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綠金、黑金、白金, 裝滿了秋天的口袋。 農人拉住秋天的辮子。 帽子掉了, 發夾鬆了, 河水嘩嘩東流。 莊子說, 蝴蝶飛了! 翅膀抖落一身雪花, 雪花消融, 化作綠草原的輕煙。 李大小說, 你像你, 你又不是你。 宣她她笑了, 我用左眼忘記你, 我用右眼記住你。 ——白馬鳳凰 薛平老公鐘總的朋友孟蝶飛,自己辦教學輔導機構。近日國家立法,補課違法,輔導培訓暫停。他從南京回到陳州。 去年馬軍去南京,孟蝶飛盡地主之誼,招待了他。 馬軍說,我請客,到上次去過的酒酒飯店,你們先去,我去拿酒。 茅香在辦公室的櫃子裡,一直放著。 馬軍剛從辦公室出來,肚子忽然疼起來。趕緊放下車子上廁所。 廁所在飯店邊,馬軍電瓶車停在了路邊。 廁所總共有三個蹲坑,沒有門,從外麵走過的人能看到廁所裡麵。馬軍在中間那個坑位蹲了下來。廁所隔壁的飯店,幾個人在打牌。薛平嗑著瓜子在看。 馬軍從廁所出來後,找不到了電瓶車車。 找了一圈子,後來在一個高高的土臺子上找到了。馬軍也沒多問,反正是自己的車子,說不定礙事,別人給挪過來的。他推著要走。 看門的老頭說,鑰匙在我手裡。 他問馬軍要一塊金磚。 馬軍說,車子停在路邊怎麼還收費?又不是汽車。 馬軍邊上的一個老奶奶指著他說,必須給錢,你那麼有錢,家裡黃金都堆成山了。 馬推開她的手說,憑什麼要錢?你聽哪個不要臉的吹的,我有大山那樣高黃金,那不就是金山嗎?我有金山,還要天天教書?天天受人日派?我早離開陳州了。 老頭說,你有5塊金磚在酒酒飯店韋老板那裡。你給韋老板說,給我一塊金磚就行了,你還有四塊金磚。 馬軍說,憑什麼?有金磚也不給你。他推著車子就走了。 這時他忽然想起酒沒有帶來。單位離飯店遠,家離飯店進。他就匆忙回家拿酒。已是晚上七點多了,他猶豫著猶豫要不要喊常德江、李陽、老龍、邢廠長、董文峰等幾個人來陪。 正想著,到家了。馬軍就推開了家的門,是蘇北老家堂屋那樣的門,門的右邊有河。外孫女兩歲多,上身穿著紅褂子,站在門邊。馬軍想抱一下外孫女。正好劉珊珊出來了。 馬軍剛要向劉珊珊請假出去喝酒,電話響了,把他從午睡中喊醒。 電話是鄧主任打來的,周末成人高考,讓他參加監考。 馬軍說,我周末有事,監考不了,你找別人吧。 “都是女教師,男教師不夠,你不監考也得監考。家裡的事,往後推推,算支持教導處工作。”鄧主任還沒等馬軍說話,就掛了電話。 窗外,一陣秋風吹過,片片金黃的樹葉,在空中蕩漾起來。 “誰的電話?”劉珊珊正準備出門打麻將,邊梳頭,邊問。 “鄧主任讓我周末去監考。” “監考好,多少能掙兩個。” “我不想去,周末有事。” “你天天吊事多。” “明天省城作家劉和平來陳州講學,我準備和董文峰一起去聽。” “人家董文峰大小是個作家,你呢?JB毛都算不上,還聽作家講學來?”劉珊珊說著,甩手出門了。 馬軍站在客廳,對著趴在窗臺上酣睡的雪球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