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歲·在時間中消散(3)(1 / 1)

告白,KOKUHAKU 江曇華 2989 字 2024-03-18

現在是晚上六點左右,江亂隻工作了兩個小時就被告知可以回家了,江亂隻是附和的“哦。”了一聲,就摘掉頭套和口罩離開了。   江亂出門的時候正好是日暮時分,原本應該有著很好的落日的,卻被一片紅暈的雲所代替,並不是他不喜歡,而是每次麵對這樣的景象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他也曾吐槽過自己這樣迷神迷鬼的思想,但這似乎是一種本能反應,就像“生活常識”一樣。紅暈打在江亂的左臉上,有些溫熱的陽光使他的臉變得紅紅的,書上說像是熟透的紅蘋果,而江亂看不見,他隻覺得燙燙的,像是鼓足勇氣對著喜歡的女生告白,女生猶豫期間自己迅速升溫的臉頰,隻不過隻有一半。江亂想到這裡時已經上了公交車,他呆呆的望著窗外,顯然他又想到那件事了,對於他來說應該是高中時代唯一的遺憾。高中時代的那個“黑暗時期”,在至今四年以後提起仍舊記憶猶新,像是一場生了一場大病,初愈以後的那種心有餘悸。   江亂長舒一口氣,像是一個人在勞累之後蹲在路邊抽了一口煙,然後行雲流水的吐出煙霧。在腦海中想象煙霧吐出來的瞬間,江亂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有人喜歡抽煙,這種可以被掌控的歡愉誰不喜歡呢?就像是將自由掌握在自己手上。過年的時候,大人們總喜歡到處遞煙,對於陌生到認識來說,也僅僅隻需要一支煙的時間就足夠了。在這一根煙的時間裡,喜歡抽煙的大人恨不得再吸慢些,討厭煙味的小孩子則是覺得多一秒都浪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終於不用再應付各種各樣的長輩·。江亂在思索這些的時候,他已不知不覺的走進菜市場,等回頭再去想周圍的景色時,此刻的腦海裡隻記得灰色的柏油路。說實話,此刻他的腦子一團亂,但又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像一個完美的線團找不到線頭。   他在菜市場逛一圈,依然毫無頭緒,始終沒有發現對眼的菜,想買的菜又分量太大,對於隻應付明天的江亂來說有些浪費。他又在菜市場躊躇了會兒,在腦海裡麵想著自己喜歡吃什麼,其實也談不上喜歡,隻是將所有的物品拿來比較,自己更偏向哪一個方麵。在邊走邊神遊中,他想到了初中補課時在幺姑婆家吃的河粉。幺姑婆已經搬離千廣很久了,那一天是幺叔結婚的日子,那個房子也是他去過的最後一次。他將需要的配菜都買齊以後,又在出口處順便買了些鹵肉之類的,他讓老板切好,調料和肉單獨放在一起。這裡的鹵肉調料和千廣的不一樣:千廣的鹵肉調料大都是乾的,且沒有配菜;這裡的鹵肉調料是湯湯水水的,裡麵還有生洋蔥和香菜。在回去的路上,江亂一直想著要不要買一瓶酒,一直到離家最近的,也是最後一個小賣部的麵前。他站立在門口,看著冷藏櫃裡麵的可樂、芬達、雪碧……在酒和飲料之間開始猶豫,一方麵是買什麼,另一方麵是買幾瓶。覺得一瓶可能晚上就喝了,兩瓶又不換算,兩瓶的錢可以買到一個大瓶,他現在還在吃老本,多少有點不情願。   要不試試橘子汽水?   他的腦海裡冒出這樣的想法,那就選大瓶的吧,大瓶便宜還多。買完之後,他回到房間,將飲料都放進冰箱。這個冰箱很奇怪,上麵是冷凍室,下麵是保鮮室。江亂在入住的第一天不知道,將飲料放進去後,到晚上找工作回來時才發現飲料已經變成冰塊了,那天江亂又花錢去小賣部重新買了一瓶。房間裡的燈被江亂打開,他看著桌上的食材陷入沉思,總覺得還有什麼沒有買,桌上的河粉、豆芽、火腿腸、獨蒜、鹵肉……都被來回的掃視著,江亂又看了外麵廚房除了房東留下的鍋與灶就沒別的了。