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下(1 / 1)

觀蒼海 謝太宗 18255 字 2024-03-17

艷陽初升,鼓聲雷明,巡捕司派人通知了楊夫人和鎮長等人過來監審,我和朱天鎮、蕭凡他們也早早的到達了現場。眾人皆赴公堂,待時辰一到,審問隨即開始。   在過來的路上,街道中人們奔走相告,春風洋溢,仿佛大家等待這一時刻等了好久,覺得心裡盼望著的正義終於來臨。   當我們走近公堂時,不料碰見了白牧和地煞等人,他們是過來當陪審員的。看到這裡,上官雨格心裡極為不滿的說道:“他們怎麼也來了?”   不巧,白牧聽到了上官雨格所說的話,嘖聲回道:“你們能來,我們為什麼不能來,況且我是受司長大人之邀,代表白鶴堂過來陪審的。而你們呢?嗬嗬……”   “快報……快報,楊莊主遇害一案今日開審。”報役員騎著三輪車在穿街走巷的叫喊,巡捕司也把審判的公告貼了出來。   霎時間,崇安鎮上的人議論紛紛,交耳相傳,還有不少的人熙熙攘攘的湧向巡捕司的公堂,以湊觀熱鬧,看個究竟。   公堂裡的氣氛肅正威嚴,且深沉凝重,攝人心神。我和朱天鎮、蕭凡等人被安排在一旁,而楊夫人和楊詩兒等些歸客劍莊的人則是在另一旁。   司長大人坐在公堂的正上方,其左右下方坐著的是林捕頭和鎮長,接著司長大人說了開審詞,便用驚堂木拍了一下案板,說道:“帶嫌犯歐陽建上堂。”   隨後,有兩位捕監把歐陽建帶了出來,歐陽建的手裡戴著手銬,那是鐵製的,和現代中的手銬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因為這裡的手銬是鏈狀的。   然後歐陽建被押到了公堂的中間,並在兩位捕監的幫助下,跪了下來。他掃視著我們,眼光裡帶有兇狠之意,表現得十分不甘,又極為的蔑視所有人。   我暗暗的看了一眼楊詩兒,不知道她現在是怎樣的心情,隻見她傍在楊夫人的身邊,麵無表情的看著歐陽建。在此期間,她也看了我一下,但在和我對上眼時,她很快就轉眼看向其他的地方了。   司長大人整理了狀詞,對著歐陽建說道:“歐陽建,根據多方證據,本司認定你確實是殺害楊天雄的兇手,如今將你捉拿歸案,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此審問,你可知罪?”   歐陽建不屑的使個眼色,嘖聲看向蕭凡,又轉而肅正的說道:“回大人,小人何罪之有?據小人所知,蕭凡才是殺害我師父的兇手,當時人證物證俱有,事實毫無疑問,樣樣俱實。你也曾經辦過此案,更是做出了裁決,那日蕭凡的表現你也見過,眾人皆是認為蕭凡才是兇手,怎麼現在又是唱另一出了?這哪有什麼證據啊?都是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妄加之詞罷了。”   “當日的事,本官深表遺憾,未在查明事實之後,就糊塗裁決。”司長大人正說著臉上便露出了歉意,稍微整理了一下神情,補充說道:“現在你有權為自己辯護,但必須句句屬實。”   說完,司長大人就再拍了一下驚堂木,說道:“傳證人劉發根上堂。”   緊接著,劉發根便在兩位捕役的押送下來到了公堂內,跪在歐陽建的身旁。   “犯人劉發根見過司長大人。”劉發根弱弱的說道,他緊張的看了一眼歐陽建。   “劉發根你可有罪?”司長大人問道。   劉發根看了看歐陽建,回道:“回大人,小人有罪。”   “可有什麼罪?你在公堂內給我仔細說說。”司長大人又說道。   “是,大人。”劉發根施禮說道,他再看了看歐陽建,歐陽建瞪著他,像是在警告他似的,劉發根哆嗦了一下,心裡打個冷顫,有些緊張的說道:“一個多月前,小人在歐陽建的唆使和威脅之下,在楊莊主的茶水裡下了迷藥。”   “當時,歐陽建說要我助他害死楊莊主,嫁禍給蕭凡,並且還會給我一筆錢。我沒有順從,拒絕了他,他就說要殺了我滅口,隨後就把劍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當時害怕極了,隻好答應了他。”   “接著,他就給了我一包藥粉,說一切都準備好了,叫我在酉時裡下給楊莊主喝,過了不久,楊莊主就在書房裡被殺害了……”   “你放屁。”歐陽建對著劉發根罵道:“明明是蕭凡叫你這麼做的,你那日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是我唆使和威脅你的,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我……我家裡的錢就是證據。”劉發根支支吾吾的說道。   “哼哼,沒錯,你家裡的錢確實就是證據,那都是蕭凡用來賄賂你的。”歐陽建嘖聲道。   