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傳來的巨響,驚動了剛剛還在感嘆中的趙信靖,他迅速轉頭看去,發現場中竟然出現了,四個五米高渾身漆黑,遍布暗紅紋路,仿佛由泥土組成的土人。 看的他眼角一跳,口中喃喃道:“好小子,隻是一會沒看,就給我準備了,這麼大的驚喜!” 趙信靖的目光迅速劃過士卒們,尋找聲響起源,很快就鎖定,那被土人砸出,足有磨盤大小,布滿蛛網般裂縫的大坑。 接著便看到了,第二排沖上去,準備圍殺白玉的士卒們,他們刺出手上的長戟,大部分的士卒,手上的長戟,直接脫手而出,就好像刺到一塊大石頭上,根本刺不進去。 反觀土人,對準一個士卒,動作有些笨拙的直直拍下來,傳出讓人牙酸的骨裂聲,那名士卒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轟的一聲,變成一團肉泥。 可即便這樣,那些士卒們也沒有後退,而是繼續圍上去,試圖用自己的長戟,在土人身上留下傷口,可惜的是,以他們的力氣,別說傷口,就連一個印子都留不下來。 至於白玉三人,他們站著的地方,更是被三個這樣,能一下把人拍成肉泥的土人,圍成一圈形成三角形,土人們互相依靠形成土墻,背靠背保護看守起來。 隻要有士卒膽敢過來,就是一個毫不留情,磨盤大小的巴掌下去,讓靠近的士卒變成一個個肉餅。 在死了十來個,試圖從角落混進去,弄死白玉三人的倒黴蛋士卒外,其他的士卒們,都開始嘗試解決那獨立的土人。 因為士卒們也漸漸明白,想要弄死白玉三人,就必須要解決眼前的土人,而與其一開始就挑戰,解決三個土人,不如先從這個脫離落單的土人,開始嘗試。 看到場上的情況,趙信靖心中暗叫不妙,不復之前輕鬆的姿態,當即破口大罵道:“神眷者?該死的!為什麼修皇陵的苦工裡,會混進神眷者!” “那些掌管遴選的考官們,難道是一群廢物嗎!居然會漏下這種程度的神眷者,還給送了進來!” 若說一開始,隻是心中有些猜測,並未把白玉召喚出來的土人,放在心上,但見到長戟不能傷其分毫,並且可以一下把士卒拍成泥後,趙信靖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雖然口中大罵,但他並未站在原地,主動向著白玉方向跑來,並且開口對著,那些已還在嘗試士卒們,大聲喊道:“全部後撤!這不是你們能對付的敵人!” 接著繼續命令道:“去!把我帶來的弓箭手全部調來!不得延誤!” “是!”趙信靖的親衛領命,沒有絲毫拖延,頭也不回的執行命令。 趙信靖下達命令後,疾步奔跑,本就不遠的距離,在趙信靖麵前轉瞬即至,路上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個從士卒手上脫落的長戟,握著長戟的他,渾身散發著青綠色光芒。 趙督尉眼神認真,可怕的氣勢,從其身上散發,隻他一人散發的氣勢,就不輸於,之前所有士卒聯合起來,形成的可怕軍威。 士卒們察覺到,他們之中出現了一個,仿佛從屍山血海中殺出,身上遍布傷痕但氣勢依舊旺盛,仿佛能再殺個三天三夜,可怕殺神出現。 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自家趙督尉,剛剛提起來的恐懼心臟,瞬間放下。 “看!是趙督尉來了!” “快!執行趙督尉的命令,撤退,撤退!” “相信趙督尉的判斷!這裡不是我們能涉足的地方!” “如果是趙督尉的話,一定可以殺死那土人!” 剛剛士卒們在麵對土人時,使出全力也無法傷其分,反之隻要對方一掌拍下,隻要躲閃不及時,地上就會留下一灘肉泥的無力感,低迷的士氣,在趙信靖出現之後,終於被重新喚醒。 他們相信這名,傳言中沒有敗績,百戰百勝的將軍,必能解決眼前,這看起來無敵的土人,隻因他的名字叫趙信靖,一個武曲星下凡的男人。 他們把希望都放在趙信靖身上,然後開始有組織的緩緩後退,之所以現在還沒潰敗,這都要多虧了,那出現四個土人,有三頭都停留在原地,保護著那三名襲殺元校尉的兇手。 除非自己作死靠近,不然那三名土人,並不會出來主動攻擊。 所以即便土人一拍就死,但它隻能攻擊附近的士卒,而且除了攻擊外,行動遲緩,隻要士卒全力奔跑,很容易脫離土人的攻擊範圍,根本不會被拍死。 不然麵對這種刀槍不入,且一擊就死的敵人,他們早就潰敗了。 即便士卒們與土人差距巨大,但對方數量稀少,加之接觸時間極短,除了幾個呆愣在原地,反應不及時的倒黴蛋,和那些試圖偷家而死的士卒,粘在地上成了肉泥外,並未出現太大傷亡。 趙信靖來到前陣後,目光瞬間掃了一圈,有不少士卒聽到自己命令後,開始緩緩後退。 但還有一個手握長戟,腳下生根,動作流暢的就像是,亮白軟雲從碧藍晴空劃過,沒有絲毫滯澀,仿佛演練了無數遍,身上即將有靈火點燃,異常出色的士卒。 沒有聽從他的命令,仿佛在刀尖上跳舞般,留在戰場上,不停地遊走在,土人周圍的空間。 要知道,那土人是移動速度慢,但攻擊速度極快。 這名士卒有一點失誤,他下一刻就會和之前,反應慢的士卒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成為黏在地上的一團肉醬。 隻是可惜,無論他如何努力,都不能傷到那土人分毫,他目前為止做出的成果,隻有在土人身上留下幾道,若是不認真看,根本看不到的白痕。 可在刀尖上跳舞,哪有那麼容易,更不要說雙方,本身就不在一個等級上。 士卒那精神高強度繃緊,加上全力榨出自身體力,才剛剛能達到,躲開土人巴掌的動作,身體不停的騰挪,勉強形成一個,他可以與土人對抗的假象。 趙信靖知道,隻要士卒的體力,再下滑一些,這猶如建立在,蛛網上的平衡局麵,就會被瞬間打破。 果然仿佛是印證,趙信靖的猜想般,士卒的體力開始下滑,他的騰挪的速度,沒有之前那名迅速,身體慢了一拍。 士卒望著那即將落下,黝黑磨盤大小的巴掌,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即便這次躲過去,但落下的手掌也足以,把他的大腿拍成肉泥,下一擊就是自己的死期。 與其死前體驗到大腿被拍成肉泥,折磨一陣後死去,還不如直接被拍死。 土人充分證明了,什麼叫我可以失誤無數次,但你隻能失誤一次。 就在這名士卒已經放棄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仿佛讓疾馳的馬車撞飛出去,在地上像個沙包一樣,滾了幾圈,臉上劃開幾道火辣辣傷口。 躺在地上呆呆地望著,那名手持普通長戟,渾身上下散發著,一抹青綠色光芒,身上散發著肅殺之氣的男人。 “趙督尉!” 士卒怎麼也沒想到,來救他的居然是趙督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