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旁的六衛禁兵早已經沖向那些遮天蔽日的海怪們占據的東門,他們躍下喘著粗氣,西苑雜交出異種戰馬。
身後萬騎奔馳相隨,沖出煙塵直往登州城的方向殺去。
眼見鮫人們一望無際,登州城下明軍知天子親自督戰,同樣不甘示弱的擂起了戰鼓,
在城門外與鮫人大軍列陣相應。
明軍的剛一靠近不是被鮫人迎麵而來的數十隻魚叉洞穿,就是被這海怪用尾鰭拍成肉泥。
它們仰天發出一聲聲悲鳴長嘯,然後這悲鳴化作憤怒,鮫人祭司們大喜過望,立刻命人立刻敲起海鼓,駕馭海獅用鎖鏈將其拖拽上岸。
伴隨著沐血鎧甲泛起的陣陣白煙,發出了痛苦和愈發憤怒的咆哮,揮刀以更加迅猛的力量斬向麵前那顆足有一人高的巨大心臟!
但凡人在這些怪物麵前如螻蟻一般,能成功一次便實屬上天庇佑,更何況此時海怪和鮫人們已有防備。
……
“萬勝!”
對這巨獸而言,這如牙簽一般的鐵刺縱然全都陷入肉中對它的傷害也是十分有限。
看著那些搖搖晃晃,憤怒的吼叫著朝眼前已經殘破不堪的登州城逼近的怪物們。
然後繼續瘋狂的一手抓著匕首繼續的揮刀砍去。
那通過寶鈴駕馭火鳳的大將那飽含了冰冷和憤怒的聲音傳遍戰場。
身披重甲的騎兵騎在馬上,仰天高呼戰吼,直沖鮫人本陣而去。
“伏魔!”
誰料想那怪物殺人無算,遭了天譴,在母子二人麵前暴斃。
“蠻夷鼠輩!安敢犯我疆土!”
腦海中溫馨的畫麵閃過,他眼前似乎又浮現出妻子那張嫻靜忙碌憂愁的麵容。
突然!從城西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
況天子如天之仁,自己怎可懷私心念妻兒而廢公事!
那是天子東征旌旗!
麵前海怪們紛紛張開了血盆大口,想要將頭頂的禁軍吞入腹中。
噴湧而出的鮮血瞬間淋滿了於轄一身。
如同海中鯨落!
朱常寧愣住,這不是她在皇宮中,借著書本和六部奏報,千百次憑空想象著都城以外黎庶艱辛,所能想象的到的畫麵。
當今天子聖明,我死之後,必不能使我妻兒父母流落街頭,為鄉裡惡霸所欺。
母抱子子牽父夫妻相擁,全家扶老攜幼一同而亡,肉泥混為一處,其形貌之慘,遍地皆是。
那紅袍大將舍下戰馬,手戴寶鈴,駕馭火鳳,翱翔天空,火鳳飛馳長鳴!
殊不知,這便是明軍的目的。
而原本應該負責維持秩序的官兵將士竟然也同在逃亡之列。
登州為山東屏障,自古以來,登州有失則山東不保,山東危則京師震動,昔年唐賽兒以白蓮教千人起事,危霍亂山東,竟能使得天下人人自危,便是如此。
下方,明軍騎士沖陣,趁著上方海怪被大塊切肉發出怒吼痛呼,手中長戟揮動,借勢雜碎重重阻礙。
“萬勝!”
好家夥,恐龍公園是吧——
禁軍們怒吼著,戰鼓愈發猛烈,為其助陣吶喊。
但為時已晚。
見之大喜,遂急招沿海鮫人在此登陸,附近幾十個鮫人部落可謂是傾巢而出。
“伏魔!”