蕭凡聽了這話,也急了起來,便對著歐陽建說道:“歐陽建,你胡說,我蕭凡雙親早故,從小就寄住在歸客劍莊裡,生活花費全憑師父支助。多年來,我坦蕩做人,身無多餘的錢財,更別說是用錢去賄賂別人。”   “哼,你有沒有錢我哪裡知道啊?說不定是乾些什麼偷雞摸狗的勾當掙來的。”歐陽建瞥眼說道。   “你……”蕭凡氣得兩眼冒煙。   “肅靜。”嘭的一聲,司長大人拍下驚堂木,說道:“公堂之上,豈能容得放肆,你們這般的爭吵,有如潑婦罵街,成何體統?”   話音未落,蕭凡和歐陽建都趕緊恢復如常態,不再發言。   司長大人停頓了一下,看了看他們兩人,見他們平息爭吵了才緩緩的說道:“現在是審案,不是菜市場裡的討價還價,每個人的辯護陳詞都必須要按照程序來,誰若是再敢冒犯,將大板伺候。”   緊接著,司長大人把目光再次轉向劉發根:“劉發根,你剛才所說的證詞是否屬實?”   “回大人,小人所說的句句屬實。”劉發根誠摯的說道。   “嗯嗯好。”司長大人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蕭凡,說道:“蕭凡,現在你來作你自己的辯護陳詞。”   “是,司長大人,”蕭凡施禮說道,隨即就上前跪下,司長大人見了立馬就說道:“蕭凡,你現在已經不是嫌疑犯了,站著說就行,”   “是,多謝大人。”蕭凡站了起來,待在劉發根的旁邊,接著說道:“大人,在案發的前兩日,我因與白鶴堂的黑煞有過沖突,又見他的手下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調戲婦女。便打傷了他的幾個手下,黑煞就向我師父告狀,我師父迫於壓力,心念大事化小,團結武林的宗旨,就叫我去白鶴堂登門道歉。”   “我雖有不願意,但師命難違,就隻好去了。當我回來時,正欲去跟師父凜報此事,不料卻看到師父倒在了血泊中,我見了立即就上前去查看,然後發現我師父中了迷藥,而且地上還有一把劍,這是我的佩劍雲凡劍,可是雲凡劍在我那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就不見了。”   “另外,在看到師父意外被殺後,我便想著去巡捕司報案,但剛走出門口,緊接著,師兄弟們就從外麵回來了,他們見了屋裡的情況,未在了解之下,就隨同歐陽建一起認定我就是兇手,並將我挾來了巡捕司。”   “在巡捕司裡,從案發現場的情況來看,以及劉發根的指證,眾人皆以為我就是兇手,再加上歐陽建在一旁推波助瀾,我百口莫辯,生怕被冤枉致死,無法自證清白,就隻好逃脫離去,以待日後查明真相。”   “蕭凡,你所說的陳述是否屬實?”司長大人向蕭凡問道。   “回大人話,蕭凡所說的絕無虛言。”蕭凡回道。   “嗯嗯,那好,歐陽建,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司長大人看向了歐陽建。   在蕭凡作自我陳述的時候,歐陽建麵無表情的聽著,我有注意過他的神情變化。他全程幾乎都是一個表情,隻有在蕭凡說到雲凡劍時,他才稍微皺皺眉頭,目光迷離的看著地下,軀體向左蠕動少許,雙手握合得更緊了些,像是有些無所適從。   “大人,我認為蕭凡所說的不對。”歐陽建說道。   “哪裡不對?”   “雲凡劍是蕭凡的隨身佩劍,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這分明就是在以虛掩實,顛倒是非。而且在案發的前兩天,蕭凡跟我師父有過爭吵,所以我覺得他是懷恨在心,於是就意圖謀害我師父。”歐陽建先是認真的說道,說著就表現得有些氣憤的樣子。   司長大人低目思索了一下,便對著蕭凡說道:“蕭凡,你對這可有什麼解釋?”   “大人,我對此也是很疑惑,不知道是誰趁我在休息的時候,潛入了我的房間,把我的雲凡劍給偷走了,估計是有人想借此嫁禍於我。”蕭凡說道。   對於蕭凡的說辭,司長大人沒有回應,隻是看向了林捕頭,說道:“林大人,你怎麼看?”   林捕頭也看向了司長大人,說道:“司長大人,這事暫時難以作出定論,我看不如叫另一位證人出場吧。”   “另一位證人?”歐陽建的心裡困惑不已:“這哪還有另一位證人啊?”   “嗯嗯,也好。”司長大人點了點頭,拍下驚堂木,看向我說道:“傳證人李殊同上堂陳詞。”   接著,我從側邊走來,站在蕭凡的一旁。在此過程中,除了林捕頭和朱天鎮等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滿臉疑惑的看著我,尤其是歐陽建的神情最為困惑,他在心裡暗念道:“這人是誰啊?怎麼我從來沒見過他?”   “小人李殊同見過司長大人。”我施禮作揖道。   “嗯嗯,免禮。”司長大人揮揮手,隨即說道:“李殊同,你可有什麼證據,盡管拿出來就行。”   “是,大人。”我稍微彎下腰說道:“不過小人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應允?”   “什麼事?”   “小人想在拿出證據之前,先問歐陽建幾個問題,不知道可否?”我請求道。   “可以,準了。”   “多謝大人。”我再次施禮說道,隨即就走去歐陽建的身旁,上下掂量了幾眼他,說道:“歐陽建,你說你沒唆使過劉發根下藥,也沒有殺害楊莊主。那好,我問你,案發的那天晚上你在乾什麼?”   “大家都知道,在案發的那天晚上,我和師弟們在外麵聚餐喝酒。這沒有什麼疑問的。”歐陽建神色自如的說道。   “聚餐喝酒?怎麼會這麼巧?為什麼歸客劍莊裡所有的弟子都被你給叫去了?隻留下幾個打雜的傭人?你是故意這麼做的嗎?”我又問道。   “難道聚餐喝酒也要選日子的嗎?我和師弟們的感情好,全都叫也去沒什麼奇怪的。”歐陽建挺胸說道,表現得有些傲嬌,接而補充道:“至於你說的巧合,也許正是蕭凡他看到了這一點,趁我們都不在劍莊裡,沒人能察覺得到他的動機,就特意殺害了我師父,隻是不幸的是,他還沒等到逃離現場,就被我們給撞見了,抓個正著。”   “說的好,你說你跟師弟們的感情很好,那你為什麼又不叫蕭凡一同去聚餐喝酒呢?”我又問道。   “我看你是不是閑得太無聊了?凈問些這麼幼稚的問題,蕭凡他不是去白鶴堂登門謝罪了嗎?”歐陽建開始不耐煩了。   我哈哈的笑了兩聲,說道:“很好,既然你都知道蕭凡他要去白鶴堂裡登門謝罪,那你還叫上一大堆的人出去聚餐喝酒,這難道是為了慶祝蕭凡出醜了嗎?就算與師弟們的關係再好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的吧?”   “我……沒錯,我就是唯獨與蕭凡的關係不好,這有什麼奇怪的嗎?”歐陽建說得詞鈍意虛,十分的勉強。   “你為什麼會與蕭凡的關係不好?”我追問道。   “因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歐陽建正欲說出來,卻又意識到自己沒這個必要,於是轉聲說道:“這關你什麼事啊?”   “對啊,你確實是不用告訴我的,這跟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隻是與此案有著某種間接的關係而已。”我說道。   歐陽建嘖聲道:“什麼的間接關係?都不知道你胡說一通的在問些什麼?”   在公堂之上,我和歐陽建言來語往,相問相答,眾人的心緒都隨著我們的交流而波動,起起伏伏。在人群中,有一人全神貫注,目光緊隨著歐陽建,他的右手側放在腰間,似乎欲要做些什麼。在審判剛開始的時候,我有注意過那人,他也有注意到了我。   “你不知道也沒關係,那就讓我來告訴你是什麼樣的間接關係。”我俯身對著歐陽建說道,隨後掃視了一眼公堂,朗聲說道:“各位,其實呢,這個故事很簡單。”   “就是一出爭寵奪權的故事,這麼說吧,從前有位師父有兩個徒弟,大徒弟的性格乖悖違戾,武學資質平庸,為人又心術不正,做事毫無仁義道德。而二徒弟則是與之相反,他在品德和天賦上都令師父較為滿意,所以這位師父就想重點培養二徒弟,讓他來擔當重任,甚至是成為門派的掌門人。”   “不過,自古以來,無論是哪門哪派基本上都是由大徒弟來接任掌門之位,而我所說的這位師父卻是看好二徒弟,這就不免讓大徒弟心生妒忌怨恨了,接著這位大徒弟為了能夠當上掌門,便殺害了他的師父,並把罪名嫁禍到二徒弟的身上,如此之做法,可謂是一箭雙雕啊。”   說完了故事後,我看了一眼眾人,隻見他們基本上都是無動於衷的樣子,而歐陽建的臉上卻是冷汗直流,啵啵淌水。接著,我就俯身對著歐陽建說道:“歐陽建,你覺得我所說的這個故事怎麼樣呢?可有什麼看法沒有?”   歐陽建的樣子有些心虛,兩眼迷離,為了掩飾自己的神情,他隨即哈哈作笑,說道:“我看你是吃錯藥了,滿嘴的胡言亂語,學孩童編故事,不知所謂,簡直是無知又白癡。”   “好一個無知又白癡,但你為什麼會流這麼多的冷汗呢?我看應該是我這個無知又白癡的故事說到了你的心坎上了吧?裡麵的那個大徒弟正好與你相同,為了名利而不擇手段,否則,你聽了這個故事後,怎麼會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呢?”我施壓說道。   “你……你說的這些都是強加之詞,目的就是想要嫁禍於我,為蕭凡開罪,況且你哪隻眼看到我心虛了?”歐陽建慌亂的說道,他故意避開我的眼睛,轉而望向司長大人說道:“司長大人,他這是在故意浪費我們的時間。小人要求……。”   “不,我覺得他說得很不錯,思路很清晰,我很欣賞他,他可以繼續說。”司長大人說道。   “大人……”歐陽建無奈極了。   “別這麼緊張嘛,你說說,你為什麼會流這麼多的冷汗?不是心虛那是什麼?難道是腎虛嗎?”我問道。   “你滾開……我水喝多了,喜歡流不行啊。”歐陽建罵喊道。   “好,可以,那你為什麼又會這麼緊張呢?”我追問道。   “我哪裡緊張了?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跟我在這胡說八道了。”歐陽建不耐煩的說道。   “你看你的神情,你都這樣了還不是緊張嗎?”我指著歐陽建說道,胡說八道了一通,歐陽建躲躲閃閃,其實我是意想在心理上擊潰他,打垮他的心理防線,以此來讓他心神恍惚,思緒混亂:“我問你,案發的那天晚上,你為什麼不叫蕭凡與你們一同去聚餐喝酒?”   “我都說了,你是聾子嗎?我跟他關係不好。”歐陽建大聲的喊罵道,表現極其的不耐煩。   “我不是問你為什麼不叫蕭凡,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嫁禍給蕭凡。”我加快語速的問道。   “因為我……”歐陽建迅速的說出這三個字,隨即就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問題,於是便立馬止住了嘴。   “因為什麼?你怎麼不說下去了?”我問道,林大人和司長大人他們也注神聆聽著,眾人皆看向歐陽建,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麼。   歐陽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而憤怒的說道:“你娘的,你想整我,沒這麼容易。”   我裝作無辜的說道:“我沒有要整你啊。不過,在公堂之上,你竟敢用如此粗穢的語言來罵人,看來是不把大人們放在眼裡啊?”   “你……”歐陽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隨後他把目光轉向了司長大人,正色說道:“大人,小人抗議,這人分明就是在胡攪蠻纏,根本就沒有什麼證據可言。況且,公堂是嚴肅之地,大人怎麼能任由別人在這亂攪一通、肆意妄為?”   “是啊……是啊……”公堂外的觀眾聽到歐陽建此言後開始議論紛紛,竊竊私語。   司長大人似乎也是覺得我的行為頗有不妥,他瞥一眼眾人,咳咳兩聲,對著歐陽建說道:“嗯嗯,你所言極是,那好,就請證人立即拿出證據來。”   “大人,小人已經把證據給帶來了,不過,小人在拿出證據之前還想再問歐陽建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希望大人能夠允許。”我說完便彎腰施禮請求。   “很關鍵的問題?”司長大人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那好,你暫且問吧。”   “多謝大人。”   得到了應允,我並沒有立即提問,而是停頓了幾秒,在歐陽建的身旁左右走動,好好的掂量一番,接著才緩緩的問道:“歐陽建,我再問你,你有沒有對蕭凡說過這麼一句話,‘沒錯,師父是我害死的,就算讓你知道了又能怎樣?你以為你今天能活著離開這裡嗎。’”   我的話音未落,歐陽建就開始眼神閃動,慌亂不已,心想:這不是那天我在白鶴堂裡對蕭凡所說的話嗎?他怎麼會知道?   待琢磨了幾下,轉念再想,歐陽建就沒覺得有什麼好擔憂的了,心裡暗道:哼,知道了又能怎樣?隻要我不承認,他也沒能拿我有什麼辦法,我看他也沒什麼證據,隻是想拖延時間,逞口舌之技,找我的破綻罷了。   於是,歐陽建就挺胸說道:“沒有。”他說得十分的斬釘截鐵。   “真的沒有?如果有呢?又該是怎麼辦?”我問道。   “哼。”歐陽建嗤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如果有,那我就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很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我拍手說道,隨即就拿出了手機,向公堂前走了兩步,對著司長大人說道:“大人請看,這就是小人所要拿出的證據。”   “什麼東西來的?這塊東西跟本案可有何種的關聯?”司長大人不解道。   “哈哈,真可笑,你該不會是在地上隨意撿塊東西來誣陷我吧?”歐陽建冷笑道。   我沒有理會歐陽建,隻是看了他一眼,心裡喑笑著他的無知。   “回大人,這是一種可以記錄聲音和景象的工具。那日,歐陽建在白鶴堂裡對蕭凡坦誠所說的話,它都記錄了下來。”我認真的說道。   “哦,是嗎?