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蛟伏(下)(1 / 1)

道辟紫霄 棄還真 3552 字 2024-03-18

“乙木者,寒柔也!”   “道論曰:血髓壯,精炁足,真精盛,神靈明;芝蘭蒿草,刲羊解牛,懷丁抱丙,跨鳳乘猴;虛柔兼舉,意馬亦憂,藤蘿係甲,春生秋死。”   趙孟麵色沉凝,手托《二十四山黃泉蛟伏圖》,心頭一點靈光明曜無定,恍惚之間似有諸般道理湧現。   作為血河真傳,這蛟伏圖蘊含的玄妙意境,不見一絲一毫的陰毒、晦暗、邪意、鬼森。   趙孟所見所得,皆是堂堂正正的道門妙諦,一卷蛟伏真形圖,講的是乙木生陰,煉的是木性幽焦,談的是枯榮生滅,論的是五行正逆。   由此觀之,那位血河教主確實是道門天尊,其血河道法固然酷烈,仍為道門正宗一脈。   “可惜,這二十四卷黃泉圖,我隻得一卷,若能得見全本黃泉圖,也許能有機會參得幾分先天之道的皮毛。”   這《二十四山黃泉蛟伏圖》,雖隻是血河教主八萬四千元神真傳之一,但終究是教主級大人物的道法傳承,非一般元神道法可比。   趙孟固然家學淵源,天水趙氏更是飛廉大聖的道統,依然不能輕慢教主級人物的真傳。   這些道法真傳,或許在某些精妙玄深上,不及飛廉大聖所授根本大道法門,但本身經義上,又或多或少帶些先天祖炁大道烙印。   但,就是這一點點烙印,便讓趙孟這般出身於世仙世神之家的準仙種,亦要珍之重之。   這,可是先天祖炁大道的烙印!   所謂先天祖炁,近乎大道之根,教主級人物印證先天祖炁,過去、現在、未來唯一,是為先天一炁混元教主,教化諸天萬界。   仙真神聖在煉虛合道後,其中有大智慧、大毅力者,更上一重道業,乃為道君大聖。   而證得道君大聖,就是後天修行之道的盡頭,要再進一步,就隻能參悟先天祖炁大道。   但,後天生靈求證先天之道,難,難,難!   如趙孟的先祖大聖飛廉一般,早在無盡歲月之前就已證就道君大聖之位,後又歷經億萬年苦修,神通愈發廣大,仍難求先天大道。   這一步若是成就,那就是真正的大自在。超拔宙光之外,過去未來同心,道家稱大羅,佛家呼正覺,神道是天帝,仙道為教主。   這一級數大神通者,鴻蒙開辟以來,歷經無數元會,高真上聖輩出,仍不過大衍之數。   如此大人物的傳承,哪怕隻是一部元神級數的道法,某種程度上也極為珍貴。   “隻是……”   “這,巧合?”趙孟垂頭,輕撫寶圖,若有所思,喃喃自語:“亦或,必然?”   第一次投身歷劫,竟在一個小千世界,得到這等級數的機緣,這讓趙孟如何不警惕。   知道的越多,越知敬畏!   出身上古世家的趙孟,深知世間一切饋贈,其實早在這之前就被標好了價碼。更有甚者,就連一草一木,乃至修行吞吐的元氣,其實都是有’主‘的,取用都要欠一份因果。   何況蛟伏圖是教主道傳,趙孟怎能不多想。   教主級數的大人物,過去未來一體,以宇宙為棋盤,眾生為棋子,一眼望到無量量劫。這卷蛟伏圖,或許就是某位大神通者的餌。   先天教主永恒自在,落子諸天,垂釣寰宇,以天機作網,因緣交織,演繹重重劫數。除非證得先天祖炁,不然終究脫不了劫數。   趙孟看著圖卷,沉吟片刻,嘆道:“枯榮一念,轉輪生死,刑罰善惡,是謂上乘矣!”   雖然有些猶疑,但上乘功訣在前,趙孟的智慧靈光已在不覺開始推演其玄妙。一點真靈深處,浮黎珠道韻顯化,恍若立於無窮高處,置身眇眇大羅,俯瞰周天十方無極世界。   這種狀態的趙孟,幾乎相當半個先天真聖。   當然,這僅限於參悟大道,除非趙孟願意放棄自我,被浮黎珠道染,成為浮黎珠的一部分。否則,在證先天祖炁前,趙孟每一次參悟浮黎道韻,自身都會距離道化更進一步。   “雷,獄,”   似是驚嘆,又似悵然,趙孟慢慢道出了,他在那一點點先天烙印中所看到的殘像。   這是趙孟在浮黎元始道韻的浸染中,追根朔源,勘破的蛟伏圖本相源頭。   神人執刀,乘蛟伏魔,上窮碧落下黃泉!   誰能想到,二十四山黃泉蛟伏圖的那一點先天烙印,追溯之後竟然會是一部雷道神通。   其謂,九天應元,玉府秘傳,神霄戮魔,亦稱雷獄刀經。   所以,二十四山黃泉蛟伏圖的真正稱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應該是雷獄刀經。二十四卷圖,就是雷獄刀經二十四式刀法,蘊含八卦二十四位變化,每一式皆能讓鬼神驚。   …………   府衙,   左廳,偏房,   “你,就是五虎中的石勇?”   陳康看著眼前粗莽男子,麵色頗為平淡。   “正是在下,”   石勇麵對陳康這個以殘暴成名的狠人,心都禁不住發顫。   陳康現在稱得上兇名在外,自彭城易主後,趙孟以陳康為刀,著實殺了不少人。陳康這人還不是一個個殺,他是一批批拉出來殺。   正因殺的太多,陳康此時在彭城府,儼然成了酷吏的代名詞,一度坊間有他喝人血、吃人肉的傳聞,幾能止小兒夜啼。   身為五虎的石勇,雖是個混不吝,卻極為忌憚陳康。   在石勇看來,似陳康這等為求顯貴,不惜叛宗背族,屠戮族親的人,實在是有些可怕。   為一己之利不擇手段,這樣的人如果對自己有惡意,石勇怕以後睡覺都要睜眼睡才行。   “彭城五虎,久仰大名了,”   陳康輕聲一笑,道:“陳某,可是仰慕石兄多時了,隻是一直無暇拜會,今日倒是了了一樁心事。”   “陳副將客氣了,”   對此,石勇勉強的笑了笑,他敏感的察覺到,陳康溫和麵孔下的殺機。   “似乎是在這府衙裡,石兄顯得有些不太自在?”   陳康溫吞道:“石兄不要多想,陳某沒別的意思,隻是看你也是個漢子,不願讓你在市梁蹉跎,徒耗光陰,所以給你指條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