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之事足矣看出,董卓於今日蓄謀已久,心懷異誌,然其出身西涼,恐天下士人並不服他!”
“沮某料想,不出一年,天下必亂,恐國將不國,戰禍四起。”
“然當此時節,董卓占據雒陽,坐擁天子,挾天子而號令於天下,久後必為天下之禍患。”
“依某愚見,如今使君已得陳留王,而先帝在時,據說也有立陳留王之意,使君何不立陳留王為帝!糾集天下諸傑,立大義,舉大事,則四方豪傑歸附,使君以帝王名義,集冀州兵馬,威控黃河之北,號令天下,數年之內,大業可成!”
審配在一旁聽的心潮澎湃,忙道:“沮公與此言甚善!還請使君納之。”
劉儉笑著看向沮授,道:“先生果然是高瞻遠矚,隻是若立新帝,隻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吧?畢竟不符合正統。”
沮授言道:“若是隻有使君一人擁立新帝,恐名不正,言不順,但若有袁家支持,則事必可成!”
“如今袁家三兄弟,袁遺在漢中,袁紹在宛城,袁術在壽春,皆把控一方,更兼京中有使君摯友袁士紀,若使君能夠得到袁家支持,則陳留王稱帝之後,足以與雒陽的皇帝相抗!”
劉儉閉起了眼睛,認真的思考著沮授的建議,心中揣摩個中利弊。
半晌之後,方見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搖頭道:“不行。”
沮授和審配,沒想到劉儉居然拒絕的如此乾脆,大是不明所以。
“使君,沮公與之言,實乃棟梁之諫,為何不可?”審配不解道。
“原因有三個。”
劉儉緩緩的伸出了三根手指,道:“其一,天無二日,人人無二皇,這大漢朝的皇帝,隻能有一個!這是規矩,不可更改,隻要雒陽中的皇帝在,陳留王就決不能在我手中立為帝,雒陽的陛下若不在了,或可再議。”
“此事關乎漢家威嚴,若是這個先例一開,大漢變成了東西兩位皇帝對峙,那日後天下,不知會不會有誰再擁立另一位劉姓帝王,第三個皇帝一出,那就會有第四個,第五個……”
說到這,劉儉重重一拍桌案,言道:“這天下,隻可以有一位劉姓帝王,如有旁人立新帝,我必伐之!”
沮授心中恍然了。
劉儉這是要向長遠看,盡最大努力,保全漢室的帝王威嚴!
確實,若依照自己的話行之,劉氏宗親的皇室威嚴,必將跌落至歷史的穀底。
天命所歸的漢家皇帝論,恐會不攻自破。
劉儉慢悠悠的道:“這其二,就是我不想在這件事上與袁家聯合。”
“天下是我劉氏宗親的天下,誰當皇帝,天下誰治,是我姓劉的說了算,為何非要得到袁家的支持才行?我偏不信這個邪!”
“諾!”
劉儉又緩緩言道:“至於這其三,如今雒陽權柄盡為董卓所得,袁氏一族則是被涼州人利用,被自家的狗算計了,試問袁家豈能乾休?”
“我料不久之後,袁家人與董卓,必有曠日之爭,而我劉氏在地方的宗親,則就會成為兩方努力爭取的對象,畢竟雙強爭雄,勢均力敵,彼此都想碾壓對方,那不論是董卓還是袁家,則必對我極盡示好,許利招攬。”
“但是這個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若擁立陳留王為新帝,表麵上看是聲勢升隆,但實則是將董卓立為死敵,董卓在雒陽擁立陛下,豈能與我乾休,屆時我與董卓就是不死不休之局,而袁家人就可以置身事外,任憑我和董卓許利拉攏。”
“本來是袁家和董卓相爭,皆需拉攏我冀州勢力,我若現在立帝,那就是站出來替袁家檔刀,二位以為我是否該在此時立陳留王?”
審配和沮授聞言,方才恍然。
原來如此。
真雄主也。
“使君,既如此,適才李傕言董卓欲示好於使君,使君為何不立刻答應,反倒是故意遷延?”
劉儉笑道:“我當然不能立刻答應,董卓的人來了,但袁家的人未至,現在撤走,委實太過可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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