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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夜可行 劉一環 2999 字 2024-03-18

萬事總不能盡如人意,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它讓一些人幸運到底,安穩一生。卻讓一些人不堪重負,永遠低沉。   成功的人覺得這是自己的勤奮,失敗的人覺得這是社會的不公。在旁人看來,大多數的他們認為成功是偶然的。失敗是必然的。可就是這樣的定論,誤導了許多人。因為這樣的定論。無數人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始終懷著愛拚才會贏的赤子之心,甚至認為如果努力了還不成功,那就是自己還不夠努力,就這樣在迷茫與痛苦中掙紮,在希望與黑暗中恐懼。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說你再努力一點,他一定會拚盡全力,直至最後傷痕累累,他仍然會認為我不夠努力。   人類的文明之路歷經了百萬年之久。   我們從自然選擇中脫穎而出,並不是我們比其他動物更強壯,而是因為我們的智慧讓我們能在復雜多變的環境中生存,自然選擇的過程是痛苦漫長的。但對於人類來說是必然的,因為人類在智慧上占據了絕對優勢。僅這一點,隻要人類稍加努力,就可以輕鬆的勝過其他所有的競爭對手。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優勢也變成了壓倒性的勝利。   不要去相信什麼,隻要努力了就一定成功的話。更不能讓自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每個人的能力都是不一樣的,有些人聰明,有些人遲鈍。這一切在冥冥中似乎都是注定好的。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公,上天的眷顧不可能落在每一個人身上。有他的人獨傲群雄,無他的人永遠也翻不了身。當然,這裡翻身是指你心中最理想化或最實際化。   仁慨在學校裡是一個成績特別差的學生,這倒不是說他不努力,相反,他很努力,也有老師說他的方法不對,基礎不紮實。但每當仁慨看到同班同學中一些人不怎麼努力仍然考高分時,他的心中便很不是滋味,他不是恨他們,也不嫉妒他們,他知道,隻是自己的智商太低了。別人一道題10分鐘就做完了。而他,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他可能永遠都提不起筆。   慢慢的,他開始變成沉淪,成績一如既往的差,行為一天一天的下滑,不過,這和打架、抽煙、談戀愛有所區別,他隻是在課堂睡覺,不完成作業,上課遲到,總之,關於未來,他看不到一點光明。   可是誰又能夠明白他呢?他有一個不完整的家庭。一個孤獨而落寞的童年。一個苦澀又迷惑的青春。   我們假設,假設仁慨的父親沒有在那一場風雪中死,那麼他天真的笑容定會一直延續至今吧,假設他的媽媽沒有掩蓋真相。那麼他現在應該會輕鬆一點吧?假設在他屢次失敗後,有一個老師或是同學能夠用一個朋友的慰問和關懷來溫暖它,也許他也不會變成一個狂暴的殺人犯吧。   不要去攻擊別人的孤獨,是我們創造了它。   很多人說我討厭誰,我反感誰,怎麼他可以那樣做?他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他好清高,他好賤,好抽,好惡心。但說完這些話之後呢?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山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的開。   生命從不止息,生活還是一樣要繼續。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路,每個人都將獨自承受痛苦與歡樂。不同的是每個人的底線不一樣。在你這裡,天大的事。在別人眼中屁都不如,而在別人眼裡芝麻大小的是,在你眼中卻是天大的事。這時你不高興了,你要表達出自己的憤怒,你要讓他明白,我不是好欺負的。你罵的天翻地覆,罵的他體無完膚,這還不算完,罵完之後覺得不爽,你覺得有必要穩固一下自己的立場,於是你跑到朋友麵前誇大其詞的指點那人的不是。當你聽到他是這樣的人,他怎麼這樣啊?你覺得你成功了,你很高興。因為你跟別人合了群,你們有相同的觀點,然後在很長的時間裡,哪怕那人說話聲稍大一點。你都會認為他真惡心。如果他敢反抗,你就更高興了,原來他真是這樣的人。許久,她真成了那樣的人。他敏感、自卑、怪癖,他開始一天天的沉淪,這時你說我沒看錯吧,你看他現在。   我們把別人逼上了絕境,卻怪他沒有反抗。   我們的人生充滿了太多的偶然性和不確定性。有的人一生下來就受盡溺愛,衣食無憂。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沒有了雙親,他們這一生都無法體會父母的關懷。世間百態,隻有極少的一部分人能看破紅塵,自在獨行,更多的會隨著大浪淘沙,隨波逐流,在失敗與痛苦中遺憾的死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經歷不同,感受不同。人的性格與成熟度也就不同。   仁慨,從某種意義上說。拋開他是殺人犯的事實。他正是千萬苦難平凡人中的一員。他的情感缺失了父愛,他的童年黯淡無光,他的青春受盡煎熬,沒有一個人真正的理解他,他無法看破紅塵,隨著更多的煩惱與不甘,他跌入了無盡的深淵。   那天和往常一樣。仁慨坐在教室裡發呆,全然不知老師和同學們在說什麼。直到一陣哄堂大笑。   張老師在課堂發放昨晚考試的試卷,並將每個人的成績都念了出來。   從第一到最後。   “曹仁慨,10分。”張老師念著,班上並無什麼反響。   “才考這麼一點。”張老師繼續說,班上依舊無什麼反響。   “那還不如回家喂豬!”張老師平淡的說著。   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仁慨似乎察覺到班上的人在看著他,他意識不對,馬上站了起來,漲紅了臉。“怎麼了啊張老師。”仁慨疑惑的問著。   “我說你不如回家喂豬。”張老師大聲說著。全班又大笑起來。   “為什麼?”仁慨並不理會眾人的哄笑。   “你說為什麼?”   “因為十分?”   “是!”   “因為拖後腿?”   “是!”   “為什麼?以前不說,現在說我,我以前也這樣差。”   “不為什麼,我的地方我做主,do you know?”   全班哄堂大笑。仁慨靜靜的坐下,一個人,沒有同桌,他習慣了,他習慣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