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中(1 / 1)

觀蒼海 謝太宗 18134 字 2024-03-17

當今世上的武林高手,如果要分檔次的話,那麼處在第一檔的寥寥無幾,恐怕唯有白起義和萬朝,以及謝東流等人能夠上榜而已。要是白鶴堂跟萬龍窟聯了手,無疑是強上加強,如虎添翼,不過萬朝本人也不是什麼善茬,白起義找了他,估計也應該是做了等價的交易。   其實早在前段時間,朱景洪就親自到萬龍窟裡跟萬朝會談過。這次的會談不僅僅是利益交換,而且也是一種密謀,與陰無極世界將來的格局緊密相關。在此期間,朱景洪還密會了萬朝的二弟子王中義,值得關注的是,這並不是一場策反活動,而是有組織的安排,因為王中義是赤林黨的成員。   朱景洪的野心比白起義還要高遠,此外,他與萬朝早年就已經是相識。他這次除了為白起義爭取萬朝的支持外,還為了私謀。屈膝於白起義的帳下,隻不過是權謀之計而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真正的野心家實則是朱景洪,而站在他背後的,是一股隱藏的能量東陽朱家。   為什麼白鶴堂會和萬龍窟勾結呢?因為在白起義看來,萬朝是唯一能夠威脅他奪得武林大宗師的人,所以他決定不惜一切代價,聽取朱景洪的建議,以天璽作為籌碼,換得萬朝的退出與相助。   兩天前,萬朝應白起義之邀,來到了白鶴堂,並在白鶴堂裡落腳紮營。白起義為了奪得大宗師的位置,可謂是下足了功夫,在與萬朝會晤前,他特意命人把白鶴堂裝飾了一番,為萬朝接風洗塵,並用大魚大肉、山珍海味來招待,另獻上美女來作陪,希望借此能夠討好萬朝,以保證計劃萬無一失。   殊不知,在此之前,朱景洪就暗自與萬朝達成了私下協議,白起義隻不過是顆棋子而已。   實際上,萬朝也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誰能走得更遠,笑到最後。所以麵對白起義的阿諛奉承,看在朱景洪的顏麵下,萬朝也十分的配合:“白堂主不必多慮,那些人都是不成氣候的,隻要我們兩人聯手,那就天下無敵了,誰能撼動得了?大宗師的位置定然是非你莫屬啊。”   “哈哈哈,有萬兄的這句話,我白謀就足以放一百個心了。”白起義大笑道。   萬朝也是明白人,他心門兒清楚得很,白起義實力最為雄厚,就算不跟自己合作,也是穩操勝券的了。世上不會有這麼大的癩蛤蟆滿街跳,他們這些人也肯定是沒安什麼好心,這件事情的背後或許還藏有著更大的陰謀,隻不過自己單門獨派去參加武林大會勝算不大,頂多做個綠葉陪襯,還不如就此做個順水人情,也可以看看這些人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此次的會晤足足進行了半天的時長,除了交談合作的事情外,多是談些生活客套話。對於自身的計劃安排,白起義總是有所保留,每當萬朝欲要套問其根底的時候,他都有意無意的避開話題。而朱景洪則是兩邊通氣,遊刃有餘,既讓萬朝享受到了優越的貴賓待遇,也讓白起義對此事深信不疑,從而把自己包裝得裡外都是紅人。這樣一來,白起義和萬朝反倒是都成了他的棋子。   會後,朱景洪和白起義到地下室中密談:“白兄,萬朝已經跟我們進行了合作,事成之後,天璽就是屬於他的了。不過,這倒也不必在意,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隻要武林大會一結束,我們就把天璽在萬朝手上的消息透露給李殊同他們,讓他們去解決萬朝,等他們去青天觀取得地璽後,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目前,萬事具備,隻欠東風,我們還有一事需要去做,方能完成大計。”   “還有什麼事?那朱兄認為下一步該怎麼做才好呢?”白起義定晴看向朱景洪,微微皺眉。   朱景洪不慢不急的說道:“據我最近的觀察,李殊同似乎不再惦念著回去,他在這裡已經有了牽記。也就是說,他可能不會再去找地璽了。這樣的話,我們不僅拿不到地璽,就連天璽恐怕也會失去,打不開陰陽玄門,就無法獲得境外的寶藏。軍費沒有著落,那麼到時候一統天下的大計就會隨之落空了。”   “有道理,不過李殊同那小子究竟在掂記著什麼呢?竟然連地璽也不去找了,難不成是有美人相伴?樂不思蜀了?”白起義心裡不解,又帶有調侃道。   朱景洪莞爾一笑,道:“白兄你還真說對了。”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   “沒錯,他喜歡上了楊天雄的女兒。如果我們想要借他的手來拿到地璽的話,就得讓他對這裡無牽無掛,一心隻想著回去。要是想讓他斷了這根情弦,恐怕就隻有一個辦法。”朱景洪嚴肅著臉,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加重了語氣。   “朱兄,你是說……殺了楊天雄的女兒?”