世間上還有這樣的工具?”司長大人不是很相信,頓了頓語氣,接著說道:“那你就向我們展示一下吧,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說的一樣。”   “是,大人。”我粗略的看了看周圍,繼續說道:“不過公堂裡人多聲雜,恐怕會有乾擾,所以還請麻煩大人讓公堂裡的氣氛肅靜下來,好讓我展示。”   “嗯嗯,沒問題。”司長大人應允道,隨後轉而看向正前方,朗聲說道:“現在是展示證據的時候,請眾人暫時都不要作聲。”   歐陽建雖然是很不相信手機的功能,但難免還是少不了慌張,隻見他緊緊的盯著手機,眼神裡充滿了焦慮,生怕真的會出現奇跡似的。白牧也繃緊了神經,他看了一下歐陽建,心裡想著開脫關係的法子。   待公堂裡的氣氛安靜了下來,我便打開錄音,找到歐陽建與蕭凡對話的那條,然後把音頻調到最大,點開播放。   ……   ……   隨著錄音的播放,蕭凡與歐陽建在那日的對話內容逐步被還原。當歐陽建聽到自己的聲音時,他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心在忐忑不安的跳著,手心直冒著冷汗,目光也無處安放,慌亂的神情瞬時間暴露無遺。   楊夫人和楊詩兒的神情也隨著錄音的播放而變得嚴肅和沉重,同時還帶有些憤怒。   其他的人則是各有其感,有的人是驚訝的表情,有的人是疑惑的表情,而有的人則是皺上了眉頭,且在低目思索著,待錄音播放了片刻後,觀眾區已有不少的人在交頭接耳,喁喁私語。   另外,錄音還沒有播放完,歐陽建就按耐不住了,隻見他激動的說道:“你這是在誣陷我,我根本就沒有說過這些話。”   “歐陽建你在乾什麼?休得放肆。”司長大人斥聲道。   被歐陽建這麼一鬧,霎時間,現場變得有些混亂,議論聲四起,公堂裡甚是嘈雜,我隻好點了暫停播放。   “歐陽建,果然真的是你殺害了你師父,如此之大逆不道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還虧你身為歸客劍莊的大弟子。”楊夫人怒色道。   “師娘,不是我做的,你千萬不要相信他手上的東西,那隻是用來騙人的把戲。”歐陽建連忙解釋道。   “什麼騙人的把戲?那天是你親口跟我說的,這都還能有假嗎?”蕭凡指責歐陽建道。   “好你個蕭凡,沒想到你竟然會找人來誣陷我,以此來洗脫自己的罪行。”歐陽建依舊是死皮賴臉的狡辯著,其說得麵目猙獰,又甚是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   眼看蕭凡和歐陽建就要爭吵起來,司長大人便立即拍下了驚木堂,喊道:“肅靜……肅靜。”   不過此時公堂內已是一片嘩然,場麵極為混亂,一時之間甚是難以安靜下來。   待喊了幾聲,司長大人見沒人聽令,臉上盡顯無奈之情,他看了看坐在其兩側的林捕頭和鎮長大人,又忽然覺得威信驟失,尷尬不已,便再而拍了幾下驚木堂,引聲喊道:“肅靜,你們都給我閉嘴,休得放肆,再不住嘴的話,都給我罰杖二十。”   頓時,公堂裡又是一片鴉雀無聲,司長大人看了看蕭凡和歐陽建,說道:“你們倆個都鬧夠了沒有?吵什麼吵?是真是假,本官自有定論,由不得你們放肆。”   蕭凡和歐陽建聽了都稍微低下頭來,不作回聲,隨後司長大人說道:“歐陽建,李殊同的這塊東西裡所發出來的聲音確實是與你的相同,我問你,你究竟有沒有說過這些話?你可要給我老實回答了。”   “回大人,小人真的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這想必是他變的戲法,又或者是他找識得口技的人來冒充我的。”歐陽建一臉無辜的說道。   “嗯嗯,你說的也並不是沒有可能。”司長大人微微點頭,隨即看向蕭凡說道:“蕭凡,我問你,歐陽建他到底有沒有對你說過這些話?又是在哪裡說的?”   “大人,歐陽建確實是有跟我說過這樣的話。在七天前的晚上,我發現歐陽建正往白鶴堂裡去,於是我就去跟蹤他,接著,他進入了白鶴堂,並像是與白起義在商議著什麼事,我念他素來不曾與白起義有過來往,便覺得他們在商議的事情定是與我師父的死有關,所以我就去質問歐陽建,而歐陽建在我的質問之下,便說出了事實。”蕭凡有條不紊的說道。   “好,你們這是各執一詞啊,但我本人比較認同蕭凡所說的。”司長大人說道,隨後他看了一眼鎮長,又看了一眼林捕頭,說道:“鎮長大人,林大人,不知道你們二人對此有什麼看法啊?”   鎮長大人想了想,說道:“我也覺得蕭凡所說的比較可信。”   “司長大人,對於歐陽建的犯罪行為,目前,已經是有劉發根的指證,又有蕭凡的反證,而且還有李殊同所提供的證據,因此,我認為歐陽建才是殺害楊莊主的真兇。”林捕頭陳述道。   “嗯嗯,是啊,看來真相也算是明朗了。”司長大人說道。   “大人,冤枉啊,他的這個算是什麼證據啊?根本就不符合常理。”歐陽建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況且,我在那天晚上與師弟們在外喝酒,我們一直喝到案發之後,所以我不可能是兇手,這些師弟們都是可以作證的。”   歐陽建此話一出,司長大人就陷入了沉思,甚是難為。   白牧見狀後,便立即開展推波助瀾式的辯護,試圖撇清關係:“稟告司長大人,我白鶴堂與歐陽建素來毫無私交,又怎麼會有這些談話?我看分明是有人居心叵測,有意為之,故意栽贓嫁禍,壞我白鶴堂的名聲,我白鶴堂怎麼說也算是江湖上的名門正派,又怎會做出這種自毀前程的勾當呢?”   “此外,有一點我得要向大家說明一下,歐陽建的確是有來過我們白鶴堂,不過他那是為了向我們詢查與蕭凡有關的消息,可這並不代表著我們之間有私交。因為在歐陽建看來,蕭凡才是殺害楊莊主的兇手。”   “自那天蕭凡來白鶴堂之後,楊莊主便遭人殺害,因此歐陽建也懷疑上了蕭凡與白鶴堂的聯係,以為白鶴堂也參與其中,故而他是想假意與我們靠近,以便獲得所謂的證據,並通過我們來查詢到蕭凡的動向。”   “要是人人都這樣來分析的話,無論他們兩人誰有罪,都與白鶴堂有關,那我們白鶴堂豈不是成了冤大頭?”在此之前,白牧少有發言,從未表明自己的立場,都是以局外人的身份自居,以便隨機應變。這次的辯詞,他不偏不倚的把白鶴堂度之事外,既沒有讓我們找到反駁的破綻,也沒有使歐陽建處於劣勢,可謂是完美的保全了自我。   “嗯嗯,確實有理,以白鶴堂在江湖上的地位,大可不必做這些勾當,我是知道的。”很明顯,司長大人偏向於白牧,他可能是懾於白鶴堂的淫威,也可能是與白鶴堂有某種利益往來,總之這層關係較為微妙。但無論是何種情況,想要扯上白鶴堂的罪是比較困難的。   聽到這些話,我心裡無比憤然,卻又不能亂了方寸,引得司長大人不歡,隻好繼續把矛頭對向歐陽建:“大人,歐陽建與白鶴堂的人走得很近,他大可不用自己動手,或許……楊莊主是他安排別人來殺的。此外,小人還有另一證據要拿給你看。”   “哦?是什麼證據?”   “小人剛才說過,這個工具它不僅僅是可以記錄聲音,它還可以記錄景象,那天晚上歐陽建去白鶴堂的景象,我已經是用它記錄了下來。”我說道。   話音剛落,司長大人如獲至寶似的說道:“是嗎?那好,快……快把它拿來給我看看。”   司長大人一說完,就有兩位捕役向著我走過來,準備接過我手中的手機拿給司長大人看。   我怕他們不會使用,於是說道:“對了,大人,這個工具是我們鄉下的特產,你們沒有用過,不如還是由我來拿給你看吧。”   司長大人猶豫的看向林捕頭,似乎是不放心。在林捕頭贊成的點了點頭後,司長大人才放下心中的芥蒂說道:“也好,那你拿過來吧。”   “是,大人。”   接著,我向著司長大人走去,然後打開圖庫,找到那張拍有歐陽建的照片,並把它放大。司長大人仔細的端詳著,隨後他又叫了林捕頭和鎮長一起來看,等過了一會兒,他們三人才確定的表示,照片裡麵的人就是歐陽建和白連天等人。   待他們看完了照片,我也是完成了任務,司長大人便讓我回到側邊的陪審席處。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司長大人與司法員商討一陣後,就立馬伏案寫著一些東西。歐陽建在見到這般狀況時,已經是感覺到了不妥,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他便開始在心裡暗暗的打算著。   其實歐陽建在被押到牢裡的時候,早已是意料到了自己的勝算不大,所以他在出審之前,就做好了未雨綢繆的打算,偷偷的把自己的手銬打開,準備隨機應變。   不久之後,司長大人就鄭重的說道:“經過本庭的確認,嫌犯歐陽建確實是殺害楊天雄的兇手,本官現在宣布,嫌犯歐陽建犯有故意殺人罪,栽贓嫁禍罪,賄賂罪,根據五陽律法,判處歐陽建為死刑,擇日執行,犯人劉發根雖為共犯,但念其是被歐陽建所迫,又有指證破案之功,故判處其為有期徒刑七年。審判結束,特此判決,對於白鶴堂的指控,證據不足,不予追究。”   宣判完,司長大人問道:“劉發根,你有什麼要說說的嗎?”   “回大人,小人認罪認罰。”劉發根回道。   司長點點頭,然後對著歐陽建問道:“歐陽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我不服,我拒絕你們對我作出的懲罰。”歐陽建突然精神抖擻的說道,似乎還要做垂死掙紮。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縱然你不服,也由不得你。楊莊主是何等的英雄人物?