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誤會(1 / 1)

魔龍馨女傳 公子楊瀟 6909 字 2024-03-17

楊瀟一行快馬加鞭,不到半日回到長安。皇帝親自在長安北門迎接楊瀟、劉知言等眾位將軍凱旋,楊瀟率領四大衛諸將參拜皇帝陛下。皇帝稱贊了楊瀟幾句,向眾位將軍賜酒。半個時辰後,楊瀟跟隨皇帝和貴妃來到皇宮,皇帝賜宴為楊瀟接風洗塵。劉知言跟隨安寧公主殿下來到兵部,匯報詳細戰況,其餘將領回家陪伴家人。   宴會由楊國忠、韓國夫人等人作陪,楊瀟簡單匯報了這次出征的作戰經過以及戰果損失。皇帝陛下麵色平靜,微微點頭說道,還不錯,畢竟你是第一次帶兵出征,打成這樣也算差強人意。劉知言從容不迫指揮有度,公主慧眼識人。楊瀟也稱贊道,確實如此,劉知言功勞最大。   皇帝又詢問了楊瀟和安祿山相處的情況,以及他對安祿山的看法。楊瀟坦言道,安祿山百戰宿將善於用兵,且他知人善任調度有方,頗具大將之才。皇帝笑道,你對他印象還不錯吧。楊瀟答道,甚好,他雖然是粟特人氏,但是領導之才不遜大唐讀書人。皇帝說道,你眼光不錯。   楊國忠聽到楊瀟誇贊安祿山,臉色有些不悅。原來,楊國忠與安祿山甚是不和,聽到楊瀟居然在皇帝麵前說安祿山的好話,他心中頓時有些生氣。不過很快楊國忠想到,算了,楊瀟畢竟年輕識淺,想說什麼就由著他吧。   這時,眾人都將話題轉移到安祿山身上。貴妃和韓國夫人不斷說起安祿山的往事,惹得皇帝一陣發笑。楊國忠見到皇帝陛下高興,沒有說安祿山的壞話。   一個時辰過後,宮中宴會結束,楊瀟返回府中。趙青鬆已經從城東的別院回到府裡,眾人安排好了豐盛的晚飯等待楊瀟。趙青鬆知道楊瀟武功高強,但是這是楊瀟第一次出征,趙青鬆甚是擔心。見到楊瀟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麵前,趙青鬆放下心來。   楊瀟沒看到趙聖和趙馨兒問道,聖兒他倆去哪了,怎麼不在家裡吃飯。趙青鬆說道,他們在城東的別院練功,正在緊要關頭,我沒讓他們回來。楊瀟說道,當是如此,他們練功要緊。   眾人一同用飯,王顯和張鐮不斷說起在奚國發生的事情,楊瀟心思不在這裡,勉強附和了幾句。不到半個時辰,大家用飯完畢。趙青鬆和夫人外出遛彎,王顯和趙蘭回房休息,張鐮和夫人回西院休息。   楊瀟挑選了幾樣禮物,去靜院看望趙婉兒。楊瀟出門後發現許多人家門前掛著紅燈籠,感到有些奇怪。來到南陽大街楊瀟明白過來,這都快過年了啊,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   楊瀟走進靜院,教坊司的人多數都已經認識楊瀟,他們向楊瀟簡單打個招呼去接待其他客人。楊瀟徑直來到趙婉兒房中,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婉兒正在桌邊看書,聽到門響抬起頭來。婉兒看到楊瀟大喜過望,趕忙站起身來說道,你回來了。   楊瀟將禮物放在桌上,婉兒伸出懷抱,楊瀟和她擁抱在一起。過了一會,楊瀟抽出身來問道,你還好吧。婉兒說道,我都好,你可比先前瘦的多了。楊瀟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問道,是嗎,我自己倒不覺得。   婉兒問道,你吃過了嗎,我去準備飯食吧。楊瀟說道,已經吃過了,你也吃了吧。婉兒答道,早些時吃了。婉兒臉色甚是興奮,想要繼續說話,不知道怎的卻又閉口不言。   楊瀟見到婉兒欲言又止的樣子,明白她要問什麼。楊瀟在桌邊坐下拿起茶壺,婉兒說道,我來。她接過茶壺為楊瀟倒了一杯茶。楊瀟喝了一口,將茶碗放下。   楊瀟說道,哎,這次出征我確實是得勝而歸。婉兒聞言頓時喜形於色,舉起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很快她看到楊瀟麵色平靜,看樣子還有別的隱情。