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死迷局 (五)(1 / 1)

詭鐸之罪案列車 易泗0707 10304 字 2024-03-19

第十章生死迷局(5)   張文鐸試著從老九口中套話,老九口風很嚴,無論張文鐸用什麼方法,都不肯透露,都是說要等韓萌回來再說。韓萌和那個戴眼鏡的女孩返回三人身前,韓萌氣哼哼地說:“張文鐸,你真是個混蛋!”   張文鐸說:“如果罵人能解決問題,你願意怎麼罵就怎麼罵吧。”   韓萌想了想,又問:“我爸死之前,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張文鐸思忖片刻,反問:“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韓萌說:“你想知道什麼?”   張文鐸仍是問:“我媽在哪兒?”   韓萌還是說:“我不知道,真不知道。讓我發誓也行,咒我永遠嫁不出也行,我真不知道。”   張文鐸想了想,說:“你要是總這樣,那就沒意思了。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才能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你爸不是我殺的,我是被冤枉的,你要是想替你爸報仇,就去找殺害你爸的真正的兇手,找不到兇手,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為了查冤枉我的人,我順便打聽了一下你爸的事情,對於你爸的案子,也知道不少,其中或許有你關心的事情。”   韓萌瞥了瞥張文鐸,說:“我隻關心錢,你有線索嘛?”   張文鐸反問:“車站的槍擊案,你有線索嘛?”   韓萌搖了搖頭,說:“沒有,我也不關心。”   張文鐸:“車站的槍擊案,明顯就是沖著你爸去的,你居然不關心?”   韓萌說:“我為什麼要關心?”   張文鐸疑惑著問:“死的可是你爸。”   韓萌說:“我之前都跟你說了,我是私生女,除了我媽和我,沒人知道孔林是我爸,我一年也就能見他幾次,對他既不愛也不恨,也沒有感情,就是煩。每次他來找我媽,我就得去外麵玩,回來早了,屋裡就都是我媽嗷嗷的嚎叫,隔著幾道門都能聽到。我媽之前跟我說,她的積蓄都給了孔林,孔林又添了些,給我準備五千萬,是我出國留學的費用和嫁妝,都已經被他洗乾凈了,存在一個銀行的賬戶裡。我正做夢著呢,老孔就被抓了。我隻知道錢在銀行裡,是洗白的,但我不知道開戶行,開戶名和密碼。老孔被抓後,我為了拿回這筆錢,就到了廣州,找到一個人,他跟我說警方並未查到這筆錢,我就想著找機會接近孔林,看看能不能打探到這筆錢的下落。”   張文鐸關切地問:“誰?”   韓萌想了想,並未應答,管老九要了根煙,點燃後來到爛尾樓邊緣,抽了起來,張文鐸看出韓萌正在做選擇,也就沒有催促,待韓萌將煙吸完,才似乎下定了決心,來到張文鐸身前,說:“死你前麵的那個人。”   張文鐸眉頭微蹙,問:“那個在我麵前被車手槍殺的人?我記得他是叫金辰吧?”   韓萌點了點頭,說:“老孔的公司他也有份,但他隻負責具體的操作,錢洗乾凈後,老孔還會做最後的處理,錢的最終流向,就隻有老孔知道。我跟他談了兩次,他答應幫我找錢,然後也要分一份,我倆正研究怎麼找呢,他突然就被人滅口了,我正擔心拿不回錢來,金辰的哥哥金禹到了廣州,處理金辰的後事,我就跟金禹見了一麵,他也有錢在老孔那裡,我就和金禹商量合作,一起找錢。我在那邊的時候就打聽過了,金禹是真名,也是普北人,在普北明麵上是做物流和金融生意的,但背地裡做什麼,我也不知道。”   張文鐸沉吟著:“金禹,……”   韓萌說:“很精明,也很有手腕,之前當過十幾年警察,對警察辦案的方式方法很了解。”   張文鐸又問:“是他安排你上車,讓你監視我?”   韓萌點了點頭,說:“是,過年期間車票不好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到的,給我掛電話,說如果想救我爸,就讓我自己想辦法到廣陽站,然後在廣陽站上車,再想辦法去你的車廂,監視你。我花了高價才從旅行社搞到機票,先和老九飛到廣陽站,然後從廣陽站上車,又想辦法去了你的車廂。”   