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虎衛屬於武道體係,由培養武尉的“回龍馭”執掌,能讓驍虎衛保駕護航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雨晴天在人群中駐足觀望,隻見遊行的花車上全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小姐姐,在花車上恣意起舞,引得兩條街上的鄉貢士子瘋狂打call。 不愧是國家舞蹈團。 可萌一時也看呆了,花車上的姐姐好漂亮,她想要一個! 她摸摸雨晴天的頭,靈魂拷問道:“大年,你啥時候娶個車上的姐姐回來?” 雨晴天的小心臟咣當一下,趕緊捂住小妮子的嘴,還好周圍老哥聲音大,沒讓前麵的虎衛聽到。 雨晴天把小妮子放下來,做批評教育。 “你給我小點聲,車上的姐姐娶不了,看看就行了。” 可萌半張著小嘴,她不懂為啥娶不了,二次拷問道:“是大年長得太醜了嗎?” “不是!”雨晴天有被氣到,“是她們有對象了。”而且對象還是同一個人。 “有對象了?”可萌歪了歪小腦瓜,自行腦補出小姐姐們和祥瑞之獸大象戲水的畫麵,為啥有一對象就不能嫁給她二兄了呢?這是為什麼呢? 從她的表情中雨晴天意識到這個時代還沒有“搞對象”這種說法,於是換了種說辭:“就是說她們都嫁人了。” “車上那麼多姐姐都出嫁啦?你騙我!肯定是你太醜了娶不到人家!” 小妮子還是不依不饒,她就看上人家小姐姐的顏值了,非要她二哥給她娶個回來。 雨晴天無話可說,撫額嘆了聲氣。 萌啊,實不相瞞,哥我也想娶個能唱能跳,還會伺候人的小姐姐。 這事不光我想,你看這條街上打call的老哥,哪個不想? 但車上這些是沒戲了,看上人家了也沒用,前麵那隊大刀猛男就是專治各種看上小姐姐的。 小姐姐都是聖人的,你我也是聖人的,這天下,都是聖人的。 雨晴天懶得跟她一個小孩解釋,他人醜,就少說兩句吧…… 等看完考點回來已是日暮西斜,李趕年正在店裡打烊算賬,見二人回來了,剛想開口,雨晴天伸手示意一下,指指背後,李趕年便懂了。 雨晴天將已睡熟的小妹放回床上,關好門後又回到門堂。 李趕年正在賬本上記賬,這幾天店裡收入不錯,賣了幾副挺貴的補藥,都是聽聞他們家有祖傳秘方,來給參加大考的考生買的,一副藥能掙三十文錢。 門堂裡李趕年劈裡啪啦打著算盤,見兄弟來了,問了句考點看的怎麼樣? “還行,就是有點遠,在玄門寺。” “玄門寺,那麼遠?明天你要起個大早了。”李趕年說。 “習慣了。”雨晴天不以為意,平時早上上班他都是這個點起床,再說聖京還沒有他們那恐怖的早高峰。 “這你拿著。”李趕年從抽屜裡摸出十枚銅錢,在掌心碼成一摞,“叮叮叮叮”放到了桌上。 “明早吃頓好的,吃好了才有力氣打仗。” 雨晴天看了眼錢,李趕年怕是對自己都沒這麼大方過,他每天早上上山采藥一趟要走很遠,比他去玄門寺遠多了,餓了啃兩口乾糧,渴了飲一口山泉,一文錢都不舍得花。 雨晴天迫使自己笑了笑,“一頓朝食用不了這麼多。” 桌上這種錢叫“盛元物寶”,千盛鑄造的基礎貨幣,擁有很高的價值,十文錢都能去酒樓點個菜了。 李趕年一笑,把錢全塞給了他。 “這你就不懂了,上戰場前那頓都要吃好喝好,這是寫進兵法裡的。” 雨晴天啞然失笑,李趕年竟還記得當年背過的兵法,把大考看做了戰場。 行,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明早吃頓好的。 …… “開——市——” 坊門樓上,男高音的一聲“開市”喚醒了聖京新的一天。 