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龍瓔瓔笨拙地捧著麵碗的碗沿,不知道托著稍厚實的碗底,小心邁著跬步來到柴房門前。 用靈氣卸了門閂,開了房門。 寒風和光亮的刺激。 讓許悠揚起的臉擠得跟痛苦麵具一般,眼縫瞇成線。 兩隻壯碩毛茸茸的大狗子,是跟許悠一同摞草而席的。 見了主人到來可是使勁地搖尾叫喚。 “快看,我一大早起來給你做了麵食喲~加了禽蛋、精肉、香料的,快嘗嘗!” 許悠睡眼朦朧揉著眼睛。 看著對自己獻殷勤般的龍瓔瓔,又看了看被肉蛋完全蓋滿的麵。 盡管剛起床無甚食欲。 但看在難得能被高貴貌美的郡主伺候上一回,許悠還是誇贊了一聲,接過筷子吃了起來。 對於昨天的事,好似沒有丁點介懷的模樣。 看著許悠認真的吃相。 龍瓔瓔雙手同靠一邊貼著臉,歪著頭,期待地笑道: “好吃嗎?” 這女人本就模樣很是好看,現在又做出這種有違身份的反差動作,多少有些過分可愛了。 看著眼前的龍瓔瓔,許悠慢咽下口中吃食。 比平時反應慢了一拍,才回道:“就……做了一碗嗎?” 龍瓔瓔喜道:“果然吃著喜歡嗎?一碗不夠的話,待會兒我再去給你做。 還有,以前都是你每天早起給府上人做晨食的,每天都那樣怪累的,以後我也都起早些幫你打下手怎麼樣?” 改變程度這麼大,速度這麼快的嘛? 搞得許悠都不好意思說:還好隻做了一碗,傻婆娘鹽放多了。 “我知曉我脾氣不好,時不時還動手,也沒個分寸。 但那也是因為我在意你…… 我以後保證會收斂自己的脾氣。 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別走了……” 愈至末尾,聲音愈發細微、害羞。 龍瓔瓔低著腦袋看著地磚,兩根指頭又戳戳戳,一幅害臊的模樣。 許悠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道: “暫時就……不走了吧。” 這就應下了? 期盼的回答來得很是意外,讓龍瓔瓔分外高興了。 “真的?不走了?” 許悠點點頭。 “隻是說暫時不走了,可沒答應你別的。” 沒辦法。 要是明麵上不答應,惹怒了她,下場可以預料。 病嬌極端的占有欲,多數伴隨強烈的自殘或暴力傾向。 不是傷害自己,就是傷害另一半。 跟這樣的家夥在一起,新鮮感過後,便隻剩下毫無隱私和自由可言的生活。 長期的煎熬直致崩潰。 當然。 要隻是輕微癥狀應該會很不錯,但這家夥多半不是。 所以許悠也隻敢偶爾幻想一下。 不敢真的接受。 龍瓔瓔抓著許悠的手,喊道:“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許悠隻得又點了點頭。 “啊哈哈哈~等等!為了確保你會守信,咱們還得起個誓,嗯~就起誓說你要是食言,老天就讓你吃飯噎死,睡覺悶死,下雨天必被雷罰,從此失去雄風,再也沒法跟女人睡覺而孤寡至死!” “過分了……”許悠麵無表情地道。 龍瓔瓔拽著許悠被子搖來搖去地道: “哎呀你就說嘛,反正隻要守約就不會有事,說嘛說嘛~” 許悠不再理會,隻埋頭繼續吃著麵。 又央求許久卻不得回應的龍瓔瓔,反倒是生氣了。 不爽地揪了揪許悠立起來的呆毛。 又習慣性帶著命令的語氣道:“你就說一下嘛!” 許悠拍掉她的爪子。 “你們女人說的話就這麼不可信嘛?剛剛還保證說不動手,會好脾氣,全當作臨時糊弄的空話是吧。” 龍瓔瓔立馬恢復成道歉的模樣。 癟著嘴,鼓著腮。 “少要強迫別人順從自己哪怕無理的要求,來證明自己是被在被在乎的,實則那樣隻會適得其反,哪怕別人真的很在乎你,時間長了也會被你消磨掉好感。” 龍瓔瓔抿著嘴,點點頭。 “還有,大丈夫說話擲地有聲,既已說定的事情無需你再重三道四地去確定,為這點小事食言,沒得毀壞了自己為人的心境。” 說完,許悠還給了她一腦瓜崩。 龍瓔瓔倒也不惱。 麵上是吃痛地捂著腦袋,心裡卻覺著如今換了身份的許悠,雖不再如往常那般聽話,恭維自己,可相處起來反倒自在多了。 不卑不亢,甚至還有點霸氣的家夥,喜歡~ 看著對自己莫名傻笑的龍瓔瓔,許悠說道:“咋?給你敲個腦瓜崩還敲樂了?” “啊?沒有啊,怎麼會?”龍瓔瓔眼神飄忽地撓撓頭,“還有,我一個姑娘家家的都對你說那種話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還……沒有回我呢。” 麵已經吃完了。 許悠一邊紮著頭發,一邊沉思。 一會兒後,還是嘆了口氣說道: “這種事還是謹慎些比較好,畢竟你我相識也才不過兩個月而已,其中大半個月我還都不在,要說一個月的時間能對一個人喜歡到何種程度,實在難說的緊。 況且你還年少,經歷的事,見過的人,遠不足以讓你在這般年紀就選定下良人,我們彼此了解並不算多,我或許也沒有你以為的那般好,未必在一起久了不會後悔。” “我就不!”龍瓔瓔斷然喊道。 許悠無奈,攤了攤手隻好說道: “那好吧,隨你怎樣。 隻是,沒有基礎,沒有了解,沒有經歷時間醞釀的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因為有過前車之鑒,所以對這種事我沒法草率。 要是你堅持,那麼為了避免你以後後悔,咱們還是留出更多的時間了解彼此之後,再談喜歡如何?” 龍瓔瓔這才高興起來。 “也好,那咱們就說定了!嘻嘻,反正已經有錢還債了,咱們有的是時間。” “嗯。” 許悠穿戴完畢,剛要出門洗漱。 龍瓔瓔又出聲道:“最後再多嘴一句,你……什麼時候有過女人啊?還掛懷於心嗎?” 許悠站定在門口,沉吟道: “不過是在不懂得拒絕的年紀,遇上一個貪圖爺們美色的膚淺女人,又因為我過於窮逼她便離開了而已。既然說是教訓,自然也就不值得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