張文鐸也從懷裡掏出煙來,用打火機點了兩下,都被風吹滅,沒能點著,老九上前幫張文鐸把煙點著,張文鐸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煙霧,說:“你在車上跟我講的那個什麼火車謀殺的劇本,也是老金安排的?”   韓萌說:“劇本是我自己在圈子裡找的,老金就讓我監視你和配合你。”   張文鐸疑問:“你配合我殺你爸?我怎麼越聽越覺得扯淡呢?”   韓萌皺著眉頭說:“我也覺得扯淡,覺得老金是在害我爸,可老金卻說這是救我爸最好的方法,還說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說要救我爸,就按他說的做,讓我監視你配合你,讓你完成對我爸的刺殺,我見你六神無主,除了眼裡冒火和滿臉兇相,好像是也沒主意,就用劇本提示一下你。我也擔心我爸,但老金說孔林被警方保護著,你去殺孔林,肯定殺不了,但必須讓你出手,隻要你出手,孔林就會受傷,哪怕隻是小傷,孔林也會順勢演戲,演成傷重,警方擔心出人命,就會在沿途車站就近送醫,這樣金禹就有機會了,他說他已經安排好人手,在孔林送醫的路上把我爸劫走。老金說在車上他也安排了其他人手,會想辦法讓孔林知道我們在救他,讓孔林配合。說這個局的關鍵就是誘導你出手,你不出手,我爸不受傷,怎麼演都不像,還容易引起警方的懷疑,隻要你出手,我爸再演戲,就能演得像了。”   張文鐸問:“你就那麼相信那個老金?”   韓萌說:“我不信他,覺得他的計劃就是扯淡,甚至有可能是針對我的,但我要救我爸,……總要試試。”   張文鐸想了想,又問:“方才你說你在車上露出這些破綻,就是想讓我懷疑你,讓我報警,我報警後把你供出來,就算你心裡素質好,頂住警方的問詢,警方又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逮捕你,但警方知道有人要謀殺孔林,肯定會嚴加防範,你們的計劃也就破產了啊!”   韓萌說:“我不信金禹,他那個計劃我也不信,如你所說,你一旦報警,這個計劃幾乎就無法實施了。答應跟金禹合作,隻是想讓他給我搞幾張靠近1號車廂的軟臥,方便我觀察情況和救人。上火車前,我製定了救父親的不同的方案,所有的方案,都需要知道關押我父親的車廂的具體情況,原本計劃著上火車後利用黑客技術,黑進車廂的監控的,可監控還壞了。1號車廂因為有警方和疑犯,想混進去不容易,我才不得不按照起金禹的計劃進行,就鋌而走險和順水推舟,按照金禹的計劃,去誘導你殺孔林。我想著你報警後,肯定會跟警方說懷疑我,這樣警方就會調查我,我就能夠進入關押孔林的那個車廂,就能夠掌握車廂情況,車廂內人員的位置,看守情況。我要是以別的方法進入那個車廂,長時間滯留,肯定會引起警方的懷疑,被警方抓進去問話,是最好的方法。我再跟警方胡攪蠻纏,警方不會輕易的放我離去,這樣我就能長時間的待在那個車廂。我身上安裝有微型監聽裝置,會根據車廂的情況,製定相應的計劃,用暗語給我的手下下達指令,讓他們救人。我再在車廂內裡應外合,這樣救人的成功率更高。如果你們加強守備,實在無法救人,我身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證明我跟孔林的案子有關,到了普北,最多就是關我兩天就會把我放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張文鐸思忖半晌,才捋清了韓萌所說的人物關係和線索,疑問:“想要救孔林,有很多種方法,為什麼要用我去殺孔林的方法,去救孔林?這明顯的麻煩,而且容易被警方發覺,一旦被警方發覺,加強防備,這個計劃就無法實現了。”   韓萌說:“我也覺得這個計劃很傻很天真,但老金信誓旦旦的說這是最好的方法,還讓我配合。我覺得老金可能是另有所圖,但圖的是什麼,暫時還猜不到。”   張文鐸指了指一旁的兩個男人,說:“在車站這倆人打架是故意的吧?我見你和你爸在車站說了幾句話,說了什麼?”   韓萌說:“我總得試試能不能從我爸那裡得到些線索吧?可我爸也沒說什麼,就像不認識我似的,就是管我要根煙,還說我抽的那個牌子的煙不好,讓我換別的牌的,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打架也是我安排的,你個大山炮不報警,我進不去那個車廂,就想著換個方式,讓這倆人打架,看看能不能被警方抓進去。”   