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說,我還偷偷看到了邢捕頭那話兒,細的跟牙簽似的,根本不頂事。” ...... 古哈莫的石屋外,阮刑的臉黑如鍋底。 這老家夥不僅藏不住秘密,還添油加醋亂說一通,怎麼就像牙簽了。 “砰砰砰......” 阮刑用力敲門。 “誰啊。” 古哈莫怒吼,一打開門,臉色立刻轉變,神情吶吶起來。 阮刑一瞥屋內。 是古卡覺,古伊力兩個老家夥,兩人正偷偷打量他。 阮刑瞪了瞪古哈莫,說道: “帶一些老手,跟我進山。” 古卡覺和古伊力似乎想到什麼,忍俊不禁,轉過頭捂著嘴。 古哈莫憋著笑,說道: “還進山?” 阮刑咬牙切齒說道: “銀狼可能是被人驅使的,隨我進山找證據。” 古哈莫瞪眼,嚷嚷道: “啥,銀狼是被人趕來的?” 古卡覺和古伊力笑不出來了。 不一會,阮刑帶著古哈莫等幾十名獵手離開鎮子。 走到上次跟丟銀狼的岔路。 古哈莫問道: “刑捕快,你說的證據到底是什麼?” 阮刑說道: “一具屍體。” 古伊力嚷嚷道: “啥,屍體?” 幾人露出失望神情。 早知道就先問清楚,三十幾個兒郎從工地上撤下來,要損失不少工錢。 古卡覺搖頭道: “山裡不可能有屍體,若死在這山裡,屍體絕對留不到第二天。” 古哈莫皺眉,說道: “刑捕頭,不說這山裡的猛獸,就是那些毒蟲也能把屍體吃光,估摸連骨頭都不剩,我看就不必費時間找了,屍體肯定已經不見了。” 阮刑麵色平靜,說道: “能驅使銀狼的人非同一般,說不定屍體還在,即便屍體不在了,還會有其他痕跡遺留,說不定就有證據。” 古哈莫問道: “刑捕頭怎麼認為一定有驅狼人,而且死在山裡。” 阮刑說道: “根據我掌握的線索,很可能有,若驅狼人那天躲在這山中,那人不熟悉這山裡的情況,極有可能已經死了。” 三人看著阮刑,突然覺得這種可能性確實不小。 阮刑瞪了瞪三人,目中威脅。 三天訕訕,轉過頭去。 古哈莫看向大山,目光一厲,喝道: “進山給我好好搜搜,鼻子給我靈光一點,不能放過一個地方。” 數十獵手齊聲大喊: “保證把那醃臢貨找出來。” “把他煮了喂老鼠。” ...... 在山上找東西,獵手是專業的,不需要阮刑瞎指揮,古哈莫這些老人安排的妥妥的。 隊伍散開,獵手們三三兩兩進入山中。 阮刑正猶豫要不要進去。 古哈莫說道: “邢捕頭就在山外等吧,隻要真有屍體在這山裡,就算化成泥,老莫也能把他找出來,放心吧。” 阮刑點了點頭,暗鬆了一口氣。 術業有專攻啊。 獵人隊伍完全進入山中,最後被森林淹沒,沒有一點動靜傳出。 阮刑靜靜在路邊候著,心中一片平靜。 他隻是從武昌餘的話中,聯想到某種可能,盡管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可還是想驗證一番。 若找不到證據則罷,若真找到證據,那局麵就不一樣了,他要讓武昌餘及早退出漩渦。 真有人能驅狼嗎。 轉眼過去一個小時,太陽西斜。 古哈莫等人還沒有出來,山裡也沒有動靜,倒是遠處小路上有些動靜。 阮刑輕輕一躍,身軀如同一頭大鳥越過一片矮木灌,站到隱蔽處。 輕功 阮刑心中喜悅不已。 剛剛一躍至少十米高,二十多米遠。 這哪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以他現在的實力,在山外凡人眼中,簡直可以說是神仙了。 真正做到了來無影,去無蹤。 接著悚然一驚。 阮刑急忙打量周圍,又扒開褲腿查看。 “呼......” 阮刑鬆了一口氣,沒有蟲子。 外麵山道上,一支五十多人的商隊緩慢而來,幾十頭騾子拉著各種貨物。 這裡距離青羊鎮已經不遠,因此商隊走的並不快。 孔方和一名氣度不凡的銀發男子走在前麵。 銀發男子名孔瓏,現孔家家主,梨城內呼風喚雨的人物。 兩人走在隊伍最前方,小聲說著話。 孔瓏望著聳入雲端的山峰,感嘆道: “年輕時,我也在這裡待過,一下子過去這麼多年,當年和我打過幾次架的古雷,古地都不在了,唉。” 孔方說道: “這裡是苦寒之地,他們過著飲毛如血的日子,自然走的早,瓏叔如今正當壯年呢。” 孔瓏笑了笑,說道: “你這小子,一路盡拍馬屁。” 孔方賠笑道: “我說的那可都是實話,要是瓏叔願意花點時間,生幾十個絕不在話下。” 孔瓏說道: “我們這些人,最忌陽氣外泄,家族香火繁衍傳承,還是要靠你們。” 孔方說道: “那就可惜了,要是瓏叔能傳下後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孔家何愁不興,瓏叔的兒子,肯定都是人傑。” 孔瓏笑罵道: “你小子不要一個勁給我上迷魂湯,我還沒老到色令智昏的地步,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武道才是唯一,家族繁衍傳承,是你們的事情。” 孔方苦笑道: “就是我們這些後輩子弟都不太爭氣,盡給家裡惹麻煩。” 孔瓏瞥了瞥孔方,說道: “年青人,血氣方剛,犯錯是難免的,隻要本性不壞,顧著家族,一些小錯算不得什麼。” “是,是。” 孔方臉上一喜。 孔祥飛參與了毒殺阮刑,原本孔方想悄悄把他送走,不料被家族執法堂攔下了,如今正關在禁閉之地。 若將來真追究起來,孔祥飛極有可能被推出去了結和阮刑的恩怨,孔方怎麼能坐視,因此動用各種關係。 這次家主要進山麵見阮刑,他便一路說好話,剛剛孔瓏總算鬆了口,給了他一絲希望。 孔方想到什麼,臉色又變得憂慮,說道: “瓏叔,聽說外麵不太好?” 孔瓏臉上浮現冷笑,信心滿滿說道: “不過暫時失利罷了,我們八姓底蘊,不是那些人能撼動得了的。” 孔方心中一奇,看到孔瓏嚴厲目光,又把話咽回去了。 樹林後,阮刑看著商隊離開消失。 那銀發人實力極其強大。 他隱約有種感覺,若出手,很可能不是那人對手。 不過他能感應到那中年人,而那中年人竟然感應不到他,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