婉兒漸漸冷靜下來問道,還有別的事情?楊瀟說道,是的,這次雖然獲勝,卻是一場慘勝,我軍損失極大。我不僅無法和皇帝陛下提要求,搞不好我還會被兵部那邊責罰。   婉兒麵色有些憂愁,不過很快恢復正常。她露出一絲笑容安慰楊瀟道,沒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以後機會多得是。你隻要保重自己不要輕身犯險,機會很快就會來的。楊瀟笑道,如果是輕身犯險就能沙場建功,那就太容易了。真正的戰場不是這樣的,我也是這次出征才真正體會到。   婉兒聽楊瀟這樣說笑道,對對對,我一個女人哪裡知道這些。你在奚國這些日子怕是身邊有許多美女吧。楊瀟先是一愣,笑了兩聲說道,你真當我是去遊山玩水,我為了追擊奚人連續三天沒休息,還能想起女人?   婉兒聽到楊瀟這樣說,明白了戰場何等殘酷,不是開玩笑的話題,幸好楊瀟沒有怪罪自己。片刻後,婉兒說道,相公,我服侍你歇息吧,這些日子你也累了。楊瀟說道,不急,我想帶你出去逛逛,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出去。婉兒先是有些吃驚接著大喜過望,不過她很快神情暗淡下來說道,不行的,我不能出去,我被禁足在這教坊司內不能外出一步。   楊瀟問道,是教坊司的管事說了算嗎,不能通融?婉兒搖頭說道,不是他,律法就是這樣規定的,我們這些人都是這樣的。楊瀟挑起眉毛問道,沒有外出的個例嗎?一個也沒有?婉兒答道,也不是,有些人可以隔上幾日外出看看,不過她們不像我這般是大逆之罪。況且她們頗受一些權貴的喜愛,能和大理寺管事說的上話。   楊瀟聽到婉兒說起大逆罪行,心中打消了帶她外出的念頭。卻又聽到權貴和大理寺管事的話語,楊瀟心中一動問道,那些權貴都是何人,王爺、公侯還是宰相?大理寺還有管事這個官職嗎?   婉兒趕緊解釋說道,王爺、公侯都有,隻是沒見過宰相。大理寺管事是我們這裡的稱呼,聽說他好像是大理寺少卿。   楊瀟聽到還有王爺常常光顧教坊司,心中不免有些好奇。於是,楊瀟問道,還真有王爺來這裡尋花問柳,到底是哪位王爺有這等雅興,怎麼從未聽人說過。婉兒白了楊瀟一眼生氣地說道,王爺怎麼了,那些大官難道來這裡的還少了。你先前不是也來這裡麼,現在清高起來。   楊瀟笑了兩聲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你說的對,王爺什麼的也是人,和我們沒有什麼兩樣。楊瀟接著問道,大理寺少卿主管你們教坊司麼,我記得大理寺正卿官最大。婉兒答道,我們從沒見過大理寺正卿,一直是少卿在主管我們教坊司事務。   楊瀟嗤笑出聲說道,這就太好了,我原以為你們都是大理寺正卿所管,我和他不熟,少卿我倒是有些門路。婉兒問道,你和他相熟嗎,關係不錯?楊瀟搖搖頭說道,不,我不認識他,但是他和安寧公主殿下關係不錯,我借著公主這條線找他幫忙想來沒問題。婉兒聞言大喜,顯得很是激動,   楊瀟說道,走吧,我帶你出去玩耍玩耍。明天我就去找大理寺少卿,以後你不必每天都在這裡禁足,隔上數日我就帶你外出玩玩。婉兒雖然有些擔心,但是終究還是同意了。楊瀟先來見教坊司那位張姓管事,送上禮物,接著許諾自己會去找少卿大人寬容此事。張管事不敢得罪楊瀟,更不敢得罪楊國忠,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同意了。   婉兒在房中等待,不多時楊瀟返回。婉兒問道,張管事同意了。楊瀟點點頭。婉兒大喜一把抱住楊瀟,興奮地跳了兩下。楊瀟說道,這件事不宜聲張,你穿上暖袍用鬥篷遮住頭和臉,熄滅房中燭火,假裝你我已經睡下。婉兒一一照做。   楊瀟和她來到院中,此時院中無人,楊瀟仔細傾聽發覺周圍也沒人。他要婉兒做好準備,接著單手抱起婉兒飛身躍出高墻。楊瀟連續幾個閃身,兩人穿過兩處院落,來到墻外。   婉兒覺得眼前一花,身子快速起伏了幾下,再看時已然來到了一處窄小的胡同。