難地站了起來,用手捂著胸口,一扭一拐地向林捕頭走近,尤其舉步維艱。朱天鎮見了便連忙跑去扶住其中的一位捕監,問道:“二位大人傷得怎麼樣了?可還好?” “我們受了內傷,以致腑臟裡有瘀血,勉強還能行動。” 於是,朱天鎮便撫按著身旁的這位捕監的脈搏,細心地為其診斷,這位捕監在他的手腕被朱天鎮這麼一按後,顯然有些不適從,怔了一下。 果不其然,他的心脈跳動異常,時高時低,又時快時慢,甚是混亂不已,這的確是受了比較重的內傷的表現。 傷到了內臟可不是小事,若是不及時治療的話,恐怕會很難痊愈,甚至會留下折磨人的病根。 接著,朱天鎮說道:“大人,你傷得不輕啊,你的內臟裡有瘀血滯氣,已經是傷及了五臟六腑,快點坐下來,讓小人為你運氣療傷吧。” 其實這位捕監自個兒心裡也清楚,但難勉會有些慚愧和排斥,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年紀輕輕的捕役的武功居然是比自己都還要好,而且自己也淪落到被他所救,簡直是令人顏麵無存啊。 於是他便推辭了幾下,但又見朱天鎮堅持要為他治療,自己也轉念想想,麵子固然是重要,但保命要緊,因此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接著他便在朱天鎮的摻扶下盤腿而坐,按著朱天鎮的指示,自行運調氣息,將丹田之氣運至中脘、膻中、紫宮等穴位,溫和脈經,然後朱天鎮將自身的真氣向他灌輸,助他疏通滯氣,活化瘀血。 林捕頭也注意到了這兩位捕監的傷勢,他在心裡暗道:“哎,在這四位捕監當中,死了一人,傷了三人,看來想要剿滅匪徒是要難上加難了。” 緊接在朱天鎮之後,林捕頭便也向另一位的捕監灌輸真氣,為其治療。 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征討隊裡共死了三個人,一個捕監和兩位捕役,而受傷的人也有二十來個。過了片段時間後,朱天鎮和林捕頭已經把這兩位捕監治療得已無大礙,再讓他們稍加自行調息,便就會恢復如常。 經過朱天鎮和林捕頭的一番治療,這兩位捕監的身體不再那麼的難受,胸口也不再悶痛,呼吸也順暢了許多。因此,他們在心裡甚是十分的感激朱天鎮,對朱天鎮的武功修為也甚是十分的佩服。 與此同時,那些逃散的捕役們也來到了林捕頭的跟前,他們排列成兩隊,堅挺著身子,在等待著林捕頭的發號施令。 林捕頭掃視了一眼這些人,接而發話斥道:“你們都不是第一天才進入巡捕司中當差的,你們也應該知道這次去征討袁三霸是件極為危險的事情,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 “既然現在你們都已經參加了這個剿匪的行動,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夠有舍身取義的精神,忠於職守,敢於拚鬥,將生死度之身外,就算是要拋頭顱,灑熱血也決不退縮,做一個令人敬畏的英雄,做一個令人欽佩的真男人。” “剿滅山匪,是為一方百姓除暴安良,不是請客吃飯。剛才的事情是情有可原,我不予計較,現在我隻問你們能不能做到我以上所說的。” 林捕頭說得義正言辭,其欲要再次給大家打一次雞血,提高士氣。在遭遇到黑鱷巨蛇的挫傷後,想必大家的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氣餒,隻怕還沒到達匪營,他們就自亂了陣腳,從而導致對征討袁三霸的行動失去信心,所以林捕頭如此之做法也是必不可少之舉。