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搭理他。 都在與自己身邊的人搭話,了解這個遺跡的相關狀況。 不過聲音都不是很大。 蘇寧懶得看這些人,在這種高危級的遺跡,誰都有可能在暗地裡背刺。 這邊幾個‘清純懵懂’的征召者,有幾個是補過膜後裝純情的呢。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了,玩什麼聊齋。 沒有人主動找上蘇寧詢問些什麼,他倒也樂得清閑。 蘇寧在人群中環視一圈,見到了幾個氣勢不凡的年輕人,大約十來個,在這烏泱泱的人群中,很是顯眼。 每個人的胸口,都有著不同的家徽,大多神色桀驁。 五大家族的子弟?蘇寧想到了自己的同盟。 自己玩去吧。 蘇寧看向某間最大的石屋,急掠而去。 背後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呼吸聲此起彼伏。 …… 銀色的絲線浮現在視野之中。 “宿命線?” 蘇寧甫一踏進位於廢墟中央的石屋,便有熟悉的事物出現,委實給他帶來了一些小小的震驚。“這是…《至暗時分:黑日》中的西大陸?所謂的‘遺跡’就位於這個世界?” 宿命線這種東西,隻有在這裡才會出現,至少,蘇寧還未在現實生活中見到它。 這樣一想,蘇寧不得不思考下去: “這遺跡怎麼會出現在現實中呢? 兩個世界之間…產生了一定的融合? 不,說是交集更合適。 就像是兩條平行線,在外力的作用下,發生軌跡的變化,而產生了一個點的交匯。 難道,之前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的秘境、遺跡什麼的… 也是這個世界的部分區域? 還是說有別的世界?” 頭疼。 果然,腦力活不是自己這種人能乾的。 還是做一個平平無奇的打手好了。 這間石屋外表看上去還挺大的,可真正到了屋內,才發現有多麼逼仄。 木材、礦石、衣物、食物等等東西散亂地堆積著,幾乎沒什麼可以下腳的地方,更別提還有床鋪之類的家具,雜七雜八的東西看得蘇寧心頭火起,即使眼中有條銀線在指引著這屋內有寶貝,可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來,誰知道被藏在哪件衣服底下。 所以,蘇寧乾脆一閉眼。 眼不見為凈。 手背上的暗金棺痕泛起微光。 赫邁爾出現,恭敬地低頭行禮,口稱主人。 赫然一副謙卑奴仆的模樣。 蘇寧開口:“這屋內有個寶貝,找出來給我,動作快。” “明白。”赫邁爾乾脆利落地答應下來,沒有多問一句。 “等等。”蘇寧忽然想到了什麼。 “主人,怎麼了?” “了解‘阿爾坎迪亞族’麼?” 蘇寧是想著赫邁爾作為大災變前就存在的強者,對這世界的了解肯定不少,如果這處遺跡真的是在同一個世界的話,赫邁爾指不定能知道些什麼有用的信息。 “‘阿爾坎迪亞族’…” 赫邁爾皺起了眉頭,手中動作卻是一點不慢,仍在一堆雜物中尋找著蘇寧所說的‘寶貝’。 “哦,我想起來了。” “主人,您應該知道‘太一帝君’被的權柄諸神分食的事情吧?” 蘇寧點了點頭,給以肯定。 甚至於,這具身體的原主也是那場鬧劇的既得利益者。 赫邁爾侃侃而談。 “‘太一帝君’的遺骨與權柄被瓜分。在所有的權柄中,有一個權柄名為‘時間’,被當時的神明‘原初之風’所取得,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緣故,這塊權柄意外破碎,‘原初之風’獲得了其中的大部分——祂,即是現在的‘日晷與風之主’——而另外的小部分權柄碎片,則遺落到了人世,不為諸神所獲得。 那塊碎片與‘太一帝君’的部分殘念與神性相結合,竟然自虛無中誕生出獨屬於自己的意識——一位被眷族尊稱‘時’的偉大存在,而實際上,祂並沒有自己的名諱。祂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太一帝君’的子嗣,傳承了‘太一’的部分意誌,與叛逆的諸神們乃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人世中,對‘時’的信仰在名為‘阿爾坎迪亞’的地域中廣泛傳播,居住於此地的人類在‘時’的眷顧下擁有了‘堅韌’與‘智慧’,在大災變後那個尚還愚昧黑暗的時代,他們遠遠超脫了普通的人類,自稱為‘阿爾坎迪亞族’,為‘時’的眷族。 但,百年後的某日,‘時’遭受了敵對諸神的攻伐,在神戰中,‘時’自然不敵,遠遠遁逃於‘時光長河’中陷入沉睡,至此下落不明。諸神對祂的眷族‘阿爾坎迪亞族’實施了毀滅性的報復,全族被流放到了‘荒蕪之地’,並且,諸神將‘災殃之咒’烙印在了他們的血脈之中,世世代代都將遭受‘三災’帶來的苦難。 ‘三災’,即為——‘焚烈之風’、‘蝕血之雨’、‘山怒之洪’。 可同樣傳承於他們體內的‘堅韌之血’使他們永不言棄,在黑暗的‘荒蕪之地’,據說,他們仍舊煥發出了勃勃生機。” “這樣啊…”蘇寧詢問,“還有什麼別的麼?” 赫邁爾搖頭:“不清楚,有很久一段時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們銷聲匿跡,當得知他們蓬勃發展後不久,我就與查盧·恩斯決鬥,在棺材中沉睡。” 蘇寧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不久,一道斑斕五彩的光芒就在堆積成山的舊衣物中煥發。 蘇寧拿來,還未來得及看——隱隱間,心中忽有所感。 此刻。 赫邁爾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他的手背上一陣發燙。 石屋中的一切都化作了虛無,連帶著墻壁、屋頂都化作了紛紛揚揚的雪花消逝,光怪陸離的場景中,鋪天蓋地的純白潮汐轟然湧動而來,將他吞沒。 他的靈體不由自主地脫離軀體而出,似乎有著無數流離的光影在他麵前浮動,卻又忽而破碎,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重量,身體如被卷入了颶風之中,在撕裂中重組、新生,氤氳的乳白色靈質如飄渺的霧氣般將他托起,億萬道流光盡數從他的身上掠起,帶著他的靈體一起,追逐、去向著無盡的遠方。 不知過了多久,當蘇寧重新掌握住自己的意識時,周遭的環境已然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甚至…連身體都更換了一幅。 抬起手,是一隻白嫩的小手。 “這是…?” 纖柔稚嫩的嗓音進入耳中,蘇寧顯然亞麻呆住了。 隨之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連忙低下頭看去。昔日的大鵬展翅,不知為何竟然變成了一副可憐巴巴的小雞啄米。 好在,至少還在。 蘇寧鬆了一口氣:“真怕有人沖進來跟我說一句: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一個女孩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