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關爸爸!” 星雁眼神疑惑,甜甜說道:“霸霸?名字好古怪。” “誒!” 星雁怔了怔,片刻後才體會到其中深意。 她臉頰紅漲,但卻不是羞澀或者羞惱,看樣子好似是更興奮了。 “哥哥你好壞。” 關山:“……” 這中二少女的興奮勁,把他也搞懵了。 怎麼感覺這少女的腦子,不太正常的樣子? 算了,離神經病遠一些。 關山沒再理會星雁,扭頭對那些痛哭流涕的民工說道: “把木刺上的人放下來。” 這些民工終歸是因為他的命令才聚集在此,他有相應的責任。 “我看誰敢!砍了我家的樹,還想活?哼……” 一個身穿紫金蟒袍的華貴少年,扔下手中切肉的尖刀,一聲大喝。 民工們頓時瑟瑟發抖,動也不敢動。 除去木刺上掛著的數十人,地上還散落著不少殘肢斷體,就是出自這位少年之手。 關山皺眉,看來放下那些民工之前,還要先殺幾個人才行。 他心中略有些煩躁,他知道自己的殺心越來越重了,動不動就想殺人。 但,這怎麼能怪他呢,明明是那些人該死。 雙眼極為明亮的星雁也說道: “小哥哥,掛上麵多好玩啊,乾嘛放下來。要是把你扒光衣服掛上去,肯定更好玩,嘿嘿嘿……” 關山皺眉打量著這個眼神純粹的少女,心中很是困惑。 一個喜好殺人取樂的小魔女,怎麼也會有這般純凈的眼睛? 她,不認為殺人為惡嗎? 她,沒有過內心的糾結嗎? 她,不會做噩夢嗎? 關山咧嘴嘲弄說道:“我把你扒光插在木刺上,那豈不是更好玩。” 星雁歪著腦袋,神情可愛地思索片刻,笑道: “那樣肯定也好玩,但是木刺太大了喲,我怕疼哎。” 關山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問道:“為什麼殺他們?” 星雁表情困惑地反問道: “你不感覺很好玩嘛?讓他們互相捅刀子,互相把對方掛在木刺上,比看鬥蛐蛐有意思多了。” 關山知道了,這小魔女並不是在用言語搪塞戲弄他,而是一個真正瘋批。 她腦海中的善惡觀,與常人完全不同。 尋常人命,皆被她視為草芥,與蛐蛐也沒太大區別。 這種人,甚至連自己的性命也沒那麼多顧惜。 這是純粹的惡! 關山不再理會她,看向那兩個千鶴門的少年,說道: “這裡是你們千鶴門的地盤,你們就任由百姓被殺?” 千鶴門的兩位少年,不管是實力、地位、氣場,都略遜於星雁和那個蟒袍少年。 其中一人說道:“你誰啊,要你多事!都是散養的一群羊羔而已,隻要星雁姑娘和西門公子玩得開心,想殺多少,便殺多少。” 另外一人也說道:“與一個將死之人說什麼,趕緊拿下他,讓星雁姑娘好好戲耍。” 另外兩個不知名的少年也起哄道:“這人氣息微弱,怕是不堪一擊。就不勞西門公子和千鶴門的兩位師兄動手了,讓我們來拿下他。” 說著,兩位少年中的一人,拎劍而來。 關山眉頭緊蹙。 這些少年雖然修為都比他高,但也都未入鳳初期。 隻要保持一定距離,不被他們搶了先手,他隻需一符就能將他們全部轟殺。 但,緊跟在那少女身後的一個婦人,還有蟒袍少年身後的那個持刀武者,都令他心中發毛。 這兩人,恐怕是鳳初期,不然這群少年少女也不會如此囂張。 有入階的高手護衛,除了極個別地方,整個景寧府他們都可以橫行無忌。 如果是偷襲,關山有把握在鳳初境大意的時候,用符法將其轟殺,就比如用雷法轟殺岑山龍。 但正麵沖突的話,他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 見關山發怔,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那拎劍少年頓時氣惱。 “受死!” 他一聲大喝,踏石而起,手裡的長劍有劍芒縈繞,可見也是一個天分不錯的劍修天才。 “五雷神咒!” “轟隆隆!” 猶如言出法隨般,數道金燦燦的雷霆劈下。 拎劍少年剛踏石躍起,就被當空劈裂,碎成數段的身軀冒著黑煙散落在地上。 關山眼睛一亮,他腦海符書上的功德值,由四十一,漲至四十三。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竟然為自己貢獻了兩個功德值。 可見這少年平時就沒少為惡,手裡最少有兩條人命。 星雁少女的眼睛也猛然放亮,她找到了更好玩的玩具,這對她來說是一個驚喜。 蟒袍少年眉頭微皺,其他三位少年眼神間滿是驚愕和恐懼。 “瞬……發符咒!” “怎麼可能,他的修為明明很弱。” 那婦人瞥了一眼關山,神情間也大感不可思議。 她低聲對星雁解釋道:“不是瞬發符咒,是他對符咒掌握極深,提前掐訣念咒,攢了一張符。” 星雁微微點頭,“那也很厲害,我就做不到。雲姨,他看著隻比我大一點點,怎麼會掌握這麼厲害的雷符?” 被喚作雲姨婦人,名為雲滿衣,她搖了搖頭,說道:“再看看。” 即便是從小專心學符,到這個年齡頂多能學會基礎符咒,再掌握幾個普通攻擊符咒,就極為了不得了。 雷符,這是入階後的符師也很難畫出和掌握的啊。 應該是有師門傳承,他又專修雷符的激發使用。 雲滿衣收起輕視之心,說道:“星雁丫頭,這位少年怕是大有來頭,不好插手。” 星雁點點頭,輕聲說道:“我懂,我隻是放火烤肉,並沒有殺人。人都是他們殺的,我就看看樂子罷了。” 