他不辭辛苦,無私為民,不僅在五陽上享有極高的威望,還是武林中的一代宗師。師恩浩蕩,作為楊莊主的大弟子,你理應是要替楊莊主他打理門庭,分憂排難才對,再是做好表率,以引導眾師弟,不料你卻作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真是令人發指。”鎮長大人肅穆指責道。   歐陽建無奈的笑了笑,道:“哼哼,說得好聽,做好表率,這些年來,他楊天雄何曾把我當做大弟子來看,就算我勤勤懇懇,他又何曾對我的努力作出過半點的肯定,要不是他偏向於蕭凡,我又怎麼會對他懷恨在心?說到底,都是他自己作的孽。要是我有罪,那也是被他楊天雄逼的,他罪有應得。”   “好你個歐陽建,我也早該想到是你了,事已至此,你竟然還不知悔改,依舊是無恥狡辯。枉費你師父的一片苦心,傳授你們武功,教你們仁義道德,好匡扶正義,沒想到你竟全然拋之腦後,平日裡恣睢驕橫不說,現如今卻做出這種大逆不道,欺師滅祖的事來。真是令人失望至極,要是不把你給殺了,那就對不起你師父的在天之靈了。”楊夫人斥責道。   “哼,我沒有這樣的師父,他楊天雄死有餘辜。恨隻恨我做得不夠絕,讓蕭凡這小子給逃了出來,否則現在也輪不到你們這些人來審判我。”歐陽建惡狠狠的說道。   我輕蔑的笑了聲,道:“像你這種冥頑不化,心腸如此奸詐惡毒的人我從未見過。說到底,這是你和蕭凡以及楊家的事情,在未作出這場審判之前其實你自己心中早就有了判決,孰對孰錯,也不需再作爭論。我們的審判隻是將你的罪行公之於眾,讓那些受你蒙蔽的事外之人好了解真相罷了。你以為你捏造事實就能夠僥幸逃脫民眾的口誅筆伐?你以為你嫁禍罪名給蕭凡事實就會改變?或許前者會,但後者既定的事實是你永遠都無法改變的,而由此在你心中所產生的判決也會伴隨你的一生。即使你從未承認,從未受過懲罰,但你在內心深處中也必定會知道你所犯下這毋庸置疑的罪是對蕭凡因妒忌而冠以某種心安理得的名義去進行強盜邏輯般的索取,是對蕭凡進行骯臟無恥的哀求,以強迫不屬於你的利益施舍。總之,你所欠下的罪債是不可饒恕的,也是你作為一個人所要麵對的,除非你畜牲不如。”   “嗬嗬,可笑。”歐陽建強忍著怒意,裝作一臉的不屑。確實,以他的為人性格,這些指責根本就無關痛癢,甚至還顯得有些幼稚,隻因為他的良心早已腐爛掉了。   正當時,司長大人開口道:“好了,事情也水落石出了,歐陽建你就用你的命去贖你的罪吧。”   待司長大人說完,林捕頭就站了起來,朗聲道:“來人,把他們二人都押送到地牢裡。”   “是,大人。”兩位捕監齊聲說道。   這個歷經波折所判決的結果可謂是大快人心,蕭凡和尤布德等歸客劍莊的人都不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我和朱天鎮也是滿臉的愉悅,驟然覺得輕鬆舒適許多。隻是沒能讓白鶴堂裡與此事相關的人受到懲處,故而有些遺憾。但這樣的結果已經是為蕭凡洗脫了罪名,也讓歐陽建這個主謀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縱然其中有不全之處,卻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堂內的觀眾雖說與此事毫無關聯,但他們都很敬重楊莊主的為人氣魄。況且,楊莊主在當武林大宗師的這些年,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履行職責,辦事廉潔奉公、大公無私,尤其關注民生。   楊莊主遵從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係、利為民所謀的原則、他的政績也深受世人的贊揚。因此,麵對這樣的結果,無人不是快意稱心,痛快淋漓。   可是,正當大家都在放鬆歡笑之際,不料歐陽建卻是推倒了一位捕監,接而迅速的解開手銬,從另一捕監的腰間搶過其佩劍,再以掌功把這位捕監擊倒。   情況發生的甚是突然,等我們反應過來時,歐陽建已是舉起了長劍,快刃揮下,一下子就把劉發根給殺死了。   我和林捕頭見狀後,便都急速的奔向歐陽建,但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歐陽建挾持了站在其右側邊的楊詩兒。一時之間,公堂裡的觀眾都慌了神,四處逃散,而司長和鎮長也是躲在一旁,不敢靠近。   “你們都別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歐陽建慌張的說道。   “別激動,有話好好說,詩兒是無辜的。”我向前伸手勸說道,同時也停住了腳步。   