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該放手時就放手(1 / 1)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林教母看似光彩照人,完美無缺,竟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她的父親林大佑脾氣暴躁,不太顧家,整天跟一幫狐朋狗友打牌廝混。而且逢酒必喝,喝酒必醉,大醉之後必然耍酒瘋,鬧得家宅不寧,鄰裡不和。   為了女兒,林母一忍再忍,苦口婆心地勸了無數次,怎奈老林惡習難改,變本加厲。矛盾日積月累,總有爆發的一天。在夫妻倆的一次爭吵中,喝高的老林家暴了妻子,林母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從此,林溪便與酒鬼父親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深受原生家庭之痛的林溪,見李慕白不思進取,醉得一塌糊塗,頹廢的樣子與酗酒老爹如出一轍,一顆心瞬間冷到冰點。   “爛泥扶不上墻!”林溪決然離去,連聲招呼都懶得打,不想再多看一眼無藥可救的“懶癌患者”。   此時,阿杜甩著濕手,從衛生間走出來,恰透過落地大窗瞥見“冰山美人”的背影。他望著好夢正酣的大明星,喃喃自語:“咦?林溪姐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聲不響就走了。”   與世隔絕的李白,日日拉著阿杜喝大酒,除了本身好酒貪杯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逃避現實。   重返人間的謫仙,是個內心驕傲,非常情緒化的人。一方麵,他對五彩繽紛的新世界充滿了好奇,迫切想要融入;另一方麵,由於所處時代的局限性和認知上的差異,他有點水土不服,找不到歸屬感。   當李大詩人信心滿滿,敞開懷抱,打算開啟一場新奇刺激大冒險的時候,保時捷女就像這個世界的衛道士,給自己上了生動的一課。   這裡不是世外桃源,同樣充斥著暴力,霸權,血腥,冷漠,遵循著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李拾遺出師不利,剛剛邁出感知奇妙世界的第一步,就遭遇街暴。麵對上司的欺騙,公司的幽禁,他無力改變,救贖自己,隻能得過且過,茍且偷安。   期望與現實的巨大落差,令李白陷入到深深地挫敗感之中。當唐朝大詩人意識到自己的驚世才學在新世界完全派不上用場,注定碌碌無為的時候,他心灰意冷,日漸消沉,再無半點“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傲氣。   無家可歸,無親無故,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人世間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李白內心苦悶,無處排遣,隻能借酒澆愁,把自己灌醉。   親眼目睹愛徒自暴自棄,破罐破摔,林溪心裡萬分失望,比誰都難受。心情煩躁的金牌經紀人,輾轉反側,死活睡不著覺,唯有依靠安眠藥續命。   不知是身體太累,還是安眠藥吃多了,林教母一覺黑甜,睡得雷打不醒。等她甩著混混沌沌的腦袋下床,已是臨上班的前一晚。   明日一早,回公司上班,陸高兩位老總鐵定會召見她,逼自己表態。   雖然林溪對慕白的放任自流有些恨鐵不成鋼,畢竟感情深厚,師徒一場,終究還是放不下。   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林美人拖著濃濃的鼻音,給阿杜打去電話,詢問慕白的近況。   帶頭大姐遲來的問候,對阿杜而言,如天山雪蓮般彌足珍貴。遠居深山,24小時做情感陪護的明星助理,覺得自己像是一顆棄子,被公司,被社會無情的拋棄和遺忘。   聽到林老大熟悉的聲音,阿杜感覺無比親切,激動地差點流眼淚。   “林溪姐,還是你最親,我們倆個少人關心少人問,都快成孤獨癥患者了。”   “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幾天身體不適,一直臥病在床,沒能去看望你們。”林溪心裡有點小愧疚,趕緊解釋。   阿杜雖是耿直boy,終究沒有傻到戳穿老大過家門而不入謊言的地步,忙心無芥蒂地說:“您這一段忙上忙下,操心受累,就算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多注意休息啊!我就是閑得太很,發發牢騷,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林溪及時褒獎,切入正題:“要你陪著慕白在荒山野嶺隱居避世,秘密療養,實在是難為你了。不過話說回來,年輕人吃點苦,磨煉磨煉也沒什麼壞處。對啦,慕白最近恢復的怎麼樣?有沒有振作起來?”   林老大不是外人,阿杜覺得沒必要隱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便實言以告:“慕白哥最近的狀態不是太好,感覺心事重重,有點消沉。整日悶悶不樂,對著窗外發呆,我提議去爬附近的天壽山,散散心,他也懶得動。一日三餐,頓頓離不了酒,除了吃吃睡睡,就沒別的追求了。如果一直這樣墮落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體重就會趕上德雲社的大越越了……”   阿杜兀自絮絮叨叨地說著,林溪卻左耳進右耳出,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她滿腦子都在想李慕白為什麼如此不求上進,輕言放棄,就不能學學人家身殘誌堅的貝多芬,張海迪。   人各有誌,不可強求。林溪失望透頂,連再見都沒顧上說,就匆匆中斷了通話。   第二天一上班,林溪便徑直走進大老板的辦公室,主動請纓調教“三小隻”,接受全新的挑戰。   陸雲天對得力乾將的脾氣秉性非常了解,猜到她割舍不下,借病拖延,沒想到林溪這麼快就想通了,頗為意外。   林教母性格獨立,並沒有感情用事,經過一夜的思考,已經釋然了。我們每個人都不過是別人生命中的過客,或遲或早要離開。即便是生她養她的父親,現在不也是各走各路,互不來往嗎?   她與李慕白僅僅是同事、拍檔而已,合則留,不合則去,人家沒有義務按照自己指定的方式去活,當然自己也不必像老媽子一樣,對他終身負責,從一而終。   既然如此,大家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一別兩寬,互不相欠。   都說男人是感性動物,女人是理性動物。女人一旦理智起來,還真是六親不認,可怕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