白起義有些驚訝,臉上露出了難以想象的神情,雖然在現實中,白起義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不過對於女人他還是有惻隱之心的,特別是長得好看的女人。   “我們別無選擇,也隻有這樣李殊同才能一心一意的去尋找天地二璽。”朱景洪說道。   “那應該怎麼去做呢?又該讓誰去做才好?”白起義問道。   朱景洪頓了頓,其實在他的心裡早就有了合適的人選:“白鶴堂裡的人自然是不能去做,楊詩兒一個姑娘家,涉世未深,常年處於閨房中,在外沒有仇人。要是以仇殺的理由去解決的話,於情於理都說不通,而且還會惹怒李殊同,以致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不過自從上次李殊同參與了剿匪的行動後,又加上楊詩兒是他心愛的人,所以……有兩個人很合適去做這件事。”   “誰?”白起義說著,停頓下來想了想,接著說道:“難不成是……”   “嗯。”朱景洪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他們兩人與李殊同都有著深大的仇怨,讓他們去是最合適不過的了,而且就算是事情敗露了,也不會影響到白鶴堂。”   “妙啊,妙哉,朱兄想得還真是周到,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如此足智多謀,以後,就算是運籌帷幄於天下,君臨五陽看來也不在話下啊,白某人實在是佩服。”白起義拍手笑說道,言語中卻帶有刀刺。   “不敢當,不敢當,白堂主過譽了,朱某才疏學淺,在白堂主麵前就是小巫見大巫,這點小計小謀怎能成大事?多得白堂主的庇蔭才能施展而已。”朱景洪受寵若驚般道。白起義聽了沒有回答,隻是繼續偽笑著。   等過了一小會兒,白起義才緩緩說道:“那這件事就有勞朱兄了,隻不過……我有點擔心李殊同他們究竟有沒有這個實力,萬龍窟可不容易對付。”   “白堂主請放心,朱某看人是不會錯的,李殊同他們有勇有謀,就連袁山霸都敗在了他們的手下。在武功修為上,或許李殊同他們與萬朝相差甚遠,不過萬朝此人較為自負,又好高騖遠,難以成大事。勇鬥不如智鬥,相信他們會大破萬龍窟,出奇製勝,為白堂主掃除萬龍窟這個障礙。”朱景洪分析道   “嗯嗯,不錯不錯,禍水東引,以計代戰,妙哉,希望一切如朱兄所願。”白起義滿意的點點頭。   “承白堂主吉言,朱某定會不負所托。”朱景洪雙手作揖道。   武林大會召開在即,各路人馬風塵仆仆,各司其職、行其事,或於案牘勞形,或疲於奔命。文林大會漸漸落幕,一場筆墨紙硯間的較量功德圓滿,與會間,文人騷客各發異彩,洋溢學識。   幾經風煙雲流,暮色來臨,憧憬的鏡頭被拉開。喧嚷的街道,老樹新發成蔭雨,紅磚綠瓦珊瑚窗。豆蔻初落胭脂花,黃發垂髫入酒家。亭樓拂袖話紛紜,熙熙攘攘采琳瑯。   十裡長廊星光落,佳人才子紅塵夢。小橋船渡,前邊的燭影渲染,誰在悠悠輕撫琵琶,高落低調,惹得一片繁華。一番寒暄,三兩知己相伴行。   天階夜色朦朧羽,伊人竊語譜癡情。一路風光言不盡,不恨夜短恨情長。   城南橋頭人來往,唯有佳人獨踱步。楊詩兒提前就來到了約定的地點,今晚她打扮得十分的精致好看,纖纖身形動人心魂。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   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如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銀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身係軟煙羅,腰纏紫槐纓。   如此佳人,莫非天上仙女,決是人間鳳麟。親近垂涎,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今晚是特別的一晚,這是我和楊詩兒確定關係後的第一次約會,此番心情若如初戀,猶勝久別重逢。在出門的時候,我也特意對自己打理了一下,還問了朱天鎮的意見。   朱天鎮上下打量著我說:“可以啊,老李,你這簡直是帥呆了,酷斃了,詩兒見了準會對你愛不釋手的啊。”   聽了朱天鎮這話,我心裡都要樂開了花,甚至是有點得意忘形了,雖然他的表達稍微有幾分誇張,但我卻覺得十分的心滿意足。誰知上官雨格輕蔑的來了句:“哼,我覺得一點都不好看,簡直難看死了,看樣子,就是賣地瓜的鄉巴佬一個,土裡土氣的。”   “不好看?這可是我精心準備的,怎麼說也得是高端大氣上檔次。”我說著便湊近上官雨格:“你是不是酸了?妒忌了?”   “你胡說,我怎麼會妒忌你?你愛咋樣咋樣,本小姐……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給你點意見,讓你正衣冠罷了。”上官雨格眼神迷離,像是在掩飾著什麼,隨後向朱天鎮使了個眼色:“朱大哥,你老實說,是不是不怎麼好看?很老土?”   朱天鎮這時左右為難,既怕得罪我,也怕惹得上官雨格不開心,心裡想了想,隻好期期艾艾的說道:“額~這……我覺得挺不錯的?