好像少了點調料,還有……今天的晚飯,江亂如此想。他嘆了口氣,走出門,並未關燈,隻是將門關上。他又來到剛才的小賣部,在他熟悉的泡麵對麵前站著,在高中時代幾乎每次晚上加餐都吃泡麵。今天下班比較早,中午也沒怎麼吃飽,並非是不好吃,而是江亂最近覺得愈發勞累,沒有什麼胃口,憑借著他的饑餓程度來說一包泡麵肯定是不夠吃的,況且房子裡麵還沒有調味料,即使鹵肉裡麵的調味料也不夠兩頓河粉的量,買兩包或者三包應該是不錯選擇。最終在兩包與三包的鬥爭之下,他決定隻買兩包,三包是肯定吃不完的,泡了拿來炒即使兩包調料也感覺會有些不夠。   買好之後,江亂又重新回到了房間,房間比外麵熱一點。他此刻才發覺出門的時候應該先把空調開啟的。節約電費吧,他這樣安慰自己。開了空調歇息一會兒後,他將洗澡水燒好,又順便將泡麵泡好。等洗澡回來後就坐在電腦桌前一邊看視頻一邊吃泡麵,食物下肚以後,他覺得好餓,漸漸地顧不上看視頻,一直到吃完之後,他才舒服的長舒一口氣,將泡麵桶放在主機前麵,接著又順手拿起電腦桌下的礦泉水喝了起來。人吃飽之後就有一股懶勁,況且還有“明天不上班”和“十分合適的溫度”這樣雙重buff的疊加,任由一個正常的人來也會想懶一下吧?這時江亂想到了外公說的話:歇氣不能歇老了。這句話是江亂還在讀小學的時候外公對他說的,他現在仍舊記得是在哪個地方,像這樣的回憶江亂總覺得十分的沒用。雖然精神很不情願,但是身體還是開始收拾殘局。整個流程下來也就五分鐘不到,他卻感到猶如收拾了半小時一樣。   江亂又重新坐到桌前,在電腦桌麵的右下角有一條消息閃爍,他點開:   “你與江曇華的聊得焱焱即將消失。今天記著打卡哦。”   這一條消息出現在他和她昨天聊的最後一句話下麵,江亂看了一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八點以後了。他想發消息,但卻不知道說點什麼,於是看是翻看以前的聊天記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些聊天記錄大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並沒有什麼炸裂的內容,最近一次發消息最多的一次是在聊那個女人與男人分手的事,雙方的意見一樣——男的該死。他看到此處忽然笑了,笑的莫名其妙。其實對於朋友的定義,江亂一直都沒有搞清楚;對於江曇華,他一直都沒有搞清楚她為什麼會與他成為朋友,就因為她崴腳之後,他剛好有一瓶雲南白藥嗎?就因為在吃飯的時候隨口一句“幫我買單”而去買單嗎?(這裡補充,江曇華沒錢吃飯了,一開始是準備借蒔珞瑜,也就是她的好友的錢,這時江亂恰好在同桌吃飯,江曇華開的一句玩笑。後來江曇華也請江亂吃了一頓飯。)就因為在她難受的時候,偷偷的在自習課上頂著教導主任抓住的風險去接熱水嗎?江亂隻覺的這些事情微不足道,不過是在有人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罷了,對與他的認知來說這屬於“人之常情”。關於友情,最令江亂費解的是在初中三年竟沒有一位還是常保持聯係的好友,他也曾反思過自己的言行,到目前來說是沒有問題。還不像現在這樣沉默的時候,卻和現在相反。難道是我的話太多,導致周圍人對我的評價不好?認為我沒有保守秘密的能力?(事實上,江亂對別人的秘密毫不在意,從不會記下別人的秘密。)他曾這樣自我懷疑,,這樣懷疑從誕生那天起就埋進了他的心裡,一直到高中入學的那天發芽。高中三年對於江亂來說太精彩了,從倒數到中上,從獨處到友人,尤其是高三下的那個清晨到來前的夜幕,將“噩夢”放出來的那個“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