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督尉!你怎麼在這?” 這名作為軍陣最頂點,在平日裡無數次,磨練自己武藝的士卒,看到趙信靖一個人,握著長戟,代替他遊走在土人周圍的時候,忍不住驚訝大叫問出自己疑問。 看著趙督尉,在土人的手下,一個扭身才將將躲開土人,那足以一擊把人打成肉泥的手掌,手上的長戟一直握在手上,從未刺出,仿佛是不懂武藝的模樣。 這名士卒,猛地想起,自家督尉的傳聞,向來都是指揮戰役從未有敗績,百戰百勝,至於武藝則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現在看著趙督尉,險象環生的模樣,猜到趙督尉並不擅長武藝,想到這裡他不顧自己身上磨破,劃出正在流血的傷口。 像是摔倒的小狗般,一個滾身狗爬般,直接從地上爬起,跑到之前脫手的長戟旁,重新握緊長戟,就想要沖上來支援趙督尉,同時喊道: “趙督尉,這裡危險,你快走啊!交給我就行!” 麵對來自手下軍隊中,士卒的勸告,和靠近的動作,以乾凈利落,能用一分力,就絕不用兩分力,躲避土人如擂鼓般攻擊的趙信靖。 作為一名百戰百勝,從未有過敗績,曾經是大將軍的督尉,趙信靖也是一個擅長采納,手下軍官進諫,很少一意孤行合格的上位者。 趙信靖先是再一次,腳下踩著玄妙步伐,躲開土人的攻擊,然後轉身抽空,對著手握長戟,想要沖過來,幫他分擔壓力的士卒。 他的動作,絲毫沒有被身上的銀白虎甲影響,隻見趙信靖以散發著青綠色光芒,從未出手的長戟,立地而起,身體借長戟淩空而起。 對著想要上來幫忙的士卒,就是一個黑色鑲金大皮靴,印在對方臉上,大量的口水伴隨著,直接從士卒變形的臉上飛出,在空中劃出一條曲線,落在地上形成深色圓點。 趙信靖則是借著,踢完這一腳,傳導上來的力量,在空中畫出一個斜七字,再一次躲開了,土人本將要砸向他身體的手掌。 與此同時,趙信靖破口大罵: “他媽的!你聽不懂我命令是不是!老子讓你們後撤!你那點三腳貓功夫能乾什麼!沖上來,擠壓我躲閃空間,幫對麵土人,送我下去嗎!” 被趙信靖踢飛出去,左臉留下一個紅色印子,開始慢慢腫脹起來,眼前還是一片黑色金星的士卒,還沒看清狀況,就聽到自家趙督尉的罵聲。 聯想到他之前,身上那好像被馬車撞飛一樣的感覺,反應過來,他可能之前也是被自家趙督尉,一個大飛腳踢出來。 但這名士卒還是不服氣,強睜著因腫脹,被迫瞇眼的眼睛,大聲抗議道:“苦事,找杜威,握丹心泥初始!(可是,趙督尉,我擔心你出事)” 臉上腫起來的肌肉,影響了他的發言,導致說出來的聲音,特別奇怪。 趙信靖也聽到了這士卒的話,在躲避土人攻擊的時候,也是冷笑一聲:“放你娘的屁!老子打過的仗,比你走過的橋都多!” “你關心我?你算老幾!就沖你戰場違抗軍令這一條,老子就能宰了你!” 已經漸漸摸清,土人攻擊頻率,開始適應的趙信靖繼續大聲道:“現在你的命是老子的!我不讓你死,閻王來了也不行!” “相反,若我讓你沖鋒,你敢給我搖頭,我第一個宰了你!你隻能死在符合你身份的戰場上!這裡已經不是你可以踏足的範圍!你太弱了!想死?還不夠格!” 這名士卒的一片好心,被自己敬仰尊重的趙督尉,宛如一個垃圾踩在腳下,還補了幾腳,貶的一文不值,臉上火辣辣的,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加上在遇到土人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與其他士卒們不同,他擁有其他士卒,所沒有的強大武藝,但這強大武藝在這,突然出現的土人麵前,也不過是比其他士卒們強上一點,在上麵留下白印子罷了。 這件事情讓他知道,其實他與其他士卒們,也沒有什麼差別,一樣破不開土人防禦,一樣會被一巴掌拍死。 這種幻想與現實沖突,陡然破滅的絕望,讓他選擇違抗了趙督尉的命令,沒有撤退留在了原地,他想證明自己,自己確實和別人不同。 他可以解決這,讓所有士卒感到絕望的土人,但事實上,並不能。 種種情緒匯聚之下,那名士卒不服氣,即便臉上已經鼓的老大,但它依舊強忍著疼痛,不滿對著趙信靖喊道:“那你呢!你說我!你不一樣是在土人手下,不停的逃竄!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 士卒的聲音更加失真,不過趙信靖遇到過太多,口中說著方言的士卒,還是能勉強辨認出來,失笑一聲:“嗬~也是時候了” 隻見趙信靖腳尖輕點,身體仿佛一隻春燕,在空中輕盈拉出一條直線,落在土人前方三米處,放聲大喊道:“小子!看好了!長戟要這麼用!” 趙信靖左腿一跨,身體微曲,鞋子摩擦著泥土,瓷的一聲,腳步扭轉紮起馬步,雙手握緊長戟,好像拔河般緩緩收緊至左腰。 神情認真,渾身上下散發著可怕殺氣,身後仿佛出現一座,鋪滿屍山血海,由暗紅色和冷白蒼色組成的王座。 那名剛剛還被激發出叛逆期,想要回嘴的士卒,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瞬間立起,額頭發麻,全身上下每一個器官,都在大喊著兩個字:快跑! 但同時,心中又有一種感覺,隻要一動,就會被發現,那屍山血海中,就會多他一個雅間。 之前趙信靖釋放氣勢的時候,他的注意力都在土人身上,那時候他光是茍且活著,就已經付出全部精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根本沒有發覺趙信靖釋放出來的氣勢。 但這一刻,那可怕的氣勢都不是沖著他來,僅僅是泄露出的餘威,就已經讓他不敢行動,那直麵這股氣勢的土人又該如何? 哦,那土人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說的也是,那土人又沒有智慧,這種可怕的氣勢,除非能掀翻大地,不然對它就如同空氣一般。 而那土人在發現,自己眼前的敵人,突然消失後,愣了一下,接著就重新看到,跳遠的趙信靖,又不知疲倦的重新沖了過來。 看到土人沖過來,趙信靖也是大笑一聲,那聲音豪情萬丈:“來得正好!” 渾身上下,淡淡附著的青綠色光芒,全都匯聚到長戟的尖端,竟是迎著沖過來土人的手掌,刺了過去! 看的士卒眼角小睜,哪怕之前嘴上怎麼對趙督尉埋怨,心中充滿了怨氣,但他抗拒軍令是事實,即便趙督尉按規矩斬了他,別人也不會說什麼。 但趙督尉沒有,反而把他從土人手下救下來,他說那些,也是被趙督尉那罵得太難聽,才嘴硬反駁了幾句,並不是真的想要趙督尉死。 怎麼趙督尉被他說了幾句,就要與土人硬碰硬,來證明自己? 他還記得之前,有幾個士卒,妄圖用自己手上長戟,去與土人那手掌硬碰硬,最後隻是肉泥上多了塊,疊起來的長戟。 現在趙督尉,居然敢用,與之前士卒手中沒差什麼的長戟,跟土人硬碰硬,這不是找死! 壞了!我不會成為害死趙督尉的罪人吧? “趙督尉!不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