哎呀,雨格你也別要求太高,你李大哥這是去跟詩兒約會,又不是和你,你這麼關心乾嘛呀?是不是?說不定人家詩兒就喜歡你李大哥這樣呢?”   “我……我哪裡有關心了?你不要亂說啊。”上官雨格有些小緊張的說道。   “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朱可愛你還要去和蕭凡陪謝掌門他們吃晚飯呢?也差不多要出門了,今天的這個飯局對蕭凡來說很重要,他能不能讓謝掌門刮目相看,就看你的了,你得要好好的配合蕭凡才行啊。”我結束了閑聊的話題,轉而對著朱天鎮說道。   “行了,老李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協助蕭凡的。”朱天鎮回復道,話音剛落,他就向上官雨格溫和的問道:“對了,雨格,我和你李大哥都有事情去做,等一會兒家裡就剩下你一個人了,你要去哪裡啊?要不就跟我一起去歸客劍莊吧,那裡有吃有喝的。”   “是啊,我們可能都要很晚才能回來,你就跟朱可愛一起去劍莊吧。”我贊同朱天鎮所說的。   “不了,我哪都不想去,我就在家裡待著算了。”上官雨格嘟著嘴說道。   “那好吧,你一個人待在家裡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啊。”朱天鎮就像一個大哥哥似的關心上官雨格,如此之細心體貼,讓我都自覺得有點慚愧了。   中午過了不久的時候,前方的探員就傳來了消息,說謝掌門他們已到達崇安鎮的附近。聽到此處,我們便動身去迎接貴客。   一路上,蕭凡的心裡都十分的忐忑不定,感覺懷裡就像有隻小兔在直蹦亂跳的,擾得心神不寧,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以掌門人的身份去與謝東流這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接洽,難免會有些無所適從。   縱橫派一共來了十二人,除了謝掌門外,其他的門人看上去都氣宇軒昂,想必他們的武功也非同一般。剛一見麵,蕭凡就上前去與謝掌門問好,並表示熱烈的歡迎。   謝掌門也向蕭凡慰問了最近的情況,以及談談楊莊主的事情。我和朱天鎮皆各自介紹了一番,然後大家就是一同並肩聊點有關局勢的話題。   謝掌門說縱橫山前些天遭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攻擊。這些人都肩綁紅帶,行事迅速無比,行動起來有組織有紀律。不過他們目的不明,毫無猶豫隻管殺人,看樣子都不像是江湖人士,更加不像是縱橫山的仇家,關鍵是他們的武功十分了得,遠遠勝於縱橫山的子弟。   在這次的襲擊中,縱橫山一共損失了十幾人,對方隻是死了兩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是被生擒後自殺而亡的。說到這裡,謝掌門還提醒蕭凡最近要小心注意點,因為他感覺將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   “肩綁紅巾?難不成是……”我和朱天鎮同時都想到了在暗市裡看到的拚頭,但又不敢跟謝掌門他們明說。口無憑證的事說出來,也是徒添麻煩,給人猜測罷了,況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商討怎麼在武林大會中力壓群雄,脫穎而出,直到取得勝利。   “朱兄,李兄,你們是想到什麼事了嗎?”蕭凡注意到了我們的神情不對。   “哦哦,沒有,聽了謝掌門這麼一說,隻是感覺這件事情很奇怪而已。”我敷衍道。   不過話說回來,陰無極世界是沒有汽車、火車這些東西的,隻有牛馬車、自行車等些簡陋的交通工具,故謝掌門他們行走了兩天的路程,都比較累了。回到劍莊後,蕭凡立即就把謝掌門他們都安頓在客房裡休息,並叫下人著手準備豐盛的晚餐,等到了晚上,便要好好的為謝掌門等人接風洗塵一番。   我由於要跟楊詩兒幽會,就不去參加了。晚上七點多的時候,街道上正是行人澀澀匆忙,生息如水流長,宴會與幽會紛紛紜紜。朱天鎮和蕭凡在劍莊裡與謝掌門磋談相關事宜,我與楊詩兒在橋頭上、公園裡、商業街上漫步談情,而上官雨格卻獨自一人待著。   崇安鎮的夜景曼妙泱美,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藝坊、酒肆、肉鋪、廟宇、公廨、戲院,美食街、娛樂場等等。   街巷上人頭攢動,青石磚鋪成的街道兩邊的商品應有盡有,讓人應接不瑕。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小傘的商販,熱情洋溢的張羅著生意。   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或三輪自行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客遊玩的,有駐足觀賞明鏡湖景色的……世上的種種生息,皆歸人生百態。   