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盛況(1 / 1)

重陽第二天一早練拳的時候,郭文看見盧林就欣喜地說道:“小林子,你這些天鑄造的兵刃昨天可是大出風頭了,若不是我爹交代過不讓說是誰鑄造的,你現在就是廬陵城的大名人了。”   盧林也想知道昨天天獄山的情況,問道:“昨天開坊,情況如何?”   郭文興奮地說道:“那還用說,盛況啊,而且大獲成功啊,你那九件兵刃擺了出來,還有楊師傅一件,曲風師兄兩件,這十二把兵刃就把這些賓客都震住了。”   盧林說道:“都來了哪些賓客?”   郭文說道:“咱們廬陵城太守帶了幾人去了,凈居寺眉庵大師帶了三個武僧院的來了,永和鎮來了幾個人,駐防總兵來了,嬰寧她爹帶著玉寧也來了,嬰寧沒去,在家溫習呢,沒幾天就要院試了,林老板帶著曉梅去了,篾器坊的,還有些城裡的掌櫃來了,豫章郡也來了幾個人,臨江府那邊也來了幾個人,虔州和袁州也都有人過來,還有幾個書院也來人了……具體我也說不完,總共有一百多個賓客,擺了快二十桌宴席。   上午這些賓客多數時候都是圍著這十二件兵刃,這十二件兵刃就在這些賓客手中轉來轉去的,四處的風景都是女眷帶著孩子們在那賞玩,中午吃完了席多數賓客那都沒去,就找著我爹說要買這些兵刃了。”   盧林問道:“最後怎麼樣了?”   郭文雙手攤開一擺,說道:“還能夠怎麼樣?最後一件都不剩了唄。”   盧林想到蘇流說過的話,有些不敢置信,真的這麼搶手?接著問道:“都誰買走了?”   郭文想了想說道:“【破邪杖】是被凈居寺的買走了,【斬憂斷愁槍】太守買走了,【赤焰刀】是駐防總兵買走了,【離火扇】是白鷺洲書院買走了,【天星環】被虔州的買走了,【霧影環】是袁州的人買走了,【龍淵劍】是青原書院的買走了,【滅魄劍】是被豫章郡的人買走了,【弄影劍】是被永和鎮的人買走了,楊師傅和曲風師兄鑄造的都是刀,三把都被臨江府的人買走了。”   盧林問道:“哪,賣了多少銀子?”   郭文說道:“當時都喊價了的,那叫一個熱鬧啊,每一把都喊到了兩千兩銀子了。”   盧林驚訝道:“啊,值這麼多銀子?”   郭文拍了拍盧林的肩膀說道:“這個真的很,假不了,一會曉梅來了你問問曉梅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曉梅就帶著玉寧來了,聽見郭文的話,說道:“小林子,小文子沒騙你,真的喊到了兩千兩銀子,如果不是大掌櫃喊停都停不下來,最後大掌櫃說了,今天是開坊,承蒙各位賓客賞臉到來,就都隻收了一千兩銀子一件,這樣才皆大歡喜。”   盧林聽了有些失神,蘇師兄說的果真如此。   曉梅說道:“我回來後聽我爹說我們江右之地沒得好匠師,這些兵刃平常都難得看見一把兩把,若不是你們開坊,誰能夠見到這麼多好兵刃,還說你們前途無量。”   郭文喜滋滋的問道:“曉梅不是哄我們開心吧?林老板這麼看好?”   曉梅瞥了一眼郭文說道:“你愛信不信。哄你開心,至於麼?你鑄造能比小林子強。”   郭文馬上嬉皮笑臉的說道:“我相信林老板的眼光的,嗯,我們前途無量,小林子,你說是不是。”   盧林說道:“要是小文子你也打造一把出來那就更好了,必須前途無量。”   郭文頓時蔫了下來,說道:“我幫你們打下手肯定可以的,功勞不要,苦力肯定下得了功夫。”   曉梅這時卻問道:“小林子,你給我打造的劍也很值錢吧?”   盧林聽見曉梅問話,回過神來,說道:“照這樣算,至少一千兩打底吧。”   曉梅聽了大為驚訝道:“這麼值錢?”   郭文也很驚訝。   盧林笑道:“知道值錢就好好練劍。練好了劍就對得起劍了。”   玉寧在一旁聽著也嚷著要練劍,要盧林哥哥幫忙鑄把劍,盧林也答應了。   練完拳,曉梅就拉著幾人去吃小籠包子了,說是以前不知道這劍這麼珍貴,得好好感謝盧林。   去書院的路上幾人一直說著,盧林也知道了昨天的情況,最後是駐防總兵定了一千把佩刀,城主定了兩百把佩劍,臨江府定了五百把佩刀,其餘的賓客都說回去商量一下,過些時日來定。   大掌櫃高興是高興,也有些愁,就這些數量臨江坊鑄造都要到年底才鑄得出來,明年開春外圍的屋舍建造好了還得趕緊去招人,不然再有人來定貨怕是不能接下了,那這開坊這麼紅火一場就白費了。   到了書院,感覺書院有些冷清了,還有三天就院試了,這些天嬰寧已經不在書院了,在家溫習,若有疑問不解之處可直接找大夫子,西原書院還有十七人同樣如此。盧林這兩個月都忙於鑄造,現在總算是可以放鬆下來了,習慣了天天可以看見嬰寧,這些天見不到,竟有些失落,盧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此事無法與人言說,別看平日裡和郭文曉梅嘻嘻哈哈,但還真說不出口,怕被笑話,也許更怕的是失望吧。隻能隱藏在心中。   以前就是覺得每天能夠見到嬰寧心下就安寧許多,有時想到嬰寧和徐誌高就隱隱有些針刺般的心痛之感,秋風起,秋葉落,這個深秋,少年有了心事,如落葉一般在心間飄蕩,少年不知愁,隻是在這秋涼時節感覺有些惆悵。