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祠堂外可謂是人山人海,戲臺上正演繹著玉仙攝萬姑的橋段,玉仙的扮角那讓人眼花繚亂的招數,引來下麵看熱鬧的百姓一陣陣呼聲。 玉仙攝萬姑,是東域流傳甚廣的一個故事傳說,別說是那些百姓了,就是褚凡也看的入了迷。 相對於呂家祠堂的喧囂,呂家祖宅的後院裡,相對要安靜了許多。 金桂飄香,雛菊齊放,塘中錦鯉戲逐,亭上秋鳥啼脆。 亭中一個看起來俊美清蕭的男子大馬金刀的坐在石凳上,身旁站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偶爾給他的茶碗續些茶水。 男子對麵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眉目宛然的女子,女子穿著一身鵝黃色紗裙,體態輕盈。 偶爾女子輕掩朱口,巧笑嫣然。 “鄒長老,小女子當真修煉不得了嗎?”女子有些忿懣的說道。 坐在他對麵的鄒長老鄒廷貴輕笑著搖搖頭,然後對身旁的少年說:“一品你先下去吧,為師跟你姐說些事情。” 少年恭敬的退去。 亭中隻剩下他們兩人,鄒廷貴說道:“其實呂姑娘你若真想修煉也不無不可,隻是你年歲已經過了築基的最好年齡,若是想修煉,付出的可要比少兒多數倍。” 女子聞言,急忙說道:“秀兒不怕吃苦的。” 鄒廷貴擺擺手道:“不不不,我說的付出與吃苦可是沒什麼關係的。” “還請鄒長老明示。” “在我們修真界有一種叫做陰陽和合的修煉方法,而我們少掌門就精通此道,他不過才二十一歲,就已經是心動境巔峰,不日就能結出金丹。” 呂韻秀隻聽到陰陽和合的修煉方法之後臉色羞紅,後麵的話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她偶然抬頭看了看眼前男子,若是能跟他,倒也未嘗不可,隻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婚配。 “呂姑娘!”鄒廷貴見呂韻秀有些呆滯,揮了揮手。 “啊,長老您說。” “我們少掌門倒是精通陰陽和合之道,若是呂姑娘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引薦。” “不,不用了。”呂韻秀連忙道。 “呂姑娘,其實你體質跟你弟弟都是中上之資,當真修煉的話,將來必然也能一飛沖天,而且若是你能成為少掌門的人,等你弟弟一品入了赤血府,資源上必定也有所傾斜,要知道我們赤血府家大業大,弟子不下萬餘數,雖然一品在這雲州城資質算是出類拔萃,但是進了赤血府,最多也隻能算是中等。” “不知你們那少掌門可有婚配?” 鄒廷貴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呂姑娘多慮了,別說是你了,即便是你們天齊國的公主想成為少掌門的結發妻子也還是不夠格的,大昭國六公主就是我們少掌門的道侶之一,呂姑娘的身份地位跟那兩位公主相比如何?” “再者說,陰陽和合之道與情愛本身就無關,隻是你們在修煉一途相互輔助相互成全罷了,將來呂姑娘大功得成得遇真愛,自然也可離去的。” 鄒廷貴望著呂韻秀那猶豫不決的神色,也不多說,心中已然有了計較,說道:“呂姑娘,此事也非你一人之事,即便是你願意,我們少掌門也不一定願意呢!好在我少掌門就在隔壁辰州城,聽聞我在雲州新收了一個弟子,不日也要來看看,姑娘你自己可以考慮考慮,不過呂姑娘若當真想修煉,以你的年歲,除了陰陽和合之道外,成就必定有限。” 鄒廷貴說完直接站起身,離開了涼亭。 剛出後院,就看到前院繁忙一片,呂家家主呂應良看到鄒廷貴就像是看到祖宗一樣,弓著身子舔著臉就走了上來。 “鄒長老是在後院待的煩悶了麼?要不要呂某派人找幾個雛來伺候長老?” “不用不用,呂家主,我一心問道,對男女歡愛之事並無興趣,剛剛呂姑娘對我提及她也想修煉,眼下倒是有個兩全的法子,奈何呂姑娘畢竟女兒身,再加上這些年耳濡目染那些陳規教條,錯失良機啊,唉!” 呂應良聞言有些不明所以,將鄒廷貴請到客廳。 兩人都坐下後,呂應良才問道:“剛才長老的話,呂某沒有聽明白。” 鄒廷貴毫不避諱的把之前在涼亭中跟呂韻秀所說的話說了一遍。 之後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赤血府掌門人自然一言九鼎,掌門之下有副掌門和七位長老,再有九名執事長老,鄒某不才隻是九名執事之一。若是呂姑娘能被少掌門看中的話,再加上呂家每個季度給赤血府送上一些上好的靈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品在我赤血府的地位自然也能水漲船高,將來也能庇護呂家的藥材生意越做越大,這豈不是兩全其美之法?” 呂應良雖然被他說的心動了,但仍舊有些猶豫道:“隻是小女早有婚配......” “哦?不知是哪家公子?” “是雲州城陳家二少爺,這個婚事乃是先父在世時就定下的,陳家二少今年進都趕考,禦賜頭名狀元郎,再有幾天就將回到雲州城,就是要商議婚事的。” 鄒廷貴聞言冷哼一聲道:“一個俗世狀元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還是天齊這樣的小國,我等修真之人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壽歲綿長,如何取舍,呂家主自己拿主意吧!” 鄒廷貴站起身,走了幾步,回頭又道:“還有,此事隻是鄒某一廂情願,畢竟一品如今也是我的徒兒,做師父的希望自家徒兒前途無量才有此計較。呂家主還請放心,一品入我門下,我必定全力培養。” “多謝鄒長老!”呂應良站起身,躬身行禮。 鄒廷貴回到客院,叫來一名赤血府弟子,吩咐道:“查一查陳家,然後派人把這封信送給少掌門。” 那名弟子離去後,鄒廷貴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就著壺嘴猛灌了一口。 放下茶壺後,鄒廷貴冷笑了幾聲。 鄒廷貴的修為雖然也有金丹境了,但是他並不知道,他在涼亭、在客廳以及在客房,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被人聽了去。 他自己也不會想到,本來他今天就應該要死的,隻是因為他提到了少掌門,才讓他還能多活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