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暫避(1 / 1)

次日一大早,盧林修煉完心法,正準備練拳,郭武就拉著睡眼朦朧的郭文來學拳了。   盧林一招一式開始教了起來,約莫過了又半個時辰,有人敲門,盧林還納悶會是誰?開門一看,頗為驚訝,曉梅居然也來了,手裡還拎著點糕點。盧林也不食言,一起教了,能夠學多少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練完拳四人吃過糕點就一同去書院,一路上曉梅不停的問盧林那些藥材都是什麼。說昨天回去泡完了身體舒服多了,睡了好覺一早起來精神得很,就過來學拳了。郭武聽了也驚訝問道:“那些藥材真那麼有用?”   曉梅說道:“你們沒泡?”   郭武撓了撓頭說道:“回來就躲著我爹回房了,倒床上就睡了。”   盧林倒是把藥材大致說了下,曉梅也隻聽了個名稱並不知道是些什麼。   到得書院,嬰寧向來都來得早,見四人齊來,問起,也訝異曉梅一大早去學拳了。同時也感謝盧林送的藥,說是昨天泡過後,一身疲憊都沒了,整個人清爽了許多。郭文聽得這些更心癢癢的惦記去臨江府,暗暗思忖著。   中午回到鋪子裡,盧林先去找三叔了,老老實實的把昨天凈居寺的事說了一遍。   三叔問道:“早上你開始教他們拳了?”   盧林說道:“就他們三人。”   三叔想了想說道:“郭武從小氣力要大,既然是他自己想去凈居寺就讓他去也好了,一會吃了飯我和大掌櫃說去吧。”   吃飯的時候郭武一直惴惴不安,眼睛不時的瞟向盧林,盧林隻當看不見,不理會郭武,反正三叔會去說的。   郭武心不在焉的吃飯,看見盧林吃完飯,趕緊扒拉兩口就跟著盧林出來了,大掌櫃倒是問郭文:“你們昨天去凈居寺怎麼樣?”   郭文正埋頭吃飯:“啊”了一聲,馬上停下,說道:“沒怎麼樣,挺好的,熱鬧,好多人去了。”說完又趕緊吃飯。   三叔剛好放下碗筷笑道:“大掌櫃,一會吃完再說。”   大掌櫃見三叔說話了,“嗯”了一聲。   郭武出來趕緊拉住盧林,緊張兮兮地說道:“小林子,你怎麼沒和我爹說?”   盧林看著郭武這般模樣,也沒想逗他了,說道:“一會三叔會和大掌櫃說的,放心了。”   郭武依舊不安心,拉著盧林就往盧林房間走去,沒一會郭文也過來了。郭武又問郭文:“哥,怎麼樣了?”   郭文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三掌櫃去和爹說去了,等著唄。”   沒個肯定,郭武苦著一張臉。   那邊三叔倒是和大掌櫃說開了。大掌櫃倒是有些不舍郭武去凈居寺,三叔問道:“大掌櫃可教過兩個孩子心法?”   大掌櫃說道:“阿文學了八寶閣的心法。阿武還沒。”   三叔說道:“那就讓阿武去就是了,沒啥擔心的,這邊阿文學了一樣可以教阿武的,阿武又不是去了凈居寺不回來了。何況是阿武這孩子自己想去,”   大掌櫃嘆了口氣道:“那就隨他去吧。”   三叔又說道:“明天下午我們一起去一趟天獄山那邊,三個孩子也一起去吧。”   大掌櫃有些奇怪道:“這時去天獄山為何?也不開爐淬火的,還去這麼多人?”   三叔說道:“我也是打算過了年去天獄山的,隻是昨天還有些事大掌櫃不知道。”   大掌櫃問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三叔說道:“昨天阿林把那李家窯的李鶴林打了。”   大掌櫃驚訝得“啊”了一聲,說道:“那李鶴林身手不錯的,冬至去永和送貨的時候,起了爭執,兩個孩子就被他揍得沒脾氣的,阿林有這本事?”   三叔說道:“主要不是這個,昨天凈居寺招收弟子之外,少林寺也收了三個弟子,李鶴林是其中之一,據阿林說當天最顯眼風光的就是李鶴林。”   大掌櫃更為驚訝,少林寺在凈居寺收弟子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三叔說道:“少林寺來的是延空。”   三叔又略微講了下昨天的事。   大掌櫃頓時明白了,說道:“阿林雖然細心,畢竟還是個孩子,想不到那麼周全,那兩個女娃子沒問題,延空明後天日肯定會尋了過來。”   三叔說道:“眉庵那沒什麼,延空就避一避了。”   下午大掌櫃找三人說話,對郭武去凈居寺沒有反對,隻是說過了上元就可以去了。交代三人明天去書院後跟夫子請假一天,明天下午去天獄山。   有得玩不去書院郭武頓時歡喜,跟夫子請假什麼的不是問題。盧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才回來書院兩天就又要請假,心中感覺實在對不住夫子了。   早上曉梅依舊早早來學拳了,盧林告訴曉梅明日不用來了,一會還得去書院請假一天。中午吃過飯三叔和大掌櫃就帶著盧林三人去了天獄山。   到了天獄山,大掌櫃帶著三叔四處察看去了。盧林驚訝此地大變樣了,不再是僅僅隻有三個小屋子了,已經是在大興土木了,圍了大概有方圓兩裡左右,還打了幾口水井。