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長年竟然沒能被定身,關山有些錯愕。 隻是身軀微微一滯嗎? 到底是長年叔實力太強,還是定身符太弱? 本來還想著趁機奪走魚雙劍來著,給長年叔換上一把糞勺,讓他抱著糞勺曖昧。 這麼看來,如果用定身符去定身那個美若天仙的性冷淡,也不一定能成。 練,還是要練,一定要把定身符提升至大成。 隻要還有一絲希望,把性冷淡調教成禦女的心思就不會死。 前提是,定身符要有效。 李長年眼神明暗不定地盯著關山,說道: “少爺,你到底是什麼妖邪,怎麼會這麼多符法?” 關山白了他一眼,道:“你才是妖邪,你全家都是妖邪!我這是血脈覺醒,來自遠古的神聖傳承。” 李長年喃喃道:“這樣嗎?” 他繼續說道:“你的符咒很不錯。不過符咒威力,跟畫符者的修為和施符者的實力都有關。你的修為,太弱。” 關山自然知道自己修為弱,畢竟他才入手修煉數日而已,並且每日裡東奔西走畫符刷功德,沒有認真修煉。 “長年叔,你有藥沒?就是能提升修為的那種藥,你先借我十鬥八鬥,等我成神後百倍還你。” 李長年沒好氣說道:“提升修為的藥沒有,這些年倒是為你攢下不少治腦疾的藥。” “這些藥對您也很適用,您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還有,追女人不是你那麼追的,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娘,你受得了一個大男人天天嘰嘰歪歪嗎? 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為什麼要追一把劍?” “呃……” 李長年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小心翼翼問道:“那應該如何追女人才好?” “唉……” 關山撫額嘆息。 李舔狗沒救了,思維根本就沒在追一把劍的問題上。 於是關山鄭重說道: “追女人,要投其所好!我娘既然有了孩子,那您就可勁寵她兒子啊,比如,先給她兒子十鬥八鬥靈丹妙藥……” 李長年:“……” 他瞪了關山一眼,就沒再搭理這個瘋瘋癲癲的人。 關山的變化讓他應接不暇,他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且走且看。 實在不行,就斬了少爺,送他去見小姐吧。 關山也隻是拿李長年試符,並沒想著在他這裡能獲得什麼靈藥。 這位舔狗大叔太死板較真了,完全不會變通。 別說靈藥了,這人連銀子都掙不來。 於是他又取出一符,掐訣念咒道: “藏巧於拙,形神合一,踏空如飛,處虛化實,蹀履而行,奔馬不及,靈化無方,萬裡一息,神行!” “呼……” 微風一動,大殿內的關山消失不見。 黑暗中,道觀數裡外的村子裡,關山猛地顯現出身形。 趁著星光,他依稀看到之前被賈仁德推倒的圍墻。 他興奮地大喊大叫,“臥槽,牛批,這功德沒白花。” 定身符和神行符這類符咒,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玄妙道法,不愧值五十功德,也不枉他舍命去刷功德。 隨著他修為的提升,和畫符境界的提升,說不定未來真的能做到萬裡一息。 他心中暗下決定,神行符要作為重點培養的符咒之一。 隻是,神行符的第二重境界淩空畫符,需要五千功德。 第三重境界一念畫符,更是需要五十萬功德。 想到這,關山就頭皮發麻,這怕是要拯救一個大城邑,才能讓神行符圓滿吧。 且不考慮那麼長遠,還是要從基礎做起。 接下來要兌換學習的,便是隱身符、穿墻符、斂息符、破界符。 有了隱身符和穿墻符,那他就可以初步開啟偷窺和偷盜大業了。 等有了斂息符和破界符,那他就能去一些宗門幫派的寶庫裡打卡簽到,甚至連性冷淡的仙子也能偷偷看上幾眼。 嗯,大不了到時不看臉就是了,隻看腰和腿。 “嘿嘿嘿……” 忽略那張性冷淡的臉後,關山內心竟然開始一陣陣躁動,渾身也燥熱了起來。 “汪汪汪……” 村裡人家的土狗,沖著黑暗中“桀桀桀”陰笑的鬼物狂吠。 正暗自意淫的關山,被這狗吠聲吵醒。 “汪你大爺!” “……魔王束首,定!” 惱羞成怒的關山立即掐訣念咒,將瘦削的土狗定身。 他氣沖沖走上前,一腳將土狗踹倒在地。 “你個狗崽子,大晚上叫什麼叫,沒禮貌!壞了老子的好事,剛剛差一點就臆想到高潮……” 在土狗身上撒了氣後,關山又繼續掐訣念咒。 “……萬裡一息,神行!” 燭火昏黃,沉香繚繞,關山再次出現在仁德道觀的主殿內。 他轉身走出大殿。 道觀內的小毛驢還在定身中,但賈仁德已經脫離了定身狀態,並且剛剛喝完一碗熱粥。 關山搖了搖頭,不太滿意。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修為還太弱,符咒承載的靈力太少,定身效果無法長久。 