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正午,青羊鎮炊煙裊裊,食物香味四溢。 武昌餘趕到了青羊鎮,直奔街尾的巡捕房。 鎮裡突然來了一個提槍大漢,惹來眾人一陣觀望。 “阮刑在哪!” “你做啥的!” “讓開!” “咣當......” 阮刑出現在門口,看著落在地上的兩扇大門,一陣無語。 “餘叔,進來吧。” 阮刑擺手阻止一群想要動手的青年,朝武昌餘說道。 武昌餘一聲冷哼,擺了擺衣袖,走進屋門。 “咣當......” 武昌餘看著被長槍磕破的門框,也一陣無語,說道: “也不做個大點的門。” 阮刑無奈說道: “公家辦公的地方,又不是自家院子。” 武昌餘小心挪著長槍,廢了一番功夫,才進入後院。 阮刑心中一陣好笑,武昌餘明顯興師問罪來了,結果被自個兵器弄得氣勢全無。 武昌餘將長槍往地上一插,吐了一口氣,說道: “呼,你怎麼住這樣的地方。” 阮刑說道: “這裡挺好,能遮風避雨,沒人吵鬧,對了,做了飯,一起吃吧。” 武昌餘一路跑來,早就饑腸轆轆了,跟著阮刑進了廚房,接著便咋咋呼呼起來。 “哎喲,這是什麼肉。” “哈赤,放了什麼佐料,怎麼這麼香呢。” ...... 早上被螞蝗吸了幾管子血,阮刑覺得要補一補,就花了十文錢買了十斤牛腩牛筋牛肉回來就著人參辣椒以及其他樹根燉了,恰好武昌餘撞上。 山下的肉二十文一斤,普通人根本吃不起,即便武昌餘,也極少這麼痛快吃肉,何況味道還如此特別。 兩人在廚房一頓胡吃海喝,最後武昌餘挺著大肚子,扶著墻緩慢走到院中。 “好你個小子,還以為你避禍來了,竟然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 武昌餘吭哧說道,口留餘香。 阮刑繞著院子慢步走,說道: “我確實是來躲清凈的,不想摻和那些事。” 武昌餘瞪眼,說道: “你如今跟八姓是什麼關係?” 阮刑想了想,說道: “算是合作!” 武昌餘深吸幾口氣,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麼爽快承認了,要不是吃太飽,現在非揍他一頓不可。 武昌餘沉著臉,說道: “說話不算數?” 阮刑看了看武昌餘,說道: “當然算數。” 武昌餘鼻孔出氣,說道: “那跟八姓合作是怎麼一回事。” 阮刑眼看武昌餘動了真怒,心知必定是那些下山的在外麵傳揚了什麼,說道: “在這青羊鎮,我跟他們合作,我隻管這青羊鎮,山外和我無關。” 武昌餘將文書從懷中掏出,憤怒說道: “不管山外?八姓把縣蔚都給你安排上了,你不乾?” 阮刑看著那張文書,神情詫異,說道: “什麼縣蔚,這是怎麼回事。” 武昌餘叫道: “我還要問你怎麼回事,老實說,你跟八姓到底什麼關係,如今到哪一步了?” 肚子實在太脹,不然以他的暴脾氣,他早就撲過去開打了。 阮刑兩眼一瞇,這在他意料之外,感覺自己似乎又進了什麼圈套,於是將進山後的一切慢慢說來。 武昌餘耐著性子聽完阮刑訴說後,目光上下一掃,不敢置信道: “你?一個人?殺了一百多頭狼?” 他算是明白了,一切起因就在這,人家把他當成高手了,高手的待遇自然不同,可是,阮刑有這實力嗎?半個月前他還試探過,的確有成長,但要單槍匹馬殺一百多頭狼,那也太天方夜譚了,山裡的野狼他不是沒見識過,即便是他,也隻能望風而逃。 若阮刑真殺了一百多頭狼,豈不是比他還厲害。 武昌餘不信。 阮刑點頭應道: “不錯。” 武昌餘咬了咬牙,說道: “等會試了就知道。” 阮刑瞥了瞥武昌餘的肚子。 武昌餘心中惱怒,說道: “這文書怎麼辦,他們將這東西送到縣令麵前,縣令惜才,已經簽名蓋印了,隻要你回梨城,就是梨城縣蔚,你接還是不接?” 阮刑一看武昌餘怒氣沖沖的表情就猜到那縣令一定被氣得七竅生煙,因此武昌餘才來這裡質問怎麼回事。 阮刑說道: “在這裡我說了算,回去做什麼。” 武昌餘一愣,揚了揚文書,說道: “你不回去?這可是縣蔚,整座梨城也就是縣令和縣丞比你大一點,你不是一直想為梨城百姓做點什麼。” 阮刑說道: “梨城是八姓的,我做不了什麼,隻有在這裡,我說的才算,餘叔,別在梨城混了,來這裡吧。” 武昌餘哭笑不得。 這小子不當縣蔚也就罷了,還想拉他來這裡。 不過他心裡還是欣慰的,這小子的確沒變。 武昌餘態度終於緩和,說道: “此事再議,既然你決定不回梨城上任,我也好回去交差,算你小子識時務,梨城遲早出大事,八姓很快就會覆滅。” 阮刑靈光一閃,問道: “商隊被野狼襲擊,是不是縣令的手段。” 商隊四五十年都沒有被野狼襲擊,按理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件。 武昌餘數次跟他說梨城要出大事,這會又說,讓他不由自主的猜測這次很有可能是縣令針對八姓的陰謀。 如果縣令他們有這樣的手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八姓的確危險了。 武昌餘說道: “不會的,縣令背後有大人物撐腰,手段非凡,怎需動用這種手段。” 阮刑目露思索,說道: “動機,意圖都有了,就差證據了。” 武昌餘一愣,說道: “你說什麼?” 阮刑看向武昌餘,說道: “若真是他主使覆滅整支商隊,能一次謀害幾十條性命,這種人還是少打交道為妙。” 武昌餘一瞪眼,說道: “你瞎說什麼,到外麵可不要瞎胡說,董縣令不是那樣的人。” 兩人沒有再說話,似乎在默默消化肚中的食物,又或者各想各的心事。 休息半個小時後,武昌餘總算能活動了。 阮刑隻是在院子裡跑了一圈,就讓武昌餘打消了考校之心,這小子速度太快,已經說明一切。 武昌餘心癢難耐,一個勁討要修煉秘籍,阮刑將原來的功法糾正了幾段路線,加了幾枚穴道,武昌餘樂得直翻筋鬥。 阮刑鄭重交代道: “餘叔,功法不能跟任何人說,法不可輕傳吶。” 武昌餘不耐煩道: “你當我傻,這東西泄露出去,以後就別想安生了,放心吧。” 阮刑千叮鈴萬囑咐,武昌餘拍胸脯發誓,絕不泄露分毫,阮刑才放過他。 沒聊多久,武昌餘給了二錢銀子,托阮刑找山民買了二百斤肉,武昌餘挑著肉眉開眼笑下山了。 石墻上,阮刑看著武昌餘身影消失,良久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