張文鐸想了想,又問:“那要是我一直不出手,也不報警呢?”   韓萌說:“我也這麼問老金了,老金說前麵的方法是最好的方法,能不能讓你出手,就看我的本事了。如果我怎麼引誘都不行,你始終不出手,也不報警,那就隻能等到了普北,再想別的辦法。基本上都是按照我的計劃在進行,我千算萬算,既算到你不報警,也算到了你報警後的情況,並做好了相應的應對,就是沒算到,你雖然報警了,但報警後會那麼好心,沒把我供出去。”   話說到這裡,張文鐸之前堵塞的思路豁然開朗,他之前在火車上的推測是對的,讓他這個輔警去殺被警方押解的疑犯是個“局”,更關鍵的是他找到了母親被綁架的線索,張文鐸判斷母親很可能是被老金綁架的,壓抑住內心的沖動,繼續試探著問:“老金跟你說沒說,我為什麼會去殺孔林?”   韓萌搖了搖頭,說:“沒說,我也納悶呢,你也不認識我爸,為什麼會去殺他?後來到普北,我拜碼頭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你媽被人綁了。”   張文鐸見韓萌的神情不似作假,又問:“在車上,除了這仨貨,你還有沒有別的同夥?”   韓萌說:“有,還有我的幾個人。還有個乘務員,四十多歲,叫老何,是老金的人,老金讓我上車後,將一部手機交給他。”   張文鐸馬上想到,韓萌所說的老何,會不會就是死在許在野家裡那人,想要驗證,卻又沒有老何的照片,便想著之後再找機會驗證也不遲,思忖良久,才又問:“車站的槍擊,你有線索嘛?”   韓萌搖了搖頭,說:“你之前問過我了,這事跟我沒關係,我也沒啥線索。我是想救我爸,不是要殺我爸的。我製定了多個計劃,沒有一個計劃是在車站這種人流密集的地方,公然開槍的,這不是在救人,是在送死。”   韓萌追問張文鐸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能告訴她的?張文鐸想了想,將他從呂向前口中打聽到的孔林一案的相關信息告訴韓萌,韓萌頗覺失望,說這些她都知道,抱怨被張文鐸忽悠了,張文鐸思忖半晌,說:“我要救我媽?靠我個人的能力,救不了我媽。”   韓萌愣了片刻,目光逐漸變得淩厲,問:“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你是要報警?”   張文鐸說:“我媽大概率是被老金給綁了,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我媽一個人拉扯我不容易,我得救他。憑我自己的能力,再著急也是費勁,警方介入,能更快的救出我媽媽。”   韓萌說:“你要是報警的話,警方肯定會查老金。就有兩種可能,警方查到線索,救出你媽,抓了老金;第二種可能是老金拒不交代,警方也查不到別的線索,無法救出你媽媽。老金要救孔林的事情,應該隻有幾個人知道,警方就此事對他問詢的話,他大概率會猜到是我告密,如果警方查到線索,有了證據,抓了老金,老金肯定會把我賣了。雖然我沒有把柄在老金手裡,但我的身份暴露,想要找到我爸留給我的那筆錢,恐怕就更難了。如果警方沒查到證據,無法抓老金,那我就更危險了,以我打聽到的老金的為人和手段,知道我賣他,出於報復和保密的原因,他很可能會殺人滅口。”   張文鐸說:“我要救我媽。”   韓萌說:“你要是報警,我不僅拿不到我的錢,可能還要蹲監獄,甚至被滅口。”   張文鐸還是說:“我要救我媽!”   韓萌說:“你不能要救你媽,就犧牲別人吧?這樣也太自私了吧?”   張文鐸說:“那我們合作,我在普北人頭熟,對這裡的情況肯定比你了解。我報警,如果老金把你賣了,我安排你,保證在這裡你不會被警方抓到。如果老金沒賣你,我是輔警,跟這邊的警察也熟,分局刑警隊的副隊長,也是參與你爸案子的黃麗澄,是跟我一起長大的,我想辦法幫你打聽你爸爸的案子,幫你打聽你想知道的開戶行,賬戶名,密碼。”   韓萌輕蔑地說:“你隻是個輔警,能打聽到這麼重要的事兒?”   張文鐸覺得如果不透露給韓萌一些有價值的信息,韓萌未必會信他,便說:“我在普北,還是有些人脈的,不然也不會在被警方通緝的情況下,還能在這裡跟你商量。