繁華盡三千,商女誰人憐。眸裡含嫣然,引聲如流鶯。渡船翩翩舞,撫琴奏相思。   東西南北巷子深,皆有商販吆喝聲,左右市坊爭相襯,萬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來此一遭,無心添春色,卻看盡了人世間的喧囂和浮華。   石拱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擁擠著許多遊客。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橋墩頭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許多遊客憑著橋側的欄桿,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河中往來的船隻。   橋腰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艷的樓閣飛簷之上,黑夜的星光再加以點綴,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夜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要我說,是盛唐繁衍了詩與遠方,而不是詩歌成就了盛唐。   喝酒作詩,喝茶閑聊,看戲聽書,下棋彈琴,賞花觀月,生活的氛圍多姿多彩,叫人流連忘返。這裡的店鋪也都很有意思,有裝裱字畫的、製作衣裳的、賣各種金銀器飾的,賣書的、賣傘的、賣紙的、賣菜的、賣小吃的、賣古董的、賣綢緞的……還有各類的雜戲團表演雜技,可以說是應有盡有數不勝數,基本上和現在的商業街沒什麼兩樣,隻不過賣的東西品種不太一樣罷了。   我牽著楊詩兒的手在人流中行走,身前身後是一張張或蒼邁、或風雅、或清新、或世故的唐人臉龐。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隱隱傳來賣冰糖葫蘆的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會有一聲馬嘶長鳴,引人入勝。   縱觀周圍,我們猶如置身於一幅色彩斑斕的豐富畫卷之中,禁不住停下來腳步,沉浸在這美妙的景色裡,渴望的眼神意欲要穿透回那個一千多年前的時空,看看那盛唐的風月。   走了近兩個小時,我們才慢慢的從喧囂的街道中擠身脫出,悠然漫步於青石道上。來到橋頭旁,我們駐足閑聊,欣賞湖光水月。   挽著楊詩兒的手,我有感說道:“花有重開日,日有再晨曦。水天寂靜,萬物生息,皆為熙熙攘攘,繁華千種,抵不過歲月流年,天若有情天亦老,人如無意恨別離。能夠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夫復何求。如果可以一直都這樣的話,那該是多好啊。”   “再好的東西,終究都會逝去的,隻有人的心才能做到永恒不變,不過這世上又有誰能夠做到這樣呢?”楊詩兒也感慨道。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詩兒,我答應你,我會永永遠遠的愛你,不求天長地久,隻求此生不渝,長相廝守。”我深情的看著楊詩兒,握住她的手,含情默默。   楊詩兒聽了莞爾一笑,迷人的小酒窩可愛突兀,顯得輕盈蕩漾。   “你笑甚麼?不相信我麼?”我問道。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楊詩兒含笑道。   聽到楊詩兒的真情流露,我緊緊的抱住她,頓時間幸福感湧上心頭。有的人可能一生當中都無法遇到自己的真愛,而有的人則需要歷練幾輪孽緣,才能尋到意中人。像我這樣的人,感情的經歷比較坎坷,但最後也算是幸運的了,因為此時此刻,我遇到了個一見終情的人,她使我不想再去流浪,使我的人生不再渾渾噩噩,心裡有了紮根的想法。   過了良久,我們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對方,注意起周邊的景色。皓月當空,群星璀璨,崇安鎮變得越來越為熱鬧。我和楊詩兒從橋的一頭走向橋的另一頭,觀覽著人世間的點點滴滴,石橋道上婦女孩童攜手同行,情侶相互依襯,手足聊以交情,商家時不時的向行人熱誠問候。   在橋的中間,我看到了一個測字算命的攤位,就拉著楊詩兒去測算我們的姻緣,本來我是不太相信這些的,畢竟我是一個現代人,隻相信科學的道理。測字雖然也有某些科學根據,不過變數太多,皆由人而定,隨著算命先生的說法而變化。但現在難得有這個機會,就獵奇的去看看也好。   “你個死老頭,除了說人命裡犯沖,有血光之災外還能不能說點好話了?”一個婦女叫罵道。   算命先生笑而不語,自顧自的捋胡須。   “別以為不說話這事就能過去了,今天你得賠償錢給我,不然我就喊鄉親們來揭穿你這個妖言惑眾的騙子。”大媽見算命先生默不作聲,以為他是怕了,便得寸進尺的說道,隨著她叫罵聲的變大,周圍聚攏了不少人。   