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 眼睛刺紅, 紅外線有多長, 眼睛就有多空。 身影黯然, 眼神寂寞, 空洞填補靈魂。 蜘蛛躺平, 蝙蝠悠閑, 朱門緊閉。 一個聲音, 響自天外: 人都到哪裡去了? ——白馬鳳凰 “去年冬天為什麼暖?今年冬天為什麼冷?與ew戰爭有關。去年ew兩國打得熱鬧,今年ew兩國打得不熱鬧。戰爭頻繁,炮火升起的蘑菇雲沖開大氣層,大氣層變薄,照射到地麵的陽光就多,大地變暖。反之,大地變冷。這就是今年冬天比去年冬天冷的原因之一。”智發師一邊揪著馬軍的嘴唇,一邊侃侃而談。 “你到大學當教授算了,在這裡理發屈才了。”馬軍躺在睡椅上,閉著眼睛說。 “我這都是從網上看到的,沒事吹吹牛。”他一邊給馬軍光臉,一邊說,“別緊張,你緊張我不好光。” “你怎麼知道我緊張的。”馬軍問。 “你的神經在跟著我的刀走,我的刀走到哪裡,你的神經就跟著走到哪裡。我手下的刀能感覺到。” “現在像你這樣用老式剃刀的師傅少了。還是用老式剃刀光臉舒服,比刀片有感覺。”馬軍說。 “陳州市所有的理發店,用老式剃刀的沒有兩家了。到我這裡來的都是老顧客。”他給馬軍光完了第一遍,又用熱毛巾蓋在嘴的四周,開始了第二遍。剃刀在臉上收割毛發,毛發像莊稼遇到鐮刀一樣,聲音清脆剛柔,應聲倒伏。“放鬆,越放鬆皮膚越不會破。你越緊張,皮膚越緊,越容易光破。” 馬軍問:“你給顧客光臉,有光破過的時候嗎?” 他光著馬軍的耳朵說:“光破顧客的臉,對我來說都給買彩票中大獎一樣,太難了。” 馬軍從躺椅上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而細膩。 從智仙理發店出來,馬軍忽然感覺肚子疼。路邊是原來市辦公大樓。辦公大樓南遷後,這棟大樓就空置了下來。馬軍進去找個隱秘的角落,解決了。 馬軍回望市政大樓,大樓表情嚴肅,像在沉思。想誰?想這棟大樓的老大和老二嗎? 老大和老二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來了。 智發師說,老大剛來到陳州,都他是給老大光的臉。老大光臉的時候,會派司機來接他。老大一般在周一早晨光臉。智發師帶著自己的小工具箱,坐上司機的車子,到老大的私人別墅。 他到的時候,老大已經在自己專用的躺椅上躺著,眼睛閉著,不看人,也不說話。 智發師也不說話,捂過臉,就光。老大光臉,比普通顧客用時多一半。光好臉,頭發再修理。這一切完畢後,老大才說:“管了。” 老大的新辦公大樓豪華高大,堪比白宮。新辦公大樓的後麵新建了一座土山,山上栽滿了鬆樹。有一次,馬軍在土山下了出租車,不巧的是,肚子疼,跑到土山上,在一棵小鬆樹後麵解決了。當時他還在說,不錯,讓老百姓有了方便的地方,讓人回歸自然。 新辦公大樓的前麵是新建的人工湖,湖麵平整,無風的日子,湖麵就變成了鏡子,光亮亮的,照天,照樓,也照人。 好精細的設計!後麵有山,是靠山;前年有湖,是財富。 天算不如人算,老大從新辦公大樓裡被請去喝茶了,老二就變成了老大。一年後,老二也被請去喝茶了。 馬軍的伯母說:“風水在人心,人心就是風水。”