雲滿衣皺眉,沒有親自動手,就不算殺人嗎? 他們還不是因你的喜好而殺人。 施過五雷符的關山,立即在手裡藏下一符,並暗暗掐訣,嘴唇微動。 他的符法很強,但施符的空檔期,是他的致命弱點。 那蟒袍少年也是殺伐果斷之人,他立即起身手掐劍訣。 一聲微弱劍鳴,他腰間的一把銀白色短劍脫鞘而出,呼嘯著直奔關山而去。 關山心中發毛,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他大喝道: “……萬裡一息,神行!” 銀色短劍瞬間刺破他的殘影。 當關山的身影再次顯現時,已經是在數百米開外。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僅差片刻,他身上就會被捅出一個血窟窿。 但此時他顧不上慌亂,立即又在手裡藏起一張神行符。 他不知道那蟒袍少年的飛劍極限距離有多遠,數百米隻是他估算出來,足夠他再次激發神行符的距離。 “呃啊……” 小毛驢也被嚇得毛發倒豎,一聲淒厲驚叫後,奮蹄向遠處逃竄。 它心中罵罵咧咧,該死的關山,人渣! 騎人家的時候,說什麼永不分離。 現在大難臨頭,這個人渣竟然丟下自己跑的無影無蹤。 銀白色飛劍刺了個空,繞了個彎,泄憤似的刺向李長年和那個跟隨而來的鄉紳隨從。 李長年恰到好處地側身躲過。 鄉紳隨從就沒這麼幸運,隻能捂著噴血的喉嚨從馬背上墜落。 雲滿衣纖細的彎眉,皺得更緊了,她輕聲說道: “竟然是神行符!不過肯定不是他畫的,這個年齡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還有,那個抱劍的男人也不簡單。” 說完,她拉著星雁少女稍稍後退了一些距離。 星雁有些抗拒,眼看事情越來越好玩了,她怎麼願意遠離。 關山臉色也不好看,他還是小看這些不入流的修行者了。 並不是所有沒入階的修行者都不堪一擊,一部分人還是有些獨特手段的。 反倒是他,雖然成功擊殺過鳳初期的武修和鬼物,但那都是他的算計使然。 在正麵廝殺上,他仍然是一個菜鳥。 關山穩下心神,把目光投向那把小巧的飛劍。 飛劍並沒有朝他追來,看來數百米已經超過了蟒袍少年的禦劍極限距離。 他鬆了一口氣,換掉神行符,先給自己補上一個凈心神咒,保證心神的清明。 然後他再次捏起神行符,一步步向前,走向那群少年。 就攻擊距離而言,他的龍神雷火符是最遠的,但也隻有一百多米。 數百米的距離超出了他的攻擊範圍,也超出了那少年的禦劍範圍。 目前那把飛劍繞行最遠的距離,大致有上百米遠。 如果蟒袍少年禦劍的距離隻有上百米的話,那就不如他的龍神雷火。隻要保持安全距離,他的符法就能虐死他們。 但,百米遠,應該不是蟒袍少年禦劍的極限距離。他剛剛出手極為果決,不像是菜鳥,不可能一次攻擊就交出老底。 銀白色的飛劍像是一朵白色光芒,在空中繞來繞去,又撲向李長年。 李長年不耐煩地屈指輕輕一彈,飛劍便被彈飛數米遠。 蟒袍少年眼神一凜,知道遇到高手了。 能如此輕鬆隨意拍飛他的飛劍,最少也要是鳳初境後期才行。 他回頭看向身後的抱刀武者。 那武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摸不清李長年的底細。 蟒袍少年眼中不喜,他很不喜歡這種事情失控的感覺。 但他並不怕,他身後的抱刀武者是鳳初境武修,他父親更是景寧城的城主,騰龍境高手。 他不信有人敢在景寧府殺他。 他眼神發寒,死死盯著越走越近的關山,銀白色的小劍也一直在空中縈繞。 三百米。 二百米。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縮越短。 一百八十米。 一百五十米…… “錚”的一聲劍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銀白色的小劍洞穿空氣,關山的身影瞬間消失,又再次出現在三百米處。 關山皺眉,一百五十米的距離,對方遊刃有餘,這絕對不是對方禦劍的極限。 但這個距離,剛好是龍神雷火符的極限。 蟒袍少年臉色陰狠。 竟然又是神行符!這個鄉巴佬到底有多少神行符? 他怒火中燒,勢必要把這個耍符的鄉巴佬捅死,以找回自己的臉麵。 神行符極為珍貴,對方肯定沒有幾張。 等把他的符篆耗盡,一個沒有符篆的符師,拿什麼跟自己鬥。 關山心中也有些惱火,他知道自己還缺一個強悍的防禦符,這也是後續要補充上的。 他手裡再次捏起一符,邁步向前。 這次,他要賭一把。 他停在離蟒袍少年一百八十米左右的距離,不再動彈。 同時他高度集中精神,隨時準備激發手裡的符篆。 蟒袍少年見關山不再向前走,也不打算再等待。 他掐著劍訣的手揮動,飛劍在空中打個彎,直挺挺奔關山而去。 對他來說,靠近一些也罷,遠一些也罷,隻要能消耗掉對方的符咒,他就是賺的。 關山死死盯著急速靠近的飛劍,輕聲喝道:“寒冰!” 瞬間,他身前湧起層層疊疊的冰層。 蟒袍少年大驚,竟然不再是神行符。 那個鄉巴佬竟然不再躲避? 他,憑什麼,憑什麼不再躲避! 蟒袍少年滿臉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