我跟楊詩兒連忙湊近去看,原來是這個婦女被算出來最近有禍事纏身,心裡不悅便罵算命先生,把賬提前算到算命先生頭上了。   “我說這位大媽,算命就是有好有壞的,你要是想聽好話,回去找你家的狗給你算啊,它一定跟你說你旺。”我看不貫這大媽如此囂張,便懟了她一番。   “關你什麼事?你是不是跟這死老頭是一夥的啊?看你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大媽像是被挑到了軟肋,發瘋似的胡亂咬人。   “沒錯,我確實不是好人,你再胡亂咬人,信不信我現在就一刀捅了你,送你上山。”   那大媽見我隨身帶把劍,不是軟柿子,便甘願吃癟悻悻離開了。   “多謝後生仗義出手。”算命先生從頭至尾都是淡定從容,依然保持微笑道:“在下沒別的東西可答謝你,免費為你算一卦可好?”   “好啊,在下正有此意。”   我以“楊”“李”兩字來測我和楊詩兒之間的情緣。算命先生便解拆字形,以預測吉兇和決定宜忌趨避。當先生解字占卜時,慢慢的卻是麵露難意,似乎有難言之隱。   我看出了端倪,連忙問道:“先生,怎麼了,是不是卦象不好?”   “額~”算命先生支支吾吾,不敢明說。   楊詩兒見狀,便拉著我說:“要不算了,我怕……”   “無論卦象怎麼樣都好,誰也分不開我們的。”我安慰楊詩兒道,隨即追問算命先生:“先生不必多慮,有什麼直說就好。”   先生斷曰:“楊字,左邊獨木難成連理,右似馬形四體不全;且左有‘不’字形,右有‘勿’字象。木子李,上木下子,與楊相比,皆有木旁,餘者合則為子勿,是表公子勿合之意,實為不祥之掛象,你們……的姻緣不被上天看好,注定是要坎坷不平。”   不被上天看好?上天在哪裡?它又何曾祝福過天底下的有情人?人們也常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愛情不該是兩情相悅的事嗎?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諸如此談,自古以來,又有多少的有情人難成眷屬?隻恨天公不作美,棒打鴛鴦戲姻緣。   “詩兒,我們走吧,測字算命本來就是想圖個心安而已,靈不靈驗,他說了不算,我們說的才算。兩情相悅,皆由情份。花好月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們能夠相遇,就足以證明我們的緣分,要是老天非要拆散我們,那我就與它抗衡到底,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願意。”我鄭重的許下諾言。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楊詩兒有感而言道:“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與你分開的。”   “嗯。”我們深情相視著。   之後,我和楊詩兒便往明鏡湖裡的望月亭走去,這裡的人跡不像外邊的一樣,相對來說,較為清靜些。其周圍有些大人帶著小孩,活潑靈動的生息,又為此地添加了幾分熱鬧。   我與楊詩兒依偎在一起,坐在那闌珊的長木凳子上,說著私言切語。稍息過後,雜聲乍現,原來是旁邊的幾個小孩嚷嚷著要吃桂花糕,嘔氣般的向大人撒嬌,家長不同意,小孩就不依不饒的懇求,實在是難纏難解,擾人意亂。   此時此情,本應綠瘦紅肥,奈何明月照溝渠,我欲要上前製止,可楊詩兒卻突然說道:“剛好,我也想吃桂花糕了,要不我們去買點回來好不好?順便給他們一些?”   “嗯嗯好,都依你的。”我無奈作笑道。   “小朋友,哥哥姐姐去給你買桂花糕吃好不好?”楊詩兒走近那幾個小孩麵前溫柔的說道。   “好!”小孩們高興的齊聲大喊道。   楊詩兒聽了露出滿意的笑容,善良的她,就像陽光一樣,總是給予別人溫暖,讓我愈發喜歡。   雖然有點不願意,但我在一旁也隻好默默陪笑,接而說道:“那你們就不能鬧了哦,要乖乖的聽話,好不好?”   “嗯嗯,好。”小孩們異口同聲道。   “真不好意思啊,我這幾個孩子太調皮了,給你們添麻煩了。”那幾個小孩的家長歉意道。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況且,他們都很叫人喜歡。”我摸了摸其中一個小孩的頭說,還捏了一下他的臉。   接下來,我讓楊詩兒在原地等我,外圍人多,不容易行走,我自己一個人去買就行了。剛開始時,她非要和我一塊去的,但拗不過我,就隻好留下來跟那幾個小孩玩耍,等待著我回來。   重要日子來臨的時候,街道上都是最熱鬧的,人潮如流,商品如星。折騰了半個小時,我才勉強的擠進街道,看著那深長的街巷,燈火如織,循著吆喝聲,我找到了賣桂花糕的商家,還好這裡的人不是很多,涮涮幾下,付完錢,我便徑直的往回走。   進去難,出來容易,不用多久,我就回到了望月亭。而此時,亭子的周圍卻人跡全無,不僅楊詩兒不在了,就連亭子上的其他人也失去了蹤影。我喊了幾聲,大聲的喊著,都沒有回應。