她有些後怕又有些驚喜問道,相公,這是哪裡。楊瀟笑道,這是你們教坊司後邊的櫃坊。婉兒很是驚訝,四處打量一番看到了櫃坊房頂的鬥拱說道,還真是,你太厲害了,武功真是高強。   楊瀟笑道,走吧,此時天色雖然不早了,但是快過年了,街上應該還是很熱鬧的。婉兒緊緊抓住楊瀟手臂,將頭上的鬥篷拉了一下,兩人一同向前走去。   不多時,倆人來到了大街上。街道兩旁攤販依然在叫賣,閑逛的行人、來往的馬車暖轎仍然很多。婉兒非常高興,她在教坊司裡悶了好幾個月,如今得出牢籠,心中無比的暢快。   婉兒走到一處賣燈籠的攤位前,拿起幾隻燈籠比較了起來。她回頭笑道,相公你看,這幾隻燈籠那個好看。楊瀟看她這般樣子說道,都好,你喜歡的話都買了吧。婉兒嘴角一撇說道,怎麼能都好,我看還是這兩隻小的更好看。楊瀟心中好笑,嘴上卻稱贊道,極是極是。楊瀟付了錢,婉兒舉著兩隻小小的燈籠繼續向前走去。   這時,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快速奔來。楊瀟見婉兒隻顧著手裡的燈籠,沒有注意到馬車。他心中一驚身子一躍閃至婉兒身邊,此時馬車也到了兩人身邊。趕車的車夫拚命拉緊韁繩,馬車速度大減,但是仍然快要撞到楊瀟身上。   楊瀟大怒,內力外放將馬車彈開。馬車來勢甚猛被楊瀟擋了一下後,車身倒退兩步,一陣劇烈晃動後止在了原地。楊瀟待要斥責趕車之人不長眼睛,忽然覺得這馬車甚是熟悉。   不等楊瀟說話,有幾個仆人從車後快步走向前來。接著,有人罵道,是什麼人不長眼睛,驚了我們夫人的車駕。楊瀟不怒反笑問道,你們又是什麼人,將馬車趕的這麼快不怕撞死人嗎。婉兒用手拉了楊瀟一下,輕聲說道,算了,我們還是走吧,不要惹麻煩。楊瀟很少受氣,平時沒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楊瀟並未理會婉兒,看向走到眼前的幾個仆人。這些人端的是蠻橫無禮,領頭之人大約三十多歲,相貌倒是不錯。隻是這人嘴角撇到一邊,一副無賴的樣子。他手裡拿根木棒掂量了兩下,看著楊瀟問道,小子,是你驚了馬。   楊瀟對這人無比的厭煩,不過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此時天色漆黑,隻有小商販昏暗的風燈照著街道。楊瀟冷笑一聲說道,不錯,是我,你們這群廢物不想死的話,立刻給我滾蛋,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   有人驚呼了一聲問道,你是四老爺吧。楊瀟有些茫然。那人走向前來仔細打量了楊瀟一番,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小的們瞎了眼沖撞了四老爺,您寬容大量饒了我們吧。手持木棒的中年人嚇得趕緊把棒子扔到地上,不住的磕頭告罪。   這時,馬車簾子掀開,一位衣著華貴的美人探出身來問道,怎麼回事,好像是瀟兒的聲音。   楊瀟一聽就認出是韓國夫人楊玉瑤的聲音,頓時楊瀟明白了這些人嘴裡喊的四老爺是什麼意思。按照年齡排序,楊瀟前邊除了楊國忠之外還有兩個堂兄弟,隻是血緣疏遠一些,沒想到這些仆人還知道這些。   楊瀟說道,三姐,是我。楊玉瑤笑道,還真是你,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裡睡覺,跑到街上做什麼。說著,楊玉瑤走下馬車,有兩位仆人趕緊過去攙扶。楊瀟生氣地說道,不是我半夜出門,還看不到三姐你的仆人這般蠻橫,差點撞到我。楊玉瑤聽到楊瀟這樣說,對仆人氣憤地說道,你們這群人真是瞎了眼,連我兄弟也不認得了,居然撞傷了他,都給我到大牢裡領死吧。楊瀟想要勸告楊玉瑤嚴格約束下人,但是轉念一想,三姐平時放縱慣了多半不會改,這事還是讓大哥處理比較好。   楊瀟打個哈哈說道,算了,不知者無罪,再說就憑他們還能傷了我嗎。