僅僅是戶部奏報上對人口損失最小的外來兵禍,真實情況之慘烈,便已經大大超出她的預料之外。
其聲如驚雷,鼓聲一響。
朱厚熜等人領兵剛進山東境內不過一日,便收到登州城方向傳來的有疑似鮫人大軍出沒的急奏。
巨大的痛苦讓它完全將鮫人們希望抓捕更多凡人充實它們牧群的想法拋之腦後。
手中大戟頓時烈焰熊熊,火光直沖天際。
身後明廷萬軍見主帥如此勇武,頓時傳來如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
腰刀的長度著實有限,於轄頂下決心,他已然抱定了死誌。
自己身為明將,父輩祖上世食君祿,此時國家危難,豈可因一家之私而視天下危難於不顧。
雙腳用力蹬住鱗甲的縫隙。
隻見為首的大將胯下駿馬神俊無比,而隨行百餘騎所騎也都是神駿,眨眼間來到西門前,眼見城門麵前逃亡車輛阻塞道路。
本來母女二人見那海怪迎麵而來,一步跨越十數米,本以為沒有了活路。
上空,禁軍們飛躍而起,手握長戟關刀,向這些人類不可敵之物迎頭斬去。
他痛苦不已,卻又無能為力。
欽天監等人則領步卒以驢車騾馬護送輜重在後麵相隨。
人們向西遙望,隻見往東塵煙滾滾,傳來萬馬奔騰之聲,煙塵中剎那間一騎白馬載著紅袍銀麵的大將躍出。
“萬勝!”
三聲大喝,呼應著著麵前那些仿佛可以摘星拿月,如同山巒一般巍峨,三十多米高的可怕生物震顫大地的移動。
他重新握住了匕首,牢牢的將其固定,放開已經被腐蝕的不成樣子的長矛。
卻又見有紅衣哨騎傳來前線捷報,備倭兵已擊退鮫人,登州城可保。
天子大怒,立刻將其論罪處死,然後攜其頭顱,命騎士們拋卻輜重扔在道旁,除武器外隻帶一日口糧,向東全速疾馳援救登州。
砍到深處,這怪物扭動的便愈發癲狂了起來。
數十萬鮫人受到召喚,從四麵八方源源不斷的抵達此處,海麵上戰鼓陣陣,波濤翻湧。
這玩意,你確定不是上輩子傳說中經常被北方某山作為噱頭吸引遊客所說的恐龍時代遺留下來的蛇頸龍?
剛鬆口氣,卻又見海中起巨浪,有海怪登岸,直撲登州城來,卻又被明軍舍命擋住。
聽的城外海港金鼓喊殺之聲大作,兩軍交接白刃紛飛血流成河!
“伏魔!”
他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了。
最後化為了一聲悲哀的嚎叫,大股血液頓時如奔流一般從它的脖頸處噴湧而出,它三十米高的身軀重重的砸在地上,那宛如地震一般巨大的聲響宛如巨龍隕落。
西門百姓見狀頓時散去,大軍即刻入城,直沖東麵海怪而去。
長槍無法繼續前進,但就算是貫穿了又能如何。
眼前的海怪徹底的癲狂了起來!
身後東征明軍已然湧入城內,並直沖東門而去。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這些麵帶恐懼的頭顱的主人!
她手握血色大戟,腳下烈焰鳳鳥一個沖刺,瞬間便到那海怪麵前。
他放開了匕首,撥開了那巨怪表皮的傷口處,望著迎著那迎麵而來的血柱,怒吼一聲,放下所有的念想,咬牙鉆入了眼前這道巨大的,滿是腐蝕性液體的血肉溶洞之中。
它仰天怒吼然後憤爾下墜。
祭祀們眼見更多的海怪因為同伴被人類所害,主動聚集於此,要屠滅此城,為同伴報仇。
朱厚熜站在城頭,看著眼前的海怪,一臉夢碎之色。
那血液從它的脖頸處噴湧而出,噴出數十米高,宛若巨浪一般,背後的那些鮫人祭祀暗道不妙。
朝廷欠餉經年累月,就算是自己僅是一小小千戶,也不得不乾些勒索商旅,倒賣茶貨的勾當。
“汝等看我斬其首!”
“天子有令!凡大明文武將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敢失印棄城而逃者!殺無赦!”
這些身披重甲的明廷武士揮舞著手中的長戟關刀,望著周圍淒慘的一切,眼中怒火熊熊。
它赤紅著眼睛,在憤怒的摧毀了一段登州城的城墻後,這戰無不勝的巨獸,它張開了血盆大口,對著城區中的幾十萬血食。
他的皮膚已經出現了裂痕,滿是碳化後焦黑的痕跡。
於是立刻讓剛剛見明軍援軍已至,退後到鮫人背後的海怪們再次移到陣前。
逃亡的車馬阻塞城門,又聽的知州已收拾細軟,變裝棄城而逃,絕望之下,城中哭喊之聲震天。
城外殘存的明軍見到之前千戶於轄成功的案例,受其激勵,紛紛鼓起勇氣冒死效仿。
父親去年秋天中風,一連數月不能自理,但新皇登基,鮫人反叛,侵犯大明國土,自己奉詔率兵屯聚登州,無法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