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提斯,是戈藍皇家學院的特招生。 介紹他進入這所學院的人,是戈藍皇家學院的名譽教授西蒙·羅斯。 在卡提斯來到這所學院之前,他的聲名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學院。 他有個響亮的魔法稱號; ‘勇者’。 魔法稱號並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在戈藍大陸魔法師公會的書庫典籍中,有這樣一段記載; “名為勇者的人,先天就是神聖魔法的持有者,他的強大毋庸置疑,甚至就連孕育他的母親,都能長命百歲!” 被稱為勇者的卡提斯本人,卻對這段描述嗤之以鼻。 隻因為他的母親死了。 在他很小的時候。 他對自己五歲以前的事完全沒有印象。 隻知道在他饑寒交迫的那個夜晚,是西蒙·羅斯教授將他帶到了溫暖的旅館。 從那之後他就一直跟著西蒙·羅斯教授一起生活。 直到他到了入學的年紀,才在學院中了解到他的養父西蒙·羅斯是一個怎樣的人。 作為學院特招生的卡提斯,受到了極高的優待。 盡管嫉妒他的皇室成員大有人在,可在極為護短地西蒙·羅斯教授的威懾下,就算那些再紈絝的皇室子弟也要避其鋒芒。 因為,真的有人被打斷過腿。 如果僅僅是這樣還不會造成多大的威懾,畢竟教授再強終歸勢單力薄。 真正讓學院眾多刺頭投鼠忌器的是,被打斷腿的是戈藍皇室當今皇帝的弟弟,赫米特六世·梅瓦裡親王的孫子! 當時許多人都以為西蒙·羅斯教授會因此入獄,甚至連勇者卡提斯都要遭受牽連。 結果這件事從始至終,皇室和學院高層都默不作聲,就連當事人梅瓦裡親王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隻在酒會時被政敵提及後才笑著說道:“小孩子打鬧罷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隻要腦子不蠢的人都清楚不要再找這煞星的麻煩。 所以勇者卡提斯在學院的生活,很順利。 他的神聖魔法可以對任何物品進行附靈。 比傳說中的點石成金還要恐怖。 在歷屆學院魔法大賽上,至今位列榜一。 傳聞卡提斯第一次參加學院杯大賽時,將整個比賽場地的三千六百多塊地磚,變成了他的寵物。 嚇跑了正在與他對戰的選手。 在那之後,他的對手全都棄權了。 沒有人知道他能極限控製多少‘寵物’。 隻知道這人很危險。 畢竟神聖魔法,本身就很特殊。 隻有前任主人死亡,它才會出現在下一名宿主的身上。 關於這些,遠在青青大草原上飛翔的呂頌並不知道。 他自從研習了那一本魔法師入門手冊後,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發不可收拾。 除了睡覺就是在腦海裡盤算著如何用現有掌握的知識,生搬硬套上自己的魔力。 他對自己的這種黑色魔力,完全不知所謂。 上次唯一成功釋放的火球術,看起來威力頗為不俗。 就是不知道那看似麵積極廣的傷害範圍,真用到實戰會有多大威能。 不是呂頌不想嘗試,而是根本沒有讓他嘗試的魔獸。 就算有,也在他視線之外時,就已經直接跑路了。 “這該死的體質…” 呂頌心中腹誹間,遙遙的就望見前方天際處一個雪頂極速放大。 隨後一座拔地穿雲的皚皚雪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看來,快到木蘭族領地了。” “說起來,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到劈柴老哥啦!” 想到他,呂頌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笑意。 上次瀑布下一起洗澡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 這次再到木蘭族,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去禁地轉一圈。 不為別的,隻為了那幾個還在山風中聽天由命的鳥蛋。 沒辦法,誰叫隻要會動的,都離他遠遠的呢! “蛋,總不會也跑吧?” 心中這般想著,呂頌逐漸收斂釋放的魔力,從空中緩緩落下。 說起來這件魔法師袍服真的很怪。 人家穿上,身後的翅膀都五顏六色的,唯獨他穿上後一對黑色的翅膀格外紮眼。 製作這衣服的人,真的是個人材,魔法師聚會的話,隻要互相看一眼翅膀,就能知道對方的魔力屬性。 “一點隱私權都沒有…” 吐槽了一番的呂頌,將魔法師袍服收進儲物空間。 而後大步朝著木蘭族營地方向行去。 翻越營地東麵的土坡。再穿過一片密林。 耳邊傳來了熟悉的獸吼聲。 “嘿嘿!看來他們沒事!” 呂頌望著騎著飛龍,盤旋在天空上的木蘭族族人,心中莫名一鬆。 他穿過密林,順著林子旁的小路,徑直朝著營地走去。 一路上有騎著飛龍巡邏的木蘭族戰士,看到他也沒有搭理。 想來是見過他,隻不過不熟,就沒搭話。 來到營地內,順著石子小路輕車熟路的呂頌,一路上發覺營地裡似乎和往常一樣,就是人少了點。 呂頌順路來到劈柴壯漢家院落的門口,本想對著大樹上的樹屋喊一聲老哥在不在。 結果還沒喊出口,就看到院子裡的大石頭上坐著個藍衣婦人。 “嫂子,大哥在家嗎?” “你是?哦…是你啊,我差點沒認出來…你看我真是…” 呂頌望著眼眶通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的藍衣婦人,心中有些忐忑,嘗試性的又問了句。 “大哥這是出門狩獵了嗎?” “你大哥他…他…” 呂頌眉頭緊皺的注視著藍衣婦人那猶有淚痕的眼睛,讓他心頭一顫。 他知道莫比族會和木蘭族開戰。 對於戰爭,呂頌了解的不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也知道流血犧牲這種事。 他望著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藍衣婦人,心中突然湧起了不詳的預感。 “他是不是…” 詢問的話語還未說完,藍衣婦人垂下的淚光讓他生生的將這句話的後半段噎住了。 沉吟良久。 他換了個說法繼續說道。 “我想起來了,我是會用魔法的。” 呂頌抿了抿嘴,組織了一下語言,口中接著說道。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隻要我能做到,我會盡力幫你。” 呂頌看著藍衣婦人一字一句的說著。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 隻不過在他內心深處有一個人,在看著他,對著他微笑,仿佛那人依舊拿著斧頭坐在他的麵前一樣。 藍衣婦人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就那樣注視著呂頌緩緩的搖了搖頭。 呂頌知道自己並不擅長安慰別人。 對於這種事,他隻能期望盡量不要發生在他相熟的人身上。 他會難過,會難過許久。 甚至多年以後他依舊無法忘卻。 可他隻是過客。 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起。 呂頌心中就明白。 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來客。 他的喜怒哀樂不在這裡。 如果在這裡,他也會將其帶走。 所以呂頌並沒有離開院門。 而是挺直腰背,鄭重其事的向藍衣婦人鞠了一躬。 而後說道。 “嫂子,我能去看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