楊玉瑤細細查看了楊瀟一番,發現楊瀟沒有受傷,玉瑤笑道,是是是,你沒事就好,若是真撞傷了你,他們這些人都要陪葬,說罷厲聲嗬斥道,還不謝過四老爺饒命之恩。仆人們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不住求饒謝恩。楊瀟說了一句起來吧,不再理會這些人。   楊玉瑤問道,你大半夜的孤身一人,在街上閑逛什麼。說完她看到了楊瀟身後的婉兒,倆人靠的很近,楊玉瑤看出他們是一起的。   楊玉瑤笑了起來,倩聲問道,哎呦,這女子是誰。怪不得你半夜不睡覺,原來是會情人來了。楊瀟爽朗一笑說道,真讓三姐給猜中了,弟弟也是帶她出來閑逛一番罷了。楊玉瑤知道楊瀟和趙馨兒定親之事,看到楊瀟身後女子不是趙馨兒,玉瑤頓時明白怎麼回事。   楊玉瑤比楊瀟還要大三個月,自然明白這些男女之情。她說道,這有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太正常了,隻是怎麼一直沒聽你提起過,你還不引薦一番麼。   楊瀟腦袋飛速運轉,盤算著該不該說真話。很快,楊瀟想明白了,絕對不能說真話。於是,楊瀟裝作非常神秘地對楊玉瑤說道,三姐,你這般叫嚷做什麼,要是被她相公知道了,卻是如何交代。楊瀟說的聲音很低,楊玉瑤到底還是聽清楚了。   謔,真沒看出來,楊瀟平時一本正經,居然還有這般癖好。隻是他為何對自己直言相告,是了,我是她三姐,他會瞞別人卻是不會瞞我。楊玉瑤腦袋也是飛速運轉,想到了這些。   楊玉瑤不敢再多言,責備楊瀟道,這麼晚了你趕快回家吧,不要讓你大哥他們擔心,快些回吧。說完,楊玉瑤回到馬車裡,喝令回府。楊瀟點頭稱是,吩咐那些仆人安穩駕車。   隨著馬車遠去,楊瀟拉起婉兒準備回去休息。婉兒說道,這人是誰啊,和你真是親近。楊瀟笑道,你沒聽到我喊她三姐麼。婉兒驚訝道,她就是韓國夫人楊玉瑤呀。楊瀟說道,正是。婉兒捂住胸口說道,方才她問起我是誰,讓你介紹,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楊瀟笑道,怎麼樣,我厲害吧,她一聽到我這般說,立刻就不敢問了。婉兒笑了起來,兩人慢慢往回走去。   過了一會,婉兒埋怨道,你不該這般說,若是你這位三姐給你宣揚出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可如何是好。楊瀟信心滿滿地說道,不會的,她是我姐不會害我。婉兒說道,我不是說她會害你,隻是女人都有自己的知心姐妹,她定然會告知自己的知心人,然後要求那人也守口如瓶。你也知道,這種事隻會一傳十十傳百,哪裡有什麼守口如瓶。   楊瀟聽到婉兒這樣說心中大為吃驚,但是隨後楊瀟釋懷了暗想,我又沒真這麼做,身正不怕別人說。   楊瀟甚是聰明,很快想到婉兒也有好姐妹。楊瀟問道,婉兒,你也有好姐妹吧,看來咱倆的事情你都一股腦告訴你那位姐妹了。婉兒聽到楊瀟這樣說,無法反駁,隻得含糊道,哪有啊,你來到靜院這麼多次,教坊司的人手眼通天,怕是早已經摸清了你的家世底細了。   楊瀟點點頭說道,有道理,張管事本來不情願我帶你出來的,但是他顯得很害怕,不敢拒絕,看來他已經知道我是楊家人了。婉兒說道,連我都知道四大衛大將軍楊瀟是宰相的弟弟,何況張管事他們這些官場中人,他們想要打聽你的來歷還不是簡簡單單。   楊瀟不再多言,不多時兩人回到教坊司。楊瀟想要直接從正門進入,婉兒覺得不妥。楊瀟隻好帶著她來到櫃坊,原路返回。婉兒問道,不會有人看到吧。楊瀟側耳傾聽說道,四周所有的院落中都沒有人,你放心吧。   楊瀟抱起婉兒,閃身返回院中,果然無人。婉兒驚訝道,你能聽到周圍院子裡是否有人?楊瀟笑道,這有什麼,雕蟲小技罷了。婉兒贊嘆道,真是厲害。   此時夜已深了,兩人回到房中,婉兒服侍楊瀟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