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過去半個月。 阮刑正在屋內盤坐,突然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似乎還是朝他這個方向而來。 聽聲音是陳木芽,他左腳輕右腳略重,步伐聲音也是一大一小,雖然差異不大,可在阮刑耳中,卻是區別明顯。 “咚咚咚......” 雷鳴一般的敲門聲響起。 阮刑長吐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目中遺憾之色一閃而逝。 剛剛捕獲的一縷元氣跑了,白忙了半個小時,隻要再給他幾分鐘,就能讓它乖乖待在丹田裡。 不過修煉便是如此,阮刑經常被打斷修煉進程,早已習慣。 這半個月修煉,阮刑收獲巨大,丹田中煉化的元氣的數量翻了一倍,帶給他翻天覆地的變化,力氣再次增大不說,一些幼年積累的暗傷恢復不少,神經反應速度也快了不少,視力和聽力已經恢復至巔峰,這種年輕的感覺已不知多少年沒有體驗到了,如今每日神清氣爽,心情倍兒舒暢,需知原主也不過十七八歲,正是花一般的年紀,而先前的身軀仿佛三四十歲,還未到全盛就開始走下坡路,如今恢復如初,朝氣勃發,他甚至都有種外出春遊的沖動了。 “咯吱!” 房門打開。 陳木芽正要用力推門,看到那張冷酷的臉出現,些許不耐如冰川融化般消失無蹤。 該死,怎麼跟館主越來越像了,那氣勢,也被拿捏的死死的。 陳木芽咽了咽口水,略帶恭敬說道: “刑師兄,一群捕快來武館鬧事,說是找你。” “嗯!” 阮刑點了點頭,並不吃驚。 對那幫人到來,他早有預料,甚至感覺還晚了些。 陳木芽愣了愣,沒有意識到阮刑竟然如此淡定,有些手足無措,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了。 “走吧!” 阮刑說道,越過陳木芽,向大門方向走去。 “誒,好嘞!” 陳木芽如蒙大赫,對著阮刑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帶著些許自嘲。 武館門口。 一群學徒和一群捕快在臺階上下對峙,吵吵嚷嚷。 “快叫阮刑出來隨我們回去歸案。” “不要影響我們公務,你們擔待不起。” “小子,得罪我們沒好下場,不要自誤。” “你們還年輕,多想想家人。” ...... “你要人我們就給?你當我們是鄉巴佬好欺負?” “你們敢沖撞試試,打斷你們狗腿。” “敢得罪我們也沒好下場,要不要試試。” ...... 十數名衙役捕快站在臺階下,和守門的七八名武館學徒指手畫腳,唾沫橫飛,武館學徒並不懼怕捕快威脅,互相威脅。 “邢師兄來了,讓讓,讓讓。” 陳木芽在人群後方叫道,一路走來,他已經被阮刑氣勢拿捏的死死的,快把阮刑當成師傅了。 門前安靜下來,學徒們讓開一條通道。 阮刑原本武功就不錯,在學徒中也有些許威望,回來這半個月又經常被師傅關照,如今不少學徒都默認阮刑是武館第二號人物了。 阮刑上前一看,果然是那幾個人。 臺階下帶隊捕快正是趙一鳴,顧飛燕,孔祥飛三人,三人又以趙一鳴為首。 半月前,前身立了幾個小功後,這幾人便粘了上來,數次推辭不過,最終前身還是接受了他們的邀請去燕春樓赴宴,當夜前身就死了。 毒殺他不成,竟然還敢繼續追上門來,看來是準備不死不休了。 趙一鳴心中驚疑不定,這家夥沒死不說,該死的氣質更勝以前,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拿下,不過一個乞丐,竟敢摻合八姓之事,必須給其他蠢蠢欲動之人立個標桿。 趙一鳴聲色俱厲道: “阮刑,你事發了,跟我們走吧。” 一幫捕快紛紛叫道: “阮刑,快點下來。” “乖乖跟我們走,否則對你不客氣。” “奸淫民女,這可是重罪,不要連累了武館。” “人證物證具在,這回你跑不掉了。” ...... 臺階下的捕快叫叫嚷嚷,聲勢浩大,不過學徒虎視眈眈,依舊不敢上前一步。 阮刑不為所動,站在臺階上,隻是盯著趙一鳴,仿佛看死人一般,麵無表情。 不一會,臺階下漸漸平息了下來。 捕快們麵麵相覷。 他們這般叫喊,尋常人早就畏畏縮縮,乖乖隨他們去了,哪像現在,嗓子都喊乾了,人家像看戲一般。 遠處已有不少人看熱鬧,臺階上的學徒們也不搭理他們了,如今他們進退不得,著實尷尬。 趙一鳴被阮刑看的心中發毛,心中底氣不知不覺滅了大半,察覺情勢不妙,膽氣一壯,喝道: “阮刑,還不下來,你想給武館惹麻煩嗎?不要僥幸了,這次誰也保不了你。” 阮刑終於開口,發出沙啞聲音,說道: “公文。” 根據刑部律法,衙門需出蓋章公文,衙役帶著公文才能上門拘拿案犯,即便是請人配合調查,也需要縣官蓋印手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阮刑等了這麼久都沒見他們拿出公文,定是這些人平常狐假虎威慣了,這次又打算故技重施先將他帶走再說。 至於所謂的證據確鑿,估計那些證據還在衙門裡擱著,或者是還有爭議,總之沒有形成正式批文。 隻要將他拿入地牢,到時候還不是隨他們炮製,若是死了,也有各種借口,無數冤假錯案就是這麼來的。 為了防止三法司隨意抓人,朝廷早有各種規定規範應對,普通人不知則罷,阮刑豈會讓他們得逞。 臺下一靜。 捕快們紛紛看向趙一鳴。 這些人也都是人精,明白阮刑不好動了。 趙一鳴瞪眼喝道: “一會就有弟兄將公文取來,阮刑,我勸你識相點好好配合,看在同僚的份上,弟兄們還能讓你少受點苦,否則,別怪兄弟不顧過往情誼,對你下狠手了。” 接著趙一鳴又指著臺階上學徒威脅道: “你們不要阻撓執法,哪天姓武的走了,有你們受的,你們可都有家業在這裡。” 不少學徒目中露出顧慮。 縣太爺是流水的兵,八大家才是這裡真正的天,無數血的教訓已經證明,和八大家作對沒有好下場。 不過畢竟年輕氣盛,依舊有部分學徒怒目相視,不曾動搖。 待趙一鳴說完,阮刑才說道: “無公文拘拿民眾,擾亂治安,按當朝刑律,主犯當受杖責二十,受苦役五年,永不錄用,從犯,開除,十年內不得錄用。” 臺階下方捕快一聽,寒毛豎起,頓時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