接著,我走遍了周圍,心裡揣著焦慮的情緒,極力的去尋找,希望在下一個轉角處就能看到楊詩兒。   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也不在燈火闌珊處。事已至此,我應該想得到,楊詩兒可能遭遇了不測,頓時之間,不妙的預感湧上我的心頭,我變得越加焦慮不安,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的團團轉。但很快,我就冷靜了下來,開始琢磨著事情的來龍去脈,試想各種各樣的可能。   楊詩兒是在望月亭裡與我失去聯係的,要是她有事先走了,肯定會留下點什麼音信兒,以方便我知道。退一步來說的話,考慮到最糟糕的情況,楊詩兒就算是遇到了不測,那也應該會留下點蛛絲馬跡,又或者是相關的信息。   想到這裡,我立即就往亭子中奔去,急切的查找著,眼光不斷的捕捉。終於在亭子的門前邊,一封書信被一把刀刺貼在木梁上,應該說是一張紙,簡簡短短的寫著幾行字:城南潭淵,乾戈相見,當失其所,以報深仇。   “城南潭淵?報仇?”我皺起眉頭,心裡細細琢磨,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不好。”   此時此刻我的心情是心急如焚的,不知道楊詩兒現在怎麼樣了,究竟有沒有受到傷害,又或者是已經遇害了。越想我就越不安,同時也在咬牙切齒的責怪自己,為什麼不讓楊詩兒跟我一起上街,而是把她一個人留在亭子裡。   情況危急,來不及想這麼多了,也來不及去通知蕭凡他們了,我隻想在歹徒行兇之前把楊詩兒給救出來。   城南的潭淵崖遠離人煙,是一個野外荒郊之地。月黑風高殺人夜,像這些地方,就算是暴屍荒野,也絕對是沒人知道的。在我看來,對方的意圖十分的明顯,他就是想殺了我們,而且還是準備得非常充分。   此次一去,九死一生,但無論怎樣,我早已決定了要和楊詩兒生死與共,絕不會棄她而去。待走出了崇安鎮,人跡稀無,我駕著輕功疾速如風,馬不停蹄的往潭淵崖而去。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已經來到了目的地,遠遠的望去,前麵有四個人影,而且還有打鬥的聲音。看到這裡,我萬分的疑惑,怎麼還會有打鬥的聲音呢?難道是楊詩兒和歹徒鬥上了?這也不對啊,要是這樣的話,她也不至於被脅迫到潭淵崖裡了。可是,除了楊詩兒以外,那究竟又會是誰呢?   嗟乎,想得再多也是沒用的,眼見為實,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待離得還有二十來米遠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是上官雨格和歐陽建在打鬥,而站在一旁挾持楊詩兒的人居然是袁三霸。   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袁三霸和歐陽建這兩人怎麼會勾結上了呢?按理說他們道不同,應該不相為謀才對啊。然而世事難預料,不可否認,他們確實是在合作,至於是因為什麼利益關係,那我就無從得知了。   鏘鏘鏘,刀光劍舞,毫無疑問歐陽建占了優勢,每一招都是在主動出擊,其劍氣如遊蛇吞吐,鋒芒畢露。眼見上官雨格就要吃虧,我迅速撥出龍泉劍,一個飛躍便翻轉到上官雨格的前麵,替她擋住了歐陽建的攻擊,並使出一招撩劍勢,逼得歐陽建後退幾米遠。   “李殊同,你終於來了,今天我也讓你嘗嘗失去的滋味。”歐陽建惡狠狠的說道。   我和上官雨格並排站在一起,對於上官雨格的出現,我的心中固然有千百個疑問,但也不得暫時擱下:“歐陽建,你想乾什麼?你快放了詩兒,她可是你的師妹啊。”   “哼哼,師妹?我師父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做他的弟子來看,他老人家老糊塗了,放著大弟子不要,非要把蕭凡那小子當做寶貝來看待,我哪方麵不比那小子強?”歐陽建埋怨道,隨即轉而攻擊我說:“不對,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耍陰謀,蕭凡怎麼會翻身?我又怎麼會淪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你……”剛要說出口,我立即就止住了嗬斥,現在不能把歐陽建給惹怒了,要不然他可能會發狂的,從而傷害到詩兒,於是我就負荊請罪道:“對,你說的對,是我的錯,你要報仇盡管找我好了,我保證任由你宰割,隻要你心裡舒服,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會乖乖服從。但是,詩兒是無辜的,你把她放了好不好?就算是為了昔日的同門之情。”   歐陽建聽了眼軲轆稍微轉動,似乎是內心的想法有所動搖。   “哈哈哈,李殊同,你還記得我嗎?我可沒跟這位小美人有同門之情啊。”袁三霸大笑道,其笑聲有點瘮人,說著還用手輕撫了一下楊詩兒的臉蛋:“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一個美人,馬上就要命喪黃泉了。