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茲會所是有錢人的天堂,富人在這裡可以盡情施虐,為所欲為。三陪小姐不過是大佬們的玩物,哪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別說扮豬扮狗,就是吃屎喝尿也得微笑麵對。 看著趨炎附勢的拜金女們,被潘少當眾修理,慕白很不厚道地生出些許快意。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這現世報來的也太快了一點。 阿杜心地善良,見小姐姐們尊嚴遭到無情地踐踏,登時動了惻隱之心。 他壓低嗓音道:“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她們隻不過說錯了話,沒必要侮辱人格吧。慕白,你跟潘少關係近,幫著說幾句好話唄?” “我覺得讓她們受受教訓挺好的,省得某些人胡言亂語,狗眼看人低。再說了,潘少這人心理變態,脾氣古怪,這會兒去說情,隻怕他會變本加厲。” 無計可施的小助理見大明星餘怒未消,不願插手,隻好放棄當濫好人的想法。 伏特加是世人皆知的高濃度烈酒,乃買醉暖身的必備良品。別說是這些柔弱女子,就算嗜酒如命的東北大漢整一瓶,也得趴下。 久經陣仗的三陪女郎們,當然不會真的如江湖兒女般,擰開瓶蓋,一口喝乾。她們隻是象征性地喝了幾口,就開始偷奸耍滑閉緊朱唇,任酒液從上而下肆意橫流,如同洗了次700毫升的伏特加浴。 潘少盯著濕身誘惑,爬行叫春的一屋子粉黛,施虐的快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淫邪之念不可遏製的升騰起來。他大手一揮,赦免了眾位佳麗的罪行,一臉壞笑道:“姐妹成堆,快樂加倍,本少爺現在就罰你們集體侍寢!” 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分享精神,潘少誠邀李、杜來場3男VS5女的友誼賽,失了興致的慕白無心眠花宿柳,隻想與好兄弟同飲共醉。 聽著裡屋群雌粥粥,聚眾Y亂,饒是慕白這種深諳閨房之樂的老手,也不禁臉紅耳熱起來。 他拿起黑桃A香檳酒,給杜倫滿滿倒了一杯。 “潘少這家夥,待人真誠,一諾千金,又能為兄弟兩肋插刀,不失為值得深交的朋友。唯獨宣淫縱欲這點不太好,若非咱們清心寡欲,斂禁自持,恐怕早就被他帶壞了。”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不是潘公子製造機會,我恐怕一輩子也見識不了海天盛筵的浮艷綺靡……” 李白對詩詞、對長安有著特殊的感情,聽阿杜即興賦詩,幾多風雅,頓時來了興致。 “阿杜,你這隨口而出的七言詩,可說是上乘之作呀!不但情景交融,朗朗上口,而且春意無限,惹人遐思。通篇沒有一字淫詞浪語,卻說盡風流繾綣,實在是最澄澈的艷詩了!” “這是唐朝著名詩人孟郊的大作,我可沒那麼好的文采。安史之亂後的中晚唐,國家動蕩不安,政治比較敏感,詩人們大都娛情遣興,涉筆艷情。這一時期湧現出白居易、元稹、李賀、李商隱等風流才子,詩壇新貴,他們無力戡亂救國,隻能天天醉生夢死,寫些柔靡情詩抒發感情……” 這些身後事,是大唐第一才子未曾可知的,慕白一邊默默灌酒,一邊側耳靜聽。 滿腹經綸的阿杜平日沉默寡言,幾杯香檳酒下肚,話就多了起來。 “別看三亞現在是全國人民趨之若鶩的人間天堂,度假勝地,在古代卻並非如此。有唐一朝,這裡被稱之為崖州,荒涼蕭索,酷熱難當,是朝廷貶謫官吏,放逐亂臣賊子的最佳場所。那些被排擠出權力中心的能臣乾將,來到這裡基本等同於判了死刑,即使如李德裕、韋執誼那樣受過無限榮寵,顯赫一時的宰相,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也隻能飽受炎暑煙瘴之苦,鬱鬱而終。” 慕白對貶謫流放這種事深有體會,也曾為落難的摯友寫過《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他撫今追昔,感慨不已:“歲月流轉,時移世易,想不到曾經的天涯海角,不毛之地,竟會變得如此風景韶秀,真是造化弄人吶!” 有兩次生命體驗的李白,有幸親眼目睹了這個日新月異的世界,他開心之餘,頻頻與杜倫舉杯暢飲。 阿杜酒量不行,才喝了半瓶香檳,就已是滿臉酡紅,腳軟頭暈。見對方又給他滿上一杯,苦著臉道:“老大,兄弟酒量淺,內存小,已經頭重腳輕,喝到極限了。我又不是‘飲中八仙’,可沒實力跟你拚酒。” “飲中八仙——”,慕白眼裡遽然放光,嘴唇有些顫抖,“你……你也知道他們?” “那是當然,別忘了,我可是杜甫的後裔。《飲中八仙歌》這麼有名,我要是連這都不知道,就太給祖宗丟臉了。” 慕白眉梢微挑,似乎不太相信。 喝高的阿杜無所顧忌,就這麼大馬金刀地在偷香竊玉之所背誦古詩: “知章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小哪吒旁若無人,死不要臉地高聲吟誦,驚動了門外學豬叫的大波妹“赫柏”。她在會所兢兢業業賣肉三年,從未見過這麼奇葩的客人,好奇心重的內衣少女,見姐妹們進裡屋伺候惡少,索性透過門縫大膽偷窺。 醉意蹁躚的大明星,凝視著玻璃杯內的瓊漿玉液,聽著前世知交的詩文,再一次思接千載,神遊萬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