遠處還有兩個窯在燒著磚瓦。   靠近寒潭那邊的大屋子已經蓋得差不多了,郭文說明年春分可以在那大屋子淬火了。盧林看見大屋子靠近寒潭一側已經有一口水井了,大屋子前麵還挖了水塘,旁邊還架著數十丈的竹槽從寒潭引水入水塘。   郭文說這些竹槽用的竹子都是天獄山山裡的,拉到鋪子對麵的篾器坊加工炮製好的,這些竹槽至少可以管個十年。這裡竹子多,明年開春後篾器坊會來點師傅來做些竹椅子竹凳子竹板床等竹製品。   在大屋子待了會盧林就發覺大屋子乾燥異常,講究了不少,地麵乾燥,四壁的黃泥磚也燒製得結實還很乾燥,不同於鋪子那般簡易了,很適合熔金鑄鐵了。   再出去轉了一圈,中間左上角和右下角都應該是一個‘廠’字型的兩個屋子並在一起建造,兩邊都延出兩丈左右的廊道一般,前麵就是一個大大的爐子了,隻挖好了坑還沒開始蓋。   盧林問郭文:“大掌櫃這是要搞大的了?”   郭文說道:“具體我也不清楚,都是我爹安排的。怎麼看都小不了。”   說著郭文又指了指四周尚隻挖好了地基的幾處地方說道:“那幾個地方是楊師傅、彭師兄、曲師兄他們幾個人的單獨匠房,好像你也有一個。”   盧林聽聞心下一喜,問道:“哪個是我的?”   “現在還不清楚,不都還沒蓋好麼?”郭文說著又指了指後麵一大塊空地:“那邊我爹說暫時不蓋了,等以後鋪子出了匠師再蓋。”   盧林說道:“小文子你和小武子就沒一個?大掌櫃如此手藝,你兩兄弟就沒繼承一點?”   郭文有些赧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兩兄弟就不是這塊料啊。我再怎麼下去也就是到曲師兄現在的水平。你看,武弟過了年就去凈居寺了。唉。”   盧林說道:“那你多用點心啊,不然你爹的技藝這不是要失傳了?”   郭文說道:“不是有你麼,還有曲風曲師兄,現在這麼大場麵弄起來了,我爹估計還得收弟子。我爹說你以後肯定會很有出息的,你以後不幫我麼?”   盧林說道:“肯定會幫啊,怎麼不幫。那你準備乾啥呢?”   郭文又開始攛掇了,說道:“我喜歡賺銀子啊,小林子,要不明年去趟臨江府?”   盧林馬上遠離了郭文兩步,盯著郭文上上下下看了幾眼道:“小文子,你這樣會讓大掌櫃傷心的。”   郭文看盧林沒有一點想去的念想,又喪氣了,在一旁唉聲嘆氣。   盧林也不接郭文的茬。   郭武這時候不知從哪弄了根青碧的竹子“哼哼哈嘿”的揮舞著過來了,看見盧林說道:“小林子,你看我這少林棍法。”   盧林也隻有嘆息了,這兩兄弟都是一塊長大的,大掌櫃花了心思的,兩兄弟喊啥做啥就愣是對鑄造提不起勁來。   晚飯在天獄鎮吃的,住就住在天獄鎮工匠家中。大掌櫃給的價格公道,天獄鎮不少工匠都在幫忙蓋房子,而且看著架勢,活計不少,估摸著怎麼也得乾個幾年。   第二天盧林他們跟著三叔和大掌櫃沿著村民踏出的山路走去了天獄山山頂。   一路上山,看見水潭上方的斷崖瀑布源頭,崖頂有一大塊黃石,應是當地人說的黃魚石了,此時水淺石出看不出什麼,旁邊還有一石當是傳說的‘觀音枕水’了。還有一山坡,一塊巖石似刀劈斧砍,負土而出,石上有若隱若現的刻字,傳說這是“銅壺滴漏”百字記勝巖碑,至今無人辨認出百字。   雖說是寒冬,一路上山石嶙峋,但山中竹多,鬆柏多,綠意猶存,也不見蕭瑟。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山頂有一座破舊道觀,此時無人,灰塵也積得不多,應是村民不定時來打掃。道觀也不大,三進,天氣清朗,三叔說往南看去看得見的是青原山,往北望去是大東山。盧林按著三叔說的看去,大東山沒去過,遠遠的看得見山峰,青原山此時在山頂看去隱約可見。   一路上盧林隻是跟著走跟著看,也不知道三叔和大掌櫃都探察了些什麼,待得下山回到鋪子裡已經是酉時了。   晚飯時二掌櫃說:“今天上午來了幾個人,領頭的是個和尚自己說是叫延空,說是來找個少年,卻又不知姓名。大前天他們仨個娃去了趟凈居寺,今天人家就找上門來了。”說著指了指盧林三人   盧林三人聞言一驚,互相看了看,不敢吱聲。   三叔和大掌櫃聽了一如平常,大掌櫃隻是問了一句:“你怎麼說的?”   二掌櫃說道:“這鋪子在官府登記造冊雖說是我,但我一婦道人家管那些事做什麼,隻說了當家的不在,還能夠說啥,難不成還把自家娃賣了?後來他們在鋪子裡轉了一圈,估摸著沒打聽到什麼,沒多久就走了。老楊認出其中一個少年是李家窯的孫少爺。”二掌櫃說著笑了笑,接著說道:“當時老楊正灰頭土臉的燒著爐子呢,看不出模樣,那李家窯的少年也沒認出老楊。你們仨說說有啥事吧。”   大掌櫃說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幾個孩子跟人打了一架,打贏了,估摸著那和尚覺得不錯,過來瞧瞧,打算收徒弟來著。”   盧林三人埋頭吃飯不敢言語,沒想到延空大師居然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