是啊,馬上院試了,嬰寧定能考過的,就會去白鷺洲書院了,以後再想看見就不那麼容易了。   盧林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太對頭,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下午吃過飯就進了匠房,開始給蘇流鑄劍,沉浸在錘鍛之中,暫時忘卻這些事,一個下午的錘鍛竟然把劍胚鍛造得比平時還要精細幾分。   晚飯後就在房間內謄錄明玉十八手‘生死不知’這一式中大姑姑的心得體會,這一式自從上次陸姨指點了步法後練開始練到如今,始終不能練成,邊寫細細體會。   睡前盧林照常修煉了南源心法,竟然已經通了三十六處穴道,大周天總共一百零八穴道,全部貫通才算是大周天圓滿,一時驚喜異常,多修煉了一遍,感覺沒幾天就可以有一半穴道可以通了,盧林也不知道緣故,從小修煉直到春天的時候才小周天圓滿,這才半年就練成了三分之一,一時間睡意全無,盧林就起身練起了‘生死不知’這一式,練了有小半個時辰竟然成了。盧林不知緣故,想著明天再去問問三叔。   次日放課回來沒見著三叔,吃過飯去茶樓才聽陸姨說三叔去了天獄山了,得呆幾天才過來,陸姨問盧林:“你有何事?”   盧林說道:“昨夜修煉心法已經通了三十六穴道了,比之前快了許多,就想來問問三叔是何緣故。”   陸姨看看茶樓裡,午時正是人少清淡的時候,隻有三個人在喝茶,神色一肅,說道:“阿林,把手給我,我幫你檢查看看。”心法之事非同小可,招式練錯了你可以改,心法出了問題,小則經脈紊亂小病或者大病一場,然後就是功力倒退,運氣好的修煉回來還可以繼續,運氣不好,也許就這樣了,再無寸進;重則走火入魔,人就廢了,廢了還是輕的,江湖中走火入魔的多數是死了。此事由不得陸姨不緊張。   盧林看見神色嚴肅的陸姨,本來隻是略微忐忑的心情也緊張了起來。左手伸了出去,陸姨手指搭在盧林手腕處,然後閉目感受。盧林隻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內息在體內順著小周天轉了一圈,然後又開始轉大周天。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陸姨收了內息,緩緩睜開了眼,說道:“阿林,你內息平穩,大周天這三十六穴位也正常,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具體緣由可能等你三叔來才知道,你從小修煉的心法肯定是沒問題的,而且你三叔一直對你定時查看,也未曾發現過問題的,你這情況從何時開始的?”   盧林想了想說道:“我記得三叔教我這‘南源心法’的時候我才六歲,這名字還是上次去大姑姑五姑姑那裡才知道,今年春天的時候才小周天圓滿的,到現在也才半年多。”   陸姨說道:“這樣說就是你從你姑姑那裡回來之後的事了,你想想想你姑姑那裡可有什麼異常之處或者異常之事?”陸姨也隻是聽三叔說了神龍溪的一個大概情況,具體很多事情並不清楚。   盧林想了想說道:“也沒有什麼異常啊,大姑姑教我練拳寫字,五姑姑教我辨識藥材藥理,教我針灸和脈絡之學。”說著就忽然想起第一天泡過藥浴,說道:“第一天去的時候,五姑姑給我泡過藥浴,後來學拳學步法跑木樁時常摔得皮青手破的五姑姑也會配置藥水讓我泡上半個時辰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好得很快。”   陸姨聽後想了想,問道:“你五姑姑第一天給你泡的是什麼藥材?”   盧林回憶了半天,想不起來,就記得三叔說過的一個藥材,說道:“一堆藥材,記不得了,三叔當時說過好像是用了七裂黃。”   陸姨聞言一驚,說道:“七裂黃?你沒記錯?”   盧林再想了想,肯定的說道:“沒錯,就是這個。”   陸姨說道:“你五姑姑對你可太好了,這藥是可遇不可求的,能夠改善體質,你從你姑姑那裡回來進步神速,怕就是得了這莫大的好處。”   盧林也覺得驚訝,問道:“陸姨,這七裂黃有這麼珍貴?”   陸姨說道:“算是傳說中的奇異之物了,你五姑姑回春妙手,在江湖上是數得著的杏林人物,七裂黃啊…”說著,眼中也是有些艷羨之色,接著說道:“這樣說起來也就算不得太過意外了,你既然泡過七裂黃,那這一年來你體質改善頗多了,這藥材在十五歲以下用上是最佳的,這藥效至少要花個三年才可逐漸吸收於體內,年紀過大再用這藥效的一半效果也沒有的,年紀太小怕身體承受不住。你不用擔憂,照常就是了,過得兩天你三叔回來你再讓他看看。”   盧林聽得陸姨如此分析,心下頓時安定下來了,沒想到五姑姑對自己如此之好,隻可惜跟著五姑姑這幾個月沒學到多少東西,實在是感到愧疚。與陸姨道別後盧林回到鋪子把五姑姑給的藥譜拿出來仔細看了幾遍,也沒見有七裂黃的記載,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