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一片嘩然。 兩教發布召令,真武朝元老會由孔敏擔任第一任大長老,任期四十年,四十年後從元老會中選舉新大長老。 不少平民認為孔敏要做真武朝皇帝了,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紛紛奔走相告。 八姓家的門檻原本十分冷清,消息一出,各色人等紛紛匯聚而來,比以往最熱鬧時還要熱鬧數十倍。 孔家族人皆揚眉吐氣,孔家宗祠中放起了炮竹,前來告慰先輩的孔家後人排成長龍。 其他七姓子弟也喜形於色,可想而知,將來各家必會有一些優秀後輩到各地為官任職。 幾家歡喜,幾家憂愁,遷徙到雙城的部分花家族人和原先依附花家的官商可謂愁雲慘淡,城中人皆知孔敏已是仙人,又有治世之能,元老會替代皇權已成定局,皇權算是徹底旁落了,再無東山再起之望。 青羊山上。 阮刑已隨著茍季回到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沿著山道一路走向崖頂那片建築。 兩人路過徽城還進去轉了轉,沒有發現趙席安,估摸是嫌附近修士實在太多,動不動就有修士從上麵飛過,找其他地方安家去了。 茍季已經換上了修仙聯盟的白色袍子,一改灰頭土臉氣質,變得有些飄逸。 阮刑依舊一副尖嘴猴腮模樣,跟在茍季後麵,一副第一次見大世麵模樣。 山道兩側隱藏了不少兩教高手,不少人還在小聲議論剛剛聽來的消息。 茍季傳音道: “這世道越來越看不懂了,孔敏竟然要做人王。” 阮刑說道: “離人王還遠著呢。” 茍季搖頭道: “在外界,這就是人王,做人王好啊,有兩教和修仙聯盟幫襯,實力妥妥的突飛猛進。” 阮刑嫌棄道: “要那實力做什麼,自己修來的才好。” 茍季說道: “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說罷,茍季就閉上了嘴,當初阮刑可是做了十幾年乞丐,豈會不知惡漢饑。 果然,阮刑說道: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腳踏實地才是一切根本。” 茍季不再和阮刑爭辯,他不僅實力上沒贏過,講道理上似乎也沒有贏過,此人舉一反三能力太強,如今隻缺去外界行走一趟而已。 隨著兩人進入崖頂,一大片建築迎麵而來。 崖頂十分熱鬧,有兩教的修士,也有修仙聯盟修士,還有其他隱世家族的修士,可謂眾仙雲集。 看到茍季出現,一大群修仙聯盟修士圍上前來,一陣唧唧咋咋。 “哈哈,這地方如此熱鬧,茍季你要輝煌騰達了。” “這小子真是走狗屎運,挑了一個最偏的地方,結果變成天下最熱鬧是地方。” “茍季,要不我們換換?隻要你同意,我去跟景管事說。” “就是,茍季你不是不喜歡熱鬧麼,如今這裡群雄匯集,要不讓出來給大家分分?” “茍季,草原鬧鬼鬧得厲害,聽說你捉鬼本事了得,去草原幫忙如何。” ...... 茍季縮著腦袋,一個勁賠笑,說道: “一切隨師兄們的意。” “我本來就不喜歡熱鬧,你們去和管事說,我沒意見。” “要我說也可以,一會我就跟管事說去。” ...... 阮刑站在遠處,心中感覺不妙。 茍季沒什麼大背景,如今青羊山變成真武朝聖地,沒理由繼續讓這樣一個人繼續在武南郡。 草原鬧鬼一事傳播甚廣,主要還是六教大軍殺人太多,修仙聯盟修士根本來不及清理,阮刑已聽茍季說起好幾次聯盟修士失蹤了。 一名模樣俊俏的先天後期青年靠近阮刑,笑瞇瞇說道: “這位兄臺,你是茍季新收的徒弟?愚兄建議還是改投他門吧。” 阮刑連忙點頭哈腰道: “師兄好,在下的確是師傅新收的弟子,不知師兄尊姓大名?” 俊俏青年目中不屑一閃而逝,說道: “我姓花,花家的花,華鐵珍,你是哪人吶?什麼時候跟的茍季?如今什麼修為?” 阮刑神情一震,目露敬仰道: “難道是京城皇族花家?哎喲,失敬失敬,原來是皇子殿下,這個,在下不過淮山城落魄子弟,對了,在下叫郝仁,後天修為。” 遠處茍季看到阮刑一副點頭哈腰模樣,差點被自己口水嗆著,這家夥也太能演戲了,居然能對花家子弟如此姿態。 