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死迷局 (四)(1 / 1)

第十章生死迷局(4)   刑警白瑞雨向黃麗澄匯報查監控的情況,榮安小區物業的幾處監控都查了,隻看到疑犯騎車出入,未發現更多的線索。白瑞雨說他正帶著片警,查榮安小區周邊的監控及從榮安小區到許在野居住小區沿街的監控。白瑞雨說他看許在野的筆錄,裡麵提到他那個妹妹安井在晚上出去上網,他覺得一個小女孩,大冬天大年初二一個人去上網,似乎有問題,但具體哪有問題,他又說不上來,就又看了安井的筆錄。發現安井說她上網的網吧,就是榮安小區外圍的底商。白瑞雨去網吧查了監控,監控顯示,安井確實如她所說,在18時28分進入網吧,要了包間,直到21時30分從網吧出來。   根據安井筆錄顯示,安井說大年初二那天上網的人還是很多,安井沒有身份證,是網管按照慣例,替安井“代刷”的身份證。大廳有人抽煙,安井嫌吵鬧和煙味,就要了包間。包間內有兩臺機器,安井就交了雙份的錢。網吧監控未能完全覆蓋,隻有門口和大廳有監控,根據監控顯示,安井進入包間後再次出現在監控裡已經是到前臺結賬。白瑞雨查看網吧地形,未被監控覆蓋的區域是一排包間和衛生間方向。白瑞雨問詢了網吧老板,老板確定網吧就隻有正門這一個出入口,沒有後門,白瑞雨搜尋一番,確未發現後門。白瑞雨還去衛生間查看一番,見男女衛生間窗戶外均有鐵柵欄,確定無法從衛生間窗戶出入。白瑞雨讓網管查了“日誌”,也如安井所說,她那天上網就是在看劇看綜藝玩遊戲。   聽完白瑞雨的匯報,黃麗澄疑問:“你為什麼會懷疑一個小女孩?”   白瑞雨搖了搖頭,說:“說不出來,就是感覺她有問題。一個小女孩,本身就沒什麼錢,上個網看個電影,去包間可以理解,那為什麼要把另外一臺機器也包下?”   黃麗澄說:“筆錄上說她心情不好,想安靜一下。我讓片警問了她兩次,一問她她就哭,沒問出啥有價值的線索。”   白瑞雨疑問:“她沒有戶籍,在國內戶籍管理很嚴格,怎麼可能會沒有戶籍,筆錄顯示她對幼年的事情也記不清楚,就算她是幼年就被拐賣,對家鄉對父母,總歸會有些記憶,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吧?”   黃麗澄想了想,說:“我覺得她記不清楚幼年的事,沒問題,她要是三、四歲就被拐了,能記住什麼?你現在能想起三、四歲時候的事嘛?”   白瑞雨思忖著說:“就是感覺她有問題,筆錄顯示她說的她長大的地方,用的是方言,我們根據她用方言所說的地方對照查找,雲南那邊根本沒她說的那個地方。將她的DNA輸入尋親網站,也沒有比對結果。”   黃麗澄說:“你要是覺得有問題,就找個女警,再問問她,小女孩,別把人家嚇著了”   吩咐完白瑞雨,黃麗澄坐在辦公室裡梳理案件線索,再次看了對許在野問詢的筆錄,回想起問詢時的情形,又看了問詢的監控,監控中感覺許在野神情既緊張又慌亂,又在刻意的裝作鎮定,按照呂向前所說,一般人麵對警方的問詢都會緊張,不能因為緊張和慌亂就懷疑對方。黃麗澄覺得既然不能因為許在野緊張而懷疑他,更不能因為緊張就排除懷疑。黃麗澄感覺許在野並未說實話,沒有任何證據,隻是感覺,她相信她作為刑警的直覺,打算再次提審許在野,給許在野施加壓力,想著在重壓下,許在野畢竟年輕,心理防線會鬆動甚至崩潰。黃麗澄沒告訴呂向前,獨自帶人前往看守所,再次提審許在野。   