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像林捕頭所說的這種思想覺悟了,隻見他們麵麵相覷著,左看看右看看,過了一小會兒,才有人陸陸續續的說道:“能……能……” 有人起頭總是好的,下麵的人無論是出於跟風,還是出於妥從,這起碼都是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從而把士氣提升起來。接著,全體隊員就像突然醒悟被點通了一樣,齊聲連連說道:“能……” 在看到士氣高漲了起來後,林捕頭這才麵露笑意,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後林捕頭向眾人吩咐好各種的注意事項,再次整列好了隊伍,便領著眾人繼續上山。 朱天鎮在剛才與黑鱷巨蛇的相鬥中表現出眾,深受林捕頭的贊許。再加上朱天鎮之前還“救過”林笑笑,為自己增加了不少的印象分,因此林捕頭便是愈發欣賞他,覺得他有勇有謀,可以交之重任。於是林捕頭就把朱天鎮叫到了身邊,讓他與自己並肩同行,順便也借此機會詢求一下他的討匪高見。 因為征討隊的戰鬥力量原本就要弱於山匪,此次的行動匆匆忙忙,為的就是能夠出其不意,殺得袁三霸他個措手不及。 不過在被黑鱷巨蛇這麼一攪和,計劃的進攻時間也不得不隨之延遲,且征討隊的力量不足的這一點就更加是雪上加霜、火上添油了。因此之前的強攻計劃也許已經不再適用了,或許應是要另想他法才行。 順著思路,林捕頭便試探式的說道:“朱兄弟,看你的樣子,你的閱歷也算是很豐富,自然是見多識廣。現在我們的隊伍裡出現了較為嚴重的損傷,戰鬥力量與山匪相比可能要弱勢很多,因此,你覺得我們在接下來行動中應該是要采取怎樣的方式去攻打山匪呢?是繼續選擇強攻好,還是另選他法?” “一句朱兄弟”讓朱天鎮有些受寵若驚,實在是不好恭為,於是朱天鎮便連忙說道:“承蒙林大人抬舉,大人以兄弟相稱,小人實在是不敢當。大人叫我做天鎮就行了。” “什麼敢當不敢當的,我欣賞你,叫你一聲朱兄弟又何妨?不過這樣也好,那天鎮兄弟,你也別以小人自稱了,你我之間不需要用這種敬語,我林某並不是什麼俗庸雅士,粗人一個,喜歡直截了當的作派。”林捕頭笑了笑道。 “是,大人。”朱天鎮也尷尬的笑了笑,不再糾結於稱呼,接著說道:“依天鎮之拙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的綜合實力確實是與山匪有較大的的懸殊。山匪據山為守,易守難攻,他們熟知這盤龍山的地形優勢,在地利方麵上自然是贏得了我們一籌。” “另外,在戰鬥的力量上,袁三霸人馬眾多,甚是難以對付,而我們又損傷了不少的人手。所以,我覺得不能再用強攻的戰略了,應該是要智取。” “哦~,智取?應當怎麼個智取法?” “我有位朋友略懂得兵法,他跟我講過一種叫做遊擊戰的戰術。這種戰術是以襲擊為主要手段,具有高度的流動性、靈活性、主動性和進攻性。其遊是走,擊是打,連貫起來的意思就是遊動攻擊。” “其精髓是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能有效的消磨敵人的意誌,損耗敵人的力量,而不使自己有過多的損傷。以這種方法可以持弱淩強,以少勝多。”朱天鎮認真的解說道。 其實在這個陰無極世界中,戰爭已純粹是紙麵上的文字了,兵法也不再傳授學習。沒有了國家或地區之間的爭鬥,也就沒有了所謂的戰爭,有的也隻是團體之間的利益爭奪,又或者是私人之間的傲慢偏見之鬥。 所以林捕頭等些人並不識得何為兵法戰術,隻是略有耳聞其詞而已,朱天鎮的講述無疑是石破天驚,給林捕頭好好的上了一節軍事課。 朱天鎮之所以會如此熟知遊擊戰之術,那是因為我在通天閣練功的時候,給他講了不少關於陽無極世界的歷史見聞,以及各種各樣的奇人異事。因此,他可以說算得上是半個現代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