華鐵珍原本還想勸阮刑離開茍季,一看此人這副不堪模樣,修為又低,跟那茍季不正好是一對麼,還真是物以類聚,徹底熄了拉攏的念頭,不一會便借口離去了。 周圍還有其他修士弟子,看到阮刑笑瞇瞇看來,個個別過臉去,一副嫌棄模樣。 不一會,茍季擺脫糾纏,帶著阮刑去往鎮子附近,滿麵紅光。 “你可以啊,看不出來。” “別說話。” “你怎麼做到的,那猥瑣的表情,我都學不來。” “別傳音了,一會被人聽見。” “擔心什麼!” “小心點,我有種不妙的感覺。” “你想太多了。” 兩人嘀嘀咕咕,來到目的地,青羊鎮圍墻外。 越是靠近鎮子修士越多,這裡原本是六教元老會所在,改成了修仙聯盟駐地和兩教元老會。 元老會是一片古香古色的建築,當初請了不少能工巧匠前來建築,有武師協助,以極快的速度起了一片院子。 附近到處是兩教修士弟子,個個神采飛揚,喜氣洋洋。 還有一些隱世家族修士,神情淡然。 甚至還有幾名穿著蒼羽門袍服的修士,神情冷峻,沒什麼好臉色。 修仙聯盟駐地院門口。 兩名先天後期武者將欲進門的茍季攔住。 一名中年男子一打量,問道: “你就是茍季?” 茍季一瞪眼,威嚴說道: “我就是,你們是什麼人,攔我做甚。” 那中年男子板著臉說道: “我是聯盟內衛,你可以進去,仆從不許進。” 茍季不悅說道: “他不是仆從,是我弟子,你們讓開。” 中年男子冷笑道: “弟子也不許進。” 茍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剛讓阮刑看了一陣笑話也就算了,連個凡人武者都敢對他頤指氣使,便和這男子爭執起來。 阮刑愁眉苦臉勸道: “師傅啊,不進就不進,弟子在外麵等師傅就是了。” 看這架勢再明白不過,茍季回這青羊山必無好事,怕是要卷鋪蓋走人了。 茍季嚷嚷道: “不行,今天我就是要帶你進去,我要讓管事看看我茍季的徒弟到底怎麼樣!” 阮刑暗罵茍季不知好歹,央求道: “師傅啊,管事日理萬機,弟子何德何能能見管事,弟子就在外麵等吧。” 中年男子喝道: “茍季你到底進不進,不進走遠點,少在這門口嚷嚷。” 茍季一瞪眼,氣得渾身發抖,就要出手給這狗眼看人低的凡人一個教訓。 院中建築走出一白袍青年,朝院口不耐煩道: “何人在此喧嘩。” 中年男子一哆嗦,連忙賠笑道: “回杜隊長,是茍季來了,弟子不讓他帶外人進院。” 杜青瞥了瞥茍季和阮刑,神情不耐說道: “不用進去了,茍季,管事已安排你去真葉朝天元草原,即刻啟程吧。” 茍季一縮腦袋,吭哧說道: “為什麼派我去真葉朝,我在這裡十數年了。” 杜青眉頭一皺,一指不遠處圍墻,說道: “為什麼,你沒點數?” 茍季立刻垂頭喪氣起來。 六教因青羊山捕快崛起,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世間大變,他的確沒有為修仙聯盟取得先機。 但是這又豈能怨他,他隻是除魔修士,修仙聯盟數萬年沒有和本土勢力有這麼深的糾葛,他自然對凡俗勢力避而遠之,哪想這次修仙聯盟竟然直接插手。 杜青繼續說道: “蒼羽門什麼也沒做,卻分得潑天功德,一舉擺脫困境,青羊山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卻碌碌無為,沒治你的罪已是管事大量,不要有怨恨之心,走吧。” 茍季苦笑,朝院子作揖道: “茍季才能平庸,不識大體,多謝管事大量。” 杜青嫌棄的撇了撇嘴,轉身回屋內。 茍季一聲長嘆,轉身看了看鵪鶉一般乖巧的阮刑,無奈邁步離去。 阮刑立刻屁顛跟在茍季身後。 門口兩個先天護衛看著茍季和阮刑離去,神情不屑,傳音議論道: “哼,如此無能,天大的機會都抓不住。” “可不是麼,換成是我,非得革去那廝公職。” “一天到晚抓鬼有什麼用。” “就是。” ...... 不過一會,兩人又經過那群修仙聯盟修士附近。 這些人似乎已經知道消息,目中鄙夷毫不掩飾。 “喲,茍季,這麼快就回來啦。” “茍季,這大典什麼章程啊,可要老哥幾個幫忙。” “還幫忙大典,我看去草原幫忙還差不多。” ....... 兩人灰溜溜下山,不一會回到梨城,略一收拾,便直奔真葉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