在問詢室裡,黃麗澄沒有直奔主題,還是接著問之前的案情,用了諸多問詢技巧,如故意說錯時間,故意在問詢的時候突然跳開之前的話題,詢問別的話題,之後再跳回之前的問題,邊問邊觀察許在野的神色,與之前的問詢並無太大差別,許在野仍是呈現緊張但有意克製的神情,黃麗澄還察覺到有些問題,許在野下意識流露出的“微表情”,在她看來是在說謊,黃麗澄想了想,打算再“加把火”,徹底攻破許在野的心理防線,便猛地拍了下桌子,問:“許在野,警方的政策你是知道的,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嘛?”   許在野說:“我知道的我都說了。”   黃麗澄又問:“現在老實交待,我還能算你有自首情節。”   許在野想了想,說:“我知道的都說了。”   黃麗澄又問:“如果你被威脅了,你不用害怕,跟警方實話實說,警方會保護你的安全。   許在野說:“黃警官,那天確實有人來我家了,我確實沒看到他的臉。”   黃麗澄看了看筆錄,突然問:“老何是你殺的!”   許在野說:“不是!”   黃麗澄又說:“就是你殺的!”   許在野說:“真的不是!”   黃麗澄又問:“你為什麼殺老何?”   許在野說:“人不是我殺的。”   黃麗澄又問:“你同夥叫什麼?”   許在野說:“我沒有同夥,人不是我殺的。小區有監控,滿大街都是監控,你們看監控不就全知道了。”   黃麗澄向後靠了靠,靠在椅子上,說:“許在野,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看在你和老呂的關係上,我才給你這次機會,希望你能夠把握得住。”   許在野想了想,說:“我不需要你給的機會,我再說一遍,老何的死跟我無關。”   黃麗澄嘆了口氣,說:“機會給你了,可你不珍惜啊,……張文鐸在大年三十晚上去過你家,你為什麼向警方隱瞞?”   許在野想了想,說:“忘了!”   黃麗澄疑問:“忘了?”   許在野說:“你們問我,我一緊張,就忘了。”   黃麗澄苦笑著問:“那麼容易就忘了?”   許在野說:“真是一緊張就忘了。”   黃麗澄無奈地笑了笑,說:“就算你因為緊張而忘了,張文鐸是在除夕晚上去的你家,老何是初二在你家出事兒,這期間有兩天時間,你見過張文鐸,知道張文鐸被警方通緝,為什麼不向警方匯報?”   許在野思忖片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害怕,他威脅我不準報警,……張文鐸在廠房裡殺人,又在夜裡進入我家,我覺得這些事憑他一個人肯定辦不到,我覺得他還有同夥,擔心我向你們匯報了,你們又一時抓不住他,他會因為我報警而報復我。”   黃麗澄無奈地笑了笑,問:“怕了?那在火車站,你明知道去追人有危險,為什麼還要去追,那個時候怎麼就不怕呢?”   許在野思忖半晌,緩緩地說:“在火車站追人也怕,當時不怕,後來越想越怕。張文鐸來我家走後,我還是害怕,怕報警會遭報復,可能,……可能就是想的越多,顧忌越多,自己嚇自己吧。”   黃麗澄接著問:“你們都聊什麼了?”   許在野說:“也沒說什麼,他就問我那天晚上,廠房裡的事,他說孔林不是他殺的,問我是否知道廠房裡的情況。”   黃麗澄問:“你怎麼說的?”   許在野說:“實話實說,我剛進那個廠房,就被人打暈了,還是張文鐸把我弄醒的。”   黃麗澄從許在野既緊張又刻意壓抑的神情上,無法判斷許在野是否在說謊。原打算通過審訊一舉攻破許在野的心理防線,沒想到許在野似乎也在多次的問詢中,逐漸增強了心理素質和心理防線。許在野的表現,一度令黃麗澄也有些恍惚,但她還是相信她的直覺,許在野有問題,可警方目前掌握的線索,又不足以令檢察院批準逮捕,黃麗澄思來想去,決定再梳理線索,核實物證,看能否有將許在野批捕的可能,在此之前,仍舊將許在野羈押在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