小美人,你可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要怪啊就怪你的命不好,跟了不該跟的人。”   “大塊頭,你快放了詩兒姐,否則別怪本小姐對你不客氣。”上官雨格對著袁三霸嗬斥道。   “上官姑娘,此事與你無乾,在下勸你還是早些避開為好。”袁三霸此時卻出奇好意的說道。   “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本小姐姓什麼?”上官雨格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想要知道一個人的姓名,有什麼難的。就算是把一個人給殺了,毀屍滅跡,那也易如反掌。”袁三霸不屑於解釋道。   聽了袁三霸說的話,看來今天他也是沖著我的,而且還是來者不善,語氣中殺意沖天,勢要將我置之死地。   “袁三霸,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對付的人是我,現在我就站在你麵前,憑你的本事,你大可把我給殺了。拿楊詩兒來要挾我,算是什麼英雄好漢?”我試用激將法來改變袁三霸的注意,以意圖換目標,希望他能夠有所動容,把目標轉為我自己。   不過,袁三霸的回應卻是出乎我的意料:“哈哈哈,李殊同,你想的倒是天真。對於我來說,把你弄死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一般,什麼時候不可以去做?要是現在就解決了你,豈不是便宜你了?哼,我非要不如你所願,我要慢慢的折磨你,奪走你心愛的東西,讓你愧疚一生,等到日後再來奪你的性命,以解我心中之恨。”   “這麼看來,是沒有談判的遺地了?”我擺出戰鬥的架勢。   “有,除非你現在跪下來喊我叫爸爸,興許我滿意了,還能放你們一馬。”袁三霸輕蔑道。   上官雨格聽了在一旁氣癢癢的跺腳,心急道:“李大哥,你別聽他的,這大塊頭隻是在耍你而已。”   “喊什麼?”我看了一眼上官雨格,問道。   “爸爸。”袁三霸說道。   “沒聽清楚,喊什麼?”我繼續問道。   “喊……”袁三霸欲要說出後麵的兩字,卻驟然間醒悟,大罵道:“臭小子,大難臨頭了還給我耍嘴皮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之所以說出這番話,其實也是激將法之舉,目的就是引起袁三霸的憤怒,好讓他過來與我相博,以此來分散他的注意力。這樣的話,楊詩兒便會有逃脫的機會,否則,以我的武功修為,是萬萬解救不了楊詩兒的。   袁三霸果然是中了我的計謀,其臉上青筋直起,火冒三丈,簡直就是想要把我當場撕碎了一般。不待我有所準備,袁三霸便疾步向我沖來,瞬間提手運氣,一掌對著我的胸膛猛擊。我來不及躲閃,隻好順手將龍泉劍擋在胸口,以破解袁三霸的攻擊。   而這時楊詩兒已經是脫離袁三霸的控製,不過她還不能動,她中了袁三霸點的定穴。上官雨格見機立即就飛躍到楊詩兒的身邊,替她解開穴道。歐陽建也沒閑著,幾乎是與此同時,在上官雨格解開楊詩兒的穴道之際,歐陽建就已經將利劍擊到上官雨格的後背。   看到此處,我雖心急如焚,可卻是幫不上忙。由於袁三霸的掌力強勁,又加上附於其掌心的內力渾厚,爆發速度快,打得我幾乎是措手不及,連人帶劍被擊飛出五六米遠的距離,差點就死在了他的手上。   千鈞萬發之際,被解開穴道的楊詩兒反應迅速,一把抓住了上官雨格的肩膀,將其翻向側位。如此一來,就變成了這樣的一種形勢,歐陽建偷襲失敗,無法實現出其不意,攻上官雨格不備,直接失去了完全主動的優勢。   楊詩兒現在正對著歐陽建,狀況明朗多了,此時她隻需用腳一抬,又或者是用劍一揮,便能擋住歐陽建的攻擊。隻見銀光閃閃,兩劍交叉縱橫,啷當一聲,楊詩兒被歐陽建擊退。   上官雨格在反應過來後,便迅速的去支援楊詩兒,她們兩人雙劍合璧,卻沒有占得絲毫的優勢。相對來說,歐陽建的武功要厲害些,畢竟他是楊莊主的大弟子,修行的資歷也比楊詩兒和上官雨格要更加深厚。而楊詩兒身為歸客劍莊的大小姐,一個姑娘家,從小就嬌生慣養,閨門不出三步,武功資質自然也就平平無奇。   他們三人相鬥說不上誰占優勢,誰處劣勢,都可圈可點。上官雨格與楊詩兒組合起來,不見得輸給歐陽建,反倒是旗鼓相當,短時間內難以分得出孰勝孰負。   對於我這邊,很明顯是袁三霸要強。比拚了十來個回合,我都是處於被動的狀態。袁三霸的功力強勁,撥掌舞拳之間,猶如狂風呼嘯,使得我隻好連連閃退,不敢正麵對抗。   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心裡擔心的還是楊詩兒,總想著去為她解困,在她的身邊保護她。雖然歐陽建不足為懼,但我也怕他會傷害到楊詩兒。不過遺憾的是,袁三霸的行動比我迅速,一個不留眼,他就改變了戰線,瞬時間便來到了楊詩兒的身後。   “不好。”我心裡驚喊道,隻覺得情況萬分兇險。   