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安和三個徒弟暢飲猴兒酒,隻是偏偏不吃東西, 不消多時,三人便先後倒下了, 陳永安笑著搖了搖頭,手伸出來往虛空中一探,隻見遠處一道金光乍現, 隨後陳永安又猛喝一聲,手往那盛猴兒酒的石臺上一拍, 那石臺瞬間四分五裂,奇特的是,中央懸著一桿“槍”! 那是石臺留下的一條石柱,乍一看,似乎是一桿長槍。 “磐石!” 陳永安輕喝一聲, “黃兄啊,你可得好好看著這三個娃兒,可別讓他們出事嘞!” 隻見那石槍轉了個圈,然後插入了地麵,便沒有了動靜。 陳永安見一切妥善,就轉過身去,朝著遠處的金光走去, 搖搖晃晃的,似乎是醉了,隻有陳永安自己知道,他這是終於有了家的滋味, 這是高興啊! 陳永安時而向這邊倒,時而向那邊倒,這邊踩踩草,那邊又扯扯花, 隻看痕跡恐怕會以為是數人並肩而行,一個人也走出了一群人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陳永安才走到了那道金光處, “老呂啊,辛苦了!” 陳永安撫了撫那散著金光的棍子, 那正是先前他隨手扔出的那根棍子。 陳永安收回金光後,把棍子抓在手裡,當做一根拐杖撐在地上, 再往四周環顧一圈,毫不例外,李長溪正躺在不遠處呢! 陳永安嗤笑一聲, 先前看這小子就不對勁,居然那麼亢奮,說沒喝酒,怎麼可能!都喝醉了! 就當是一起喝過餞行酒了吧! 先喝後喝都一樣,反正是喝過了,陪家人喝的不是更好嗎? 隻是,這小子恐怕是有心事吧!那麼短時間,也不可能大喝幾杯。 要是喝一點酒就醉那極有可能是有心事啊! 當然,要是李長溪單純隻是酒量差,或者單純隻是酒太烈, 那就當他沒說。 陳永安小心翼翼地蹲下,輕輕地抽出李長溪懷裡緊抱著的石刀,然後把李長溪輕輕抱起來, 正要離開,卻看到地下有個東西, “嗯?這是……一隻兔子?” 嘿,頭昏眼花的,居然還能抓兔子呢!和那位很像呢! 陳永安想了想,還是低喝一聲, 也不知說了個什麼,反正那根被扔在地上的棍子懸浮了起來, 戳穿了那隻兔子,挑了起來。 陳永安三兩步就回到了原處,那棍子也一飛而來, 他輕輕地把李長溪放在地麵上,和其他三人放在一起。 “嘶,是不是差點什麼啊!” 陳永安皺起了眉頭,使勁瞪著四人, 問題就出在…… “對啊!這四個娃兒還隻是普通人啊!著涼了咋辦!” 陳永安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脫下了自己的長衫,在幾人身上比劃了一下, 似乎包不住四人呢…… 算了,先給老三,他最先睡下,都涼了好一會兒了。 先前隻想著李長溪的安全問題,根本就沒想到這些, 陳永安捂住李長溪後,飛回了這一個月來一直住的山頂小屋, 把所有能想到的東西都帶上了,身旁好幾根棍子懸浮著,上麵都挑著滿滿的東西。 包括四個弟子的東西也都帶上了。 隻是在泠香的房前猶豫了一會兒, 所幸最後進去時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連梳妝物品都沒有, 看來還隻是個小女孩呢。陳永安還擔心有什麼他不方便看到的東西。 就這樣,陳永安粗略地抱著一大堆東西回到了山腳下, 看著熟睡的四人,似乎有些鬆了口氣,把被子給四人蓋好, 然後又回小屋了, 他記得好像還有一些小東西沒有拿。 …… 等到一切都忙完後,天色肉眼可見的亮了一點。 “嘶,這麼快!” “不急不急,還有時間!” 陳永安著急的四處亂飛,差點迷路了, “很好啊,就是這裡了!” 陳永安在來這裡之前,隨手救下來了一個有點小富的人, 那人給了他一點酬勞,被他藏在了這密林裡。 “就拿這些酬答那些人給我提供這一個月居所的恩情吧!” 陳永安又飛回了小屋,把銀子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確定一切安好後,又回到了山腳。 “誒,長溪啊,你醒了?” “師父……” “噓!” 陳永安揮揮手,示意李長溪跟上來, 兩人到了一個偏僻之處。 陳永安率先坐下,李長溪也跟著坐到了地上, “喝了那麼多啊!” 陳永安笑嘻嘻地看著李長溪, “唉,也沒有,就是……” 李長溪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誒,這感覺,這就對了嘛,這樣才對! 陳永安感覺到了一絲熟悉感,這不就是要出遠門了舍不得嗎! “人啊,總得走出去的!” 李長溪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陳永安也不著急,站起身來,走了兩步,突然一個踉蹌,似乎要摔倒了, 李長溪身子一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猛地起身,正要上前,卻看見陳永安折斷了一根長長的樹枝抓在手上, 口中念念有詞,明明清晰無比的入耳,卻聽不明白說的什麼, 似乎是喝多了的囈語。 陳永安舞了起來,如花開花謝一般,氣勢時而開,時而合, 又見那樹枝在陳永安手上遊走,時而長,時而短,實在是看不清楚走勢, 而且,陳永安的步伐看起來極其紊亂,似乎下一刻就要摔倒了, 奇特的是,地上居然莫名出了幾個極深的痕跡, 片刻過後,陳永安收勢,看著李長溪笑了笑, “看出來什麼了沒?” “唔……沒有,但感覺好厲害!” “哈哈哈,確實厲害啊!昨晚你不也是如此嗎?” “呃……” 李長溪隱約記得當時他身體歪歪扭扭的,莫名其妙就砍到了那兔子, “我可以學這個嗎?”李長溪呼吸有些急促了, 師父他總不會莫名其妙的表演吧? “學當然可以學。現在不急,多感受感受再說。對了,這是你房師祖的‘醉槍決’。” “房師祖……醉槍……” “好了,現在天也泛白了。正好你也醒了,我們師徒二人合力做個餞行飯吧!” “好!” …… “嘶,頭好疼啊!” “咦?三師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吃飯!” 陳永安大喊一聲,幾人快速就位, “吃完這頓樸素的,咱們就得走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