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一位普通的明朝百姓,年輕時為了生活給軍鎮養過馬,後來也是為了生機販過馬,期間練就一身騎射的本事,在臨近膚施的安塞地區很有名望。 延綏府各地爆發農民起義後,高迎祥同樣認為時機到來,於是揭竿而起,因自身名望,拉攏數千饑困兵民。 可惜高迎祥起義的時間點很不好,正撞上朱存楓平息東麵延川的叛亂,進而轉頭就被朱存楓攻擊,還沒開打就有一大批人向朱存楓投降。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朱存楓的所作所為高官不清楚,底下的老百姓一清二楚。沒有哪個百姓能抵住分田分地的誘惑,可他們又不知道怎麼召喚朱存楓,便自己琢磨。 百姓很快意識到隻要當地出現叛亂,朱存楓就會帶兵出現,那時一切水到渠成。於是當安塞百姓聽說高迎祥起義,便派出一批不怕死的跟隨高迎祥,壯大聲勢,實則就為等待朱存楓。 果然不久後朱存楓帶兵到達,百姓見目的達成,立馬乖巧投降,不用死就能達成目的,誰都不會找死。 唯獨高迎祥仿佛吃了蒼蠅般難受,前一刻還萬民擁戴,後一刻就被拋棄。前後差距太大,導致高迎祥無法忍受,不願忍受,他還想再打,準備帶著親信部隊轉移,尋找其他更大的叛亂隊伍加入。 “叔父,家裡真的在分田,趙田主也死了。” “你想說什麼?” “叔父,不如……不如我們回去投降,官軍沒有殺一個人。” “混賬!官軍怎樣一副嘴臉你不知道?現在不殺,以後也會殺。” 李自成,高迎祥的侄子,不久前因崇禎裁撤驛站丟了工作,不得不回家舉債過日子。本想到他叔叔這裡討口飯或借點錢,正碰上高迎祥起義,稀裡糊塗便加入隊伍。 此時的李自成還不是那個闖王,雖然被驛站裁撤,他依然對生活抱有希望,並不那麼願意成為叛民。正好朱存楓帶隊來到安塞,打土豪分田地,李自成便被那些有私心加入叛亂隊伍的百姓鼓動,前來勸說高迎祥。 李自成家裡有嬌妻,還想著回去熱炕頭,才不會跟著高迎祥一條道走到黑,隻是礙於親屬關係,才不得不跟著高迎祥離開,一路上牢騷不斷,這才引來有私心的人鼓動。 碰了一鼻子灰,李自成很是難堪。與李自成結伴來到安塞的侄子李過說道:“叔父,叔公這是被迷了心智,不如我們綁了他去投降。” 李自成沒想到自己的侄子心那麼黑:“那是我叔父,你叔公,如此行徑,豈不狼心狗肺?” “恰恰相反,我們這是為了叔公好。” 李過年輕時讀過幾年書,更明白事理,加之自身聰慧,能看清事情本質。 農民為什麼起義?就因為活不下去了。 朱存楓到來後,給了農民什麼?活下去的本錢。 一旦老百姓覺得自己能活下去,沒有人願意造反,而造反如果沒有農民跟隨,失敗是必然的。更不用說,朱存楓一係列舉措能切實保證百姓安穩生活,還給百姓免除數年賦稅、勞役,光這一點,哪怕沒有分田產,都不會有人再造反。 高迎祥注定會失敗,看看隊伍的組成就明白。大批人鼓動李自成,勸說高迎祥回去,這些人看在高迎祥往日的情分沒有反叛,不代表他們一直不反叛。 剩下的都是遊手好閑的地痞無賴,高迎祥的酒肉朋友,這些人打順風仗沖沖門麵還有可能,為高迎祥拚死打天下,想都不用想。 減去這兩種人,高迎祥隊伍裡一條心與他共進退同赴死的忠心之人不會超過十個。用這種隊伍造反,絕對不會成功,還不如投降朱存楓。至少朱存楓不會殺高迎祥,有王嘉胤前車之鑒,說不定還能給高迎祥一個好職位。 高迎祥遠離朱存楓,到了其他地界,那裡的官吏就不會那麼好說話了,一旦抓住高迎祥,勢必會斬首示眾,這可是功績。 “你說得有道理。”一通分析將李自成說服,兩人商議綁架高迎祥。 晚上,與一眾願意投降的人協商過後,李自成帶著李過來到高迎祥的營帳,卻意外發現高迎祥並沒有睡覺,還看到兩人手中的繩索。 “李自成、李過,你們要乾什麼?”高迎祥臉色難看。 “叔父,將來我一定賠罪,現在請叔父忍耐一二。” “混賬!來人!” 高迎祥大怒,一腳踢翻李自成,並一拳打倒李過。此時忠心高迎祥的家丁護衛到場,隻需一聲令下就能斬殺兩人,還是高迎祥看在親屬的麵子上放過兩人。 一直關注營帳的其他人見李自成兩人事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當即圍了上來,他們明白,要麼一鼓作氣成功,否則事後必定會被牽連。 高迎祥一方人少,不敢與眾人爭鬥,找準一個方向突圍而去,留下的人一哄而散,帶著李自成兩人返回投降朱存楓。 聽說李自成到來,朱存楓還親自見了他,結果還沒有變身闖王的李自成十分拉跨(畢竟還沒有去邊軍進修過),詢問過李自成的訴求後,朱存楓給了他一筆獎賞讓其回家。 李自成回家後居然發現老婆在跟人通奸,大怒,當街斬殺奸夫淫婦,可惜這事並未於事發當場,那時殺兩人無罪。當街殺人則不同,與謀殺罪相同。 米脂知縣晏子賓下令通緝捉拿李自成,李自成不得不躲起來。人欲靜而風不止,之前李自成向地主艾詔借債,艾詔得知李自成殺人,害怕他不還錢,主動協助縣衙抓人。 艾詔熟悉地形,手上還有許多佃農,很快李自成就被搜了出來。 “叔父,不如殺了艾詔,舉旗。” “不行,不行!我剛剛從殿下拿了錢手裡回來,轉頭又舉旗,不仁不義。不如拿錢給艾詔還債,他沒必要再咄咄逼人。” “叔父,假的,我們舉旗,殿下就能來,那時我們立刻投降,米脂百姓會感激我們的。” “有道理。” 李自成向以往的好友、相鄰敘說朱存楓的政策和好處,真就鼓動了一批人,帶著這批人李自成反而將艾詔抓住殺死,公開宣布造反。 果然,沒過幾天朱存楓就到了,李自成負荊請罪,朱存楓放過了他,給了他另一份工作——假裝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