你說的那個老何,可能已經死了,我目前隻知道死的人叫老何,是車上的乘務員,並不確定是不是你說的那個老何,但我覺得應該是同一個人。老何被殺,有可能就是被你說的那個老金殺人滅口。”   韓萌皺著眉頭,思忖半晌,問:“這跟我,……跟我的錢有什麼關係?”   張文鐸想了想,瞥了眼韓萌身旁的消瘦男人,盯著韓萌,問:“在廣州,金辰被當街槍殺,你說你之前都是和金辰在談,他被槍殺了,這件事你有線索嘛?”   韓萌還是擺出事不關己的態度,說:“誰殺了金辰,跟我有關係嘛?跟我的錢有關係嘛?”   張文鐸揶揄著說:“你咋就認識錢呢?”   韓萌說:“不認錢,還認你啊?”   張文鐸繼續觀察著韓萌,問:“孔林死的時候,那個老何也在那間屋子裡,我被打暈了,醒來後你爸就死了,老何向警方指證,是我殺的人。但我確定沒殺人,如你所說,老何是老金的同謀,那在我被打暈後,老何能否從孔林口中,得到一些信息?甚至有沒有可能,是老何殺了你爸?”   韓萌皺著眉頭思忖半晌,說:“如果是你說的那個老何殺了我爸,他又是金禹的同夥,也就是金禹殺了我爸,金禹也想找錢,為什麼要殺我爸呢?”   張文鐸說:“那就得問問老何或金禹了,或許老何已經從孔林那裡問出了些什麼,然後才殺人滅口,向老金匯報後,又被老金殺人滅口,……如果老何真是被金禹殺人滅口,那你在普北,可能也有危險,……你怕嘛?”   韓萌說:“當然怕了?我擔心、怕的要死、恐慌,嚇尿了,老金就會放過我嘛?我就能找回我的錢嘛?”   張文鐸調侃道:“你還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韓萌說:“錢沒了,要命有啥用?五千萬,如果能找回來,夠我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了。”   張文鐸想了想,問:“你對金禹了解多少?”   韓萌說:“老金在廣州的時候見過兩次,這人非常謹慎,每次和他見麵,他都會收走我的所有的通訊工具,還會用儀器掃描我,擔心我身上藏著設備會錄下他犯罪的證據,雖然我給了那個老何一部手機,但那部手機是老金給我的,既然他想用這個方法跟老何聯係,我覺得他就會有辦法,消除掉與老何聯係的痕跡。”   張文鐸又點了一支煙,深吸了幾口,他在思忖如果報警的利弊,按照韓萌所說,老金是個謹慎的人,就算報警了,警方是否一定能撬開老金的嘴?如果撬不開,老金有了防備,想要救出母親就更難了,可如果不報警,按照韓萌所說,憑他的能力,想要救出母親,也頗有難度,張文鐸掏出手機,用手機搜索信息,查詢一番後,說:“網上沒有你說的那個叫金禹的信息。”   韓萌說:“不奇怪!”   張文鐸想了想,問:“你想要找回孔林留給你的錢,可你怎麼知道你爸爸給你留的那筆錢還在,沒被警方凍結?   韓萌說:“我媽跟我說的,說我爸在被抓的前幾天,曾給她打過一個電話,那個時候我爸可能已經有預感要出事了,跟我媽說給我留的那筆錢,就算他出事了,那筆錢也還會在銀行裡,已經洗乾凈了,夠我留學和當嫁妝和給我媽養老的了。”   張文鐸疑惑地問:“那你媽媽怎麼不問問賬戶名和密碼?   韓萌說:“我媽問了,但老孔沒說,就說如果他被警察抓了,那筆錢也肯定是安全的。他已經安排好了,如果真出事兒了,被抓了,甚至是死了,也會讓我媽拿到那筆錢。”   張文鐸說:“我想你爸也擔心你和你媽拿到錢後,把他賣了,用這筆錢來吊著你們。”   韓萌說:“我也是這麼覺得,……男人都差不多,提上褲子就翻臉無情,啥都沒有錢實在。”   張文鐸說:“我能幫你確定錢還在不在。”   韓萌疑問:“你?你有什麼辦法?”   張文鐸說:“什麼辦法現在還不能跟你說。我幫你確定,也是有條件的,咱們合作。”   韓萌疑問:“合作?合作什麼?怎麼合作?”   張文鐸說:“合作對付你說的那個老金。我救我媽,如果向我推測的那樣,老何殺了孔林,老金又殺老何滅口,那老金很可能已經知道了跟孔林有關的錢款下落,那裡麵很可能就有你的錢。一起對付老金,我救我媽,你找你的錢,乾不乾?”   韓萌打量著張文鐸,又問:“我憑什麼信你?”   張文鐸笑了笑,說:“你當然可以不信我,我也不會讓你立刻答應,你考慮考慮,我也考慮考慮,咱們是否合作。”   張文鐸管韓萌要手機,韓萌向一旁的女孩使了個眼色,女孩離去片刻後返回,將兩部手機遞給張文鐸,張文鐸接過,問韓萌是否還用之前的號碼?