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骨朵 梅骨朵, 桃骨朵, 蘭骨朵, 銀骨朵。 骨朵顏開, 喜鵲家還。 ——白馬鳳凰 車站公園的三棵梅樹,頗感落寞。冬衣在身,輕盈不得;花在路上,魅力不再。 馬軍站在梅樹下,看龍行雨外婆把樹下的葉子掃成堆。地上亮了。 “難怪沒有梅花,都被你一下一下把梅花的魂給嚇跑了。”馬軍微笑著和她聊起來。 “領導讓掃,不掃不行。領導是我們的財神爺。”她停下手裡的活,站直了身子,說。 “上次住院的費用報了?” “報了,女兒托人辦的。” 這樣的事,對郝總來說,是舉手之勞。長袖善舞者的舉手之勞,普通人一輩子都得望其項背。 圖書館,一群伯陽中學的學生上來了。他們有的穿著校服,有的穿著誌願者馬甲。一位年輕女圖書管理員開始給他們講任務和要求,另一位女圖書管理員拿著手機在邊上拍照。 以前誌願者隻有四五人,今天怎麼突然來了十五六個? 一位老者進來問管理員:“《繁花》還有嗎?我要借。” 管理員在電腦上查了一下說:“所有的圖書館都沒有了,隻有六一書院還有一本。” “六一書院在哪?”老者問。 管理員說:“在瑯琊山東大門附近。” 老者出去了,圖書館安靜了下來。 十點四十,馬軍從圖書館出來,去交通菜場買青條魚。 青條魚自家半年沒燒了,幾乎都忘記了還有這道菜。 上周日,邢廠長邀請老李、莊官旭和馬軍,四人在遠東老鵝店喝酒。 常德江經常說,遠東老鵝店的菜口味不錯。老莊說,他們學校的一些人也經常在這老鵝店喝酒。 邢廠長進廚房點菜,問野生黃鱔如何? 女店主四十多歲,一副莊稼人的模樣。他手拿記錄本,說:“這個菜有點貴。” 邢廠長聽了很不高興,問:“多少錢?” “158塊。” “就要這個菜,現在就燒。”邢廠長說完,又點了鹵豬蹄、鹵老鵝、紅燒青條魚、乾子炒茼蒿、爆炒綠豆芽。 半小時後,菜上來了。黃鱔又辣又香,像是野生的。一碟青條魚有四條。 馬軍說:“我們一人一條,正好。”說著他就夾了一條放在眼前的小碟子裡吃。 “辣乎乎的,還不腥不柴。燒的真好吃。難怪老常說這裡的菜好吃。” 賣青條魚的是位五六十歲的老頭,人瘦瘦的,顯得很精乾。 “青條魚多少錢一斤?”馬軍問。 “不貴,六塊。”老頭說。 馬軍指著攤位上的兩條魚說:“就兩條了?你再拿出來,我挑。” 老頭又從後麵拿出半袋子魚。 馬軍說:“你這青條魚有點肥,挑幾條細長的。” 馬軍選了三條,老頭開始用剪子剖魚。 馬軍問:“我怎麼沒有飯店燒的好吃呢?飯店燒的端上來,齊整整的,一點沒碎。還好吃,我怎麼燒最後都碎了?” 老頭說:“你小火,慢慢炕,勤翻著。” 買了青條魚,馬軍又來到老侉蔬菜店買蔥。 一個五六十女的買過菜沒付錢就離開了。老侉和老伴就相互抱怨。 老侉說,這個女的一個星期來買一次,買的多。人少的時候她不買,她專門選人多的時候買。趁老侉不注意就溜了。 馬軍說,下次她再來買菜的時候,看她拿著菜要溜的時候,你抱住她,把她壓在地上。 老侉說,她要告我非禮呢? 旁邊買菜的都笑了,說:“她是小偷,還敢告你?” 老侉正和顧客說笑的時候,一個五六十歲的女的騎著電瓶車從門前走過。他老伴趕緊上前喊:“你剛才買了35塊錢的菜,沒付錢,不能走。” 那女的隻有停下車子,說:“沒付錢嗎?可能是忘記了。不好意思。” 她停下車子,拿著來付錢。她突然把手機給老侉看,說:“手機沒電了,下次再給你吧。” 老侉說:“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那女的騎著電瓶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