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遙遠的東方升起一抹魚肚白,白遠起床向主人家告別。 這戶人家中一共三口,家主是一位體格精壯的男子,年齡看著約莫有三十幾歲,正是壯年時刻,全家都靠他打獵謀生。妻子生產時難產去世了,給他留下一對龍鳳胎,可惜小兒子不久也夭折,因此女兒便被他捧在手心裡,視若珍寶。 另有一位老媼,口中一顆牙也不剩,行動也不利索,平日裡男人出去打獵,都是靠十五歲的小女兒照顧起居。 三人居住的土屋不大,隻有一間寢房,一間客房,一個雜物間和一間柴房,男主人平時睡在雜物間中,昨晚將雜物間讓給了白遠,自己在柴房將就了一晚。 白遠推開雜物間房門,正見那十五歲的曼妙女孩端著一盆清水往寢房裡進,瞧見白遠在看她,粉撲撲的臉蛋上浮起一抹羞赭,低著頭迅速鉆進了房門。 白遠笑著搖搖頭:“這麼可愛的小妮子,以後不知道要便宜了誰。” 修道可以洗髓滌脈,宗門裡不乏麵容姣好的女修,不過純天然的野菜也別有一番風味。 男主人正在門前整理獵具,白遠掏出一錠大銀交給他後就離開了此處,男主人喜笑顏開,沒頭沒腦地來了句“歡迎下次再來”。 ...... “常前輩,我的滄龍訣現在算...嗯?什麼聲音?” 白遠正詢問常玉龍有關滄龍訣的境界之事,卻聽見樹林中傳來細碎的搖曳聲,立刻將鎮魂槍取出警戒四周。 很快,兩個身形相若的蒙麵男子從樹林中鉆了出來,一前一後堵住了他的退路。 “一個練氣初期,和我差不多,另一個練氣中期,但不算特別強。” 白遠臉色非常難看,在心中默默地計算雙方的實力差距,握住鎮魂槍的手心和額頭上都不自覺地冒出冷汗。 隻聽見堵在前麵的中期修士大笑一聲:“哈哈,識相的趕緊放下武器投降,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今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我可是靈山宗入門弟子,家中長輩可看不得我吃虧。兩位就此離去,我還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白遠大喝一聲回應,想要靠虛張聲勢喝退兩人,卻不料對方根本不買賬。 隻聽身後的初期修士喊道:“大哥,和他廢話什麼,趕緊解決了回去和二哥匯合,不然那小妮子恐怕都被他玩壞了!” 白遠心底一驚:“莫非說的是那戶人家,連尋常凡人也不放過,真是一群畜生!” 但他此刻無暇顧及他人,兩人已經一前一後向他殺來。 “還敢走神,看刀!”前方的中期修士舉著一把鬼頭大刀便向他砍來,他將長槍橫在身前堪堪擋住一擊,卻覺虎口發麻,腳步不斷地後退。 與此同時,後方的初期修士也從懷裡扔出一枚紙符,紙符在空中燃燒,變成一顆火球大小的拳頭向他飛來。 兩個劫修一前一後,實力強的做主攻,實力弱的做輔攻,夾在中間的白遠岌岌可危。 “哼,就憑你們也想殺我!” 白遠迅速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中品靈盾符拍在身上,周身浮起一層淡金色的光芒,硬扛下火球後顏色暗淡了四分。 齊雲幾十年的家當一小半都在他身上,用來對付同階的修士就是降維打擊,隻是同時對付兩人還是有些吃力,此刻也顧不上心疼,立刻用上最厲害的手段。 “竟然是中品符咒,大哥,他家裡恐怕真的有人,要不咱撤吧!” “慌張什麼,就在這把他做掉,誰能找得到我們!呔,看刀!” 中期修士的鬼頭大刀上散發著黑光,一刀劈來竟直接砍碎了他的護體靈光,白遠倒飛出去撞在一根樹乾上,腹中惡心翻湧吐出一口鮮血,裡麵的天蠶衣也徹底被撕破。 而對麵的中期修士卻大喘著氣,顯然那一擊也耗費了他不少靈力,隻能指揮自己的小弟:“王三,快上,他護體靈光碎了!” 初期修士立刻朝白遠扔出一柄飛刀,右手並出一個劍指遙空指揮飛刀襲擊白遠。 白遠忍著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一槍挑飛對方的飛刀,一個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扔出兩張冰凍符,一枚凍住了飛刀,使其直直墜落在地。 另一枚則直奔中期修士而去,他抬刀劈砍,不料自己的手和刀被凍在一塊沉在地上抬不起來了。 初期修士見己方接連受控,呼吸變得不自然,眼神也變得癲狂,又掏出一把符咒一股腦的扔向白遠:“我,我不信你還有底牌!” 火球符、冰凍符、捆縛咒、飛石符,四張符咒淩空爆開最後竟因屬性相克相互抵消,隻剩威力削弱的飛石和火球被白遠一個大回環橫掃擋開。 “咳咳,看槍!”吸進火石相撞爆發的熱煙,白遠此刻不太好受,但他知道敵方的初期修士已經失了理智,必須乘勝追擊先將他斬落。 蹬地向前快速沖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夢裡練了十三個時辰的成果此刻顯現,白遠一槍捅進了初期修士的胸膛,又將長槍抽出在喉嚨和丹田連刺兩下,收回長槍時對方咚的一聲倒地,死時還睜著那雙驚恐的雙眼。 “王三!!” “啊啊啊啊啊,你找死!”見自己三弟被殺,中期修士頓時怒不可遏,燃燒精血催發靈力,化開了手上的冰塊向白遠砍來。 “燃燒精血!這廝竟然自斷潛力!”白遠見對方已經徹底瘋狂,不敢與對方對招,轉身就跑,但他畢竟已經受了傷,境界也不如對方,很快就會被追上。 “常前輩!!!我頂不住了,能否將他拉入夢中!”白遠情急之下大聲呼救,此刻也不管對方會不會聽見,卻沒有得到回應。 “常前輩!!!” 白遠又喊了一聲,常玉龍急促的聲音這時才響起,仿佛剛剛去做了某件緊要的事情:“他現在神誌癲狂,心神定然不設防,但你要讓他和鎮魂槍有身體接觸,槍靈才能將他拉入夢中。” “好!!!” 得到肯定回復的白遠,立刻掏出了一張飛石符向中期修士擊發,也沒有什麼準頭,畢竟隻是佯攻,隻是沒想到對方連擋都不擋,直接肉身硬抗,身上頓時被開了幾個指頭大小的血洞。 沒時間為對方的勇猛驚訝,白遠從腎臟中拚命的汲取力量,將從昨晚至今蓄出的內勁全部集中在右手,如同現代的標槍運動員一般,將全身的力量灌注在擲出的長槍上,隨後失力單膝跪倒在地上。 長槍如龍嘶吼著沖向敵人,這一擊倘若不中,白遠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