韓萌點了點頭,之後哀求著說:“不要報警,……求你了,……我隻想拿回孔林留給我的錢,那是我的未來,也是我媽的未來,是我們娘倆的後半輩子,……”   張文鐸笑了笑,沒有回答,轉身離去,走了幾步之後,身後傳來老九的聲音:“能把槍還我們嘛?”   張文鐸說:“普北治安挺好的,你們沒必要用槍吧?”   那個消瘦的男人說:“花了大價錢買的,好不容易才開車帶過來的,這地方我們人生地不熟的,總得有點東西防身吧?”   張文鐸說:“那就出去買倆玩具或模型,你們不會用槍,槍在你們手裡,很危險。”   消瘦男人有些氣惱地說:“就像你對槍很了解似的?你不就是當過幾天的兵嘛,我也當過兵,現在當兵都是用步槍,除非你是當官的才有手槍,看你這樣,怎麼看也不像是當官的啊?”   張文鐸從腰間掏出手槍,說:“槍在你們手裡,太危險了,搞不好沒能保護你們,卻要了你們的命!”   消瘦男人捂著手腕,呲了呲牙,沒說話,老九接著說:“我們就是防身用,萬一我姐碰到那個老金,他要是真想殺我姐滅口,我們手裡,總得有點家夥吧?”   張文鐸看著手裡的槍,思忖良久,說:“這樣吧,我們做個遊戲,你們猜這槍裡還有幾發子彈,猜單雙,猜對了,我就把槍還給你們。”   幾人相互看了眼,韓萌說:“你愛給就給,不給拉倒!”   張文鐸說:“你這脾氣不好,得改改!”   韓萌說:“好不好的,也活了這麼大了,估計是改不了了。”   張文鐸再次看了看手中的槍,想了想,彈出彈夾,將彈夾裡麵的子彈都取了出來,並且隨手扔到四處,之後又熟練的將手槍拆卸,將零件隨手四處亂扔,甚至還順手扔到了樓下,說:“槍在你們手裡真是太危險了,不僅不能防身,我估計還會給你們招災。我把槍拆了,你們能裝上,說明老天允許你們用槍了,裝不上,也是老天爺的意思,至於能不能裝上,就看你們的運氣和天意了。”頓了頓,又說:“普北的警察很厲害,你們不想被抓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別錢沒找到,再把自己搭進去。”   說完便轉身離去,從爛尾樓出來後,先是慢走,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身後和周圍,確定沒被跟蹤,便加快腳步,快走了一段,確定已拉開了距離才停了下來。雙臂的傷痛再次襲來,打鬥的時候“腎上腺激素”上升,又是以命相搏,使他不覺得疼痛,待到平靜下來,疼痛便如海浪般不絕地襲來。張文鐸知道如果自己去醫院,大概率會被認出,不想自找麻煩,便打電話給阿強,讓阿強找車來接他,還讓阿強幫忙找醫生和藥。在約定的地方等了半個小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徐經理開車到來,將張文鐸接上車後,開車拉著張文鐸回到了山裡的度假酒店。阿強已經安排好了醫護,在房間裡給張文鐸進行了包紮,醫生告訴張文鐸,是他運氣好,刀差幾毫米,就紮到上臂的動脈,動脈破裂的話,想要止血就很難了。包紮好之後,醫生又給張文鐸輸液。張文鐸邊輸液,邊想著韓萌的話,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報警,覺得這是營救母親最快捷和有效的方式,同時也對將要發生的種種,做了預案,也腹誹著盡最大的努力,幫韓萌拿回她所說的那筆錢。雖然覺得這麼做可能會使韓萌失去那筆錢,有些有違“良心”,但想到無數影視劇和書籍裡講到的人都是自私的和所謂的“厚黑學”,還是決定自私一下。張文鐸先用手機查了金禹的資料,網上金禹的資料極少,隻查到一條信息,金禹在數年之前,曾參與一起敲詐勒索案件,由於沒有確鑿的證據,並未被判刑。   張文鐸撥打了黃麗澄的電話,黃麗澄接電話,知道是張文鐸後,還是讓張文鐸盡快自首。張文鐸隱去韓萌的事情,說是自己查到的線索,母親可能被一個叫金禹的人給綁架了,金禹的同夥是車上的乘務員老何。黃麗澄追問線索的來源,張文鐸叮囑黃麗澄盡快去查,隨後便掛斷了電話並關機。   黃麗澄再打張文鐸的電話,得到的是已經關機的提示音,思來想去,既無法判斷張文鐸提供的線索的真偽,又不想錯過這個重要的線索,一時拿不定主意,便打電話給呂向前,將呂向前叫到辦公室商量,是否抓捕,已經抓捕後的問詢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