林捕頭則是怒色威嚴,斥聲說道:“歐陽建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目無法紀,難道你還想要再害一條人命嗎?”   楊詩兒被歐陽建用劍架住了脖子,她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威脅給嚇懵了,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其實,在剛開始的時候,歐陽建是想劫持楊夫人的,不過未待歐陽建得手,楊詩兒就擋在了楊夫人的前麵,並與歐陽建較量了幾下。但由於歐陽建的突襲,且楊詩兒的武功也較為弱勢些,所以不到幾下,歐陽建便將計就計,把楊詩兒給挾持了。   看到這般的情況,楊夫人心急如焚,生怕歐陽建會傷害到楊詩兒,於是她便哀求的說道:“歐陽建,你千萬不要傷害詩兒,我們有話好好說。”   “是啊,大師兄,千萬不要傷害了師妹,大家同門一場,有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商量。”蕭凡好言相勸道。   “哼,想要我不傷害她也可以,你們都給我讓開了就行,我的要求不多,隻是想著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罷了。”歐陽建先是嘴角傾斜上揚,極為蔑視,再是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你有什麼資格可以跟我談條件?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把她給我放了,我現在便把你給就地處決了。”林捕頭怒色道。   “林大人,我相信你是有這樣的能力,殺死我很容易。但我就算是要死了,也要拉多幾個人來墊底。”歐陽建一說完,隨即就將劍移動,從而把楊詩兒的脖子割出了點血。   此時的情況甚是緊急,恐怕歐陽建真的會把楊詩兒給殺了,於是,我連忙說道:“住手,我答應你。”   “你答應我有什麼用,你能做得了主嗎?”歐陽建輕挑道,接著,他又欲要把劍割動。   楊詩兒的生死即在頃刻之間,這時,我什麼也顧不得了,便立馬趁林捕頭和蕭凡不注意,點了他們的穴道,定住了他們。   林捕頭和蕭凡都對我的舉動感到十分不解,兩人滿臉疑惑的看著我,我隻好抱歉說道:“林大人,蕭凡,對不住了。”   “李兄弟,你這樣做隻會是助紂為虐,若放了歐陽建,想要再抓回來可就很難了。”林捕頭迫切的說道。   “林大人,為了救詩兒,我別無他法,有什麼後果我來承擔,希望你能夠諒解。”接著,我對著歐陽建說道:“歐陽建,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不錯,你小子可以啊,哈哈哈,英雄難過美人關,還真是一個多情郎,師妹,你可別忘了人家的情意啊。”歐陽建譏笑道,然後他看向朱天鎮,再看看白牧等人。   白牧很自覺的往後退去,擺出一副局外人的姿態說道:“歐陽建,你該不會對我也有戒心吧?你大可放心,我們無冤無仇,我也不想與他們有什麼牽扯。隻要你不傷害司長和鎮長大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是不會動你一根毫毛的。”   於是歐陽建放下心來,便看向朱天鎮補充道:“你把他的穴道也給我點了。”   我轉眼看著朱天鎮,心裡猶豫不決,和他對視片刻後,便決然說道:“好,沒問題。”   “老李,我知道你的難處,你點吧,不要緊的。”朱天鎮真情的對著我說道。   聽到此言,我深為感動,兄弟就是兄弟,關鍵的時候能夠理解自己。   “噗嗤”的三聲,我便點了朱天鎮的定穴,接而對著歐陽建說道:“現在這樣總可以了吧?你趕快把詩兒放了。”   “還不行,你不是還能動嗎?”說完,歐陽建便左右觀望著,當他看到地上的手銬時,隨即說道:“這樣,你叫人給你自己戴上手銬,然後再給我找來一匹快馬。”   “你……”我有些排斥,但又看楊詩兒在他的手上,也隻好答應了。於是,我就叫了一位捕監來幫我戴上了手銬。不過這位捕監很猶豫,不敢應聲,而是用膽怯的目光看著林捕頭。   “按他的要求去做吧。”林捕頭無奈道。   我被戴上了手銬,不到一會兒,就有一匹馬被牽來了巡捕司的門口。到了這時,歐陽建才稍微鬆開了架在楊詩兒脖子上的劍,然後慢慢的往後退去,並說著:“你們都站著不要動。”   待走到巡捕司的門口時,歐陽建就點了楊詩兒的穴道,一掌把楊詩兒向我擊來,我見了連忙用身子去攙著楊詩兒,防止她摔倒在地。而歐陽建則是迅速的躍上馬背,拍打了兩下馬的屁股,再“駕”的一聲,便奔馳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