此時離預出發時間還有半個時辰,雨晴天已經無心睡下去。 他起來打開窗戶,此時外麵天還未亮,天上卻飄起了雪花。 瑞雪兆豐年,這是盛元八載二月的第一場雪,預示著來年的興運。 雨晴天在桶裡舀了瓢水好好洗了把臉,又檢查過準考證,確認萬無一失後,他輕手輕腳地來到一樓門堂,拉起門閂。 但即使如此小心,發出的些許響動還是驚醒了在門堂睡覺的李趕年。 李趕年一如既往的保持著武道的警覺,裹著被子坐起來,睡眼惺忪道:“這麼早就走。” 見把人吵醒了,雨晴天也就不再遮掩,大大方方的拉起門閂。 “睡不著了,提前去,路上不用趕。” “那中午等你回來吃飯。”李趕年不會講什麼膩歪的話,直男一個,祝福的意思也差不多表達到了。 雨晴天一笑而過,帶上門走上長錦街時,仰頭看了眼淩晨六點的聖京。 此時天上還有點點星辰,一條銀河貫穿南北,閃閃發光。 他緊了緊身上的鬥篷,加快步伐奔玄門寺而去。 等走到北邊的經濟圈時,天色已經微亮,他的肩頭也落了層白。 大街上,今日赴考的各路人士策馬揚鞭,牛逼哄哄的趕往各自考點,一路上人不看路,馬不停蹄,隻喊讓開,給街上帶來了不小的混亂。 像雨晴天這種小老百姓,家裡住人的地方都不夠,更別說養馬的地方,出行全靠兩條腿,跟那些前呼後擁的貴公子沒法比,他是花十文錢吃頓早飯都覺得奢侈的階層。 在聖京十文錢夠買粟米兩鬥,夠買絹帛一尺,夠……反正夠乾很多事情。 “熱餅!熱餅!剛出爐的熱餅!” 比如吃頓熱餅。 正摸著口袋裡的銅板,尋思吃點什麼好的雨晴天來到賣熱餅的攤位前,立刻聞到一種芝麻穀物的焦香。 見有客人,小販熱情招呼道:“客官來幾個餅?我這餅香掉牙。” 他賣的這種餅是正兒八經的主食,乾吃噎得慌,得就著小菜吃才行。 雨晴天見還有種加料的餅,一揚下巴:“這個餅怎麼賣?” “這個三文錢一個,肉瓷實得很。”小販麻利的掀開籃子上的蓋頂,烤肉的香氣十分饞人。 “來一個。”雨晴天從口袋裡摸出三枚盛元物寶,明明隻是仨鋼鏰,卻讓他排出了三兩銀子的氣勢。 他印象中銅錢就得是這麼用,還特意吩咐:“給我爐子裡剛烤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好嘞。”小販打開爐子,從爐壁上夾出個碎肉“滋滋”冒油的古樓子,拿木簽一串遞了過來。 雨晴天捏著簽子吹了吹,等不及直接來了一口。 呣,叫一個踏實。 他就這麼一手拿著朝食,邊吃邊慢慢悠悠靠街道裡麵走,避開主道上橫沖直撞的高頭大馬,告誡自己絕對不能上演諸如: 他擋了哪位公子的路,兩邊人一頓嘴炮,公子一怒之下令家丁上來圍毆他,他當街1V10把人家暴揍一頓。 完了人家老爹出馬,動用關係向高天閣施壓,導致他含恨落榜。 這種戲碼絕對不能出現,還好穿越前他儲備了很多奇怪的知識。 一路上雨晴天緊攥兜裡的準考證,遇人躲人,絕不多看任何人一眼,如同一個隱形人。 終於,在小心翼翼中,他相安無事的來到了玄門寺。 寺門口,恭候各家公子小姐的人馬已經將整條街堵得水泄不通,布政坊的兩座望樓全部盯著這邊,怕人多生亂。 雨晴天繼續隱形到門口,由於太過低調,插隊竟都無人發覺,形如鬼魅。 門前負責監考的考官正在核查每一個人的準考證,經過反復比對冊子上的文字描述,確定是本人後方可進場。 雨晴天將自己的準考證雙手呈上,考官拿過,一邊閱讀冊子上的信息,一邊比對考生樣貌。 “年齡二十,身長六尺一寸,中等身材,眼似桃花,眼頭深邃,眼尾微微上翹,眉骨寬而上揚,山根挺拔有勢,下巴長而尖,整體麵相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