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小姑娘引著沙純母親和沙純來到學院的學生辦公室。 畢竟剛報好到,已經熟悉了流程。 所以圓臉小姑娘殷勤地和值班的輔導員一起幫忙,為沙純辦理了報到。 出了學院大門,沙純母親此刻再遲鈍也反應了過來。 這位姑娘已經報好到了,又跑來學院這一趟就是純粹的善意。 沙純母親趕緊拉著沙純對著圓臉小姑娘道謝:“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你了!” 而沙純則又開始胡言亂語了:“新年快樂!生日快樂!Good morning, good afternoon,and good night。” “哎呀!”沙純母親揪了一下沙純,然後給圓臉小姑娘道歉:“對不起,他這裡有點問題。但是他沒有惡意的,他從來沒有傷害過別人。” 作為一個母親,她已經習慣了道歉,習慣了說自己孩子腦子有問題。 隻是希望別人能對自己孩子容忍一點,包容一點,好一點。 哪怕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裡是抽痛的。 “沒有,沒有,阿姨,沒關係的。”圓臉小姑娘連連擺手道,“沙純同學這是在祝福我呢,他沒有什麼問題。 他在祝我早安、午安、晚安。 這是電影《楚門的世界》裡麵的臺詞。 是楚門在走出夢幻一樣的虛假世界之前說的話。 我們年輕人現在都是這樣,說話喜歡玩梗。 在沒有理解梗的人看來很奇怪,但對上腦電波的人會覺得有對胃口。” 沙純母親隻是賠笑。 在她看來,這位圓臉小姑娘隻是為了降低她的愧疚感,牽強附會地把沙純的話圓了回來。 而沙純則是一拍大腿,牛眼大睜,宏聲道:“好哥們,你懂我!” 這下子,圓臉小姑娘也圓不回來了,隻能一頭黑線地傻笑。 “對了,我叫肖婉,大家都叫我小碗兒。”圓臉小姑娘生硬地轉移話題道:“我和沙純一起上過幾門公選課,大家都認識的。 他還記得自己的宿舍在哪嗎? 需要我帶著去嗎? 我們學院的大一男生應該都是住一起的,我可以給帶到宿舍樓下。” “問你呢,你還記得你宿舍在哪嗎?”沙純母親揪了沙純一下道。 而沙純則白臉泛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誒嘿嘿~”地笑了。 “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喂!”肖婉心中吐槽,但也知道沙純應該是忘了自己宿舍在哪。 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心理,肖婉又引著沙純母親往男生宿舍樓走去。 而沙純則臉紅紅的,摸著頭不好意思地憨笑,另一隻手拉著行李箱,走在兩女身後。 到了男生宿舍樓底下。 肖婉對沙純母親說道:“阿姨,我們學院大一的男生應該就住在這棟樓了。 男生宿舍我們女生是進不去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沙純同學具體住在哪間宿舍。 您進去之後,可以找門左手邊的宿管阿姨,沙純同學可以出示一卡通,讓宿舍阿姨幫忙查一下。” 沙純母親連聲道謝道:“好嘞!好嘞!太感謝您了小姑娘!耽誤了您一下午的時間,實在是對不起。” 肖婉笑道:“阿姨沒關係的,剛好也沒有什麼事,能幫到沙純同學我也很高興。那我就先回去了。” 猶豫了一下,心中一道善念閃過,肖婉還是沒忍住沖動道:“阿姨,您記一下我電話吧,要是有啥事不清楚的,可以打電話聯係我。” 話剛說出口,肖婉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哪有這麼給自己找事的。 可是她就是這個性子,有時候就是喜歡沒事找事。 很多時候不經思量的,下意識地就去做好事了。 主打一個嘴巴和手,比腦子快。 這為自己增加了很多麻煩。 可是她偏偏改不掉自己的爛好人心理。 沙純母親細心地把肖婉電話分別存進她自己的手機,和沙純的兒童智能手表中。 她告誡自己,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一定不要去打擾肖婉。 一定不要給肖婉添麻煩! 接著沙純母親和肖婉道別。 沙純依舊笑嘿嘿地道:“Good morning, good afternoon,and good night。” 然後沙純母親就逃一般地拉著沙純走進了男生宿舍。 在出示沙純的一卡通後,宿舍管理員在係統裡麵查閱,然後說了宿舍號。 沙純母親就帶著沙純找到了闊別一個寒假的寢室。 此時寢室裡麵有三個人。 他們身上帶著飯菜的香氣,明顯是剛出去下了餐館回來。 其中一個人看到沙純和他母親,熱情地打招呼道:“阿姨好,沙純,你也來了。” 沙純母親和三個舍友客氣了幾句,就開始為沙純收拾東西。 為沙純收拾好床鋪和日用品後,沙純母親又仔細地給沙純吩咐了幾句。 然後又拜托三個舍友照看一下沙純,有什麼事給她打電話。 接著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她得趕晚上回家的綠皮火車。 明天還要繼續上班。 等到沙純母親走了,宿舍內的氛圍瞬間就活躍了起來。 最先打招呼的男生八卦問道:“沙純,今天好多人都看到了誒,你和另外一個女生,還有你媽一起報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起到宿舍。 你們說說笑笑了一路。 她是誰啊,你們什麼關係~” 沙純並不回答,隻是摸著腦袋嘿嘿地笑。 另外一個男生把手搭在問話男生肩膀上道:“白平,不用問,我知道。我女朋友說,那個女生是肖婉,隔壁專業的。” 白平扶額道:“好好好!陳枉,你這麼玩是吧,不想問你,就是不想被你秀一臉。 誰知道你這個人找機會就秀恩愛,沒機會就創造機會秀恩愛。 你是一丁點都不可能放過你的舍友啊!” 陳枉笑了笑道:“你這是嫉妒,你看,韓林就沒有酸我。” 白平回道:“那是人家韓林談過,我這母胎solo的,更容易被打出暴擊好吧。” “哪有。”第三個男生,也就是韓林回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如果我從不曾見過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像你這種沒談過的小雛鳥還好。 我這種談過的,又分手的,一看到別人秀恩愛,心裡就像被刀割了一樣。 一般這個時候,我就會想拿刀割秀恩愛的人。” 陳枉笑道:“韓林,你別嚇唬人哦~秀個恩愛犯不上拿刀子吧。 不過你這樣開玩笑的樣子,看起來已經完全走出來了。” 韓林笑著反駁道:“不,是完全走不出來了。 好了,不說我們的八卦了。 我們現在應該把矛頭對準沙純。 沙純,啥情況啊,別嘿嘿傻笑的了。” 韓林拍了拍沙純的肩,促狹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