楊詩兒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驚嚇到了,直愣著睜大眼,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上官雨格的實戰經驗豐富點,她在看到袁三霸來到了楊詩兒的身後時,便趕緊擺脫掉歐陽建,然後轉身去支援楊詩兒,可這也為時已晚了。   隻見袁三霸抓住了楊詩兒,並用手掐著她的脖子。此時此刻,場麵又回到了剛開始時的模樣,但這次不是對峙,也沒有多餘的叫話訴狀,而是準備實施很直接的報復行為。   “李殊同,這是你自己作的孽,今天我就讓你嘗嘗後果。”袁三霸說完,隨即哈哈大笑幾聲。   “別,咱們有話好好說。”我連忙走近過去,希望能夠阻止意外的發生。   不料袁三霸已經是鐵定了心,誓要將楊詩兒置之死地。一個轉身,袁三霸左手推轉,右手出掌,幾個動作利索乾脆,幾乎沒有留有空隙,瞬時間就把楊詩兒擊飛到了懸崖邊。   看到此處,楊詩兒的性命攸關,情況萬分火急,我什麼也管不得了,心裡的滋味更是難以形容,尤甚於五味陳雜。   “不要,詩兒。”我出於本能的大喊道,同時即速飛奔躍去,試圖把楊詩兒給拽回來。   但無論怎樣都是徒勞無功的,樹欲靜而風不止,很不幸還是沒能把楊詩兒給抓住,而我也隨之跌落了懸崖。   反觀地麵上的人,袁三霸自然是很震驚,他沒想到我對楊詩兒會如此生死相隨,朱景洪隻是想要得到我失去惦記的效果,好完成他的計劃,到頭來卻是弄巧成拙。   歐陽建則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我跌落了懸崖,這樣他也算是報了仇,而憂的則是楊詩兒,雖然他很憎恨楊莊主,恨他偏心,但對於楊詩兒,歐陽建的心裡還是留有半點同門之情的。   我和楊詩兒跌落懸崖已成了事實,大羅金仙來了也無法補救。上官雨格眼神一震,幾乎沒有一點的猶豫,也跟著跳了下去。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是生是死,一切都要看命數了,按理來說,應該是必死無疑的。大約過了多久我也不太清楚了,我隻記得山底很深,三人相繼跌落山洞中。這裡昏天黑地的,伸手不見五指,連一絲的光線都沒有,仿佛就如同地獄一般陰森森。   墜落的沖擊使我昏迷了一陣,過了一小會兒,我才慢慢的蘇醒過來。看到周圍,漆黑的一片,第一感覺還以為自己已經死去了。   “這是在地獄了嗎?”我摸摸腦門兒,精神不太好。   直到疼痛刺激我的神經,我才意識到原來我沒死,隻是手腳的筋肉都被摔得腫脹乏力,咿咿呀呀的動了幾下,頓然覺得骨架都要碎了一般。   待我回過神來,然後再回憶起整個過程,逆著思路捋一遍,可以發現,洞底的上圍生長著錯綜復雜的藤蔓,形成了一片緩沖帶,所以我才得以幸存,那麼楊詩兒和上官雨格呢?她們究竟怎麼樣了?   “詩兒,雨格。”我大喊道,話音剛落,旋即音響環繞。   從回聲中可以得知,山洞不是很大,結構較為簡單,這樣的話洞內的情況就不會過於復雜,也就不會有未知的兇險了。   “詩兒,雨格。”我再次呼喊著,並放低了音量:“詩兒,雨……”   “李大哥,,我在這……”從不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回應。   這一聲的回應,讓我萬分的驚喜:“雨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你嗎?你在哪裡?有沒有受傷了?”   “李大哥,我在這裡。”這次的應答音量大了點,也清晰有力了點。   “雨格你待著別動,我過去找你。”循著聲音,我慢慢的摸黑輕身行進,幸好上官雨格帶了火折子,沒走幾步,洞中便亮了起來,順著光源,一眼就能看到上官雨格,她盤屈在地上,似乎是受了傷。   我連忙走過去問道:“雨格,你怎麼了?”   “我沒事兒,隻是左手受了點傷。”上官雨格輕輕的咳了幾下,緩緩說道。   “受了點傷?在哪裡?我看看。”我順著上官雨格指的方向,輕輕的試著摸一下,她所表現出來的疼痛感十分明顯,再仔細檢查一下來確診,果然是骨折了。   此時上官雨格的傷勢比較緊急,稍微動一下都疼痛難忍,還好我之前學過醫術,擅長骨外科醫治,這種情況對於我來說也算是小兒科了。再者我身上還帶有著張丹青師父給我的靈丹妙藥,其中就有治療內傷和骨折筋損的。   我把藥遞給上官雨格吃,然後轉到她身後運功,正當我在為她醫治時,誰知她卻輕輕推開了我,氣息不穩的說道:“李大哥,我的傷勢沒什麼大礙,你先別管我,還是趕緊去找找詩兒姐在哪吧!”   話音未落,我便猛然一驚,方才想起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對了,詩兒怎麼樣了?”   但一當我想到和上官雨格聊了這麼久的天都沒有聽到其他的動靜時,頓時間我又慌了神,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油然而生,楊詩兒該不會遭遇不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