他轉身拍了拍小毛驢極具彈性的豐臀,解除定身符,又回去了主殿。 此時他體內靈力完全耗空,符篆也沒有什麼剩餘,該補貨了! 他先掐訣施凈心神咒,清除內心雜念,待心境清明無物時,便開始修煉和畫符的循環。 次日上午,天光晦暗,陰雲翻滾,空氣中滿是泥土的腥氣。 關山仍沉浸在畫符和修煉中。 他打算等這場雨過後,再趕赴鬼河灣開啟刷功德的計劃。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停在道觀門前,一個渾身鮮血的人影沖進道觀,撲倒在關山跟前。 “關少爺,鬼河灣出事了!” 關山無動於衷,直至把畫了半截的符篆畫完,這才擲下符筆。 眼前渾身鮮血的人,他有印象,是一個頗為肥胖鄉紳的隨從。 “……手執紅塵法寶草,挽斷山根止血口!” 他先給這侍從止血凝結了傷口。 “多謝關少爺!”侍從伏地跪拜。 關山開口問道:“什麼事?” 侍從起身說道:“我們選定了一處分流口,砍伐樹木,挖掘土石。那裡本是荒郊野嶺,但突然路過一群人,說整個景寧地區的樹和土地都是他們家的,要賠償……” 關山沒感覺意外,他說道:“給他們賠償就是,不是說了嗎,錢隨便花。” 侍從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顫抖著聲音說道: “他們上來就殺了十幾人,說要我們拿命來賠。我們提了您的大名,但他們很不屑,還派遣我來喊您去……去送死。” 關山皺眉,這是一群什麼人,殺性怎麼如此之大。 他開口問道:“那群人都什麼著裝,什麼實力?” “實力?小的也不太清楚,但有個人能禦劍斬人頭顱,有個小姑娘能拋符施出火球。著裝,有兩個人身穿繡著仙鶴的青衣,其他人各色服裝都有。” “仙鶴,青衣?千鶴門的外門弟子。” 仙鶴青衣,是千鶴門沒有入階的外門弟子著裝。 關山疑惑,如果是千鶴門的知情人,應該不至於為難自己才對。 “走,去看看。” 說完,他帶人走出大殿,又把賈仁德踹進大殿內,說道: “乖徒兒,你繼續畫凈心符,畫不出就餓死在裡麵吧。” 賈仁德一臉落寞,現在不管在殿內還是在殿外,他都沒所謂。 沒錢了,他也就沒魂了。 關山見他這副樣子,沒好氣說道:“如果我下次回來時,你能畫出凈心符,我就還給你一萬兩銀子。” 原本如行屍走肉的賈仁德,聽聞一萬兩銀子,雙眼立即閃爍出光芒。 他顫巍巍說道:“真的?” 關山點頭,“真的,我還差那點銀子怎麼,隨便打劫幾個鄉紳財主就有了。” 賈仁德激動不已,立即轉身去桌案前畫符。 關山反鎖大門後,齜牙一笑:“假的,老子哪有時間去給你弄銀子。” 李長年一臉古怪地看著關山,心想少爺的底線是不是太低了些,怎麼張口就糊弄人呢。 空氣中泥土的腥氣越來越濃,天上的烏雲也越積越重。 但雨遲遲未下,隻是像情緒一樣,在不停堆積。 趕至鬼河灣上遊的一處山坳處,關山遠遠就嗅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再靠近時,隻見河岸旁豎立著一根根木刺,木刺上掛著一個個血肉模糊的人。 有的人已經血盡而亡,有的人還在痛苦掙紮。 在那片木刺的不遠處,六位少年少女在熱火朝天地烤肉飲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時傳來的陣陣哄笑聲,證明著他們心情的愉悅。 歡笑聲的後麵,還有著十幾位侍衛和隨從。 如果不是有那片血腥為背景,關山會認為這是一場載歌載酒富貴人家的少年遊。 他攥了攥手,恨不得馬上取出一張龍神雷火符,將那幾位少年一同烤了。 但,他還是想聽一聽他們的解釋。 如此少年,正值青春美好年華,怎的這般殺人取樂。 或許,他們有不得已的苦衷。 或許,他們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關山騎驢而行,那群少年中,有人朝他這個方向指了指,向其他人示意他的到來。 一個身穿淡綠色輕紗的十五六歲少女,眨著眼睛看向關山。 看清關山的模樣後,她的大眼睛立即閃爍起興奮的光芒。 她一臉狡詐說道:“哇,這個小哥哥模樣很清秀呢,肯定比那些泥腿子更好玩。” 聽她這麼一喊,其他五位少年均神情不一地看向關山。 關山騎驢停在這群少年少女數十米開外,但他現在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生怕自己一開口,就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見關山來了,那群磨刀霍霍、自相殘殺的民工,也停下了手,抱頭痛哭流涕。 他們原本是在互相爭鬥、捆綁,把自己熟悉的人親手放上削尖的木刺,以供那幾位少年少女取樂。 那個眼睛很大的少女,沖著關山喊道:“小哥哥,我叫星雁,你呢?” 聲音清脆而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