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皇族家事(1 / 1)

大宋家族 冬月夜雨 5273 字 2024-03-24

見方遠,又是被人抬了回來。   何詩不免心中一緊,方遠不喜飲酒,也不怎麼能喝。   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方遠除非是逢年過節,飲上一杯,否則就算是在外聽曲看戲,也最多就是喝幾杯茶水。   自從出了周敏那檔事之後,方遠更是不會在外待到黃昏。   世人都以為是她何詩,悍妒難匹,方遠又無親族相幫,才這般的怕老婆。   可何詩及家種仆人都知道,方遠就是這麼個性子。   喜鬧,但不愛參與。   能靜,卻也總想有人作陪。   就是個愛看熱鬧,不愛湊熱鬧的那類人。   家中有了趙元兒,周敏之後,方遠外出的次數才少了些。   卻也總說,在家聽曲沒有外麵熱鬧。   何詩知道,方遠可能並不愛聽曲,隻是喜歡一群人,一起乾些什麼,才不會感到孤單。   在她看來,大概是這凡塵濁世,不如天上繁華吧。   -----------------   方遠睜開眼,看著有些熟悉的房間。   知道自己昨日大概,又是醉的被人抬回來了。   隻希望,酒後沒有失態吧。   在穿越以前,曾有一次,方遠酒醉的厲害。   之後在醫院醒來,說是他喝醉了,不想活了,去跳樓。   結果朋友們攔著,他就要拉著朋友一起跳。   推搡間,從樓梯滾了下來。摔傷了腦子,這才昏了過去。   從此之後,如非必要方遠再也不肯喝大酒。   可他偏偏是個麵子薄的,一旦有人勸酒,總是抹不開麵子,三言兩語就被勸的喝了。   每次醒酒之後,總會對自己的行為,既恨又悔。   直到喝傷了身子,整日胃疼。他才痛定思痛不再喝酒。   再回頭看那些,平常勸他喝酒的人,知道他傷了身子之後,又有幾個真正關心過嗎?   甚至還有人責備他,自己不能喝,還要逞能,連累自己背了罵名。   方遠這才醒悟,你抹不開的情麵。或許在別人眼裡,隻是矯情,它一文不值。   但是你卻要為了那份自以為是的情麵,付出慘痛的代價。   方遠也明白了,確實沒有多少,自己不肯喝酒,而被強壓著喝酒的人。   嘴巴長在自己身上,它開不開還不全是你說了算。   就像別人的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說不說你,也都是他的事。   當麵說,難聽,可能還當你是個朋友。背後說,不僅難聽,也沒把你放在心上。   你要做的不是去關心,別人怎麼說你。而是看看誰在背後說你,誰在當麵說你。   當麵說你的那些話,才是你該關心的內容。是貶低,還是誇贊,是惋惜,還是厭憎。   你要自己去區分,自己去思考。   閑話有些多了,我們且繼續看回方遠。   “外麵伺候的是誰啊?”   方遠拖著有些嘶啞的聲音,對房外喊道。   “回老爺,是奴婢香蓮。”   聽到房內的動靜,香蓮趕緊回答。一邊起身推門進了房內。   “你去給我打些熱水來,我身上不舒服,要洗洗。   再去把我的常服,取一套來。”   方遠吩咐完事情,穿著白色襯衣,擠按著額頭就要去倒水喝。   “老爺,外間溫著醒酒湯,可要取些來?”   香蓮看方遠去斟茶,知道方遠是渴了。覺得方遠喝些醒酒湯,會比較好。   於是開口問了一句。   “嗯,是你家娘子熬的,還是廚房熬的?   端來之前,多加些蜂蜜。”   方遠本來準備放下水杯,可是還是倒了半杯茶,喝了下去。   喝下之後喉嚨的乾疼,總算好了不少。   “是娘子熬的。”   香蓮毫不猶豫的回答。   其實這個時候,除非那醒酒湯是另外兩位娘子親手熬的,否則,她肯定要將功勞攬到自己娘子身上。   既然方遠問了,她這麼回答自然就沒錯。   “嗯,你先下去忙吧,我再去躺會。”   方遠感緊還是頭暈,雖然人醒了,但卻更加難受了。   靠在床上閉著眼,越等越難受,越等越難熬。   最後也沒等到香蓮,就又昏睡過去。   等了不知大概多久,方遠聽到一陣腳步聲。   迷迷糊糊抬起頭,看到三四個人影,不停的在那張口說些什麼。   仔細定神一看,是香蓮叫來了趙福姬跟富若凝。   這個時候,何詩大概是在照看孩子,不願被他這渾身酒氣,嗆著孩子吧。   不過這樣人手也夠了,兩人攙扶著方遠,將他放進浴桶裡。   入水之後,溫度剛好的熱水,總算是讓方遠舒服了些。   不似剛才那般渾身難受。   趙福姬,一邊扶著方遠,一邊喂他喝加了蜂蜜的醒酒湯,富若凝就在一旁給他擦洗身體。   “官人不能喝,何不少喝些。喝成這樣,平白叫奴家們擔心。”   富若凝的碎嘴子,又開始念叨了,不過方遠不反感就是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要照顧嶽丈麵子,還要顧及皇家的臉麵。   他們不顧身份,偏來灌我馬尿,我能躲得過嗎?”   方遠此時大概忘了,自己穿越前的感悟了。   如果真拉下臉了,就是不喝,那些人難道真有膽子治他個什麼罪嗎?   不外乎自己怯弱了些,禁不住別人的勸,沒有守住底線罷了。   “官人休要胡說,我家那酒水,就是比不得皇上賜的禦酒。   但也不是和馬尿一個水平吧。”   趙福姬與方遠也已經相處一年了,知道方遠的性子。   以方遠對自己的寵愛,這兩句略帶駁斥的話,方遠是不會多計較的。   “是是是,我說錯話了,可是我不愛飲酒,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去了宮裡,皇上都不會強壓著我喝。   每次喝完一杯之後,就會叫內侍給我換上茶湯。   皇上都不逼我,你家那幫子窮親戚,倒是比皇上架子都大。”   方遠雖然道歉,但是嘴上卻不饒人。   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在妻子麵前,不用在意說話的分寸。   竟然開始說起胡話,編排起皇室宗親了。   “官人慎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心叫人聽了去,去告你個大不敬。”   富若凝笑著推搡了一下方遠的肩膀。   對於方遠的評價,她不置可否。   隻是出於習慣,出言製止了一下。   “窮怎麼了嘛~難道官人有這麼多窮親戚臉上有光?   哼,官家也不管管,隻顧著自己逍遙快活。   我們這些人說是宗親,窮的都要賣兒賣女了,也不接濟接濟。   還和那些朝臣一起,三不五時的克扣我們的薪俸。   家裡都快吃不起飯了,還強逼著我們維持皇家的威儀。   要麼就要奪了我們的宗親身份,省的給他丟臉。   你聽聽像話嗎?   我們難道就是太祖太宗的子孫,享不得他皇宋的福澤了?   要不是嫁了官人,我也不知道將來要送賣給哪家糧鋪的兒子,或是哪家布莊的孫子?”   趙福姬聽到這事也不辯駁,反倒來氣。覺得當今皇上虧待了他們,   不過方遠倒是知道,她家這一脈,是太祖一脈傳下來的。   而當今大寶上的,卻是太宗留下的一脈。   不過說出這種,讓人早早脫了皇室身份,成為平民富戶的話,確實有些過分了。   雖然確實是皇宮裡傳出來的,不過一說是皇上醉酒後說的胡話,一說是前太後在世時說的氣話,還有一說是當今皇後,嫌棄宗室女子不識禮數,說出的譏諷之語。   總之,雖然說法不一,可話都一樣。   那就是不自持皇室威儀的,就自行脫籍去做百姓。   這讓那些宗親,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